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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種玩家的人生模擬器 第78節(jié)

    “你之前好像挺討厭博林男爵吧?”伊蓮娜好奇問道,“怎么現(xiàn)在反而開始幫他說起話來了?”

    “……我只是說實話,并沒有幫任何人說話的意思?!卑Z克頗為無奈。

    伊蓮娜哦了一聲,但依然還是搖頭:“不管怎么樣,有些事是只能由當(dāng)事人自己決定的。別人的任何舉動,都是對當(dāng)事人‘自我’的冒犯和不尊重?!?/br>
    艾諾克沉默片刻,道:“那你呢?你會討厭嗎?”

    “當(dāng)然。”伊蓮娜理所當(dāng)然,“如果有人以‘為我好’的名義替我決定什么東西,看我不把他的頭打掉!”

    伊蓮娜冷哼一聲,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拳頭。

    但這一刻的艾諾克卻并沒有如平時那樣跟她貧嘴,而是心不在焉地將目光轉(zhuǎn)向窗外。

    “這樣啊……果然是你的回答……”

    很快的,兩位男爵和兩位調(diào)查員一前一后地來到了莫城的警署。

    莫城警署是個非常忙碌的地方,它的上半層建筑是警察們的辦公樓,下半層則關(guān)押著罪行不至于轉(zhuǎn)去監(jiān)獄卻又不能輕易放走的罪犯,甚至于一些監(jiān)獄里關(guān)不下的罪行稍輕的罪犯,都會被轉(zhuǎn)移到這里來。

    因此在伊蓮娜的嗅覺里,這座警署實在是烏煙瘴氣的,氣味大亂燉也不過如此,簡直比那狹小的車廂還要令人頭暈。

    但是來都來了,伊蓮娜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參觀機(jī)會。

    她任由那兩位男爵跟一位叫彭斯的警長敘述案情扯那些有的沒的,自己則隨手抓住一個警員,好奇問道:“你好,請問這里有什么地方是我能參觀的嗎?我是來自王都威爾斯偵探所的調(diào)查員伊蓮娜,我保證我不會在這里搗亂!”

    那警員頗為年輕,面頰上有著小雀斑,胸口的牌子上則寫著“約瑟夫?qū)嵙?xí)警員”。

    聽到伊蓮娜的請求后,他顯然有些驚訝,但很快笑了起來:“是來自王都的調(diào)查員嗎?真難得啊,可惜我們莫城警署這邊沒什么好參觀的,因為有些地方確實需要保密……啊,對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警署地下的關(guān)押室看一看,那里有一些我認(rèn)為很有趣的案子和人,比如說那個從遙遠(yuǎn)的夢比斯境偷渡到莫城、整天神神叨叨的竊死者……哦,對了,女士,你可能不知道竊死者,竊死者就是——”

    “——是萬物歸一者的信徒?!边@時,一旁的艾諾克淡淡接話,“萬物歸一者覬覦死亡、竊取死亡、踐踏死亡。祂是死亡之主的宿敵,因此萬物歸一者的信徒也被稱作‘竊死者’?!?/br>
    第066章 金雪礦

    聽到艾諾克這樣流暢的回答, 實習(xí)警員約瑟夫顯然十分驚訝。

    “這位先生竟然知道竊死者?”約瑟夫驚奇道,“難道你也是莫城人嗎?”

    艾諾克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態(tài)度變得格外冷淡起來,聽到約瑟夫的話語更是直接以質(zhì)問回應(yīng):“難道你以為只有莫城人才配知道竊死者?”

    這樣充滿火藥味的話語令一旁的伊蓮娜忍不住投來驚訝目光。

    約瑟夫聽得也是一呆, 不過他撓撓頭后, 倒沒有露出生氣的模樣:“這樣啊, 我原本還以為竊死者是個非常小眾的群體, 很少有人知道……不,不對,仔細(xì)想想, 竊死者的確少見,哪怕是我們莫城人也很少聽聞!先生,沒想到你這樣了解這群邪教徒,你真是博學(xué)多識??!”

    伊蓮娜頓了頓,目光又忍不住飄向了約瑟夫, 不太確定這位實習(xí)警員是真的缺心眼還是高級陰陽人。

    沒看艾諾克的臉色更冷了嗎??

    不過,不論是突然態(tài)度大變的艾諾克, 還是一臉?biāo)市θ莸募s瑟夫, 兩人都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太過糾纏。

    很快的,約瑟夫就將伊蓮娜引向去往地下關(guān)押室的路, 一邊走一邊向伊蓮娜介紹起來:

    “靠近門口的關(guān)押室都是攻擊性較弱罪行較輕的人,比如說偷盜、搶劫、非法持槍、非法集會等;而中段的犯人就比較嚴(yán)重了, 殺人、邪祭、鬧事等等。比如說那個牢房就曾關(guān)押過一個屠戮了十八位孕婦的殺人魔, 他一直在這里被關(guān)到了死亡, 死后也像是靈魂不散似的,所以那間牢房就被空出來了, 最近才關(guān)進(jìn)了一個人, 就是下鋪的喬治;

    “瞧, 那人就是喬治,不過女士你可千萬別被他人模人樣的外表騙了,其實他在莫城這邊很不安分,搞了個亂七八糟的聯(lián)盟,當(dāng)了領(lǐng)袖,還慫恿黑水工業(yè)的那群工人上街鬧事,一會兒說工廠安排他們工作的時間太長了,一會兒說工廠雇傭童工是對孩童的摧殘,一會兒又說如今莫城的工人們因黑水工業(yè)出現(xiàn)了各種嚴(yán)重的職業(yè)病,但黑水工業(yè)反而第一時間將這樣的工人開除,他們快要活不下去了……”

    面對約瑟夫的滔滔不絕,伊蓮娜下意識問道:“所以他們做了什么?”

    約瑟夫回答:“他們上街抗議了?!?/br>
    “……他們上街抗議,于是他們的領(lǐng)袖就被與殺人犯和邪教徒們關(guān)在一起?”

    “當(dāng)然如此,女士,思想罪犯和行為罪犯都是對神靈的褻瀆,自然是關(guān)在同一個地方,而且嚴(yán)格來說,邪神崇拜者并不算邪教徒,真正的邪教徒在更里面的地方?!奔s瑟夫解釋,非常合理地說著,“而且不僅是領(lǐng)袖,那些鬧事的工人原本也是要關(guān)起來的,只不過他們的身體太差了,在工廠前的那場小沖突后就當(dāng)場死去了,所以這里才只關(guān)押了喬治一人?!?/br>
    說話間,伊蓮娜和喬治的關(guān)押室擦身而過。

    透過關(guān)押室那窄小的觀察窗,伊蓮娜可以看到在這間狹小的關(guān)押室里,有用幾根鋼鐵和幾塊木板搭成的上下鋪,角落里則是一個簡陋的廁所。

    在上鋪的位置,似乎就曾住著那個死后還陰魂不散的殺人魔,因為直到這時,上鋪的墻面上還能看到一些用不知名“顏料”涂抹的瘋狂圖案;而在下鋪,則躺著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他雙手枕在腦下,哪怕聽到走廊上的約瑟夫和伊蓮娜正談?wù)撝?,他卻也投來哪怕一眼,只如同一具尸體一樣,直挺挺躺在自己的床鋪上。

    這一刻,伊蓮娜竟說不出自己心中涌上的情緒到底是荒誕可笑,還是兔死狐悲。

    眼看離走完這條路還有一段距離,伊蓮娜打斷了約瑟夫?qū)﹃P(guān)押室內(nèi)犯人們的“討論”,說道:“約瑟夫警員,請問黑水工業(yè)是干什么的?為什么黑水工業(yè)的工人們只是發(fā)生了‘一場小小的沖突’就死去了?該不會是你們動用私刑后栽贓到別人工廠身上吧?”

    “女士,你這可就冤枉我們警署了?!奔s瑟夫委屈叫冤,“我們警署雖然比不上王國的正規(guī)軍,可卻也是受雇于王國的公職人員,怎么會隨意對王國的子民動用私刑?會發(fā)生這樣的結(jié)果,聽說都是因為黑水工業(yè)的特殊產(chǎn)業(yè)?!?/br>
    “特殊產(chǎn)業(yè)?”

    開工廠的還兼職搞這個的嗎?

    伊蓮娜語意微妙,但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想岔了。

    “是去靠近夢比斯境的礦山挖礦?!奔s瑟夫解釋,“女士你也知道,南邊的夢比斯境全都是些可怕的邪教徒,因此去那邊挖礦算是一個高危行業(yè)。但高危險也有高回報,那群礦工雖然每天把腦袋別在褲子上干活,可收入?yún)s比我這種小警察高得多了,一般來說,只要平安干上三年都不被邪教徒們抓住血祭,他們就能讓一家十口這輩子都過上富足的生活,要我說,黑水工業(yè)的大人們可完全沒有虧待這些礦工,至于危險也是他們早就知道的事,真不知道他們在鬧什么?!?/br>
    “不知道他們在鬧什么?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愿意知道’?”

    出乎意料的是,開口反駁的是艾諾克,而不是關(guān)押室內(nèi)的喬治,就好像后者早已經(jīng)對這種論調(diào)習(xí)以為常,甚至懶得開口糾正了。

    但艾諾克并沒有習(xí)慣,于是他冷笑開口,嘲諷道:“夢比斯境那樣的地方,充滿了著邪教徒、怪物、血霧還有不可預(yù)知的危險。就連教會那些使徒們都要裝備齊全、組成十人以上的團(tuán)隊才敢涉足此地,可你們卻讓一群毫無反抗之力的礦工去那邊挖礦?你們無疑是讓他們?nèi)ニ退?!那點礦就真的那么重要嗎?”

    約瑟夫越發(fā)奇怪:“那的確很危險,但也的確是高回報。而且去夢比斯境的礦工們不都是自愿的嗎?先生,你在不平什么?”

    “自愿?”艾諾克嗤笑一聲,“你跟一群衣不蔽體朝不保夕的人談‘自愿’?”

    約瑟夫理所當(dāng)然:“正因為他們出身低微,他們才要更努力地拼搏,不是嗎?按照正常的邏輯,他們會因缺衣少食而全家人凍死在這個冬天,但在有了黑水工業(yè)提供的工作后,他們的其中一位雖然有極大幾率死亡,但也有極大幾率令全家人都過上飽足的生活。先生,這樣好的機(jī)會和工作可不是每個工廠都會提供的,如果不是黑水工業(yè)的大人們急需夢比斯境的金雪礦,他們那群家伙可不會有機(jī)會在吃飽喝足后還上街鬧事、對他們的恩人倒打一耙?!?/br>
    艾諾克搖頭,自嘲道:“看來你是真的不懂,也對,你本來就不會懂?!?/br>
    這時,伊蓮娜倒是敏銳注意到了一個詞,開口問道:“金雪礦?這是什么?”

    約瑟夫被艾諾克連懟兩次,竟也依然是沒有生氣的意思,脾氣很好地笑呵呵道:“這個啊,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為什么需要金雪礦,不過黑水工業(yè)就是要用它,聽說圣殿也要用它,只不過以前都是從魯法亞多公國那邊采購的……所以我猜可能是那群厲害的使徒們需要用吧。這樣的東西應(yīng)該很重要,我們王國自己能生產(chǎn),當(dāng)然比受制魯法亞多公國要好,從這一點上來說,黑水工業(yè)真的是我們王國的良心工業(yè)啊?!?/br>
    伊蓮娜心念微動:這種礦石竟然連圣殿也要用?那曾經(jīng)負(fù)責(zé)圣殿物資的博林會不會知道點什么?

    看來這一次她跟著博林的確是跟對了。

    談話間,長長的走道不知不覺走完了。

    在倒數(shù)第三間牢房前,約瑟夫停了下來,指了指掛在關(guān)押室窗口下掛著的檔案夾:“瞧,伊蓮娜女士,這就是我跟你提的那位來自夢比斯境的竊死者,霍恩·奧古斯塔斯。其實他雖然信仰不純,但卻沒在我們王國做過什么,而且我也懷疑他是否真的能做什么,因為他真的太瘋了,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說著瘋瘋癲癲的胡話。不過也因為這些嚇人的胡話,我們才必須得把他關(guān)起來,免得驚擾到了其他純潔的靈魂?!?/br>
    比起其他的殺人魔、屢次入獄的搶劫犯、狂熱的邪神崇拜者們來說,這位真正的邪教徒霍恩·奧古斯塔斯的檔案實在太薄太不夠看了。

    只見這檔案上除了一些基礎(chǔ)的信息外,根本就沒有什么犯罪記錄,看來就如同約瑟夫說的那樣,這個竊死者完全是因為“太瘋了”、“避免因為他的滿口瘋話驚擾了其他純潔的靈魂”而被關(guān)進(jìn)來的。

    而也因為他實在太瘋了,所以他哪怕是使徒、是令人聞之膽寒的邪神教會萬物歸一者的信徒,但他也沒有用他的力量反抗抓捕,而是就這樣被順利地關(guān)進(jìn)了關(guān)押室里,全程無人傷亡。

    伊蓮娜:這……你們竊死者還瘋得挺和諧的?

    伊蓮娜稍稍向前兩步,靠近觀察窗,試圖從那觀察窗里窺探那令人好奇的竊死者。

    但就在這一刻,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珠驀然映在觀察窗上。

    “咦?”

    伊蓮娜被這冷不丁冒出的眼珠嚇了一跳,而還沒等她對此做出反應(yīng),艾諾克和約瑟夫就已經(jīng)一左一右地同時按住她的肩膀。

    “后退!”

    他們沉下聲,同時開口,就連語氣都近乎一致。

    伊蓮娜呆了呆,頗感驚訝,但很快掙開兩人的手,主動上前。

    “伊蓮娜!”

    “女士!”

    “沒關(guān)系?!币辽從入S意擺擺手,接著便向觀察窗后的那雙形狀可怖的眼睛走去,好奇道,“我剛剛聽到了——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當(dāng)然,當(dāng)然,我當(dāng)然是在跟你說話。”觀察窗后,那雙眼睛的主人竊竊笑著,帶著氣音的聲音像是不懷好意,“我就知道我會在這里等到你,我可敬的、可憐的、可悲的災(zāi)厄女士。”

    第067章 災(zāi)厄女士

    在聽到竊死者的前半句話時, 伊蓮娜還頗為驚訝,心中震動,沒想到自己的行動竟然被人預(yù)測到了, 可在聽到后半句后, 這樣的驚訝又立時變成了無語。

    伊蓮娜道:“……你認(rèn)錯人了, 我不是什么災(zāi)厄女士?!?/br>
    “不, 你是!你當(dāng)然是??!”關(guān)押室內(nèi),那個來自夢比斯境的竊死者立即拔高了音調(diào),“你可以瞞得過生命, 但卻瞞不過死亡!你以為魚蛻皮之后就算是迎接過死亡嗎?你以為蠶破繭后就算是迎來了新生嗎?不!不可能!吾主注視著每個生命的死亡終路,當(dāng)你還活著時,祂就已經(jīng)看到了你的結(jié)局,所以哪怕你欺騙了生命,也欺騙不了死亡!世上沒有人可以欺騙死亡, 沒有人??!”

    約瑟夫按住了伊蓮娜的肩膀,難得強(qiáng)硬地將她向后推。

    “抱歉女士, 看來這個竊死者今天實在是瘋得厲害?!奔s瑟夫歉意道, “還請你離遠(yuǎn)一點吧,我們的關(guān)押室雖然防得住普通罪人, 但卻很難防的住有手段的使徒。這位竊死者雖然已經(jīng)瘋了,但萬一他突然想起點什么、對女士你做出點什么的話, 那就實在讓我過意不去了?!?/br>
    “他雖然瘋了, 但話卻不一定全是瘋話?!卑Z克在一旁低聲開口, “竊死者是離死亡最近的人,他們往往能通過他們信仰之主的眼睛看到他人的死亡, 所以他們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說具備著預(yù)知的能力……甚至越瘋的竊死者, 預(yù)知的死亡就越準(zhǔn)確……只要你能分辨出哪些是瘋話, 哪些是預(yù)言?!?/br>
    預(yù)言?

    伊蓮娜心中越發(fā)好奇起來,道:“霍恩·奧古斯塔斯,是嗎?在你的眼里,我是什么人?”

    觀察窗后的竊死者發(fā)出了嘶啞可怕的笑聲:“你是生命,也是死亡,你是開始,也是結(jié)束!你是來自海洋深處的災(zāi)難,為了逃避痛苦而登上陸地,但你不知道,你所追逐的東西才是真正的痛苦之源……你一直在真與假之間徘徊、試圖尋找所謂的真相,但你不明白,唯有你在生命中迎來死亡的新生時,你才會得到真正的真相,你才會明白你從未離開,你才會知道你本就該在我們之中……想起來吧,我可悲的災(zāi)厄女士,快回到吾主的懷抱吧!”

    伊蓮娜認(rèn)真聽著,試圖從這瘋言瘋語中分析出點有用的東西。

    但事實證明她的腦回路跟瘋子的腦回路相差甚遠(yuǎn),因為她真的一點都沒聽懂。

    她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艾諾克,一把將他拽了過來,試圖找個參照物:“那你看他是誰?”

    竊死者充滿血絲的眼珠微微轉(zhuǎn)動,聲音rou眼可見地冷淡了下去:“哦,他啊,他是你腳下的石頭,路邊的野花,手上的珠寶,頭上的王冠。但無論他如何變化、如何掙扎,他也只能是你作為災(zāi)厄的余波和點綴,成為你登上高處的石階,這就是他的命運,他不服氣也毫無辦法?!闭f著,他發(fā)出了低聲又惡意的嘲笑。

    伊蓮娜:所以這個竊死者的意思是,艾諾克注定是自己的踏腳石?

    “你應(yīng)該沒有得罪他吧?”伊蓮娜咋舌,側(cè)頭看艾諾克。

    艾諾克嘆了口氣,沒有生氣,只伸手從伊蓮娜手上拽回了自己的領(lǐng)帶。

    “好了,我們走吧伊蓮娜?!卑Z克冷淡說,“何必這樣認(rèn)真地聽這種家伙的瘋話?也未免太浪費我們的時間了?!?/br>
    好奇而來,失望而歸。

    伊蓮娜點了點頭,就在艾諾克和約瑟夫的陪伴下往回走了。

    身后,竊死者有些急了,像是沒想到伊蓮娜說走就走。

    “你為什么不相信我?災(zāi)厄女士,你明明都已經(jīng)來了,為什么又要離開?!”竊死者又是震驚又是困惑,高聲道,“是因為那個男人嗎?是因為你相信他卻不相信我嗎?糊涂,災(zāi)厄女士,你為什么這樣糊涂?你已經(jīng)走在了終點的分叉口上,只差最后一步就能來到吾主面前,為什么要為一個絆腳石停下腳步?

    “他如此膽大包天,試圖從吾主的手中截留下你,但這是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他會馬上死去,就在這座城市,就在今天晚上!他會眾叛親離,他會死無全尸!他曾經(jīng)如你一般欺騙過生命與死亡,但當(dāng)這一次的死亡到來之際,他將再沒有可能逃脫!因為他注定要死!他一定會死!!”

    伊蓮娜驚訝回頭,腳步一停,試圖回去問個清楚。

    但艾諾克和約瑟夫卻一前一后地堵住后方的道路,推著她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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