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嬌美小媳婦[年代] 第72節(jié)
結(jié)果侍淮銘還是看著她說:“我少喝點?!?/br> 看侍淮銘和珍珍這樣,桌子上的其他人都笑起來。 意識到什么,二哥愣一會也跟著一起笑了。 他又說:“咱家珍珍真是有福啊?!?/br> 珍珍紅著臉低下頭吃飯,沒再出聲說話。 家里看她連紅得像熟透了的柿子,也就沒再多打趣她了。 當(dāng)然他們也沒讓侍淮銘多喝酒,喝得差不多就行了。 吃完飯以后,撤了桌子上的飯菜,大家又坐在一起喝茶聊了會天。 聊到太陽墜了西,珍珍和侍淮銘起身準(zhǔn)備回家。 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客氣得很,一個勁讓珍珍和侍淮銘再留下來吃頓晚飯。 珍珍當(dāng)然沒有留下,只說:“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有時間我們再回來看你們?!?/br> 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客氣一番沒留住珍珍和侍淮銘,也就放他們走了。 珍珍和侍淮銘走的時候,村里人又一起跟著到村頭送他們,看著他們走遠(yuǎn)才回來。 珍珍也是看他們都回村了,才上侍淮銘的板車。 她坐到板車上深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頭看一眼西半空的太陽,只覺得一切都好。 侍淮銘本來是拉著她的,突然他把車轉(zhuǎn)了個方向,變成了推著她。 珍珍轉(zhuǎn)回頭來,剛好就和侍淮銘面對面。 不知道他又要干嘛,她愣了一下,然后忙把臉撇向了一邊。 侍淮銘看著她很輕地笑一下,出聲問:“考慮好了沒有,跟我一起回城里嗎?” 珍珍盯著樹梢上的夕陽看,片刻說:“嗯,考慮好了?!?/br> 然后她轉(zhuǎn)回頭來看向侍淮銘,“我在家等了你五年,不能白等,我要享福?!?/br> 侍淮銘看著她笑出來,沖她點頭,“好,我?guī)闳ハ砀!!?/br> 珍珍又被他笑得不好意思了,再次撇頭去看夕陽。 之前他對她總是冷眉冷眼,少言不笑。 現(xiàn)在他對她不像之前那么冷硬了,她還有點不是很習(xí)慣。 侍淮銘推著珍珍回到白云大隊,太陽已經(jīng)墜下去了。 暮色低沉,在快走到村頭的時候,迎面過去一個穿灰衣的瘦老頭子。 珍珍看著那個老頭子覺得有點眼熟,便轉(zhuǎn)頭盯著看了一會。 然后在老頭子徹底走過去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好像是侍淮銘的親爹。 侍淮銘四歲以后就再也沒見過侍大富,當(dāng)然沒有反應(yīng)。 他對侍大富剩下的唯一一點模糊的記憶,就是侍大富帶小老婆回來,有一天晚上家里突然鬧起來,鐘敏芬拿搟面杖把侍大富和小老婆給打了。 至于當(dāng)時是什么樣的場景,他也想不起來了,但一直記著這件事。 看珍珍盯著那老頭子,侍淮銘便問了句:“認(rèn)識的人?” 珍珍連忙收回目光搖搖頭,“看錯了,不認(rèn)識?!?/br> 既然不認(rèn)識,那當(dāng)然也沒什么好說的,侍淮銘推著車?yán)^續(xù)往前走。 但他推著板車往前又走了沒幾步,走過去的那瘦老頭子突然又追回來了。 瘦老頭子追到侍淮銘旁邊,伸手一把拉住他問:“你是不是侍小三侍淮銘?” 剛才碰上面的時候他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但走出去一會之后,他突然意識到,推車的年輕人身上穿的是正兒八經(jīng)的軍裝。 別說白云大隊,就是附近幾個鎮(zhèn),那也找不到第二個穿軍裝的。 這個年輕人不是他兒子侍淮銘,又能是誰? 侍淮銘目露疑惑,看著侍大富問:“你有什么事?” 侍大富瞬間高興起來,興奮且激動道:“三兒,我是你爹??!我是你親爹??!我聽說你回來了,特意來看你的。我在這等一天了,可算是把你等回來了!” 親爹?侍淮銘眉心不見痕跡地微皺了一下。 然后他沒再站著,繼續(xù)推著車往前走,語氣冷而硬:“老人家,沒事別做這種坑蒙拐騙的事,我爹早死了,埋了?!?/br> 侍大富聽得老臉一拉,追著侍淮銘繼續(xù)說:“胡說!那是你娘騙你的,我就是你親爹,我活得好好的呢!我一直在趙城鎮(zhèn),你到村里隨便問問就知道了?!?/br> 侍淮銘停下車,看著侍大富,眉眼冷峻,“我娘說我爹死了,那就是死了。誰家好好的爹沒有死,卻二十多年不見人影?不見人,那就是死了?!?/br> 侍大富看著侍淮銘的目光,只覺得喘不上氣,忍不住怕他。 明明是大夏天里,他竟然感覺后背上涼颼颼的。 侍淮銘推著車?yán)^續(xù)往前走。 侍大富緩了一會又立馬跟上來,“我這不是怕你娘嗎?她那個瘋婆子,哪一次不是看見我就打?你說說我怎么回來看你們?我是眼淚都流在肚子里??!” 侍淮銘突然抬手一把鉗住侍大富的肩膀頭。 他手上力氣重,不過使了兩分力氣,侍大富就覺得自己要被他捏散架了。 他哎喲哎喲喊著叫侍淮銘放手。 侍淮銘松手放開他,“我再說一遍,我爹已經(jīng)死了,我沒有爹。” 說完推上車,面色更冷。 被捏了那一下,侍大富沒敢再追上去。 他在后面揉了一會肩膀頭,又沖侍淮銘背影喊:“你爹我沒死,你是我的種,老子到死那也是你的親爹!你想不認(rèn)就不認(rèn)?當(dāng)了干部你也是我兒!” 侍淮銘沒再理她,推著車沒停。 侍大富看著他進(jìn)了村子,又抬手揉一會還在疼的肩膀。 揉完了他啐一口口水又罵:“他娘的,誰知道這小子能這么有出息,早知道他這么有出息,當(dāng)時打死我我也不去趙城,現(xiàn)在過的他娘的是什么日子!” 他那小老婆沒有鐘敏芬一分能干,這些年家里養(yǎng)家基本全靠他,他也不是什么有大本事,也不是有多能吃苦,家里窮得吃上頓沒下頓。 他現(xiàn)在真是恨不得,甩了小老婆再跑回家里來。 想想真是造孽。 他當(dāng)初就不該把小老婆帶回家。 他就認(rèn)慫讓著鐘敏芬,每天受點氣也沒什么,至少日子好過點不是。 現(xiàn)在侍淮銘當(dāng)上了軍官,家里的日子就更好過了! 他眼饞哪,都快饞死了! 悔得腸子都青了! 日他奶奶的! *** 甩開了侍大富,珍珍往侍淮銘臉上看了一眼。 暮色更濃重了一些,侍淮銘的面陷在暮色中顯得更為冷硬。 她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便沒有出聲。 她自然不會用什么生恩之類的勸侍淮銘認(rèn)爹,畢竟誰有這樣的爹誰倒霉,但她也不能說侍大富什么不好,畢竟說到底,他終究是侍淮銘的親爹。 板車進(jìn)了院門,珍珍回過神來,起身下板車。 家里人全都在家,侍丹玲從屋里伸出頭來,叫了一聲:“三叔三嬸回來啦。” 看珍珍和侍淮銘回來了,鐘敏芬出聲道:“收拾收拾吃飯。” 收拾好了一家人在桌邊坐下來。 侍淮銘拿起筷子,直接開口問:“侍大富找回來了?” 聽到這話,鐘敏芬愣了一下。 她一直以為侍淮銘什么都不知道,畢竟侍大富跟小老婆跑了的時候,侍淮銘當(dāng)時才四歲。她一直都跟侍淮銘說的是,他爹死了。 默一會,侍淮鐘出聲:“他找你了?” 侍淮銘嗯一聲,“剛才在村子外面碰到了?!?/br> 鐘敏芬反應(yīng)過來了,出聲說:“淮銘你別管他,就當(dāng)他死了。晌午就聽人說在村里外頭看到他了,估計是在外面晃一天了,真是死不要臉?!?/br> 侍淮銘:“他沒到家里來惹麻煩吧?” 鐘敏芬哼一聲,“我借他十個膽子,你看他敢嗎?哪次看到他我讓他好受過?他敢回來,來一次我打一次,我打不死他。” 聽鐘敏芬這么說,侍淮銘也就放心了。 侍大富一直都是家里誰都不愿多提的人,說幾句后也就沒人說了。 吃完飯洗漱完,天已經(jīng)黑透了。 天黑得濃了,就到了睡覺的時間。 珍珍躺在床上還沒睡著,忽從窗戶里看到院子中隱約有火光。 侍丹玲已經(jīng)睡熟了。 珍珍看了一會從床上爬起來,出門往院子里看一眼。 原來是侍淮銘正坐在院子里抽煙,煙頭上的火星一直明明滅滅在閃爍。 這么晚一個人坐在這抽煙,是在想他親爹的事情嗎? 珍珍默聲看他一會,不打算過去打擾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房繼續(xù)睡覺。 但她還沒轉(zhuǎn)過身,忽聽侍淮銘問了一句:“怎么還沒睡?” 珍珍停住步子,反問了他一句:“你怎么還沒睡?” 侍淮銘捻滅手里的煙,“抽根煙,待會就進(jìn)去睡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