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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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珊夫人檢查結(jié)束后,千里針對她稍微偏高的數(shù)值詢問了醫(yī)生們,所幸沒有什么大問題,不需要過于擔心。 前幾個禮拜一直喊身體不舒服,聽到醫(yī)生的詳細說明,終于安心下來。 女僕普瑪也準時到了醫(yī)院。 「之后就交給我吧,千里先生。」普瑪露出友善的笑容。 她對千里的稱呼還是跟六年前相同,這讓他不自覺地感到心情有些復雜。 即使舉步維艱,千里還是到了伊文斯宅邸。 時間是晚上九點,桑從門口出來迎接他。 「慕珊夫人的檢查結(jié)果,要先跟小姐報告?!骨Ю锔Uf道。 「千里,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你!」桑滿臉感動。 過了六年,他還是這樣熱情到夸張的人。 突然,千里注意到桑的無名指上戴著白鐵製的婚戒。 「桑,你結(jié)婚了???」千里問。 「啊,對啊?!股8吲d又害羞,「是不是想知道對象是誰?」 伊琳從桑背后踢了他一腳。 「還沒到十點,上班不要間聊,總管先生?!顾嵝训馈?/br> 「嗚哇,對齁,呃啊,剩一小時!千里,等下別太早走喔,我要拖住你!」 桑還是像個屁孩那樣繃繃跳跳。 「只是,我沒辦法聊太久,畢竟我的工作是全時看護?!骨Ю锫冻鲚p松的微笑。 「沒關係啦,讓普瑪加班就好了!少夫人也會通融的啦!」 桑就算結(jié)婚了,還是一點也不穩(wěn)重,讓千里會心一笑。 這時,他也察覺,他們對艾蓮不同的稱呼。 對千里而言,她是艾蓮.菲比特。 而對桑他們而言,她已經(jīng)是艾蓮.伊文斯,曼德的妻子。 想到她年紀這么輕,就得承擔伊文斯家族的重擔,不自覺替她感到不捨。 不捨?說不定這就是她的野心。 只是員工,替她想這些也過于多馀。 這時伊琳又踢了桑一腳。 「長舌公,講這么久,還沒傳達少夫人的命令!」伊琳斥責了一聲。 她把桑拉到她身后,這時千里才注意到,她的手上也戴著白鐵製的婚戒。 伊琳將手擺到身后,馬上擺出有禮的儀態(tài)。 「少夫人表示,請您先探望夫人,不用急著見她,她不趕時間?!顾f。 「對啊,對啊,我要排隊,排夫人后面!」桑又繼續(xù)舉手搶話。 伊琳又忍不住拍桑的后背,訓斥他的胡鬧。 看他們這六年間,在伊文斯宅邸過得很好,千里露出溫暖的微笑。 「知道了,請帶我到夫人所在的房間?!骨Ю镎f。 走到了三樓,夫人的房間前,她一直都很少回來宅邸,至少在千里還在宅邸服務時候是這樣。 本來以為再度回到宅邸,自己的心情會更沉重。 好在桑的胡鬧,讓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一些。 開啟房門,夫人躺在房間深處的床舖上,她抬頭看到千里,表情感動得差點要掉下淚來。 「謝謝你,還愿意來看我?!狗蛉苏f。 千里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回話,只能靜靜走近她。 「伊文斯夫人,聽聞您最近身體欠佳?!顾f。 千里的敬語讓夫人感到一絲悲傷,但是她仍是露出笑容。 「沒事,只是急忙趕回國,時差還沒有調(diào)整好。畢竟,艾蓮說,你要見我。」 『被耍了!』千里在心中抱怨。 但是他還是馬上調(diào)適好情緒,禮貌地站在床鋪邊,離夫人有段距離。 「千里,我真的不知道應該對你說些什么,或許一切都太遲了…曼德的日記,我看了。」夫人的音調(diào)很平穩(wěn)。 那本日記,說最不想給誰看到的話,那一定是夫人。 千里不知道該擺出如何的表情,只能低頭,讓房內(nèi)只有床邊的黃桌燈的照明下,盡可能隱瞞他現(xiàn)在不知所措的心情。 「我一開始知道曼德對你做的那些事情之后,感到很生氣,很不能諒解。他的日記,幾乎一頁都讀不下去,認為是他逼走了你,對那孩子埋怨。」 夫人握緊雙手,深吸一口氣,又漸漸地松開。 「之后我才察覺,我對曼德做的事,并不亞于他對你的傷害?!?/br> 夫人看向千里,愧疚地流下淚。 「我一直把自己不能與深愛之人廝守,得知他死訊的痛苦,怪罪在老爺跟那孩子身上?!顾值拖骂^,任淚滴,滴落床單。 「一直把他們,我應該承擔的『家族的責任』,丟到無辜的你身上?!?/br> 夫人再次抬起了頭,她傷心的面容,也牽動了千里一直故作冷靜的情緒。 「一直過度依賴你的溫柔,對不起千里,是mama害了你?!?/br> 夫人的話,讓千里沒辦法再故作冷漠,不自覺坐到了床邊,讓這脆弱的女人靠在自己溫暖的胸膛,無力哭泣。 她還想再說更多懺悔的話,卻被潰堤的淚水塞住喉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千里沒有回話,只是讓她繼續(xù)哭泣,拍背安慰著她。 就像她說的,一切都太晚了。 不管是老爺,還是曼德,都已經(jīng)回不來了。 哭泣良久,夫人終于稍作冷靜,靠著千里,靜靜講述起過去之事。 「老爺?shù)纳眢w很差,猜忌心也很重,幾乎是在強迫之下,我懷了曼德。我們彼此都完成了,『家族的責任』,這時候,老爺也病倒了?!?/br> 千里握著夫人發(fā)冰的手,繼續(xù)聽她說著。 「我埋怨著老爺,痛恨他,這個時候…你來到了宅邸。我自私地感覺到了救贖,想著,只要曼德成年,把這遭受詛咒般的責任丟給他,我就自由了。」 這時夫人,不敢看著千里過于溫柔的米色雙瞳。 「同時我恐懼,意外得知你身世的老爺,會告訴曼德,會洗腦他兒子,那個遺傳了他的殘忍的兒子,會傷害我們母子?!?/br> 夫人顫抖著,坦承了她最可怕的行為。 「我阻斷了曼德與老爺所有的相處機會,更躲避著曼德,利用你做為我的眼線…是我,加深了了曼德的孤寂。」 她幾乎不能再呼吸進一口氣,深痛的自責。 「曼德會變得這樣偏執(zhí),都是我的錯!」 艾蓮說的沒錯,自己其實一直都埋怨著夫人。 為什么,不能再給曼德更多的愛與關心,這樣子,說不定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但是這樣,對夫人何嘗不是殘酷? 無論如何努力,她就是沒辦法愛曼德。 即使是親生的,面對著被強制受孕而來的孩子,想起的,恐怕只有那一段段殘痛的記憶。 要求夫人放下,要她去愛,豈不是煎熬。 她已經(jīng)為這個家,負起了所有她應該負的責任了,千里諷刺地明白她的感受。 一切的痛苦源頭,都是『家族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