清晨降溫 第11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不做妾、時空盲盒,撿漏暴富、穿成豪門后媽在親子綜藝爆紅、霽月拂塵、穿成年代文里的小人物、大院嬌美小媳婦[年代]、我在國子監(jiān)當(dāng)廚娘、新時代土地婆[玄學(xué)]、掌上春嬌、我欲穿花尋路
夜晚開車進職工小區(qū)手續(xù)麻煩,因為只來過幾次,這次守夜的保安沒見過溫擇敘, 攔住他問:“你住這里面?” 職工小區(qū)是老小區(qū),住在里面的多數(shù)在學(xué)校工作十年以上的員工,鄰里大家眼熟, 保安們也是多年未換,溫擇敘完全屬于是記憶中的新面孔,免不了多問幾句。 溫擇敘心急如焚:“嗯。” “停下?!北0部礈負駭⒌拇┲虬? 臉是好看,穿得沒個正經(jīng)樣, 但凡穿休閑裝都不會多說什么, 睡衣睡褲……很難不懷疑是來做壞事的。 急著要見郁清的溫擇敘此刻思維邏輯才上線, 有條理的解釋:“我是六單元郁教授的女婿。” “???”保安驚訝。 都知道郁教授離婚后孩子都跟了母親,他孤家寡人生活許久, 前段時間有人說郁教授女兒搬回來了,應(yīng)該是往后要一起生活, 不少人還打上主意說要給他漂亮的女兒介紹對象, 還沒兩天, 怎么連女婿都有了?! 溫擇敘知道老小區(qū)的保安都好說話, 耐心解釋:“我妻子生病了,現(xiàn)在不舒服, 我急著去見她?!?/br> 一聽家里有人病了,保安沒閑心多聊, 跟著緊張, 連忙放行, 囑咐說:“你趕緊去看看, 要是有事就打保安亭的電話,我聯(lián)系物業(yè)?!?/br> 溫擇敘道過謝開車往里趕,直接停在單元樓下,跑上樓接人。 家里的郁清掛完電話后,費勁地回到房間,本想換一身能出門的衣服,實在使不上力,只換掉睡衣,穿上size款的t恤,弄完已經(jīng)費盡全部力氣,無力地坐下等溫擇敘。 門鈴響后,郁清用意志力支撐走向玄關(guān),給溫擇敘開門。 門一開,看到神情凝重的男人站在門口,身子頎長,氣質(zhì)斐然。 但眼里的焦灼,難掩住。 溫擇敘看出郁清在強撐,伸手拉住她胳膊,把人扶好,手探她體溫,燙得嚇人,不過在見到她人沒事,一顆懸起來的心也可以松了松。 “寶寶,難受嗎?” 溫擇敘語氣溫柔得不行。 郁清生病冒出來的委屈泛出來,鼻子酸酸的,‘嗯’了聲,“難受?!?/br> 溫擇敘抱她說:“我?guī)闳メt(yī)院。” “證件放在哪?” “在……”郁清想了下,“書桌的第一個抽屜?!?/br> “嗯,等我?!?/br> 溫擇敘放開她,闊步走去郁清的房間。 來到郁清的房間,溫擇敘直往書桌走去,桌上電腦還亮著屏幕,數(shù)位板旁邊是幾張手寫的人物設(shè)定,壓感筆和防臟手套被她丟在桌子一角,看得出是工作后沒有收拾的樣子,也看出這幾天她都忙著漫畫的事,估計又背著他熬夜,想責(zé)怪又心疼。 經(jīng)過這次,溫擇敘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面住,心想還是放在旁邊照顧著才能安心。 收回視線,溫擇敘從柜子里拿出郁清的證件,再拿上一件襯衫外套,出到客廳,蹲在郁清跟前。 “上來?!?/br> 睜眼看著溫擇敘,郁清感受到他的貼心,忍住想哭的沖動,費力爬上溫擇敘的肩膀,心安地閉上眼,迷迷糊糊地瞇著眼休息。 溫擇敘黑燈關(guān)門,穩(wěn)步下樓。 在溫擇敘的肩膀上,郁清很不適時說:“擇敘哥,我想到小時候我爸背我去醫(yī)院的時候?!?/br> 溫擇敘愣怔一下:“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 “再亂說話,好了之后你給我叫一百遍?!睖負駭⒄f。 在哪叫,不用多說。 郁清氣地拍他一下,她都這樣了,男人怎么還這么壞啊。 “當(dāng)……我的擇敘哥?!北M管男人腹黑,郁清很認真說,“謝謝你來接我。” 溫擇敘正想說不謝,郁清又說:“我其實挺怕的,見到你,我就不怕了?!?/br> 溫擇敘嘆氣,也不開玩笑了:“嗯,先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郁清依戀溫擇敘寬闊的背,眨著眼睛,呆呆地看著街景不斷變化,任由難受的感覺在她體內(nèi)亂竄。 溫擇敘帶她去的是附近的附屬醫(yī)院急診。 郁清坐在急診室鐵椅,懨懨地靠在白色的瓷磚墻上,顧不來其他,側(cè)頭去貼,絲絲的冰涼讓她要炸掉的腦袋得到緩解。 “小姑娘一個人?”旁邊的大媽見郁清一臉痛苦,關(guān)心問。 郁清沒有力氣,更沒有心情去思考問題,搖頭,搖完頭更疼,五官微擰,都不知道痛源在哪,難捱得快要死掉。 大媽瞧著郁清不好受的模樣,拉過路過的護士:“要不你們先給小姑娘看吧,她看樣子很不好受?!?/br> 護士也無奈,趕著去忙,只能安撫說:“很快就到了,麻煩等等?!?/br> 郁清腦子渾濁,無法正常運轉(zhuǎn),愣愣地望著醫(yī)院的長過道,夜里人多,事故也多,爭吵不休的聲音繞在耳旁,維持著她理智的弦就要崩斷了。 委屈涌上心頭。 郁清告訴自己不該委屈,也沒什么好委屈的,是她自己為了趕上下個月新漫畫發(fā)布沒日沒夜、日夜顛倒、作息混亂弄出來的病,硬生生悶在心里。 “小姑娘,要不要我……” “不用了,謝謝?!?/br> 一道喘息沉沉的男聲打斷大媽,音質(zhì)陰寒,比寒潭還冷人。 郁清轉(zhuǎn)臉對上溫擇敘黑沉的臉,心里更不好受了。 溫擇敘手里拿著病歷本和醫(yī)院的醫(yī)療卡,還有郁清的社???,另外一邊手提著一袋藥,是從外面的藥店買的,起伏的胸膛和緊抿的唇角出賣了他內(nèi)心的急切。 如此著急,急到快要失態(tài)的溫擇敘,郁清是第一次見。 “溫擇敘……”郁清嗓子干干的,扯得她難受。 本來板著臉的男人,一秒融化,表情柔下來,蹲在郁清跟前,從袋子拿出降溫貼,仔細地貼在她額頭上,手落下來,摸上她的脖子和耳朵后。 溫擇敘的掌心常年是溫?zé)岬?,此刻郁清只覺得涼,忍不住挨過去蹭,看來她真的燒得很嚴重。 “難受嗎?”溫擇敘溫聲問。 郁清看著溫擇敘,思緒拉遠,想到那天過敏他送她來醫(yī)院時。 一樣著急,也不一樣。 當(dāng)時他能事無巨細想到每件事,思慮周全,不需要她cao心任何事,現(xiàn)在也是,不過現(xiàn)在的溫擇敘比以前多了一層情緒。 他,在盡力掩飾內(nèi)心的慌亂。 從來都是顯山不露水的他,能在英俊的面龐上看出他強忍的克制。 郁清:“難受。” 她的聲音太小,溫擇敘俯身湊過去:“嗯?” “溫擇敘?!庇羟逶僖部酥撇蛔⌒睦锏奈?,拉他的袖子,靠進他懷里,“我好冷?!?/br> 溫擇敘抬手摁住她后腦勺,順幾下,“還有兩位就到你了?!?/br> “嗯?!?/br> 郁清費力抬手抱他,溫擇敘立馬知道她的意思,穩(wěn)穩(wěn)地半蹲好,高度正好能趴在他肩膀,把郁清摟過來,讓她趴好。 郁清趴在溫擇敘的肩膀望著走廊盡頭,不安的感覺消散,從他的擁抱里得到了安全感。 下一個病人是旁邊的大媽,叫到號,立馬把位置讓出來給溫擇敘,他客氣地道謝,坐下來把郁清抱好,“如果困就睡會,我在?!?/br> ——「我在」 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兩個字,郁清忍不住哽咽。 她垂下眼睫,看清溫擇敘穿的是家居褲,可能因為要開車,鞋子倒是記得換了,衣服……郁清摸了下,是觸感熟悉的睡衣。 本處在哀傷的郁清撲哧一聲笑了。 “怎么了?”溫擇敘低頭,下巴抵到郁清的額頭,她感覺到有些刺,伸手去摸蹭一下,嫌棄的收手,弱聲吐槽:“扎?!?/br> 溫擇敘緊了緊放在她腰間的手,她抬頭板著臉表示自己的不滿,看到他略微憔悴的朗容,心泛疼,換上稍稍溫和的表情。 男人細碎的頭發(fā)遮住一半眉毛,鏡片下那雙黑幽眸子里倒映她的模樣,傻極了,卻能在他眼里看到星光點點泛著亮。 “你靠過來一些?!庇羟逭f。 溫擇敘照做,低身。 郁清鼻尖碰到他臉頰,沉沉呼一下,溫?zé)岬暮粑蛟谒橆a上,笑問:“熱不熱?!?/br> 溫擇敘身子一頓,沒想到都這樣了,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揉了她腦袋一下:“傻?!?/br> “熱不熱?”郁清追問。 溫擇敘實屬無奈了,病成這樣還玩。 “熱。”溫擇敘單手捧著她臉,趁她不注意親了一口,“寶寶,乖一點?!?/br> 郁清擦臉:“別亂來,會傳染的?!?/br> 溫擇敘:“放心,不會。” 又不是因為病毒,純屬是她身體原因。 陪著郁清鬧了會,分散她注意力,臉上痛苦的表情減少許多,溫擇敘的心安不少。 發(fā)燒來醫(yī)院掛急診程序很麻煩,郁清只知道要做的事情很多,并不知道要做什么,全是溫擇敘忙前忙后,她只是配合抽血、打針、吃藥。 難得的,在夜間的急診,郁清能分到病床。 溫擇敘安頓好郁清,在附近便利店買了些吃食,她就躺在床上等溫擇敘,不敢睡去,見到他回來,才肯合上沉重的眼皮。 一覺睡醒,郁清感覺身上黏糊糊的,但渾身舒暢,昨夜難受的感覺全沒了。 “醒了?”溫擇敘拉開簾子走進來,坐在床邊,摸了摸郁清的額頭,“退燒了?!?/br> 郁清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鼻子貼上去,抬頭問:“你抽煙了?” “鼻子屬狗?”溫擇敘哼笑一聲,“嗯?!?/br> 郁清是聞不了二手煙,又很喜歡落在溫擇敘身上淡淡的煙草味,給她一種沉穩(wěn)可靠的成熟感。 “吃完早餐回家?”溫擇敘問她。 郁清:“送我回爸家?!?/br> 溫擇敘挑眉:“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