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我驚醒地從床上坐起,立刻發(fā)現(xiàn)全身上下痠痛得不行,后xue也火辣辣的有些麻痛,卻已經(jīng)被清理乾凈,乾爽并不濕黏。 主人那帶著戲謔的聲音由斜后方響起,「醒了?暈得可夠久了?!?/br> 「主人……」我驚嚇得一頓,回過頭,看見主人颯爽的笑容,縮了縮身子,想起暈過去前的性事還是有些害怕,但不得不說是爽到怕的。 「怎么?覺得我欺負(fù)你很委屈?」主人挑起黑色的秀眉,似乎不滿我如此的反應(yīng)。 我奮力搖頭,我的存在就是供主人享樂為第一目標(biāo),這被包含在契約范圍里,更何況我希望他高興。我往主人的方向鑽去,鑽進(jìn)他的懷中,主人也很自然地抱著我。 「現(xiàn)在又撒嬌了?善變的人類。」主人輕笑了聲,伸手輕摸著我的褐色腦袋。 我舒服地瞇起眼,仿佛一隻撒嬌的貓咪,發(fā)出輕細(xì)的呻吟。 「維爾,你幾歲了?」主人突然叫了我的名字,代表他想談比較嚴(yán)肅的事,他就是認(rèn)真起來嚴(yán)肅的個性,也許是因?yàn)樗緛砭褪堑鬲z的大人物吧。嗯,我叫維爾.約伯斯。 「十六,主人?!?/br> 「嗯,送你去人間上學(xué)吧。」主人平淡地說道,又繼續(xù)說了下去,「你得學(xué)學(xué)人間的事?!?/br> 「您……不要我了嗎?」我有些害怕地問道,手忍不住抓緊主人平時把我抱起來猛干都不在話下的結(jié)實(shí)手臂。 主人笑了起來,揉著我的腦袋,「你傻了啊?你可是把自己的靈魂賣給我了,生得是我的,死也得是我的?!?/br> 我安心地稍微松了手中的力氣,報(bào)復(fù)性地奮力在主人胸口吸了一口氣,都是主人身上的麝香味。 我其實(shí)不討厭做主人的玩物,主人雖然是惡魔,身上卻是一股優(yōu)雅貴氣,當(dāng)然引人墮落絕不手軟,只是我好像沒看過他務(wù)本業(yè)過。對我的話,除了一些古怪的要求,其實(shí)挺好的。 我是生活貧困的單親家庭長大的,生活糟糕透頂,就在我的父親因?yàn)榘l(fā)酒瘋把我打得頭破血流,在我將死之際,別西卜也就是我的主人出現(xiàn)了。他覺得我是個好目標(biāo),于是引誘我與他簽訂契約。 我那時只想活下去,且主人的外貌太容易誘騙人了,我以為他是美麗的天使,便什么都答應(yīng)了,再慘也不會比直接死掉好。 起先我在知道主人不是天使而是惡魔時,是有點(diǎn)害怕的,而且那時我才十四歲,主人就開始調(diào)教我、抱我,做盡能毀掉一個小孩的事,我都不知道跟主人訂契約到底好還是不好,不過我的人生早就毀于我的父親手上。我現(xiàn)在之所以認(rèn)得字,還有一些基本知識,全部都是主人教授予我的。而我的父親把我鎖在家中十四年。 主人在道德里絕對屬于惡的,但是他也是疼我的,沒有讓我變成一個只會在他身下求歡的洩欲工具。主人說那樣有什么意思,就是要敢挑戰(zhàn)他的調(diào)教起來才有意思,干起來才來勁……嗯,他可能壓力真的很大需要發(fā)洩吧。 我其實(shí)也很喜歡主人,主人生得十分好看,對我也好,真把自由與主人擺在一起要我選,我會選擇主人。 「您怎么突然……」我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主人在地獄也有教我學(xué)習(xí),也許再送我去人間學(xué)習(xí)更顯得多馀吧。 「因?yàn)槲蚁肴ト碎g玩玩,也讓你體會人類該怎么生活,也許會讓你起些反抗之心,到時候我們玩得更來勁一點(diǎn)。」主人說著一手手指又插進(jìn)我的xue里攪動。 「哈啊……您不喜歡我乖一點(diǎn)嗎?而且您……嗯……平常也玩得很開心啊……」我又緊抓了主人的手臂,要是他不喜歡,我可能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已經(jīng)習(xí)慣順從主人了,只是偶爾會忍不住調(diào)皮。 主人親吻我的額頭,「嗯,說得好,我想欺負(fù)你可以找一百種理由,你再乖都沒用?!?/br> 「唔……那為什么?」我額頭抵著主人的胸膛,其實(shí)后xue已經(jīng)禁不起玩弄了,實(shí)在難受得很。 主人抽出手指,擁緊我,「我喜歡你活成人類的樣子,以人類的樣子死去,以人類的樣子屬于我?!?/br> 我不懂主人,我從來沒有懂過主人。不過,他如果希望我這么做,那我就這么做吧。 「嗯……主人會長時間留在人間嗎?讀書會花很長的時間吧。」如果只是一時半刻什么也學(xué)不了,但要是主人只玩幾天就回地獄的話,我想我會很寂寞吧。 「你是捨不得離開我還是慶幸能離開我?奴隸,我會成為你的導(dǎo)師的。」主人眉眼笑得彎彎的,我懷疑他已經(jīng)計(jì)畫良久,而我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也許他只是想扮演老師對學(xué)生上下其手,所以他絕對毫無道德感。 「……您喜歡角色扮演,奴隸能陪您玩的?!刮矣行o奈,如此大費(fèi)周章是為了什么。 「哼!閉嘴,也不想想誰剛被插入就哭得亂七八糟。」主人似是不滿,又插進(jìn)手指,「還怎么玩下去?而且我是讓你去讀書!」 主人像是真的想讓我興奮到射出來而猛攻我興奮的點(diǎn),我在主人的懷中扭動著,腸壁被按得忍不住又開始吞吐主人修長的手指,「嗯……奴隸不要射了!唔嗯……」 「我有說你可以射嗎?」主人啃咬著我的耳朵,嘶啞地在我耳邊沉吟,「你要是敢流出任何東西,我?guī)湍愫煤枚缕饋?。?/br> 我打了個寒顫,好在主人之后又像失去興趣玩得意興闌珊,不久便到了路西法開宴會的時間。主人把我拉起來,像擺弄人偶般幫我換上華貴的黑色禮服,把我的頭發(fā)梳得柔順,之后也叫我?guī)退蚶怼?/br> 我拿著主人的禮服讓主人穿上,仿佛我是訓(xùn)練有素的奴僕專為服侍主人而生,雖然我比較接近主人的性奴隸。不過我們時常這樣,主人照顧我,我服侍主人,雖然做的事大部分是一樣的。 替主人梳了頭發(fā),主人的頭發(fā)很漂亮,是扎起來讓人愉快的發(fā)質(zhì),柔軟細(xì)緻。只是主人不太喜歡綁起來,我便只會幫他理整齊,但如果有一天他讓我綁成漂亮的辮子,我會很開心的。 「主人,今天是為了什么慶祝?」惡魔開宴會的名目稀奇古怪,有時候只是因?yàn)榻裉旎钪@種荒誕的理由而宴,但地獄的日子很無聊,也不是不能理解這些惡魔的想法,我也不過生活了兩年,更何況這些惡魔可能從上古時代就一直存在了。 主人映照在鏡子里的表情變了幾種,最終不太愉快地盯著我,我吞了口唾沫,希望他不要突然心情不好突發(fā)奇想,不然為了讓他心情愉快,他會讓我不愉快的。 「米迦勒的誕辰?!棺罱K主人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噢,這可是一件大事,米迦勒是誰?大天使長呢!惡魔為了慶祝一位天使的生日大開宴會,多么不可思議呀!嗯……其實(shí)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議,米迦勒是路西法的情人,這是全地獄都知道的事。 我當(dāng)然記得曾經(jīng)也為米迦勒辦過的宴會,但宴會太多,根本不記得哪天是為了什么,不過我記得主人的誕辰日就是了。 米迦勒的生日其實(shí)挺有趣的,可以看到與地獄格格不入的天使被眾惡魔嗆,米迦勒也會優(yōu)雅地嗆到惡魔無地自容,那場面很刺激呢!那些惡魔里肯定沒有路西法,但通常有我的主人。 「寶貝兒,心情很好?」主人幽幽地問道,有如惡鬼開殺的前兆。 我咽下唾沫,「我很少看到米迦勒大人嘛……」 「??!也是呢,你第一次看到我還叫我天使大人呢!」主人的話里有股酸味,重得我的胃部一陣翻滾。 我連忙開口奉承主人,希望他的心情能好起來,「那是您太好看了,而且那時候我希望有誰能來救我,您真的出現(xiàn)了,您就是……」 「你敢把那兩個字說出來,我就讓你清楚了解到那兩字絕對不會用在我身上。」主人一臉平淡地打斷了我的話,但我覺得那是發(fā)怒前兆,我忍不住縮了下屁股。 惡魔有個通病就是很討厭天使,但我其實(shí)永遠(yuǎn)不懂墮天使為什么明明以前也是天使還如此討厭天使。有時候好想多了解主人的事,我不懂為什么,好像也不是單純的好奇心。 「主人……問個問題好不好?」我抓著主人的頭發(fā)在手指間繞,顯露了我的不安,問這種有一半機(jī)率惹惱主人的問題,我不怕才怪。 「不好,晚上再說?!怪魅藳]有完全拒絕我,我忍不住眨了褐色的眼,看著鏡中的主人,疑惑地偏了頭。 主人抽回我手中的發(fā)束,起身牽起我的手,「該走了?!?/br> 啊,都忘了,精彩的宴會快要開始了。 米迦勒今天特別漂亮,我忍不住看著他發(fā)起愣,頗不禮貌的,但米迦勒只是微微一笑,他對我稍微溫柔了點(diǎn),可能因?yàn)槲沂侨祟愐矝]干過什么窮兇惡極的事吧。 「我的臉上有什么嗎?」 我回過神,有些羞赧地低下頭,屁股突然感受到被用力擰了的疼痛,我忍不住叫出聲,「啊!」 「真是抱歉呀!看來我沒把他的禮儀教好,我回去定會好好教導(dǎo)?!怪魅说募t眼瞥了我一眼。 我忍不住抖了下。慘了,晚上我死定了。 不過眼下肯定有更有趣的事,驚慌沒有在我的心上停留過久,期待著他們的口水之戰(zhàn)。 「噢,別西卜大人,您貴為惡魔還是別殘害人類了,免得給您教歪了。」米迦勒表現(xiàn)得十分訝異,又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小傢伙,如果別西卜大人欺負(fù)你了,歡迎來找我。」 呀呀呀,被米迦勒摸了頭,天使呢!有種被祝福的感覺呢!這時候我還是對天使有種憧憬的。 我覺得雙頰有些發(fā)熱,我伸手摸了摸被米迦勒摸過的頭頂,順便遮住大半的臉。 「唷?高貴的米迦勒居然對與惡魔簽訂契約的人類如此善良,你轉(zhuǎn)性了?」主人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道:「我們的帳晚上慢慢算?!?/br> 我抖了抖,有些委屈地拉住主人的衣袖。 「噢,小維爾情非得已嘛!要是那時候我也出現(xiàn)了,我想還輪不到您呢!」米迦勒皮笑rou不笑地扯著嘴角。 我突然覺得,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一個很好的看戲時間了,主人的心情可能已經(jīng)變得很糟糕了,那恐怕是踩到主人的地雷。 米迦勒發(fā)揮讓惡魔無地自容的本事,向我說道:「不如現(xiàn)在離開吧?只要誠心祈求,神會原諒一切的?!?/br> 我愣了愣,這是順便傳教嗎?只是待我回神時,發(fā)現(xiàn)主人的表情已經(jīng)變得十分冷淡,我連忙拒絕米迦勒,「神不會原諒骯臟的我的,米迦勒大人?!?/br> 看著米迦勒又準(zhǔn)備說什么讓主人心情更糟時,我拉著主人的手就往別處跑,「米迦勒大人,生辰快樂!先告辭了!」 我拉著主人躲米迦勒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結(jié)果最后體力欠佳,撐在主人身上喘著氣。 「為什么跑?心虛了?還是想跟他走了?」主人偏著頭,紅色的眼十分冰冷空洞。 「沒有!」我急忙否認(rèn),但主人生起氣真的很可怕,我有些慌張地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安撫主人,「主、主人……待會奴隸能陪您跳舞嗎?」 我試著轉(zhuǎn)移話題,雖然轉(zhuǎn)得十分硬,變相地不理會主人的問題,我想這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我不想讓主人的心情再糟下去了。 主人沉默了段時間,十分平淡地應(yīng)了聲,靜靜地抽回他的手,轉(zhuǎn)身離去。 我愣了會兒,看著主人的背影,想要叫他,或是想要追上去,但我沒有那個勇氣,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又說錯什么讓他更不高興。 我垂下頭,失神地在宴會廳里走著,離開始跳舞還有一段時間,我漫無目的地晃著。主人是地獄赫赫有名的惡魔,通常也會隨路西法開舞加入舞池,不難找到人,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怎么讓主人心情好起來。 我直到開舞前才回到主人身邊,他似乎喝了點(diǎn)酒,不過要不是主人的身上帶著些酒香,我可能根本不會察覺他喝了酒,主人酒品一向很好。 「主人。」我輕輕喚了聲,主人仍然面無表情,只是他沒有轉(zhuǎn)身、沒有離去,仿佛在等我要說些什么。 我壯起膽子,牽起主人修長的手,性感而色情,或許是因?yàn)橹魅丝偸怯眠@雙手對我做些很色的事的關(guān)係。我低下頭在主人的手背上輕輕印下一吻,學(xué)著主人的優(yōu)雅大方,說道:「我美麗的主人,可否賜予卑微的奴隸與您共舞的機(jī)會?」 主人如紅酒醉人的眸子愣了瞬,隨后又恢復(fù)了平淡,他反手將我的手反牽在他手里,輕輕拉至他的薄唇間親了下,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奴隸,你是打算爬到我頭上了?」 「反正主人比奴隸美多了?!刮艺{(diào)皮地眨了眨眼,只是那變相地在佔(zhàn)主人便宜,恐怕他想找麻煩我還百口莫辯,但哪怕能讓主人稍微開心點(diǎn),都好。 「我看你是皮癢了?!怪魅吮е业难鼘⑽冶щx地面,下了舞池。 主人帶著我的舞步有些狂傲,我的身子仿佛是等身的陶瓷娃娃,隨著主人移動、轉(zhuǎn)圈、飛越,但主人的動作自然得有如流水,我也就沒有娃娃被擺弄得歪頭晃腦的無力感,反而體驗(yàn)到空氣搔刮在臉上的獨(dú)特觸感。 仿佛小孩子體會到游樂園刺激新鮮的滿足感——但我從來沒去過游樂園——,我愉快地笑了起來,心上的重量隨著氣流微微的刺癢感輕了幾分。 主人突然拉近了我們的距離,在我的耳邊輕輕低喃,「你很開心?」 我聽不清主人的情緒,我不確定主人是為了什么這么問我,然而我真的很開心,主人帶著我跳舞,又有什么好不開心的呢? 我笑了起來,「和主人在一起是最開心的事了?!?/br> 主人的舞步慢了下來,上半身往后頭退了點(diǎn),不讓我湊近,彷彿希望仔細(xì)地打量我,似是想看我說的話里有幾分真實(shí)吧。惡魔的多疑每一位都如出一轍,就算是親信、再合拍的友人,抑或是情人,他們?nèi)愿牟涣硕嘁?,即便親眼所見還是得懷疑幾分,但惡魔也不會因?yàn)閼岩啥愕淖铩?/br> 惡魔十分矛盾,他們不相信親眼所見,又只相信親眼所見。其實(shí)也不是這么矛盾,他們懷疑善,對惡持保留態(tài)度。 「主人?」我適時開口叫喚主人,主人上下打量人的眼神好像把我扒得赤裸,再怎么緊緊包覆的衣服仿若不存在,不禁使人羞怯難當(dāng)。 主人收回視線,又與我回到正常跳雙人舞該有的距離。舞步?jīng)]有先前的狂放,也沒有方才打量時的緩慢。 我不再像被拖著擺動的陶瓷娃娃,但反而如此,我剎不住腳步,時常往主人的腳上踩了幾腳。每踩上一腳我都會心虛地縮了縮脖子,順便偷偷打量主人的神色,再囁嚅道:「對不起……」 不知道我究竟踩了幾腳,主人終于開口了,語氣里沒有不耐煩,也平淡得似是無味,但多了點(diǎn)難以察覺的無奈,「奴隸,踩我的腳好玩嗎?」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抓不好拍子……」我說得心虛,雖然是事實(shí),但我不敢向主人坦承,其實(shí)踩上他厚實(shí)的腳板有些奇妙的舒服。 「看來,不只要教你……禮儀,還得教你如何抓拍子?!怪魅嗽谡f道「禮儀」時稍有遲疑,也許是勾起他方才被米迦勒挑釁的不悅吧,然而主人終于優(yōu)雅地笑了。 得美人一笑,但死何妨? 我饜足地窩在主人的懷中,肩膀因?yàn)楦`笑微微顫動,「您終于笑了,我親愛的主人?!?/br> 「哦?我還以為你更喜歡米迦勒笑,而你可憐的主人怎樣都好?!怪魅说脑捓镉謳Я诵┧嵛叮婀?,主人這是在吃醋嗎?主人是這樣的性格嗎?我以為他只是佔(zhàn)有慾強(qiáng)而已。 不管如何,還是安撫好主人比較安全,「怎么會?主人在我心中永遠(yuǎn)是第一的?!?/br> 主人輕笑了聲,似乎在說他不相信,但臉色明顯好了許多。他帶著我邊跳邊往旁邊移動退出舞池,「你該餓了吧?」 「唔……有點(diǎn)?!狗讲乓恢痹趽?dān)心主人的事,連餓了都沒感覺,畢竟下午與主人翻云覆雨得太激烈了,怎么會不餓。 主人陪著我在晚宴自助餐臺間走著,取了不少我喜歡的食物以及主人希望我吃的食物——通常是些較健康的食物。 我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主人把手中一盤滿滿的蔬菜放在我面前的桌上。 「噢……我的主人,我吃不下這么多?!刮铱粗鴿M盤青蔬,為什么惡魔會讓蔬食上桌,他們不是該大魚大rou嗎? 「吃不下我吃,這盤至少吃一半。」主人瞥了我自己取的滿是rou品的盤子,「你還在發(fā)育期,營養(yǎng)要均衡?!?/br> 我古怪地看向主人,什么時候惡魔也關(guān)心起人類的營養(yǎng)均衡了?不是狀況愈糟,惡魔們愈歡嗎? 主人發(fā)現(xiàn)我在看他,又注視著我,「我是要你服務(wù)我,不是我照顧個體弱多病的傢伙?!?/br> 主人說的話好像有那么些道理,我也只能吃了,不然還能怎么辦,他沒叫我整盤菜啃下去就不錯了。我叉了主人取的生菜啃了啃,要求道:「主人,我想喝果汁?!?/br> 主人挑了眉,「我看你這些年身子沒長多少,膽子倒是長了不少?!?/br> 主人雖然嘴上像在恐嚇我,他卻在說完后起身幫我去拿飲料,他就是這樣面惡心善……嗯也不太對,但他照顧我遠(yuǎn)多于我服務(wù)他。 主人在我想著主人的好時,拿了兩杯不同的飲料回來,一杯看上去應(yīng)該是奶類,可能是牛奶,一杯是果汁。 我皺起眉頭,我不愛牛奶,但總覺得主人一定會逼我喝下,「主人,牛奶是您要喝的嗎?」 「給你的,我又不用吃飯。」主人挑眉,「味道好的話另當(dāng)別論,但牛奶肯定不是?!?/br> 「您都不喜歡還要我喝……」我忍不住嘀咕著。 我嘀咕的內(nèi)容全讓主人聽了去,主人把我喜歡的果汁拿遠(yuǎn)了,輕輕搖晃著,果汁撞上杯壁形成小漩渦,「不喝完我當(dāng)你喝不下,這杯歸我了。」 我陷入糾結(jié),我不覺得喝得完,但我喜歡酸酸甜甜的果汁,我十分想喝果汁,但喝不下肯定也會進(jìn)主人的胃里。 主人像是看穿我的猶豫,說道:「想喝果汁我讓人往我的宮殿送,牛奶喝掉?!?/br> 「耶!謝謝主人!」 我開心得食慾都變好了,一連把主人給我的菜跟自己拿的rou吃個精光。 「如果你有罪,肯定是暴食,肯定歸我管?!怪魅藢⑴D掏疫@兒又推了些,「還有這個?!?/br> 「喝不下……」我心虛地垂下眼簾,其實(shí)還行的,但我真的不喜歡牛奶的氣味。 「等到哪天你比我高了,也不是不能給你抱一次?!怪魅说亻_口,我訝異而滿懷期待,主人很快又說道:「喝牛奶才長得高?!?/br> 我下了個重大的決定!我決定每天都喝一杯牛奶! 我把主人幫我拿來的牛奶喝下,好像牛奶味道也不是這么糟,也許是多了期待的香味。 我絲毫沒考慮主人可能只是騙我,或是他有別的目的,我相信著,總有一天只要我比主人高了,我能把主人美麗的身子抱在懷中,如同他疼愛我地疼愛他。 很可笑吧,身為一個人類,比起人類或是天使,我更相信眼前的惡魔。 「……主人,想吐……」我一口氣喝完牛奶,卻感到所有吃下去的東西都會全數(shù)吐出的飽脹。 「呵……人類原罪。」主人冷笑了聲,看來是不打算提供我什么比較舒服的方法,或是主人也沒有任何辦法,「喝點(diǎn)果汁會好一點(diǎn)嗎?」 我看著果汁,想著酸酸甜甜的味道,好像有好一點(diǎn),喝了一口確實(shí)有舒服一些,可能我真的太討厭牛奶了。想到牛奶的味道,我又哀怨地看著主人。 「做什么?我可沒叫你把兩盤全部吃完?!怪魅松斐鍪种笍椓宋业念~頭。 「唔!」我揉著被主人彈中的額頭,覺得十分冤枉。 主人正要說什么時,一位與主人同樣有著黑發(fā)的惡魔走來,只是眼睛是燦金色的,他是地獄之王路西法,旁邊還跟著宴會的主角。噢,希望主人不要又心情壞了。 路西法打斷了主人正要說的話,「別西卜,怎么在這兒?美麗的小姐們都到處找你呢!」 路西法說的是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惡魔們,因?yàn)橹魅送獗砭S持得實(shí)在太優(yōu)雅,很吸引人,但實(shí)際上簡單粗暴這個形容詞比較能形容他。 「噢,路西法!她們更想與你跳一支舞?!怪魅擞弥亣@調(diào)般的聲音說著,要虛偽就虛偽的,「陪我可愛的小奴隸吃飯,免得有人用他的白羽毛勾引一下,就給勾走了?!?/br> 路西法皺了皺眉,視線在主人與米迦勒之間審視,「你們不會又吵架了吧。」 主人用著夸張的詠嘆調(diào)吟詠著,「噢……我怎么敢與偉大的大天使長大人吵架呢?我不過是個因?yàn)闆]有天使出現(xiàn)濫竽充數(shù)的惡魔,還怕米迦勒『大人』與我這卑微的惡魔吵架臟了他的嘴呢。」 我晚上死定了,主人一定對那事耿耿于懷。我不禁哀怨地看向米迦勒,真是吵架也不找點(diǎn)好點(diǎn)的話題,專挑主人的地雷踩。 米迦勒可能自覺晚宴剛開始前說得太過分,臉色有些蒼白地別開臉,不過要天使向惡魔道歉有點(diǎn)難,老實(shí)說他們都是高傲死不認(rèn)錯的生物。 「……你們到底吵了什么?」路西法似乎有些頭疼,一邊是友人一邊是情人,照道理講惡魔見色忘友也是很正常的,但主人算是地獄宰相的存在,真的惹惱主人,路西法應(yīng)該也很困擾。 「像是當(dāng)時有我在小維爾不會選別西卜……或是讓小維爾投靠我,神會原諒與惡魔簽訂契約等等的……」米迦勒愈說愈心虛,畢竟那真的就是純粹的惡意,或許我真的投靠他了,他還棄如敝屣呢。 「你答應(yīng)了?」路西法看向我。 「您覺得我會嗎?陛下。」我困惑地望著路西法,我要是答應(yīng)了還能在這邊讓主人餵得飽飽的嗎? 「人類是最不能信,更是滿嘴謊……」路西法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夠了!路西法,地獄無趣的很,我打算休個長假?!怪魅伺淖勒酒鹕?,也把我從椅子上拉起,「噢,我還沒祝米迦勒與陛下『長長久久』呢!」 主人突然笑得很燦爛,但毫無笑意,又很快冷下臉,「告辭?!?/br> ……路西法跟米迦勒可能從現(xiàn)在起成為我討厭的人前幾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