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種玩家的人生模擬器 第14節(jié)
既然如此,這個會生出“好感度”的[未知人物],就必然不可能是她信奉的痛苦與災厄之神。 所以……它會是什么? 這個游戲里,到底還有什么東西是她沒有探出來的? 一種疑似打破次元的悚然感油然升起,讓易文君忍不住稍感焦慮。 不過事有輕重緩急,在外界步步逼近的異種威脅下,易文君很快將這件事拋下。 “開始新游戲?!?/br>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目前她的第一要務是升級,是從游戲機里獲取真正強力的天賦能力,擺脫目前被困的窘境、回到現(xiàn)實。 這才是她開啟游戲的真正目的,可不能本末倒置! [歡迎使用戀愛模擬器。戀愛模擬器,開啟您的美好第二人生!] [當前游戲可選場景——] [邪神的新娘·起源篇(免費)] [歌姬的絕唱·王宮篇(100戀愛幣)] [邪神的新娘·正篇(800戀愛幣)] [神圣陷落(1500戀愛幣)] [冰封玫瑰(2000戀愛幣)] [……] 易文君如今有1100戀愛幣,完全可以進入[邪神的新娘·正篇],去探索起源篇里沒來得及探明的一切真相與后續(xù)。 反正跳地圖這種事玩家經(jīng)常做。 不過,出于對[未知人物]的忌憚,易文君非常乖巧地選擇了第二個副本—— [加載游戲場景“歌姬的絕唱(王宮篇)”] [游戲加載中……游戲加載成功!] [祝您游戲愉快!] 易文君眼前一黑一亮。 再睜眼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出現(xiàn)了熟悉的緊縛感——這是穿了正裝禮服的感覺。 她抬頭看去,只見在她的面前,是一個寬闊的金色大廳,觀眾席上,燈光暗下,只能隱約看到烏壓壓的人群坐滿每一個座位,而這個大廳里唯一的亮光,就是她腳下雅致的舞臺,和舞臺下那個蓄勢待發(fā)的樂團。 指揮臺上,穿著燕尾服的樂團指揮給了她一個眼色,而后他指揮棒一揮,整個樂團便行動起來,悠揚的前奏響起。 此時此刻,漸入佳境的樂音中,所有觀眾都盯著易文君,眼含期待,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表演,等待著他們想象中的天籟之音。 然而—— 啥都不懂易文君:“……” 啥,啥,啥,這都是些啥?! 垃圾游戲機,你就是這么侮辱玩家的嗎???! 第014章 游戲主線 易文君的好友顧夢城是個經(jīng)常被噩夢困擾的人。 而她向易文君描述的眾多千奇百怪的噩夢中,其中的一個噩夢最讓她心悸,那就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回到了統(tǒng)一考試的那年,人就站在考場外,和莘莘學子們站在一塊兒準備入場,然而當她打開筆袋時,卻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方便面調料包。 顧夢城說,當時她嚇得差點汪一聲哭出來。 并且顧夢城強調,如果做這個噩夢的人是易文君這樣的鋼鐵直女、鐵血猛人,那肯定也得哭。 而現(xiàn)在,易文君感到自己就深陷噩夢。 只不過顧夢城那家伙僅僅是忘了帶筆,而她卻根本就是復習錯了考試項目,不但頭腦空空地上了考場,并且似乎離社會性死亡只有一步之遙。 在易文君澎湃的思緒中,短短的前奏很快結束。 然而在進入主歌旋律部分后,本該發(fā)聲的易文君卻遲遲沒有開腔。舞臺下的指揮臉色一變,額上瞬間冒出冷汗,但他到底經(jīng)驗豐富,連忙搶救性地將前奏又來了一遍,嘴唇哆嗦不停,抽風似的向易文君使著眼色,滿臉都寫著“唱!快唱!你特么倒是唱?。 薄?/br> 易文君:我特么也想唱??!但我這特么不是不會嗎??! 別說指揮額上冷汗直冒,就連易文君都快冒冷汗了——這到底是什么地獄開場??? 為什么游戲機這么抽風把玩家扔到舞臺現(xiàn)場還不讓玩家過cg啊? 這垃圾游戲機,難不成還指望玩家自己親自開口唱嗎?! 她哪怕敢唱,這臺下的人敢聽嗎?!! 易文君想到自己只能被稱為五音俱全的歌聲,心中心虛極了。 她掃視大廳,只見臺下眾多觀眾的目光,這時已逐漸由期待轉向困惑,又由困惑轉向審視,似乎在質疑她是否真的有站在這里的能力、質疑這一場聲勢浩大的演出是否只是鬧劇。 于是此時此刻,擺在易文君面前的有三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是擺爛。 只要她臉皮夠厚,直接擺爛不唱,那這場演唱就會干脆地無疾而終。而至于這件事后續(xù)該如何收場,那就放到后面再說吧,想來這位歌姬的處境應該不至于像伊蓮娜那樣危險,所以她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被開除,然后收收包袱拿著人魚之心轉業(yè)去當大海盜。 第二個選擇是死遁換人。 游戲機的眾多選項里有個選項就是[更換入場身份],所以只要她狠狠心丟掉這100個入場幣,離開副本更換入場身份,那這樣的困境就會迎刃而解。 第三個選擇則是開口唱。 不就是唱歌嘛!誰怕誰??!雖然她腦袋空空、從不是麥霸型人物,甚至連這首曲子都壓根沒聽過,但別管了!開口唱,不要怕!玩家連裸奔都不帶怕的,唱個歌而已,怕什么?就用玩家的歌聲去震撼這些沒見識的npc吧! 易文君思緒電轉,第一個排除死遁選項,畢竟她的確舍不得自己十一分之一的家底。 而就在易文君衡量著自己到底是直接擺爛還是間接擺爛的時候,她低頭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鮮花手環(huán),突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什么。 于是,當前奏結束,主歌旋律部分響起時,易文君開口了。 “non! rien de rien。non ! je te rien……” 意料之中。 從她口中流淌出的聲音十分漂亮,音色圓潤,氣息穩(wěn)定有力,全然不像易文君真正的聲音那樣孱弱虛懸,而是屬于歌唱家安潔莉卡的實力。 因此,當這樣清亮的歌聲在金色大廳中回響,如綢緞般拂過眾人的耳畔時,所有人都是一呆,而后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ni le bien qu'on m'a fait,ni le mal tout a m'est bien égal !” 易文君真切地感到,這一刻的喉嚨不再屬于她自己,而像是有一個來自音樂靈魂支配了它們,引領它們與整座大廳的觀眾共振! 隨著歌聲漸入佳境,所有曾質疑、曾審視、曾不屑的觀眾們,都屏住了呼吸,注視易文君的目光近乎狂熱。 就如同有不可思議的魔力籠罩著這座大廳。 這一刻,易文君清楚看到,此刻的金色大廳內分明沒有現(xiàn)代演唱會上常見的收音器麥克風擴音器等,又或者耳返之類的物品,但當她的歌聲在大廳內回蕩時,卻每次每句都清晰可聞,準確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既不尖銳聒噪,也不低沉含糊;如泉水般清亮,如云朵般高昂。 “non ! rien de rien,non ! je te rien……” 這絕不是一首炫技的曲子,但當它從她口中吐出時,卻又更甚于單純的炫技。 所有的觀眾都在不知不覺中站了起來,如癡如狂,就連是身為局外人和玩家注視著這一幕的易文君都忍不住在這樣的注視下感到一陣臉熱。 但與此同時,易文君心中也生出微不可察的疑惑—— 這首歌,真的有那么好聽嗎? 真的有人能為了單純的一首歌而沉迷到這種地步嗎? “……car ma vie, car mes joies,aujourd'hui, a ence avec toi !” 易文君并沒有來得及思考太多,因為這首并不長的歌很快結束。 最后,當易文君以高昂的歌唱收場時,臺下所有的觀眾都熱烈鼓掌,為她癡狂歡呼,尖叫的喝彩聲幾乎要將這座大廳的頂部掀翻。 易文君看著這樣的觀眾,哪怕明知這引起全場歡呼的歌聲跟自己壓根沒關系,但也不由得為這樣的狂熱與愛意沉醉兩秒。 她感到,自己這一刻好像有點明白那些頂著異種襲擊的危險還頭鐵要開全球演唱會的歌手們的心態(tài)了——這樣來自大眾的狂熱癡迷,這樣毫無遮掩的愛意,以及這樣全心全意拜倒在你才能之下、因你喜因你悲的目光,的確是會上癮的。 正這樣想著,易文君看到臺下的指揮擦了擦汗,然后他把面前的譜子翻了一面,再一次揮動起了指揮棒。 旋律再度響起。 易文君:“……” 易文君還沒來得及展開的笑容徹底僵在臉上。 不是吧? 還有啊?? 連續(xù)三首歌后,易文君的個人獨唱部分似乎終于結束了。 她在后臺調度員的示意下離開前臺,心里浮出解脫的快意,感到自己在這短短十分鐘里流的汗簡直比在上個副本里所有的汗都要多。 在走向后臺的路上,易文君看到有另一個穿著紫色禮服的歌手冷漠地向她迎面走來,與她擦肩而過時還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發(fā)出一聲冷哼。 “等著瞧吧!” 丟下這句話,紫禮服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去往前臺。 易文君側目,轉頭去看紫禮服的背影,思考自己這算是觸發(fā)了什么劇情。 而就在這時,一個激動的聲音帶著戲劇一樣的唱腔響起:“太棒了!太棒了安潔莉卡,我的好孩子,我就知道你能做到的!” 易文君回頭,只見一個穿著粉紅色蓬蓬裙的中年胖女人帶著夸張的笑意,撲到易文君身上,拽著易文君的手不放。 “哦,你在看維爾瑪?她又跟你說什么了?沒關系,不用管她,一個沒有實力空有嫉妒的小姑娘而已,哪怕她從mama這里離開,恐怕也找不到更好的下家了,你可千萬不要可憐她,安潔莉卡,她已經(jīng)不再是你的朋友你的同伴了,她是你的敵人!” 粉色蓬蓬裙低聲告誡了易文君一句后,下一刻又笑開了花。 “好了好了,我們不要再去說維爾瑪了。安潔莉卡啊,mama的好孩子,我最美麗的小夜鶯,讓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你在舞臺上的演出大獲成功,你收到的鮮花和邀請函堆滿了你的休息室,不但那些尊貴的官員和爵士們都為你傾倒,甚至連王宮都為你發(fā)來了邀請函,要你在十天后去宮里的天空花園里歌唱!” 粉色蓬蓬裙目光綻出狂熱,長長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易文君的rou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