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小人物 第19節(jié)
鹿仁佳又燒了一鍋大葉茶,然后關起院門繼續(xù)挖坑,昨天她挖烤爐坑的時候沒關門,隔壁鄰居就探頭探腦的,不知道張望些什么,今天她干脆把門關起來,看鄰居還怎么看。 “先把烤爐建好了再建灶臺。”沐戈壁看見鹿仁佳扔了烤爐建灶臺,連忙說道。 鹿仁佳奮力的挖著土:“著什么急,姥姥想用灶臺做鐵鍋燉呢,你那烤爐有什么用。”她直起身子,微蹙眉心,不悅的看向沐戈壁:“剛剛楊質檢員還夸獎你孝順呢,這會兒就原形畢露了?” 怪聲怪氣的嘆了口氣:“還是我好,我最孝順?!?/br> 反正不是為了鐵鍋燉。 說著,又埋頭苦干了起來。 沐戈壁茫然的站在烤爐地基旁邊,早知道,他就不這么著急的把磚拉回來了,這不是坑了他自己么? “佳佳,先建烤爐吧,我有急用呢?!?/br> 沐戈壁站了好一會兒,看著腳邊的一片狼藉,再結合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決定說兩句軟乎話。 大丈夫能屈能伸! 至于鹿仁佳很可能是死對頭這件事……只要他藏得夠深,死對頭發(fā)現(xiàn)不了他,他就勝利了。 鹿仁佳:“……” 瞧這張白皙漂亮的臉蛋,還有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滿是懇求的看著她,她還真有點舍不得拒絕呢。 但一想到鐵鍋燉,還是郎心似鐵的撇過頭去:“不行,等我先挖完灶臺地基再說。” 沐戈壁心里想著豆渣小餅干,到底還是著急,剛準備再開口說兩句軟乎話,結果就看見前面墻頭上突然探出一個圓溜溜的腦袋,頓時裝作被嚇到的模樣捂住胸口:“媽呀!” 默契十足的鹿仁佳立即起身,順手一個土塊砸了出去。 ‘砰——’ “哎喲!”隨著一聲慘叫,墻另一邊傳來一陣咒罵:“天殺的小娘皮哎,要死咯,出手打人咯,姚家一家子寡婦欺負人咯——一家子命硬的殺星,克死了男人,又要來克我這無辜的鄰居咯?!?/br> 鹿仁佳聞言臉色驟然一沉,扔掉鐵鍬竄上墻,探出頭去就看見一個胖女人坐在地上拍著地面罵。 “一家子土——”胖女人抽了一口氣,準備接著罵,結果就看見鹿仁佳爬上了墻,頓時如同被捏住脖子的雞。 “家里沒人吧。” 鹿仁佳騎在墻上,對著她齜牙一笑。 緊接著那邊傳來沐戈壁的聲音:“白天都去上班了,家里沒人?!?/br> “那就好?!?/br> 只見她長腿一跨,直接從墻上跳下來,對著胖女人就一腳踹過去:“來,我來克你了,你命硬不硬?希望夠硬,不然我這一拳頭下去,你命就沒了?!?/br> “嗚嗚嗚……”胖女人被踹中了肚子,疼的說不出話來,只能嗚咽著哭。 鹿仁佳大跨幾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頭發(fā),抬手就是兩耳光:“不是會罵么?繼續(xù)罵啊,滿口噴糞,寡婦怎么了,寡婦活該被欺負?就你這德性,早晚也得變寡婦?!?/br> “嘴不會說話干脆拔了舌頭吧。” 鹿仁佳脫了鞋對著胖女人的嘴就是一頓抽:“你真幸運,我腳不臭?!?/br> 打完了冷笑一聲,也不翻墻了,直接打開院門出去,到了姚家門口,連門都不用敲,里面就默契的開了門,鹿仁佳宛如一直戰(zhàn)斗勝利的將軍,雄赳赳氣昂昂的就回去了。 一進家門,沐戈壁想要關門,鹿仁佳一把攔住。 “快裝暈?!?/br> 沐戈壁:“?” “你傻啊,快暈,你不暈等會兒我就要警察局一日游了。”鹿仁佳一巴掌拍在沐戈壁的胳膊上。 沐戈壁抿了抿嘴,回頭看了看院子,挑了個干凈的,有樹蔭的地方緩緩的倒下,姿勢很是唯美,而鹿仁佳則立即大驚失色,眼睛跟裝了水龍頭似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她一把將沐戈壁抱在懷里,聲音里滿滿的都驚惶和恐懼:“救命啊,殺人啦——” 她的聲音又尖銳又大。 隔壁的胖女人剛踉蹌著起身,就被這聲音給嚇得腿一軟,整個人又歪了下去。 沐戈壁被吵得耳朵發(fā)癢,又不敢動,干脆往鹿仁佳懷里蹭了蹭,結果就被雪花膏的味兒給撲了滿臉,挖了半天的土坑,連點兒汗都沒出,這力氣可真叫人羨慕。 很快,胡同里出來了不少人。 鹿仁佳一看有人來了,頓時表演的更賣力了:“快來人救救我家戈壁,隔壁老張家的突然從圍墻上往我家院子里看,把我家戈壁給嚇暈過去了?!?/br> “暈了?快掐人中。” 一個年紀大的老太太從人群里走出來。 “人中,人中在哪兒啊……”鹿仁佳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身體還在不停的顫抖著。 老太太走過來,也不手軟,直接對著人中掐了一把。 沐戈壁拿不準要不要睜開眼睛,結果腰上也被掐了一把。 好了,他知道了。 安然的繼續(xù)閉著眼睛。 老太太見人沒醒過來,也慌了:“不行,得趕緊送醫(yī)院,不能拖,這孩子身體弱,可別拖出事了?!?/br> “好,好,我現(xiàn)在就送他去醫(yī)院?!?/br> 鹿仁佳放下沐戈壁,整個人抖成篩子,一路小跑著去推自行車。 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她看向人群中最年輕的:“還請大娘幫我扶著戈壁,回頭一定好好感謝你?!?/br> “沒事沒事,救命要緊?!?/br> 大娘立即走過來幫忙扶著,鹿仁佳跨上了車,又看向其他人:“還請各位鄰居給我做個見證,這老張家真是欺人太甚,從我嫁進來那天開始,就天天偷偷摸摸往我家里面看,也不知道打的什么壞心腸,今天更是把我家戈壁給嚇暈過去了,這要是沒事還好,要是有事的話,我就去公安局報案,他們一家子殺人犯嗚嗚嗚……” 胡同里都是老鄰居了。 自然知道這張家和姚家的矛盾,真是從十幾年前就開始了。 張老太喜歡趴墻頭他們一直以來都知道,田雪不知道吐槽過多少次了,哪里知道,這么多年下來,這一次就出事了呢。 還嚇到了新媳婦! 人家姚家小外孫那個破燈籠一樣的身體,娶個媳婦容易么? 頓時一個個正義感爆棚,各個拍胸口保證:“放心,她翻不了邊?!?/br> “有我們在,不會讓她跑了的?!?/br> 鹿仁佳頓時感動至極的說道:“感謝各位奶奶大娘的幫助,我現(xiàn)在就送戈壁去醫(yī)院,要是姥姥回來了,大家伙兒還請幫著勸勸,別叫她太著急。” 男人都那樣了,還不忘長輩。 多么孝順的孫媳婦啊。 一個個的又滿口應下。 鹿仁佳這才心滿意足的推著自行車往醫(yī)院去了,一起幫忙的大娘盡心盡力,生怕把沐戈壁摔了,造成二次傷害。 沐戈壁這破身子,不檢查沒病,一檢查全是病,五臟六腑都是脆弱的。 所以醫(yī)生二話不說,開了住院單子。 先住院養(yǎng)養(yǎng)吧。 至于養(yǎng)到哪天,看情況再說。 鹿仁佳忙前忙后的伺候沐戈壁住院,一起來的大娘看著小媳婦兒這么能干,心里忍不住的感嘆,這姚家也算是娶到好媳婦兒了,雖然是個鄉(xiāng)下姑娘,但沐戈壁這身子,就得有個能干老實的伺候著才行。 大娘出來久了,不放心家門口。 又著急回去看熱鬧,所以幫著鹿仁佳安置下來后,就一路小跑著回去了。 果不其然,家門口正鬧著呢。 張老太躺在地上嚎哭,嘴里哭著喊著:“……你家那個鄉(xiāng)下媳婦打了我,現(xiàn)在還要來訛我,還講不講理了。” 田雪眼圈紅紅的,咬著牙,捏著拳頭:“她打你哪了,你說啊,你說她打你嘴,你臉上連個紅印子都沒有,說她踢你,你肚皮上白花花的,你也好意思說出口,你誣賴一個小姑娘,你喪良心!” “她真的打我了啊。” 張老太只覺得天底下再沒公理了,她被打的那么慘,這群人居然幫著姚家寡婦說話,就欺負她一個人。 想到這里,她頓時哭的更厲害了。 她只覺得嘴角扯一下都疼。 她的嘴肯定腫了! 田雪只覺得心底好似燃燒著一團火,那團火正在灼燒她的理智。 她爸在時,張家不敢吭聲,后來她爸沒了,張家就開始欺負他們家,這些年她一直忍氣吞聲,就怕隔壁背著人欺負她病弱的小兒子,沒想到如今都娶了媳婦兒了,這張家還不消停,竟然連佳佳都欺負。 簡直太過分了。 不就是欺負他們家沒個男人嘛。 姚姥姥聽說沐戈壁暈了,也急急忙忙趕回來了,正好聽到張老太哭嚎的聲音。 姚姥姥:“……” 雖然她也很著急很傷心,但竟意外的相信張老太的話。 因為她突然想起來前幾天鹿仁佳趴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以后我?guī)湍阕崴?。?/br> 本以為是隨口說的。 卻沒想到是來真的! 姚姥姥撇了擔憂,立刻戰(zhàn)斗力爆表的沖上去:“李翠花我要撕爛了你的狗嘴——” 另一邊的醫(yī)院里。 沐戈壁睜開眼睛,神情自然里帶著幾分無奈:“我還要住院?” “你就不想教訓教訓張家?”鹿仁佳挑眉,語氣滿滿的不可思議:“你就由著他們家欺負姥姥和媽?” 沐戈壁:“……” 仿佛能從那雙眼睛里看見‘沒用的男人’五個大字。 “你就聽我的,這次不把他們扒掉一層皮,我就不姓鹿!”鹿仁佳冷笑一聲,摩拳擦掌預備搞事,她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用輕蔑的眼神看著他:“所以請你好好的躺在醫(yī)院里,做好你的本分工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