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拂塵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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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燼!”溫羽喝住了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死死掐住手心的rou,艱難維持著表面的平和,“不是你的錯,只是,只是我不想談了,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適合一個人?!?/br> “一個人?這兩年我們兩個人一起走不是很好嗎?你是不是怪我,你讓我看看你的傷。” 說著,郁燼猛地向她又靠近了一步,抬手想要觸摸她的肩膀。 他的手才剛剛有上抬的趨勢,溫羽就倏地后退了一大步,然后把另一只手上握著的項鏈盒拿出來,遞到郁燼面前,梗著脖子說: “你別碰我!這個項鏈,還給你,我就戴過生日那一天,后來沒戴過了,還給你,你拿回去吧。” 兩人僵持著,溫羽的手懸在半空,郁燼喪著臉,垂著腦袋,雙手始終握拳垂在身側(cè)。 溫羽見他沒反應(yīng),就上前一步,想要把項鏈盒強硬地塞進(jìn)他手里。 沒想到,她剛走近一步,對面的郁燼就猝不及防地抬起頭,溫羽看見他眼尾泛著紅,眼底的偏執(zhí)和陰鷙盡顯,手臂上和脖子上都青筋暴起,顯然一副隱忍到極致的樣子。 她心下一驚,下意識停下腳步。 然而,郁燼比她搶先一步,左手覆上她撐傘的右手,緊緊握住,帶著她的手抬高傘,然后淋濕的身子擠進(jìn)傘下。 毫無征兆地伸出另一只受傷的手,一手掌住溫羽的腰,位置比較靠下,避開了背上的傷口,用力把她扣進(jìn)自己的懷里。 兩人之間的距離被猛地拉近。 郁燼的眼睫掛著滿當(dāng)當(dāng)?shù)挠曛?,猩紅的眼底滿是不甘心,他艱澀又果斷地開口: “溫羽,我們倆之間,你想就這么算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不會同意!” 溫羽感受到攏在她腰后的手慢慢前移,移至腹前、胸前、脖子,最后在她咬得都有牙印的唇上停下。 他帶著雨水的大拇指重重按上她的唇,帶著暗示性地摩挲,他直勾勾地盯著她顫動的雙眸,聲音里透著一股偏執(zhí)和狠戾,說: “絕不可能算了,你想得美!” 說完,他的手指又快速從她唇上移至她的下頜,虎口抵住,然后快速地低頭壓下去,他柔軟潮濕的唇徹底覆上她的。 這一次,他的吻帶著不容抗拒的狠勁,和之前他們的每一次親吻都不一樣。 最不同也最印象深刻的是,這次分開時,他啟唇咬住了她的下唇。 很疼。 疼得她沒忍住伸手重重推了他的胸膛。 郁燼也疼得悶哼一聲,許是她情急之下,按到了他的傷口。 吻畢,郁燼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掐住她下頜的手上移,幫她把唇上咬破地方的血滴拭去, “溫羽,我要你一輩子都記住我!” “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去纏著你!” “你想要離開我,你試試看?” 作者有話說: 第52章 奮勇(校園完) “溫羽, 我要你一輩子都記住我?!?/br> “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去纏著你?!?/br> “你要離開我,你試試看?” 郁燼吼出兇戾峻刻的三句話在傘下振聾發(fā)聵,他沒有再隱藏自己的偏執(zhí)與乖僻。 因為郁燼強吻的動作以及對她放的狠話, 溫羽的眼瞳止不住地顫動。 她半仰著臉, 殷紅的眼角滑落出一串淚珠,她的喉嚨哽得發(fā)疼, 淚眼盈盈地望著咫尺之間的郁燼,幾乎花光身上所有的力氣來保持話語的平穩(wěn), “可是郁燼……你的一輩子很長的……” 郁燼的手慢慢從她的臉上移開,轉(zhuǎn)而握住她抵在他胸膛的手, 現(xiàn)在他們的兩只手全部交疊在一起, 在雨夜里所觸皆是冰冷。 他不遺余力地抓著她的手,手背上骨節(jié)凸出,堅定的聲音猶如在起誓一般: “一輩子長也好,短也罷, 都不會對我纏著你的決心有任何影響。沒有你的時候,我覺得度日如年,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卻又覺得一天的時間為什么過得那么快。” “阿羽,你記不記得我第一次去你家的那個雨天, 我哭的時候,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 溫羽再一次抬眼看向他,意料之中視線撞入他的眼底時, 她卻意料之外地發(fā)現(xiàn)—— 郁燼向來透露著孤傲的眼睛里此時也閃著淚光, 她不禁一愣, 剛準(zhǔn)備說話, 郁燼就自己接上了話, “你答應(yīng)過我,你不會再丟下我了,你忘了嗎?” “還有!” 郁燼越說越激動,放下兩只手,手忙腳亂地從褲子口袋里掏出手機,沾了雨水的手在屏幕上不太靈敏,滑了好幾次都沒有反應(yīng)。 他胡亂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后迅速點開了相冊,在相冊的收藏夾里翻出一張照片,舉到她面前來,屏幕上是一張他早就截好的聊天記錄: 燼j:【你也考滿分就行了】 習(xí)習(xí):【目前還沒這本事,不過還是謝謝你,不然我更拉】 燼j:【謝謝來點實際的】 習(xí)習(xí):【什么】 燼j:【比如你答應(yīng)我個要求】 習(xí)習(xí):【什么要求】 燼j:【沒想好,你先答應(yīng)】 燼j:【放心,絕對是你能做到的,而且絕對不違法亂紀(jì)搞顏色】 習(xí)習(xí):【行,看情況】 郁燼手指著屏幕上的截圖,底氣不足還強勢地說:“你看!你承諾過我,會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我現(xiàn)在就要提要求!你答應(yīng)我!” 溫羽順著他的手,率先看到了他手背和手指上尚未結(jié)痂的紅紫傷口,心里驀地一疼,再慢慢移動視線看到了照片上的日期,是2015年1月份的,應(yīng)該是她那時候剛發(fā)他就截圖了。 郁燼心急地說:“我現(xiàn)在就要你兌現(xiàn)承諾,我的要求是,你不和我分手!以后我們繼續(xù)在一起!” 溫羽沒想到他會把這件事記這么久,現(xiàn)在還拿出來要求她答應(yīng),她忍不住破泣為笑,眼里的淚光閃得更盛,她邊笑著看郁燼,淚水邊肆意地流著, “郁燼,你傻不傻啊,你這張圖片拿過來,我完全可以耍賴皮啊,我就是不答應(yīng)你,你能怎么辦呢?” 郁燼不停地?fù)u頭,垂眸死死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變換的每一個表情, “我不信你會耍賴,我賭你會答應(yīng)我?!?/br> 臉上的淚水太多,她忍不住抬手擦了一下,故作坦然地回看郁燼,狠心說:“那你賭輸了,我不會答應(yīng)你的?!?/br> 似乎擔(dān)心威懾力不夠,她還要加把火。 “郁燼,我再說一次,我們分手了,別纏著我了,好好過……”本就艱澀的聲音卡頓了一下,她別開臉繼續(xù)說,“過你自己的生活吧,把你的人生活得精彩恣意一點,不要因為我而忘了做你自己……” 郁燼反應(yīng)強烈,捏著手機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另一只手指著自己的心口說:“我不要!我怎么過自己的生活,你告訴我!你告訴我,體驗過兩個人一起走的快樂后,我要怎么去一個人往前走!” 溫羽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調(diào)整呼吸,也提高音量,吼回去:“那你就去找一個人陪你一起!除了我之外的,你去找一個人和你一起走啊!” 被她一吼,郁燼指著心口的手無力地垂下,自嘲又不敢置信地問:“溫羽,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 溫羽情緒幾近崩潰,再也維持不了表面的冷靜,不管不顧地把項鏈盒和雨傘統(tǒng)統(tǒng)塞進(jìn)他的手里,盡管淚流滿面,口中還是堅決地重復(fù)著: “我知道我在說什么,我讓你走?。∧阕甙?!拿著你的項鏈,走?。∥也灰匆娔懔?!你走啊!” 對面的人許久都不見動作,只僵硬地推拒著她塞過來的東西,溫羽覺得自己再也裝不下去了,不再管松手后他是否會接住項鏈盒和雨傘,匆忙轉(zhuǎn)身就往單元門跑去。 她跑得極快,好像生怕慢了一步,自己就會心軟地答應(yīng)他的要求,撲進(jìn)他的懷里。 單元門近在眼前,跑進(jìn)去上樓,他們之間或許就真的徹底決裂了。 溫羽在傘下緊咬著唇瓣,哪怕淚水流得再猛,她都沒有溢出一絲一毫的哭聲。 唇上的痛楚也根本不足以讓她松口。 離單元門只有一步之遙,可是,在那一刻,她往前邁的動作卻被迫停了下來—— 因為她的身后貼上來一具濕透顫抖的高大身軀,那人的手臂自后伸到前面,完完全全攬住了她的整只肩膀。 他彎腰俯身靠近,滴著雨水的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兩人耳朵相貼,側(cè)臉也相貼,溫羽能感受到臉邊冰涼的肌膚。 她還聽到耳畔他苦苦哀求的聲音:“別走,好不好?” “千錯萬錯你都可以歸在我身上,我們好好的,當(dāng)分手沒有發(fā)生過,好不好?” 他哽咽著說:“阿羽,你可憐可憐我?!?/br> “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也想陪著你一起走?!?/br> 溫羽的眼淚繼續(xù)無聲地淌下來,像可以無限續(xù)杯的白開水,鴉羽般的睫毛早已哭濕,一簇簇的惹人憐。 溫羽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一動不動地站著任身后的人抱著她。 她也貪戀這個潮濕得并不溫暖的懷抱。 兩個人在疾風(fēng)驟雨中維持著后背擁抱的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他們希望這場雨不要停,久到他們希望時間就定格在這一瞬間,就這樣抱著到地老天荒。 身后的郁燼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隱忍的聲音再次斷斷續(xù)續(xù)地響起:“如果不能答應(yīng)我不分手……那你答應(yīng)我,不要刻意疏遠(yuǎn)我,好不好?” “你答應(yīng)我,我可以用親近朋友的身份陪在你身邊?!?/br> “這個要求可不可以滿足我?” 再硬的心腸也被這幾句把自己的位置低到塵埃里的話聽軟了。 聽著聽著,溫羽看向單元門的視線完全模糊了,眼前只有模糊的光影。 她瘦削的肩膀忍不住輕輕顫動起來,嘴里也漸漸溢出抽泣聲和喘息聲,眼淚沿著唇縫源源不斷流進(jìn)嘴巴里,她咬牙忍哭的時候舔到了,真的很咸,還有點甜。 在她剛有動靜的時候,郁燼就察覺到她在哭,果斷地按著她的肩膀,把她轉(zhuǎn)朝自己。 看著溫羽斂起的秀眉和淚水縱橫的小臉,他的心像被一口巨石壓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心疼難忍,他遵從內(nèi)心,憐惜地用指腹溫柔拭去她臉上的淚,苦笑了一聲: “傻瓜,你哭什么啊?該哭的是我啊……” 他從來沒有哄過哭泣的女生,這會也只會學(xué)著溫羽之前安慰他不哭時候的動作,笨拙又焦慮地一聲聲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