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小人物 第37節(jié)
林紅兵見沐戈壁滿臉真誠。 心底不由嘆氣,明明前幾天還鬧了不愉快,結果這位老同學就在他跟前說鄭晴晴好話,再一想鄭晴晴的態(tài)度,林紅兵愈發(fā)覺得,鄭晴晴這人的人品很有問題。 “我們只是相看,目前還沒打算定親呢?!彼浴旨t兵搖搖頭,直接否了‘天造地設’四個字。 沐戈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一臉‘說錯話’的窘迫表情。 略有些僵硬的轉移話題:“林秘書給我講一講這臺機器吧。” 林紅兵對機器方面其實也不大懂,但基本的參數還是有的,于是掏出筆記本開始給沐戈壁介紹機器。 沐戈壁上輩子能做基地老大,且還是學人精基建類老大,對一些機械方面以及基建方面的知識還是很懂的,更別說鹿仁佳在倉庫里呆了許多年,倉庫里那些機械類小玩意兒她不知道玩了多少,除卻大型機械不允許她碰外,其它的楊傲天還真沒阻止過她。 偶爾鹿仁佳搗鼓出一些小東西之后,楊傲天還會歡喜的給她獎勵。 所以林紅兵一開口,鹿仁佳也過來旁聽了。 唯一叫兩個人有些迷糊的就是數據的單位了,這一點是基礎中的基礎,得兩個人先從基礎數學開始看起才行。 沐戈壁回房間拿了紙筆,照著林紅兵的記錄本,將上面的參數抄了下來,雖然是照葫蘆畫瓢,但這并不妨礙他的認真程度,不過他還知道背著點人,否則就該被發(fā)現(xiàn)他堂堂一個高中畢業(yè)生,寫的字還不如一個小學生。 至于鹿仁佳就更老實了。 能不動筆,她覺不動筆! 送完了貨,林紅兵又寫了個電話號碼給沐戈壁:“一旦有需要的零件,就給我打電話,我好上報給領導?!?/br> “感謝感謝?!?/br> 沐戈壁接過電話號碼,對林紅兵的態(tài)度就更好了。 既然不是鄭晴晴的對象,那他也就沒什么可防備的了。 林紅兵跟著貨車又回了機械廠,車子一走,姚家大門口又被一群老太太給圍住了,之前怕阻攔工人們干活,一群人是站在角落里聊天的,鹿仁佳見人又來了,趕緊搬凳子倒水,不是什么好茶水,就是家里常備的大葉茶。 可就算是這樣,還是被這群老太太給夸了又夸。 “眼力見是真好啊,不像我家那幾個,真是算盤珠子,撥一下才動一下?!?/br> “可不是嘛,我家那個脾氣還大的不得了,一句話都說不得?!?/br> “我們以前做媳婦的時候,哪里敢跟婆婆大小聲,現(xiàn)在的姑娘真是腰桿子硬了,你開口說一句,她就有一萬句回給你,叫你真是開不了口。” “……” 一群老太太打開了談興,開始說自家的兒媳孫媳。 鹿仁佳心底忍不住嘖嘴,只覺得這樣的言論真是叫人聽都不愿意聽,送了水后,鹿仁佳就找借口回到了屋里,然后就看見沐戈壁在看基礎數學。 “看得懂么?”鹿仁佳從他背后湊過去,跟著一起看。 “不是很難,很基礎的知識,就是有些東西和那邊不一樣,要在腦子里換算一下?!便甯瓯诜艘豁摚钢渲械囊粋€公式:“跟這個世界的單位相比,反倒是我們那邊更簡潔些?!?/br> 鹿仁佳贊同:“我也覺得,這個世界的文字真是太難寫了?!?/br> 沐戈壁嘆了口氣,可不是嘛,四四方方,橫平豎直,他們前世的文字反倒更像是在畫畫似的,與這個世界上的俄語有些相似,但比那個還要復雜些。 “還是得先練字?!甭谷始岩а溃骸拔疫€就不信了,我寫不好字?!?/br> 他們倆都不笨,一旦下定了決心,就會咬定青山不放松,不達目的不罷休。 所以晚上吃完晚飯,兩個人又回房間去啃書去了。 姚姥姥:“……” “這也太努力了點吧?!?/br> 得什么時候才能抱上重孫子啊。 “就怕他們不努力呢?!碧镅┑故菍鹤酉眿D的狀態(tài)很是滿意,臉上笑呵呵的,還端著飯碗去看機器,腦子里已經盤算著回頭去找那些久不聯(lián)系的老同事了。 她死掉的男人沐烽以前就是勘測隊的,專門負責勘測石油。 同一個單位其它部門的同僚,多是一些機械方面的技術人員,之前沐戈壁是因為身體不好才跟著姚姥姥學繡花,可若是沐戈壁在機械方面有天賦,她也不會逼著孩子非得在繡花這條路上走下去,相反,她更希望能夠子承父業(yè)。 當初沐烽是因公殉職,她又第一時間讓出了家里的房子,賣掉了工作名額,帶著撫恤金回了家鄉(xiāng),甭管真心假意,至少還是有幾分香火情的。 只要有一人愿意提攜沐戈壁,日后的路也好走些。 他還記得,戈壁與胡楊的名字還是老站長取的呢,想必老站長肯定記得他們。 “也是,年輕時候不努力,還什么時候努力呢?” 只一瞬,姚姥姥就被說服了,完了還裝模作樣的去看田雪的臉色,生怕她口不對心,見她確實沒有不高興的情緒,這才又樂呵呵的說道:“佳佳可是說了,這機子買回來就是為了磨漿子的,到時候漿子多了,咱家也能做千張,做豆干,我得好好想想這五香豆干可怎么做來著,豆干子想做的合口好吃,還得配料要好,還記得小時候吃過大師傅做的五香干炒韭菜,那叫一個鮮哦?!?/br> 田雪:“……” 她從小就聽自家老娘說起當年做丫鬟的時候,跟著大師傅吃的那些美味。 說實話,她長到現(xiàn)在這么大了,幾十歲的人了,好多東西還只聽見過,還沒親眼見過呢。 當初的主家和善,家里下人不多,姚姥姥進門的時候年歲還小,莫說家里的小姐了,就連家里的太太都吩咐廚房給她多盛些飯。 所以那段為奴為婢的記憶,在姚姥姥看來,并沒有那么的不堪。 但到底身份是低下的,后來才能有運氣嫁給田姥爺,成分也是極好的成分。 “我也希望那機子能盡快修好,哎,好幾個工人的腰磨損的厲害,天稍微陰下來點就疼的不行,現(xiàn)在瞧著還好,再過兩年,我就得勸退了?!?/br> 這個年歲勸退其實是最尷尬的。 上有老,下有小,正是要用錢的時候。 可不勸退又不行,豆腐坊收益本來就不高,供應本地都艱難,再弄一堆老弱病殘就更不行了。 “我是真不想走到那一步?!碧镅﹪@了口氣,低頭喝了口粥:“我那邊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家里的活兒肯定得暫時交給佳佳,就怕到時候起沖突?!?/br> “怕什么。” 姚姥姥‘哼’了一聲,她現(xiàn)在對孫媳婦的戰(zhàn)斗力有了空前的信心:“要我說,咱家還就得找佳佳才能過的好?!?/br> 但凡找個性子軟弱的小媳婦兒回來,肯定得被旁邊的老張家給欺負死。 “不過這事兒你還是得好好說,就怕廠里有些老油子不服佳佳?!?/br> 姚姥姥可是知道的,再小的單位都有斗爭。 在她心目中,鹿仁佳是個戰(zhàn)斗力超強但性格卻很單純的人,她怕她被豆腐坊的那些女人欺負。 “這年頭看技術不看資歷。” 田雪在這一點上和姚姥姥的觀點有分歧:“讓她自己去應付吧,不然就算我壓著,也沒人服她,最后反而容易鬧出事來?!?/br> 至于鹿仁佳怎么應付,田雪也不管。 另一邊,小鹿村第三次將村里的蘆柴給送到城里去,這連續(xù)幾次都是鹿小軍負責的,鹿大隊長確實有私心,想叫鹿小軍以后都負責這項工作,然后自然而然的進入村里的干部班子。 老書記其實是有些不大服氣的,也想把自己的大孫子小虎子也安排進來。 鹿大民不好硬碰硬,怕鬧出事來。 于是便私下里跟鹿小軍說,叫老書記的孫子跟車去一趟。 田雪已經同供銷社辦公室那邊說好了,只等鹿小軍再來一趟,就跟他說豆腐制作點的事,經過這段時間的考察,田雪對鹿小軍的能力已經充分了解,并且給與認可。 可誰曾想,這次鹿小軍沒來,而是換了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來了。 而且這少年進了家門眼神就四處打量,叫田雪心里不大滿意,于是只將蘆柴的錢給付了,卻沒像之前似的,同鹿小軍定下下一次送柴火的日期。 開拖拉機的拖拉機手只負責開車,之前來談判一直都是鹿小軍負責的。 小虎子將貨一卸就走了,連問都沒問。 鹿小軍本就對老書記橫插一腳心存怨念,怎么可能手把手的教導,于是誤會就這么產生了,拖拉機回了村,大家伙兒一問,直接連下一個送貨日期都沒定。 小虎子委屈巴巴:“小軍哥也沒讓我和人家定日子啊。” 鹿小軍則是生氣:“這事情還要我教?咱們送貨去,問一聲人家下次還要么?這不是最基本的么?” “小軍啊,這事我就要批評你了,哪有什么事情都是想當然的,小虎子不會,你多嘴教一句也是應該的嘛?!崩蠒洿蛑偾慌u鹿小軍。 鹿小軍氣的冷笑:“當初我送貨去縣城的時候,可沒人教過我,不也是我自己個兒琢磨的?” “再說了,做事動腦子是基本的吧,你見過天下哪個師父把自己手藝全教給徒弟的?” 這話一出,老書記也不說話了。 自知沒理唄。 教會徒弟餓死師父,自古以來的諺語。 他可以批評鹿小軍沒有集體觀念,卻不能怪鹿小軍不教人怎么干活。 畢竟這活兒一開始也是他從鹿小軍手里搶的,誰不知道豆腐坊的柴火生意,是人家看在鹿大民的臉面才給他們村的,說不得人家現(xiàn)在心里已經惱了呢。 “那現(xiàn)在咋辦?以后不送了?”鹿大民蹲在臺階上,手里還拿著煙鍋子,‘吧嗒吧嗒’抽著煙。 “不行,好容易搭上這條線,沒了我是真不甘心吶。” 鹿小軍猛的竄起來:“我得去一趟縣城?!?/br> “也好……” 老書記第一個支持。 他可不希望以后這柴火賣不掉的黑鍋扣在自己孫子腦袋上。 鹿小軍也不是吃虧的人,又要求道:“但咱丑話說到前頭,若是這柴火生意又干起來了,以后可就都是我負責了,畢竟人家只認我這個運輸員?!?/br> 老書記:“……” 作者有話說: 隔壁/路人甲:學習ing ———————————————— 提問:今年國慶收到了多少張請柬? 答:12張?。?!一個月工資全都隨份子拉啊啊啊啊啊qaq ———————————————— 大家國慶節(jié)快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