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小人物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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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仁佳不由有些后悔:“早知道那時候就換個地兒放零件了。” 不該想著倉庫里去的人少,零件不會少,就躲懶放在倉庫里。 不一會兒,姚姥姥拎著兩只剛滿月的小貓咪回來,一只貍花一只大橘,兩只是同一窩出來的,偏大橘比貍花大了一號,無愧于它干飯喵的名號。 外頭冷,姚姥姥直接把它們拎灶臺那邊去了,那邊暖和的很。 “以后咱們燒火前得用火剪捅咕一下了,不然它們睡火塘里可就完了。”鹿仁佳有些懵地看著這兩只軟趴趴的小生物,都不敢上手去碰,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把它們捏死了。 “養(yǎng)著吧,總比你天天打耗子強?!?/br> 沐戈壁也很無語,想到喪尸的慘狀他心如止水,但回想起剛剛鹿仁佳砸死的耗子就…… “嘔——” 鹿仁佳:“……” 大貍花一共在倉庫里煮了兩個晚上,第三天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來,走進去就看見四五條老鼠尾巴,至于老鼠軀殼,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被吃了。 不得不說,世上真有天敵這一說。 大貍花被周奶奶給抱回去后,家里只剩下兩只剛會打架的小小喵,可家里再沒鬧過耗子。 這恐怕就是‘貓威’吧。 不過多了兩只貓,家里的房間門就不似以前那樣隨意敞開了,尤其沐戈壁的繡房,進出都得鎖死了。 接下來的日子,鹿仁佳還在等待張老太上門。 奈何張老太沒那么沉不住氣,一直沒露面,鹿仁佳也不著急,先拿著本子開始畫烘干房的設(shè)計圖稿,其中沐戈壁出了不少力,用他的話來說:“雖然我沒什么規(guī)劃,但建房子我還是在行的,好歹也是親自規(guī)劃過基地的人好么?” 這一點鹿仁佳是相信的。 但想起當(dāng)年楊傲天口中‘寒酸無比’的評價,她對沐戈壁又不那么自信的。 沐戈壁見她似乎不太相信,當(dāng)時就氣笑了。 奪過筆,信手畫了一道直線。 多年畫繡樣的基本功,加上曾經(jīng)的經(jīng)驗,沐戈壁很快將烘干房的圖紙給搞定了:“我以前熏過rou干,就用的這種烘干房,不過火力對于云絲來說可能有點大,咱們再用烤爐實驗幾次,找出合適的參數(shù),到時候修改一下就行了。” “行啊沐戈壁,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可以?!甭谷始洋@喜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 沐戈壁疼的齜牙咧嘴,面上卻是忍不住的自得:“開玩笑,我是誰?” “你真棒!”鹿仁佳對他豎起大拇指。 沐戈壁心情瞬間飛揚。 他就喜歡鹿仁佳崇拜他,夸贊他,最好熱情一點,上來擁抱他,給他一個熱情似火的……咳咳咳。 與此同時,鄭家的鄭婷婷終于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第一次爆發(fā)。 “……你搞清楚了,當(dāng)初要不是我爸看著我快餓死了,需要一個人喂奶,哪輪得到你嫁給我爸?!?/br> 她一個屁股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爸啊,都怪我拖累你啊,我要是跟我媽一起走多好啊,到時候你娶個黃花大閨女,生多少兒子生不到啊,至于娶這么個月子都沒坐完,就急著找下家的女人嗎?現(xiàn)在好了,報應(yīng)啊,磋磨前頭老婆留下的閨女不說,自己還傷了身子只給爸你生了一個兒子,我阿婆說了呀,說你命里四個兒子的呀……” “媽,你怎么不帶我一起走啊,我早該去陪你啊。” 作者有話說: 鄭婷婷:遇到好心大姐給了點撥,我撥云見日拉~ —————————————————————————— 我家大橘已經(jīng)十五斤了,那是真能干飯啊。 昨天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頭特別疼,睜眼睛都流眼淚,可能有點神經(jīng)衰弱,難受死了。 第58章 反抗 鄭婷婷在鄭家, 一直都是默默無聞的。 鄭晴晴性格張揚,鄭妮妮能言善辯,兩個人都是討喜的性格, 而鄭婷婷,小時候鄭國強還維護幾分, 等鄭長俊出生后, 她在家里就徹底沒有了地位。 老實人爆發(fā)向來都是很可怕的。 鄭婷婷這一哭喊, 簡直將鄭家一直維持的和平假象徹底撕碎。 原本正要上樓的周蘭嗤笑一聲, 重新下了樓,坐回到凳子上,雙手環(huán)胸, 似笑非笑的看向其它人, 而文秀的臉色卻是一片慘白,滿眼都是震驚, 宛如沒想過鄭婷婷會將她的臉皮撕下來扔到地上踩,鄭國華也是滿臉懵然, 而鄭妮妮和鄭長俊呢,則是慌亂的下意識看向文秀。 真是好熱鬧的一家人。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回過神的文秀趕緊斥責(zé)道,隨即眼睛一轉(zhuǎn),就哭了起來:“難不成我這些年對你不好么?你可是吃我的奶才養(yǎng)活的, 你怎么這么不知恩呢?” “如果當(dāng)初我有的選,我寧可去死!” 鄭婷婷仇恨的看著文秀。 “我寧可去陪我早死的媽, 也不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這個女人心多狠吶,你連自己剛出生幾天的親生女兒都能說拋棄就拋棄, 又怎么可能覺得我可憐, 給我送奶喝,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我爸是縣城人,你不想跟著你那鄉(xiāng)下丈夫了,你想攀高枝兒了,別的人你攀不上,所以特意挑了個死了老婆的送上門來,也就我爸這個傻子,才會真以為你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把你當(dāng)個寶似的?!?/br> 鄭婷婷瘦弱的身子踉蹌著站起來,雙目猩紅的瞪著文秀。 “你就是個虛偽惡毒的女人,我小時候,你為了跟我爸表現(xiàn)你的慈母心腸,你故意給我喝冷水,不給我蓋被子,叫我生病,你好日夜在我身邊伺候我,叫我爸覺得你好,后來你生了鄭妮妮,你自覺站穩(wěn)腳跟了,你就背著我爸偷偷打我,掐我,罵我是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小畜生,恨我命大死不掉,你跟我爸說我陰沉沉的不討喜,說我背著你掐妮妮,讓我爸討厭我,后來你生了鄭長俊,家里的活兒就都扔給我干,你口口聲聲給家里當(dāng)牛做馬,伺候大伯大伯娘一家,可你干過什么了?家里的活兒都是我干的?!?/br> “你胡說!” 文秀被刺到了痛處,奮力想要超前沖,奈何腿瘸沒行動力:“我打死你個小畜生,早知道你這么白眼狼,我當(dāng)初就不該喂奶養(yǎng)活你。” “你舍得么?” 鄭婷婷嗤笑一聲:“不給我喂奶,你憑啥進鄭家,憑啥嫁給我爸?!?/br> 這一長段怨恨的話,仿佛道出了她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壓抑痛苦的內(nèi)心就變得清明了。 她往后踉蹌幾步,背抵著墻,慢慢的滑坐下來,忍不住的笑了幾聲:“你得了便宜還賣乖,靠著當(dāng)奶媽子進了鄭家門,現(xiàn)在反倒倒打一耙,成了救我一命了,文秀你可真不要臉?!?/br> “鄭婷婷你什么意思,我媽再不好,好歹給你一口奶吃,你就算心里再多的氣,也不該朝著我媽撒啊?!编嵞菽葸@會兒也忍不住的,走到文秀跟前將她遮擋在背后:“再說了,就算我媽當(dāng)初因為你才和爸結(jié)婚,但是現(xiàn)在他們倆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夫妻,什么‘奶媽子’不‘奶媽子’的,那都是封建糟粕舊思想,只有壓迫人民的地主婆才敢用,如果我媽是奶媽子,那你是什么,舊社會地主家的大小姐么?” “妮妮……” 文秀嗚咽一聲哭了出來,那模樣看起來委屈極了。 “哈哈哈哈,地主婆,這地主婆是我么?難道不是文秀么?咱們?nèi)フ覌D聯(lián)好好聊聊,我倒要問問了,和鄉(xiāng)下丈夫沒離婚,就一女二嫁的女人,算不算搞破鞋。” 鄭婷婷這會兒斗志昂揚,宛如一只戰(zhàn)斗的公雞,熱血沸騰極了。 “那是包辦婚姻,是不道德的!”鄭妮妮又說。 “那你去問問你那個沒滿月就被親媽拋棄的大姐,被丟下差點餓死的時候,是不是也覺得,包辦婚姻是不道德的?!编嶆面煤莺莸亩⒅嵞菽荩骸澳阒恢?,你媽差點就是個殺人犯了。” “她差點殺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當(dāng)年不要人家,如今見人家日子過的好了,又不要臉的湊上前去,三番兩次,還跑到人家丈夫跟前去挑撥離間,你也不看看,人家認她么?這么多天過去了,瘸腿都沒好,人家上門看過一眼沒有,還讓我去找,怎么好意思的?” 這句話一出口,文秀臉色頓時大變,猛然看向鄭國華。 口中卻急迫無比地說道:“你胡說八道什么?我什么時候叫你去找她了?” 鄭婷婷詫異極了。 她沒想到說破了后,文秀竟然是這樣的反應(yīng),頓時忍不住笑了:“原來,哈哈哈,原來你也沒告訴我爸么?” 鄭國華一直沒說話,臉色一直很陰沉。 這會兒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夠了?!?/br> 他一巴掌將桌上的鋁飯盒狠狠的砸到地上,對著鄭婷婷就吼道:“你有什么不滿的?又有什么怨恨的,來,你說我聽聽?” “怎么?難道我不該說么?當(dāng)初你怎么跟我舅舅舅媽保證的?你又是怎么做的?這個女人怎么欺負我你就一點兒都不知道?你根本就是不放在心上,你覺得只要我不吱聲,就可以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br> 鄭婷婷猛地站起身來的,恨恨地瞪著鄭國華:“比起這個女人,我更恨你?!?/br> “你給我滾!”鄭國華怒吼。 “走就走!”鄭婷婷大喊一聲,抹著眼淚就朝著門外沖了出去。 鄭婷婷一走,整個客廳里面寂靜無比,只偶爾響起文秀一兩聲的抽泣聲。 “熱鬧看完咯,我上樓了?!敝芴m心滿意足地起身,轉(zhuǎn)身的時候甚至高興地哼起了歌兒,明明家里一團亂麻,在她眼里,卻仿佛演了一場好戲似的。 一直沒說話的鄭國強忍不住蹙眉:“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沒看見家里亂糟糟的么?”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又不是我臭不要臉的剛生完孩子還沒滿月就急著嫁人,也不是我把親生的孩子拋棄掉,將近二十年不聞不問,更不是我磋磨前頭老婆留下的孩子,還一天到晚掛著一張慈母臉來惡心人?!?/br> 周蘭雙手環(huán)胸,歪著身子靠在欄桿上。 她不喜歡文秀,二十年前就不喜歡。 當(dāng)然,她也不喜歡鄭婷婷的親媽,所以鄭婷婷被欺負了,她也沒想過為她出頭,說到底,她就是覺得這么些年二房一家子住在她的房子里,礙眼的很,再加上她的孩子們都下了鄉(xiāng),而鄭妮妮卻留在城里,這叫她心理極度不平衡了。 說完,就‘哼’了一聲,轉(zhuǎn)身上了樓。 鄭國強歉意的看了眼鄭國華。 “你嫂子她自從……”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大哥,你上樓去吧?!编崌A有些難堪地低下頭。 若說大哥家只是大哥自己管不住那二兩rou,那他們二房,所有的屈辱就都是從文秀身上來的,等鄭國強離開后,鄭國華才回頭看向文秀:“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去找那個孩子么?” “我……”文秀有些瑟縮地垂下頭。 鄭國華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長長的嘆出:“文秀,我自認為這些年對你還可以,妮妮和長俊你也教的很好,所以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了什么要去找她?” “國華……” 文秀仰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鄭國華:“我跟你說過的,我就想叫妮妮和長俊以后都留在城里,有好日子過啊?!?/br> “那現(xiàn)在還不夠么?” 鄭國華猛地朝著她怒吼:“你讓妮妮接了你的工作,大哥也承諾了給你找工作,以后可以留給長俊,你到底還有什么不滿意!” 文秀被吼的抬不起頭來,只一個勁兒哭。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再怎么說,鄭國華都不會理解她,但只要她示弱,鄭國華就不會將她怎么樣,眼前最重要的,是在鄭國華眼里的形象,她都這么大年紀(jì)了,還有一對兒女,她決不能和鄭國華離了心,所以她哭的越發(fā)楚楚可憐。 她一哭,鄭妮妮也忍不住了,跑過來一把抱住文秀。 “都怪我,爸,是我太想留在城里了,就不停的讓媽想辦法,可媽又能怎么辦?堂哥堂姐他們都下了鄉(xiāng),大伯怎么可能會幫我留在城里,所以媽才沒辦法,只好去找那個大姐了,爸,都怪我,你別怪媽?!?/br> 聽到鄭妮妮將責(zé)任都攬在她自己身上,文秀心底稍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