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回家種田了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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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五娘差點“啊”出聲!怎么就收下了?不客氣客氣? 雖然客氣過后,她還是堅持給,但寶丫兒省略了這個過程,讓她心里好痛,緩不過來,倒在了陳二郎的身上。 “出息!”杜金花好氣又好笑。 第40章 支攤 今天分銀子, 家里人的表現(xiàn),讓杜金花很滿意。不管怎么說,比上回可好多了。 “我找不開?!标悓氁粑罩y子,對孫五娘道:“明日我進城一趟, 買些東西。等兌開了, 回來還你們?!?/br> 孫五娘一聽進城,恢復了兩分:“我也去, 咱一起去?!?/br> “你去干啥?”杜金花攔住了, “在家做飯!”蓋房子的男人們很能吃,她和大兒媳兩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孫五娘一下子灰了心:“哦。”有氣無力的, 看向陳寶音,“寶丫兒, 給二嫂捎點東西, 成不?!?/br> “成?!标悓氁酎c頭。 孫五娘便道:“那一會兒你來我屋,我跟你說?!?/br> “好?!标悓氁魬溃挚聪蝈X碧荷, “大嫂, 你要捎啥不?” 錢碧荷本來想說不捎啥,但陳寶音道:“你和蘭蘭的衣裳都舊了。要扯些布,做身新的不?” 做一身衣裳, 怎么也要一二百文錢。從前是舍不得,現(xiàn)在還是舍不得。但蘭蘭的衣裳該做了, 孩子很懂事, 又孝順, 她和陳大郎可以不做, 蘭蘭該做一身。 猶豫了下, 她道:“那一會兒你來我屋, 我給你拿錢?!?/br> “不用。”陳寶音道,“還不知道用多少,我先墊上,回來你再給我。” 錢碧荷倒也不跟她客氣,占寶丫兒許多便宜了,這時候再計較,倒顯得見外了:“好,那就勞煩寶丫兒了?!?/br> “客氣啥?!标悓氁粜Σ[瞇道。 又看向陳有福和杜金花:“爹,娘,有啥讓我捎的不?” 陳有福想買煙桿,話剛起個頭,被杜金花喝止了:“你以為自己是地主老爺哪?白面饅頭吃上了嗎?抽煙,抽個……”忍了忍,“不許抽!” 今天分錢,大家都高興,她就不罵人了。 陳有福被駁回了想法,也不惱,垂頭想了想,又說道:“我想吃芝麻面餅。寶丫兒給爹捎兩個,不,三個回來?!?/br> “好嘞!”陳寶音應聲。 最后她問杜金花:“娘,你要我捎啥不?” 杜金花沒啥要的,她看著閨女穿的衣裙,也算不錯的料子,比她兩個嫂子穿得好。但是,跟她來時穿的那身比起來,差遠了。 又看了看她頭上,來時戴的那根珠釵,被她收起來了,陳二郎給她削了根荊條,她別在頭上了。烏鴉鴉的頭發(fā),漂亮得像綢緞一樣,一根寒酸的荊釵,真不配。 “你給自己買就行?!彼f道,摸摸閨女順滑的頭發(fā),“胭脂,發(fā)簪,都買??吹较矚g的布料,也買,買回來娘給你做衣裳?!?/br> 陳寶音笑瞇瞇回答:“好?!?/br> 她現(xiàn)在手里攥著三十五兩銀子,家里人都知道,但是沒有人盯著她的錢。她想買啥,就買啥。 曹鉉還想給她安排個人家。啥樣的人家,比得過她的親人們? 剛分了銀子,大伙兒沒有睡意,陳寶音叫過金來、蘭蘭,給他們傳授新的知識。確保他們掌握好了,便一人一塊冰糖,說道:“明日上午,你們帶其他人讀書,能辦好不?” “能!”金來率先自信回答。 蘭蘭便也抿抿唇,秀氣地回答:“能,姑姑?!?/br> “嗯。等我回來,要檢查的。”陳寶音笑瞇瞇道,“如果你們做得好,以后有機會還找你們。” 兩個孩子的眼睛都亮了亮。 就算沒有冰糖,能夠當小老師,他們也愿意! “去睡吧。”陳寶音拍拍兩個孩子的小腦袋。 等兩個孩子走了,她伸了個懶腰,也準備睡了。今天是漫長的一天,也是值得的一天。京城,再見了。侯府小姐,再也不見了。 這才是她應該過的生活。 第二天清晨,陳寶音跟二堂嫂結伴去鎮(zhèn)上。同行的,還有兩個嬸子,臂彎里挎著籃子,頭發(fā)抿得整齊。 “三嬸。五嬸?!倍蒙┙械馈?/br> “三嬸。五嬸?!标悓氁舾械?。 兩個嬸子看著她,臉上露出和藹表情:“寶丫兒也去鎮(zhèn)上???” “要去買些什么啊?” 陳寶音便回答道:“家里的油鹽不多了,要補一些。大嫂托我扯塊布,給蘭蘭做衣裳。” “蘭蘭?。渴窃撟錾硪律蚜??!蔽鍕鹫f道,“這孩子從小沒穿過一件好衣裳,都是大人的舊衣改出來的?!?/br> 三嬸反駁道:“哪有,你記錯了。蘭蘭小時候還是穿過的,自打她三歲后,才沒再穿過?!?/br> 陳寶音聽著兩位長輩說話,慢慢知道了,以前大嫂很喜歡蘭蘭。畢竟是第一個孩子,養(yǎng)得很珍惜,小時候的蘭蘭并不是現(xiàn)在這樣頭發(fā)枯黃、面色干瘦的模樣,而是水靈靈的,白嫩嫩的小娃娃。 “生不了兒子,她心里難受?!蔽鍕疬駠u,“她從前多驕傲的一個人?” 童生的女兒,識幾個字,被杜金花求娶回來,嫁的是高大英俊的陳大郎,當年羨慕她的人可多了。 直到一年又一年,始終生不出兒子,錢碧荷的臉色日漸灰暗,蘭蘭也從白嫩嫩的小娃娃,長成現(xiàn)在這樣。 “我聽說他們夫婦到鎮(zhèn)上抓藥吃?”三嬸湊近過來,問道:“看的哪個大夫?花了多少錢?藥吃著咋樣?” 對于三嬸知道大哥大嫂抓藥吃這件事,陳寶音不奇怪。村子就這么大,家里又不是從不進人,每日熬藥的味道飄出去老遠,瞞是不可能瞞住的。 “看的是和春堂的丁大夫?!标悓氁舸鸬?,“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三嬸沒有糾纏,大臉盤子上露出關切:“老天爺保佑,千萬要治好。這女人哪,若沒個兒子傍身,老了沒依靠喲!” 陳寶音作為一個未出嫁的姑娘,此刻微微低頭,不言語了。 倒是二堂嫂,跟三嬸五嬸有許多話說,叨叨自己家的事,說說村里人的閑話,很快到了鎮(zhèn)上。 “待會兒辦完事,咱們在城門口會和。”三嬸說道。 陳寶音和二堂嫂應聲:“哎?!?/br> 三嬸和五嬸走了,陳寶音和二堂嫂也進了城。 陳寶音要買的東西很多,跟二堂嫂重合的不多,于是她道:“咱們也分開吧,不然耽誤不少時間?!?/br> “那你仔細些?!倍蒙┛粗恋拿婵祝行┎环判?。 陳寶音笑笑,點頭道:“我曉得的?!?/br> 二堂嫂自己也有東西要買,見她并不懼怕的樣子,就叮囑兩句然后走了。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陳寶音邁步向前,走向第一個目的地。 龍鳳銀樓。 “客官,您要買點兒什么?”進了門,小伙計便熱情地迎出來。 此時,清水巷。 顧亭遠背著書箱,走出院門。顧舒容挎著籃子,跟在他后頭走出來。 “你忙完事情,回家來,買菜有我呢。”顧舒容道。 顧亭遠點點頭:“嗯?!?/br> 吃了陣子湯藥,顧舒容不肯再吃了,顧亭遠請丁大夫給她把脈,說是沒什么大礙,但還是要養(yǎng)著,注意溫補。 jiejiecao勞多年,累垮了身體,才會在這個冬日,一天比一天虛弱,最終去了。這次,顧亭遠不會再粗心大意,注意不到jiejie的不適。而很重要的一點是,家里要有銀子。 前世jiejie病了也不說,除了怕他擔心之外,也是因為家里銀錢不算多。雖然也不少,勉強夠他讀書的,但jiejie節(jié)儉慣了,總想著咬牙撐過去,結果就是…… 顧亭遠畫了幾幅畫,打算拿去賣。 他有個同窗,家中經營字畫鋪子,前兩日說好了,他可以把畫兒寄放在鋪子里售賣。 除了幾幅畫之外,他還備了筆墨紙硯,打算支個攤子,給人寫家書,寫詩詞,給孩子起名字等,賺些銀錢。 jiejie不同意,但他說:“我只上午如此,下午和晚上仍舊讀書。jiejie,便讓我歇歇吧?!?/br> 他把出攤叫做歇庡?息,顧舒容便不忍駁他。她不懂讀書,不知其累,只知道弟弟是懂事的,既然他這樣說了,興許讀書真的很累呢? 其實讀書不累。對顧亭遠而言,讀書從來不累。但他要賺錢,多積攢家底,這樣jiejie病了舍得抓藥,迎娶寶音時也會讓她風光一些。 在鎮(zhèn)上人來人往的街口支了攤子,顧亭遠鋪開紙張,研墨,思及陳家村的風景,揮筆作詩。 講究的人家,會在家中擺些字畫,買不起名人真跡,挑選自己喜歡的也是一樣。顧亭遠練就一筆好字,前世就常常當街寫字賣畫,此番重來,自是氣定神閑。 而顧舒容出門后,便往王員外家去。王老太太是個善心人,從前顧舒容繡了帕子,每次來王家,王老太太都會選購幾條。不過,今天她來不是為了帕子,而是給王老太太送豌豆黃來了。 她跟弟弟學會了做豌豆黃,今日便用碗盛了幾塊,送給老太太嘗一嘗。 “老太太安好?!币姷酵趵咸櫴嫒莞I硪欢Y,“前日阿遠說您想見我了,我亦想您了,還望不要嫌我打擾。” 王老太太笑瞇了眼,抓住她的手道:“豈會嫌棄?我想你想得不得了。來,坐到我身邊來?!?/br> 顧舒容依言起身,坐在老太太身邊:“您身體可好?” “比不上從前了。”老太太嘆氣,但神情還是舒展的,“以前能攆雞,現(xiàn)在只能看別人攆雞?!?/br> 顧舒容便掩口笑。 “我聽說你與方家退親了?”老太太問道。 顧舒容咬了咬唇,低頭道:“是?!?/br> “早該如此。”老太太道,“那姓方的,好些年沒音訊傳來,若是他死了,也就罷了。但若他還活著,可就是個混賬了?!?/br> 這話,顧舒容只能垂眼聽著。 “不論是哪種情形,這婚都該退了。”老太太一把年紀了,有什么說什么,不怕得罪人,“退的好!我早些年就勸你,你一直不聽?!?/br> 顧舒容輕輕嘆氣:“您老一直慧眼仁心?!笨赡挠心敲春唵文兀糠綍x若如何,姑且不論。干爹干娘這些年對她和弟弟,是有情有義的。 “退就退了,不說了?!崩咸?,抓著她的手,“好閨女,你想找個啥樣的?跟我老太太別怕羞,老太太給你做樁媒如何?” 顧舒容心里一緊,臉色微微發(fā)白,把頭垂得更低了,掐著手心道:“阿遠要說親了,我,我等阿遠成家之后,再,再……” “什么?!”老太太一驚,攥緊了她的手,“亭遠要說親了?啥時候的事?相看的哪戶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