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回家種田了 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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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标悓氁艋卮鸬?,決定不理睬這人。 五十兩銀子,是很多。比她寫這部話本的潤筆費,都要高出一倍還多。但,她不能壞了春日煎茶的名聲。她這輩子,又不是只寫這一本。 書信退回馮夫人手里。 “什么?!”她不敢置信,隨即怒道:“好個不識好歹的春日煎茶!” 她很生氣,氣得捏著話本在涼亭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半晌,她冷笑一聲:“嫌少吧?” “來人!”她道,“取二百兩銀票來!” 她就不信,砸不死那書生! 五十兩銀票,被換成了二百兩,再次夾在信封中,送到書鋪,又由管事送到顧家。 陳寶音拆開信封,看到里面夾帶的兩張百兩銀票,不由得沉默一瞬。 再看書信,簡單了許多,沒有了上回的情緒抒發(fā),只有四個字:“把他寫死!” 沉默片刻,陳寶音忽然眉開眼笑起來:“好呀!” 不就是把書生寫死嗎?簡單! 當晚,她連覺也不睡了,瘋狂寫稿。 “怎么還不睡?”顧亭遠在床上躺了會兒,見她還不上床,探出頭一看,居然還在伏案疾筆。 陳寶音瘋狂揮筆,頭也不抬:“不睡了!” 這哪行?顧亭遠立刻下床,說道:“有新的構(gòu)思?” 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她有新的構(gòu)思,擔(dān)心今天不寫下來,明天就忘了。 “我?guī)湍悖俊彼叩剿砼缘馈?/br> 陳寶音沒說話,一口氣寫完一段,才抬起灼灼發(fā)亮的眼睛,說道:“不用。你去休息。我困了就睡?!?/br> 不可能不睡了。財主又沒有說,讓她明日就寫完。她只是太興奮了,忍不?。?/br> “我不是很困,等你一會兒?!鳖櫷みh說道,站在一旁,幫她磨墨。 視線掃過紙張上,漸漸眸中訝異。怎么,兔妖病重,需要所愛之人的心頭血才能救?兩個半妖寶寶,打探出親爹是誰,便將他綁了,一刀捅心窩,放出一碗心頭血? “怎么變了?”他不由問道,“書鋪那邊不滿意?” 不應(yīng)該如此。下部的書稿已經(jīng)送去了,正由書鋪那邊校對和排版,若是不滿意,早就提出來了。 “不是?!标悓氁粽脤懙檬炙?,伸出去讓顧亭遠給揉,得意地夾起一張信封,“有位財主,賞我二百兩,要我寫死男主?!?/br> 他指腹溫?zé)?,力道適中,陳寶音舒服得很,半瞇起眼睛道:“寫死就寫死,那人又沒說,只能有這一個版本?!?/br> 大圓滿結(jié)局已經(jīng)送去書鋪了,不可能改了。財主老爺要男主死掉,她單獨給他寫一個就好啦! 說真的,寫一個結(jié)局就二百兩,頂?shù)蒙纤龊脦妆玖?!這樣的財主,快多多來幾個!真香! 顧亭遠聽得二百兩,不由得倒吸口氣,震驚道:“吾妻過于能干!為夫無顏見人矣?!?/br> 大丈夫當頂天立地,當養(yǎng)家糊口,可是寶音把他襯得像個吃軟飯的。 “去?!标悓氁敉扑话眩吧傺b了。想笑就笑吧?!?/br> 家庭入賬二百兩,這是多大的喜事!顧亭遠會不高興?笑話。 他頓時展顏,輕輕揉著妻子的手腕,欣喜道:“吾妻才情過人,為夫甚為驕傲?!?/br> “我何德何能,娶到如此賢妻?”他目光溫柔,敬佩又憐愛。給妻子捏完手腕,又去捏肩膀。直捏得陳寶音眼皮發(fā)沉,直打架。 “好了好了!”她忙擺手,推開他,“你走開,我還要寫話本呢。”再給他捏下去,整個人就睡著了。 顧亭遠見她堅決,便撒了手,站在一旁,陪她寫到凌晨。 “你去睡吧。”陳寶音打了個哈欠,說道:“不然明日當差,沒有精神?!?/br> 顧亭遠柔聲道:“我不困?!?/br> 陳寶音知他是不會睡了,想了想,起身道:“我困了,不寫了?!贝蟛涣嗣魅绽^續(xù)。 顧亭遠立刻收拾紙筆,迅速吹燈,扛起妻子就上床。 “你做什么!”陳寶音又羞又怒,踢著腳道。 顧亭遠把她扔床上,拿被子一卷,夾在兩腿中間,這才松口氣:“怕你反悔?!彼宰泳螅f一等他睡熟了,她偷偷下床寫怎么辦? 二百兩銀子而已。雖然多,但也不值得她如此。 陳寶音好笑不已,掙了掙,說道:“我不后悔。你放我出來?!?/br> “不放?!鳖櫷みh道。 陳寶音只得輕聲說:“我想抱著你睡?!?/br> 第130章 誤會 陳寶音花了數(shù)日, 晝夜不停地趕稿,終于把財主老爺?shù)母寮s出來。 財主老爺給得多,她不能隨隨便便應(yīng)付,是實打?qū)嵵匦聵?gòu)思了一條故事線, 合情合理, 銜接縝密,情節(jié)豐富。 寫出來后, 她沒有急著給財主老爺送去, 而是擱置兩天后,再回過頭看了一遍。確定寫得沒問題, 便修了修,潤了潤, 才裝訂好, 交給書鋪的管事。 馮家的仆從隔兩日就會去書鋪,問春日煎茶回信沒有。這日,終于得到回信, 且是用布包著的, 仆人掂了掂,頓時樂呵呵地回去復(fù)命了。 “好。”馮夫人拿到布包,一瞬間便判斷出手感。 沒急著拆, 讓人泡了茶,準備了點心, 才拿去涼亭里, 屏退下人, 慢慢閱讀起來。 她一會兒哭, 一會兒大哭, 氣極了還會咬牙, 翻看到最后,淚干了,她眉頭緩緩舒展,露出一個釋然的神情。 合上書稿,抱在懷里,品味起來。 許久,她睜開眼睛,看著晚風(fēng)吹動湖面,荷葉與清麗花枝搖曳,只覺歲月靜好。 “哼。”她輕輕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算他識趣?!?/br> 沒白瞎了她的二百兩銀子。 再出門交際時,馮夫人聽到有人說“江jiejie認得春日煎茶”“還提前閱讀了下部的內(nèi)容”“咱們想個招兒,讓她吐露幾句”,不由得輕哼一聲。 “怎么?”有人看過來道。 馮夫人態(tài)度散漫,搖動著團扇,表情漫不經(jīng)心,但嘴角上揚:“不就是下部內(nèi)容?我早就看過了。” “什么?不可能!” “你怎會看過?” 眾人紛紛不信:“莫非你也認得春日煎茶?” 馮夫人輕嗤一聲,說道:“又有何難?不過是一個見錢眼開、滿身銅臭味的酸腐文人罷了。” 聽到她這話,好些人頓時皺起眉頭。 她們都是春日煎茶的讀者,很喜歡她筆下的角色。那位古靈精怪的小兔妖,她們很喜歡。有情有義的傻書生,她們也很喜歡。即將到來的孩兒,聽江妙云說那是一對雙胞胎,她們期待極了。 “你憑什么污蔑人?”有人不快道。 馮夫人斜眼看過去:“誰污蔑他了?一個鉆進錢眼里的玩意兒,也值得我污蔑?” 這句話就更得罪人了。 但馮夫人很快拋出一個震撼的消息:“我不過予他二百兩銀子,便答應(yīng)我把書生寫死,還把手稿給我寄來。我說他下賤低劣,難道冤枉他了?” “不可能?。 ?/br> 眾人炸開了鍋,紛紛表示不信。 馮夫人輕哼一聲,好整以暇地換了個姿勢,說道:“手稿就在我府上,我騙你們做什么?” 眾人還是不信,但馮夫人也不可能把手稿拿來給她們看——憑什么?她花了二百兩銀子的,白白叫她們看? “我可以告訴你們結(jié)局?!瘪T夫人搖動團扇,慢悠悠地道:“書生死了,兔妖與一對雙胞胎兒女過活。她兒子繼承了書生的名望,在朝為官,平步青云。她女兒嫁與良人,過上幸福美滿的日子?!?/br> 怎么會這樣?眾人面面相視,都感到很難受。 她們好多人都喜歡書生,雖然書生常常惹得兔妖生氣,但他并不是有心的。多是旁人算計,挑撥,從中作梗,引起說不明白的誤會。而每次,誤會都能解開的呀! “反正我不信?!币晃恍〗銡獾米叩袅恕?/br> “我也不信?!币晃恍〗銡夂艉舻模フ医钤屏?。 江妙云聽說后,驚訝道:“不可能,她說的是假的!”書稿早就拿去印了,她還看過,明明是團團圓圓的美滿結(jié)局。 那位小姐頓時松了口氣,但還是道:“馮夫人說得信誓旦旦的,還說給了春日煎茶二百兩銀子,使她改了結(jié)局?!?/br> 江妙云心里已經(jīng)有所猜測,她說道:“你等我兩日,我去信問問春日煎茶,究竟是怎么回事?!?/br> “好?!蹦俏恍〗愕玫交卮穑吲d地走了。 當日,江妙云駕車來到顧家。 “有人給你二百兩銀子,讓你寫死書生?”她見到陳寶音就問。 陳寶音驚訝道:“你怎么知道?” 雖然信件是通過書鋪轉(zhuǎn)交,但書鋪那邊,包括江妙云在內(nèi),都不會拆開信件來看。 江妙云坐下,恰見桌上擺著一盤剛炸出鍋的金蟬,便不客氣地捏起一只,送入口中。她在顧家時,格外放松些。 “我不僅知道?!彼砬樯衩?,帶點說不出的意味,像是忍笑,像是解氣,“你猜猜那人是誰?” 看這樣子,陳寶音便猜道:“誰???跟你不合?那人可就太多了些。” 江妙云沒好氣地白她一眼,說道:“誰跟我不合?我跟誰不合?滿京城都知道,顧狀元的妻子是個潑辣貨,吵架都驚動了皇后娘娘?!?/br> “……”陳寶音。 提起這個,陳寶音還有些后怕。當日她見皇后慈和,不禁生出討好的心思,結(jié)果差點惹得皇后娘娘動胎氣。 “到底是誰?”她也拈起一只金蟬,送入口中。 油炸金蟬,入口那叫一個香,不怪有人稱之為長生不老rou。吃一口,快樂得要上天。 江妙云沒有繼續(xù)賣關(guān)子,直接道:“馮夫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