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心 第47節(jié)
嚴琛:【不是,我沒有女朋友?!?/br> 葉溫余:【可是她看起來很了解你?!?/br> 嚴?。骸拘r候的鄰居而已, 關系不錯, 有什么事情你覺得不方便跟我直說的話, 都可以找他?!?/br> 嚴?。骸緶赜?, 我沒有喜歡的女生。】 葉溫余不太明白他能有什么事不方便跟嚴琛說,還要去勞煩一個外人傳話,接著又看到最后一句回復, 心頭一松, 咕咚咕咚重新浮出水面。 但嚴琛緊接著發(fā)來的消息又讓他表情一滯。 嚴?。骸灸銌柾炅耍?nbsp;該我了?!?/br> 嚴?。骸緸槭裁磫栠@個?】 葉溫余:“?” 想問就是問了,為什么還要關注為什么? 他腦袋短路答不上來,所以他選擇這樣回復: 葉溫余:【一會兒你比賽需要準備水嗎?我可以順便給你帶過去?!?/br> 不能再生硬的轉移話題, 毫無技巧全是感情。 嚴琛縱容地遂了他的意思, 沒有把上個話題接著往下。 嚴琛:【不用, 正要告訴你,比賽延后了?!?/br> 這個時間比賽延后? 他還打著嚴琛比賽獲勝外加收到禮物好心情加倍, 面對他的欺騙可以少生兩天氣得算盤, 怎么就在這個時候延后了。 不過轉念一想,要是沒延后, 這么短的時間他好像也拿不出什么禮物。 葉溫余:【延后到多久?】 嚴?。骸鞠轮苤芤?。】 喔, 那還有一個周末的時間, 足夠他慢慢準備了。 已經隱瞞了這么久, 不急在這一時, 確實準備妥當一點比較好。 葉溫余:【好, 那我周一再去找你?!?/br> 嚴琛見此, 不禁嘖了一聲。 為什么要周一再找他,周六周天見面犯法嗎? 沒等想好怎么回復,門外一陣急促敲門的動靜,伴著男生扯著嗓子的吆五喝六,是隔壁那群鬧騰鬼。 楊諒跑過去開門,跟人嘰嘰咕咕交涉了一會兒,關門回頭:“老董,嚴哥,晚上去隔壁喝酒不?” 隔壁宿舍是個混合宿舍,一個體院的,三個別專業(yè)的,四個人臭味相投,跟周圍幾個宿舍關系混的都不錯。 學校里頭人員密集,一出什么事,消息就跟牽了蜘蛛網似的傳得飛快,難免在清閑時候被擺出來做談資。 七嘴八舌從沸沸揚揚的“你情我愿”事件,再到從前甄霖追嚴琛那股大張旗鼓勁兒,話題繞來繞去,最后繞到了劉冰然身上。 “事情鬧這么大,劉冰然不可能不知道吧?” “沒見他出來冒過泡,估計是分手了。” “再不分就異地了,這事傳得快,對學校形象影響太大,甄霖就是能厚著臉皮繼續(xù)待下去,學校也不可能留他?!?/br> “一下兩個麻煩精都解決了,這算不算雙喜臨門?” “算啊,怎么不算,來,為雙喜臨門碰一個!” “哦對了,還有件事,嚴哥你們宿舍不是空出來一個位置嗎?我有個學弟正好想換宿舍,能商量一下不?” “沒空了?!眹黎⒚媲暗沽说囊粋€酒瓶扶起:“會有人搬進來?!?/br> 楊諒這會兒耳朵靈得很,一下坐直:“誰?誰要搬進來?我怎么不知道?” 反觀董希,則只小小意外了一瞬,很快眼里閃過了然,氣定神閑拉了楊諒一下:“激動什么,淡定。” 楊諒迅速轉向他:“干嘛,你不好奇?” “我嘛。”董希拖長了尾音,笑瞇瞇地故作神秘:“還行,反正過幾天搬來了不就知道了?!?/br> “哎,好吧,那我回頭跟小學弟說再重新幫他留意一下,問題不大,來咱們繼續(xù),剛剛抽牌抽到誰了?” “嚴哥啊,該你了,來吧,挑張順眼的,就是你的明日運勢了。” 一副攤開的紙牌被擺到面前,嚴琛隨手拿了正中那一張。 “我來看看我來看看?!?/br> “蕪湖,邊三牌,女宜嫁,男宜娶,適合早戀,適合告白,嚴哥,你抽了張?zhí)一ㄅ?!大吉,恭喜?!?/br> “行了說重點,所以這張牌怎么玩兒?” “我看看啊,規(guī)則上是說,抽到這張牌的人,如果身邊有異性,就要喝個交杯,沒有的話,就跟列表第一個聯(lián)系人告白,如果二者都無,那就要翻牌底接受懲罰,外加吹光一整瓶?!?/br> 男生宿舍哪兒來的異性? 第一條行不通,那就只能看第二條了。 “嚴哥,怎么說?” “列表第一個是誰?男生女生,適合告白不?” 嚴琛重新開了一瓶酒,仰頭干凈利落喝光了。 “哎,怎么喝了啊,沒意思?!?/br> “666,你有臉說嚴哥,你剛沒喝?” “你不看我剛抽到的什么!讓我明天一早嘴動打鳴叫整棟樓的人起床,想得出來,真無語?!?/br> “其實很簡單啊嚴哥,就發(fā)個喜歡你,晚點再解釋一下是開玩笑就行了,肯定比喝酒受懲罰強?!?/br> 嚴?。骸敖忉尣涣恕!?/br> “???”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現(xiàn)在不是時候?!?/br> 嚴琛放下酒瓶,沒給這群粗神經患者仔細品讀這句話的時間:“說吧,什么懲罰?!?/br> - 葉溫余在猶豫是選泳鏡還是泳褲時接到了嚴琛的電話。 這個時間已經熄燈了,宿舍里原本只有電腦光亮著,現(xiàn)在又多了一道稍暗的手機光。 池冬亭的床上靜悄悄,床簾也合得嚴實,不確定他有沒有睡著,怕打擾他,葉溫余拿上手機輕步去了陽臺。 “嚴???”他接通電話。 那頭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有一道聲音在電流作用下徐徐傳過來:“溫余?!?/br> 像散入河底最細軟的砂石,低啞又溫柔。 蟲蝥窸窸窣窣的聲音在綠化帶里高低起伏,葉溫余耳朵貼近聽筒,耳廓碰到冷冰冰的手機,忽然覺得這個夜晚格外安靜。 “我在?!彼@樣應嚴琛。 嚴?。骸笆遣皇前涯愠承蚜耍俊?/br> 葉溫余想說沒有,又聽嚴琛接著說:“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跟你說說話?!?/br> 是道歉的語句,但卻不全是道歉的語氣,懶洋洋的,散漫放松,像清醒著,又不是很清醒。 還有一股說不上來的粘人勁兒。 耳蝸似是被輕輕撓了一下,葉溫余不自覺抬頭朝黑夜里眺望,可惜西門和南門隔著太多建筑,他望不見嚴琛所在的那一簇燈光。 葉溫余:“喝酒了嗎?” 嚴琛嗯了一聲,葉溫余腦海中就自動浮現(xiàn)他此刻半瞇著眼睛的模樣,像只祈待被揉揉腦袋的大狗。 忍不住捻了捻手指尖,有點癢。 “我沒有睡覺,可以陪你說話?!彼麑⒙曇舴诺酶p了,哄一樣:“你想跟我說什么?” 嚴?。骸霸谧鍪裁矗俊?/br> 葉溫余答得很誠懇:“在跟你說話。” 剛說完,就聽見很輕而短促的一聲低笑。 葉溫余耳根驀地一熱,有些赧然地改了口:“不是,剛剛在給你挑禮物?!?/br> 這下啞然的人變成的嚴琛,沒想到隨口一問都能給自己問出一個驚喜。 片刻,他問:“什么禮物 ?” 葉溫余:“還沒挑好。 ” 嚴琛:“為什么要送我禮物?” 葉溫余:“現(xiàn)在還不能說,見面的時候會告訴你?!?/br> 嚴琛:“什么時候可以見面?” 葉溫余:“周一你比賽,我就過去?!?/br> 嚴?。骸爸苣┠兀俊?/br> “周末?”葉溫余問:“周末怎么了?” 嚴?。骸爸苣┎豢梢砸娒鎲??” 周末不可以見面么? 周末當然可以見面。 只是葉溫余不知道嚴琛這么問的邏輯依據(jù)是什么,不過想想喝醉的人應該沒有邏輯這個東西,也能理解了。 不管怎么,順著哄就好。 葉溫余:“可以,我明天去找你,今晚喝了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