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嬌美小媳婦[年代] 第9節(jié)
男人看著約莫五六十歲的年紀,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了,身上穿著破舊的棉衣,臉頰微微凹陷,看著像是瘦的。 互相對視一眼,確定兩個人都不認識。 眼里充滿了疑惑,陳青梅看著老男人出聲問:“你找誰呀?” 老男人倒是不生也不怯,清一下嗓子,很是淡定自如地說:“這不是侍家嗎?” 陳青梅望著老男人的眼神仍舊疑惑,“是啊?!?/br> 老男人背著手走進來,“我是侍家的家主?!?/br> 家主? 哪里冒出來的家主? 陳青梅和珍珍都愣住了。 她們愣著還沒回過神,忽聽到灶房門口傳來一句惡聲:“你來干什么?” 陳青梅和珍珍回頭,只見鐘敏芬站在灶房門口。 她好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樣,黑著臉皺著眉,眼睛里沸騰著火氣,像一頭在發(fā)怒邊緣的獅子。 不知道什么情況,陳青梅和珍珍愣著沒有動。 老男人背手站在院子里,姿態(tài)和語氣仍舊端著,看著鐘敏芬說:“我聽說淮銘沒有死,在戰(zhàn)場上立了戰(zhàn)功,撤軍回來后當了軍官了,正團級?!?/br> “淮銘就是當了將軍,和你也沒關(guān)系!” 鐘敏芬眼睛里的怒火燒得更旺,說話聲音里帶了些尖銳。 而老男人仍是那模樣和語氣,“淮銘是我兒子,怎么和我沒關(guān)系?” 臭不要臉的! 鐘敏芬沒再說話,轉(zhuǎn)身就進了灶房。 片刻后再出來,她手里握了一根丈把長的搟面杖。 她握著搟面杖指向老男人,臉上現(xiàn)出些微猙獰,聲音粗狠:“你滾不滾?” 看到搟面杖,老男人臉上出現(xiàn)了些怵意。 他松開背在身后的手,往后退兩步說:“你這個潑婦!悍婦!二十多年了你是一點沒變,還是以前那個潑樣!哪個男人敢要你!” 鐘敏芬被暴怒燒紅了臉蛋。 她二話不說,抄著搟面杖就往老男人面前撲過去。 老男人沒等她人過來呢,轉(zhuǎn)身撒腿就跑。 鐘敏芬握著搟面杖立馬追出去。 珍珍和陳青梅回過神來,忙也跟出去。 跟出去只見鐘敏芬拿著搟面杖追著老男人往村頭去了。 村里其他人聽到外面的動靜,紛紛出來看熱鬧,七嘴八舌道—— “喲,老侍回來了。” “看來是聽說淮銘的事了?!?/br> “淮銘當了那么大的官,誰不想沾點光啊?” “侍大姐能讓他沾嗎?淮銘四歲的時候他就拋下這個家跟小老婆跑了,侍大姐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一直熬到今天,吞了多少苦啊?!?/br> “只管生不管養(yǎng),還想沾光,不要臉!” …… 不要臉的老侍正邁著老胳膊老腿往前跑。 一個不小心腳下被溝坎絆到,“噗通”一聲趴在地上。 疼得“哎喲”一聲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呢,鐘敏芬已經(jīng)追上來了。 她揮著搟面杖直接往老侍身上招呼,一邊下狠手打一邊咬牙切齒道:“你還敢回來!你還敢回來!誰讓你回來的!誰讓你回來的!” 老侍嘴里沒別的聲,連聲叫喚:“哎喲!哎喲!” 看熱鬧的人全都不管,任憑鐘敏芬打他。 畢竟都年紀大了,怕鐘敏芬把老侍打出好歹來,陳青梅和珍珍過來拉住鐘敏芬。 鐘敏芬也打得解氣了,沒再繼續(xù)動手,大喘著氣惡聲說:“你給我滾!” 喘一會,又接一句:“再敢回來,我打斷你的腿!” 老侍被打得渾身骨頭要散架。 他嘴里還哎喲叫著,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 看鐘敏芬這個瘋了的樣子,他是不敢再多留的,站起來連忙走人。 帶著傷灰溜溜走到村頭。 心里不解氣,啐著口水罵:“老潑婦!老悍婦!瘋婆子!” 原以為二十多年了能改一改她的性子,沒想到老了比以前更瘋更潑悍! 要不是聽說侍淮銘當了軍官,八臺大轎去抬他,他都不回來! *** 侍家灶房里,鐘敏芬握著搟面杖在桌邊坐下來,仍在喘粗氣。 怕她氣狠了傷身,珍珍忙倒了碗水過來,幫她撫背順氣。 珍珍這會已經(jīng)猜出來老男人是誰了。 林家和侍家關(guān)系好,所以侍家的事情,她也是聽說了一些的。 陳青梅不知道,這會還疑惑著。 以前提到侍淮鐘的親爹,鐘敏芬都會直接說已經(jīng)死了,她也就一直以為侍淮鐘的親爹早就死了,結(jié)果沒想到突然又冒出來。 她好奇問:“那是丹玲的爺爺?娘你不是說……他早就……死了嗎?” “是死了?!辩娒舴掖鴼夂藓薜馈?/br> 說完她放下?lián){面杖,端起碗來喝上一大口水。 放下碗,又氣息起伏著說:“他不是丹玲的爺爺,也不是淮鐘淮霞和淮銘的爹!” 看出來鐘敏芬是恨毒了老侍。 陳青梅沒再繼續(xù)往下問,抬起目光朝珍珍看了一眼。 但鐘敏芬似乎有了說往事的欲望。 心里的氣慢慢消解下去后,她緩著氣息開口說:“他確實沒死,只是我一直以來都當他死了。當年淮銘才四歲,他在鎮(zhèn)上勾搭了一個唱戲的,把人帶回家里來了,說是來家里給他做小的。帶回來后,他就成天膩在那賤蹄子的房里?!?/br> 說到這,鐘敏芬忍不住又要開始生氣。 珍珍給她撫背,她片刻壓住了,又繼續(xù)說:“那個sao蹄子比我小,說話細聲細語的會勾人,孬種侍大富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我是氣量小,容不下他們。有一天晚上他們在房里干好事,我實在沒忍住,抄了搟面杖沖進去把他們打了一頓。一丈長的搟面杖,被我打斷成了三截,當時就應該打死這對狗男女!” 聽著鐘敏芬講,珍珍和陳青梅都屏著氣不說話。 鐘敏芬端起碗喝光剩下的半碗水,“侍大富說我是潑婦悍婦,我還真就是。他怕我娘家不敢休了我,又怕我再打他,就帶著小老婆跑了,去了趙城鎮(zhèn)。趙城有他家的親戚,他帶著小老婆在趙城安家落戶,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他想這樣躲開我,但我后來還是氣不過,又抄去趙城打了他們兩回?!?/br> 聽到這里,陳青梅小聲接了句:“娘,你真厲害?!?/br> 鐘敏芬從鼻腔里哼出一聲,“我不厲害我得被那兩個狗逼欺負死!好在我身架子大力氣也大,侍大富他打不過我,不然吃虧的八成是我呢?!?/br> 說著她深深吸口氣,語氣仍硬,“遇到這種男人是我命苦,我一個人辛辛苦苦把三個孩子拉扯大,他在外面掙的錢,一分沒往家里送過,全養(yǎng)了他的小老婆和他小老婆生的孩子。現(xiàn)在淮銘有出息了,他知道回來了?不要臉的下賤東西!” 作者有話說: 五十年代末,但背景與現(xiàn)實有出入,三年災害不寫 第005章 鐘敏芬罵得唾沫橫飛的時候,侍淮鐘扛著鐵锨急匆匆回來了。 他進院子把鐵锨隨手往旁邊一放,去到灶房門外,急喘著氣問:“怎么了?” 他在生產(chǎn)隊干活,聽人說家里出事了,就立馬趕回來了。 鐘敏芬坐在板凳上手扶大腿。 她微仰頭看著侍淮鐘,仍是沒好氣道:“你那老不死的親爹回來了,不要臉的東西,被我拿搟面杖打跑了。下次再敢來,我打斷他老不死的腿!” 侍淮鐘看著鐘敏芬平一平氣息,心里也想得明白。 二十多年不見人影,突然這時候回來,自然是因為他三弟當上了軍官的事。 不為什么情分,不過想仗著親生父親的身份沾上光,讓侍淮銘孝敬他。 侍淮鐘在旁邊的板凳上坐下來,低著頭小聲說:“我九歲的時候他就拋棄我們一家四口跑去了趙城,怎么還好意思回來?” 當時家里全靠鐘敏芬一個人頂著,他再稍大點的時候,就幫著一起。 鐘敏芬沒剛才那么氣了。 但是仍接著話罵:“就是不要臉!” 珍珍和陳青梅身為兒媳不好跟著罵什么,便沒有出言多說。 珍珍一直在鐘敏芬身后給鐘敏芬順氣,陳青梅也抬手撫了撫鐘敏芬的肩膀。 鐘敏芬脾氣來得急去得也快。 喝下兩碗水,把侍大富和他的小老婆罵上一通,心里的氣就發(fā)泄得差不多了。 接下來她也沒再碎碎念,很干脆地揭過這事當沒發(fā)生過。 晚上躺在床上睡覺,陳青梅跟侍淮鐘說:“沒想到你家還有這樣的事?!?/br> 侍淮鐘怕她心里介懷,便解釋道:“時間太久遠了,到如今都二十四五年了,家里誰都不愿多提他,所以就沒跟你細說過。要不是淮銘的事,他也不會找回來?!?/br> 陳青梅倒是沒什么其他想法,只又問:“你說他會就這么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