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無語也無從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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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菁從包包夾層內(nèi)掏出一張長型米色的小卡片,是那天李欣樂給的名片。 那是一種菁菁從來沒感受過的忐忑,一股難以闡述或解釋的困惑。她感到懊惱也難受,唯一能確定的是,她從蔣禹身上得不到答案。 「希望生活能善待早已傷痕累累的我們?!共闪⑹掷锏妮蔚鸬阶旖?,側(cè)身倚靠在蔣禹身上。 「也許只是現(xiàn)在景氣不好??!」采璃又說。 「你到底沒頭沒尾的在說些什么?」蔣禹口氣很是不耐煩。 「如果大家都看景氣做事,那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呢~我們就都留在臺灣,哪都不要去吧!存的錢也都不要花了,反正臺灣人那么愛存錢?!棺谒齻z對面的迷迷也說。 這是蔣禹昨晚接到李欣樂電話之后得知的事情,李欣樂在行銷業(yè)界名聲不錯的公司當主管,那樣突然的打給蔣禹只是為了將這壞消息在第一時間轉(zhuǎn)達給蔣禹,好讓她有多一些些時間思考。想當然不用等到今天早上,在送完菁菁回家后,蔣禹馬上開始動作。蔣禹埋頭調(diào)出創(chuàng)業(yè)到現(xiàn)在每月的營利報表和所有客戶的相關(guān)資料,以為能推翻李欣樂的壞消息是錯誤的。 可就在今早,迷迷證實了李欣樂說的一切都是有可能的,而且是必然會發(fā)生的。因為社交軟體的速度與便利,各個平臺都開發(fā)了銷售或者行銷類的管道。別說行銷公司了很多實體銷售公司也都受到了坡及。 「你昨晚打來,我今天下午就接到至少五通客戶不續(xù)簽的致歉電話…」蔣禹迷茫的望著一飲而盡的空酒杯。 「我不太能懂。我們配合的這么久,從簽約那一秒開始,我每分每秒都讓這些客戶賺錢,不是嗎?」 禹樂公司在今天,失去了所有重要的長期大客戶。別說這對公司有多么慘烈的衝擊,甚至是未來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額度一樣且能長期配合的客戶。大家都投向社群平臺的擁抱,不再需要蔣禹和迷迷這些人愚蠢的點子或是行銷模式。 蔣禹在晚上七點朝開了臨時會議,將所有人臭罵了一頓。別提被蔣禹臭罵有多可怕了,只要蔣禹一聲令下,是全體員工都會害怕的啊。而迷迷之所以會一同前來酒吧,也是為了討論應(yīng)對這波大衝擊的政策。 「我說蔣禹,你是個很美也很能干的人,老實說,我還真說不出你有哪不好。但就是…」采璃挑起一邊眉毛,噘著嘴,看起來像在思考著什么難題。 「你想說什么就直接說,不要大費周章。」蔣禹搶過迷迷手上的馬丁尼。 迷迷看著蔣禹一飲而盡自己只啜了兩口的馬丁尼不發(fā)一語。 「哈囉?你不打算說點什么嗎?」采璃對迷迷揮了揮手,示意她說服蔣禹別再喝了。 「基于她是我老闆,我不能制止喔?!姑悦栽捯怀?,馬上招惹采璃一圈白眼,「但~如果卸下這身分,我會很想要老闆喝醉呢!所以~」 采璃瞪著對坐的迷迷,迷迷只是輕笑,看來特別開心的迷迷瞬間成為采璃想較勁兒的眼中釘。 「我是不打算制止的喔?!姑悦月洱X微笑。 蔣禹皺起眉頭,將酒保剛端上一盤十二杯的shot挪到自己面前。 「你還要安靜?」蔣禹兩手各捏了一杯tequilashot,小小的玻璃杯身很適合這雙纖細白皙的手。 聽到蔣禹的提醒,采璃充滿敵意的眼神瞬間消散,她和蔣禹對望,被看透的采璃笑瞇了眼睛。 「但、就、是,你真的很冷血!很沒有溫度,也很不溫柔!你不覺得人就應(yīng)該有點溫度,讓人家想依靠嗎?難道你都不曾希望有人對你溫柔、給你溫暖嗎?」采璃一口氣說完。 「我記得小草是哭著離開公司的喔~」迷迷也跟著起鬨。 「你應(yīng)該要試著敞開心房啊!」采璃幾乎在尖叫。 「怎么連你也變成這樣?」蔣禹先是被迷迷的那番話愣住,然后轉(zhuǎn)頭看向采璃。 「什么?」采璃歪頭。 「整個大媽上身??!一副老人說教,頭頭是道的樣子?!故Y禹不屑。 「當部屬犯錯的時候,你不要做得太過分?!共闪]有理睬蔣禹的不耐煩。 「我要的人是能跟得上時代、跟得上社會需求,能夠和我并肩抗戰(zhàn)的人。」蔣禹說出這句話并沒有投射任何人的意思,可迷迷聽了當然不大自在。 「相對的,公司遇到瓶頸的時候,你也不要太苛責自己?!共闪⑤蜗耍樖稚w在蔣禹交叉而坐的膝上。 蔣禹低頭沉思好一陣子,接著又拿起兩杯shot一飲而盡。迷迷收拾著包包準備離開,明天可還要上班呢!蔣禹往椅背躺去,眼神保持渙散的目送迷迷離開,并無發(fā)現(xiàn)任何異狀。 「你今天還見了誰?」采璃明知故問。 蔣禹瞪了采璃一眼,自顧自地拿酒,兩人便一杯接著一杯,將剩下的tequilashot舉杯飲盡。蔣禹躺回沙發(fā)椅背,玩弄自己那頭又捲又長的蓬松黑發(fā)。 「你為什么要那么苛責呢?」采璃朝迷迷最后消失的方向瞄了一眼,「還有,你為什么跳過我的問題?」 采璃慢慢靠近蔣禹,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的蔣禹瞬間無語也無從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