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亂臣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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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聽佘涂說起此事,他才回過味來,自己這回怕是都著了旁人的道,被當(dāng)做了槍使。 現(xiàn)下可不就是他們回春堂的嫌疑最大么。 佘涂聽他說完,見他說得極快,眼神也坦蕩不似作偽,想必他說的許是真的,可是那女子究竟是誰,又為何要針對她們善草堂呢。 “方才一時激動,林少爺莫怪莫怪?!?/br> 佘涂放下手中的刀,賠笑道。 林謂有些不可思議瞧著她,只覺得這女子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趕忙朝自己小廝使了使眼色,讓他趕緊把那匕首給拿下去。 好在這佘涂是個講道理的明白人,不然他一時都不知該如何自證清白。 “不過林少爺可否江湖救急,將手里的藥材按進價給我們賣一些?!鄙嵬啃柕?。 這貨到底對她們鋪子還是有些影響的,現(xiàn)下按期交不出貨來,不單單會影響鋪子的信譽,還要賠付三倍的定金。 鋪子因著回春堂的滋事,進項已經(jīng)很少了,照著目前的情況來看,是如何也湊不齊這三倍的賠償,反正現(xiàn)下回春堂的少東家也在此處,萬一能將交易做成,也能減少些損失。 林謂亦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明明方才人家才想要自己的性命去抵,現(xiàn)在又笑臉相迎想同自己做生意,他也沒生氣的將人給轟出去,只是笑得有幾分狡黠。 “這藥材嘛,我們回春堂里多的是,只是這談錢便就俗氣了,不若佘姑娘就拿煥顏膏的秘方來換如何?” 他雖是趁火打劫,但若是煥顏膏的方子能解決這次因她疏忽而帶來的損失,也算是將功補過。 佘涂沒有猶豫太久,當(dāng)即就要點頭,卻見又一個女子闖了進來。 林謂撫了撫頭,只打算回去就把那門口攔不住人的小廝給換了。 他抬眼,只見來的人眉目清冷妍麗,從前他只遠(yuǎn)遠(yuǎn)見過幾回,是現(xiàn)下風(fēng)頭正盛的蘇府二小姐。 然后這蘇二小姐便就當(dāng)著他的面,把即將拿到手的藥方連帶著人都一并給帶走了。 ... 佘涂見她冷著臉色,以為她是在氣自己,哪里有方才同林謂耍狠的半分威風(fēng),只紅著眼道歉: “苑音,對不起,都怪我辜負(fù)了你的信任,我再去想想法子,定將此事妥善處理好?!?/br> 看著佘涂紅紅的眼睛手忐忑的交握著,只敢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自己。 她心下不由的一軟,卻不肯說軟話,她哪里是想責(zé)備佘涂,只是氣她想輕易交出自己的秘方。 她方才還以為佘涂會想不開做出什么事。 可是一路趕來,發(fā)現(xiàn)佘涂遇事能不自怨自艾,或是遷怒別人,而是積極承擔(dān)責(zé)任,這便就已經(jīng)叫她很欣慰了。 佘涂既有能洽談好生意的能力,又有能移栽不易存活的藥材的本事,倒真想是蘇落雪所說的那般,日后必定會有很大的成就,怎能就這般輕易將自己的底牌拱手讓人。 “我這個做東家的,自是也不能一直做這個甩手掌柜不是,剩下的就交給我處理吧,只是日后再碰上這般趁火打劫的,你可別在輕易允諾了自己的寶貝東西?!彼?。 佘涂知曉她并沒有責(zé)怪自己時,只是心里頭慰藉,鼻頭泛酸。 “阿音才是我最珍視的東西,旁的于我而言都不重要,我要同苑音小姐一起處理?!?/br> 蘇苑音只瞧著她可愛,再也板不住臉,只開口逗她:“柳巷胡同口的那家燒鵝也不重要嗎?!?/br> 佘涂聽罷只覺得面色一紅,聲小了些:“除了燒鵝...” 蘇苑音聽罷是當(dāng)即忍不住笑出了聲,嚴(yán)峻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些許。 那個背后的人,蘇苑音倒是有些頭緒了,只是現(xiàn)下最緊要的還是那兩個訂單交貨的事。 藥園子里還有些用作備用的藥材,若是加緊幾日處理好,也能補上一些缺損,剩下的還是得去花錢買來填補一二。 善草堂只營業(yè)了不過幾日,資歷還是算淺,價錢統(tǒng)一起來,便就同老字號的鋪子相比沒有了優(yōu)勢,利潤的大頭還是靠著佘涂自己所制的藥,不過量少,利潤也不顯。 蘇苑音又拿出那還沒焐熱的一千兩,先去能補多少便是多少,至于不夠的,還得去想想別的法子。 商議好了暫緩之計,她忙了一天才回了府,宋氏又派人來傳喚,說是商議過幾日的她生辰的事。 蘇苑音已有些倦意,其實也是對這個生辰并沒有太多的期待,但是父親同母親都有心想要大辦,她無奈地伸出柔荑在疲憊的眉宇間撫了撫。 “一切全憑母親做主吧,無須過問我?!?/br> 第52章 次日蘇苑音用過膳,雖是已經(jīng)被善草堂的事情給弄得有些焦頭爛額,但還是去給宋氏請了安。 宋氏起的比她還要遲些,蘇苑音去蘭臺院的時候,宋氏才正在用膳,瞧見她來只是端著架子,沒給她個好臉。 蘇苑音瞧著面前丫鬟手上拿著的那身十樣錦蓮花紋留仙裙,淡紅色的料子,瞧起來并不太喜慶。 “給你同你jiejie都做了衣衫,你生辰那日便就穿這身吧?!彼问贤O驴?接過繡帕細(xì)細(xì)擦了擦嘴角道。 蘇苑音點點頭,只是向著宋氏說了聲謝。 春棋見狀,伸手去接過宋氏身邊丫鬟遞過來的衣裙。 宋氏見她規(guī)規(guī)矩矩好生收下,才又開口:“也算是難得遇上你有時間一回,你生辰想要宴請哪些熟識的賓客,也擬一份名單給我吧,我好一并下帖子?!?/br> 瞧見送上來的筆墨,蘇苑音淡淡收回視線,沒伸手去接紙筆,只道:“全憑母親意思吧?!?/br> 宋氏見她竟對這事半點不上心,有些氣。 “你究竟有沒有將自己當(dāng)蘇家小姐看過!這生辰宴事關(guān)蘇家臉面,又是給你jiejie過的第一個生辰,你就這般敷衍了事?” 蘇苑音聽罷,情緒倒是再不會像之前那般被觸動。 她笑:“母親若不是這般說,我還以為這生辰也是精心為我安排的呢。要是母親執(zhí)意讓我下帖子的話,只怕我請來的人母親也不會喜歡呢?!?/br> 話都說到如今這份上,宋氏叫罷不就是將這話給認(rèn)下了么。 她雖是想著若是宮里貴人能給這個面子的話,落雪將來嫁到裴家也能更直起腰板些,但是蘇苑音卻偏偏不買她的賬,越來越像是個油鹽不進的主。 宋氏是佯裝無事地接過話:“生辰宴本就是替你同你jiejie辦的,你想請哪些人便就哪些人來,我怎會不開心。” 蘇苑音聽罷,也只好笑著接過筆,一張空空曠曠的宣紙上,只寫了四人的名字。 待人走后,宋氏才叫人將蘇苑音方才寫下的名字拿來。 只是瞧見名字后,臉險些都要綠了。 只因著那紙上方方正正的一排楷書,定國公府薛鳴岐,天一觀周寸方,南市成衣鋪趙三千,善草堂佘涂。 除了定國公府上的公子,那宮中的公主皇子,瑞陽王府蕭闕她愣是一個沒寫,還有后面那些個市儈商人,江湖術(shù)士,若是全來了這生辰宴,還不知要叫旁人如何恥笑了去。 屆時若是還讓裴家瞧見,更指不定要如何輕看她家落雪。 她將手上才宣紙怒扔在地上,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她就是要故意同我對著干!” ... 南市別莊,蕭闕正慢條斯理將手上的信給封好,陸起俯身跪于一簾之外,雖素來性子就跳脫,但是在蕭闕面前卻也安分。 “主子,王府外的眼線又增加了一批,若是再不在府中露面,恐怕要起疑了?!?/br> “還是宮里來的?”蕭闕沒抬眼,還是慢條斯理弄著手里的事。 陸起點點頭,氣到:“這狗皇帝從主子進京的那一日起便就一直派人監(jiān)視到如今,戒心當(dāng)真是重?!?/br> 蕭闕不以為意輕嗤道:“若是沒這戒心,又怎會坐上現(xiàn)在的位子?!?/br> 旁人都諱莫如深的事,他卻說的隨意,并無多少顧忌。 只怕他即將離京,永熙帝還遲遲拿不到他的錯處,見人明明都到了他眼底下,若是還全須全尾地回了梁州,一定是不甘得緊,要想方設(shè)法將他扣在眼皮子底下永除后患才安心。 只是這別莊,要少來了。 他遞出一封未寫署名的信,對著陸起道:“先將這信送回去,過幾日離京你便扮作我直接回梁州,雍州來了消息,我得親自去瞧瞧?!?/br> 陸起起身去接信,復(fù)又聽見自家主子問:“蘇苑音最近遇上的那事可有尋到法子解決了?” 陸起忐忑瞧了自家主子一眼,自那天他回來稟了此事后,他家主子還特地吩咐若是蘇姑娘來了,都不許攔著。 這明擺著不就是等著蘇姑娘來求他家主子么,可是這也過了幾天了,卻遲遲不見蘇姑娘身影。 蘇姑娘分明就是想自己處理這事。 “還尚未,蘇姑娘去南市成衣鋪子找了趙三千,取了一千二百兩銀子,只是銀子還差些,且因回春堂不做她們生意,貨源也不夠...” 這事他主子不問,他也只當(dāng)不知道,如果說了他家主子怕是要生氣的,但是既然問起,他便也就如實交代。 “趙三千肯提前給她支銀子?”他納罕。 陸起忙點頭:“蘇姑娘同趙三千關(guān)系應(yīng)當(dāng)是不錯的,畢竟生辰宴她也就請了四個人,其中一個便就是那趙老板?!?/br> 蕭闕眉頭微不可聞的一挑,他抬頭看著陸起,也沒問都請了誰,只問:“這里頭可有尹祝?” 陸起搖頭。 蕭闕眼底泛起點滿意的神色,但不顯,就連一旁的陸起都沒有察覺。 他將信交給陸起,叫他先去送信。 陸起站起身,遲疑片刻,還是覺得良心不安,知主子在意這事,自己便就不應(yīng)該隱瞞主子,隨即又開口道:“可是蘇姑娘請了薛家那位。” 在寫字的蕭闕手上力度沒控制好,紙上憑空劃出了刺目的一筆。 陸起咽了咽口水,拱了拱手要告退,卻被蕭闕又叫住。 “府里的張伯可有遞來什么帖子?” 陸起腦袋突然就轉(zhuǎn)過了彎,知曉原來自家主子只想要問什么。 他小心打量這自家主子神色,答得聲音有些?。骸皳?jù)屬下所知,蘇姑娘生辰宴那天就只請了一起合伙做生意的佘涂,趙三千,薛鳴岐和...天一觀的觀主周寸方,主子的許是現(xiàn)下還未送過來?!?/br> 陸起話音落,蕭闕一語不發(fā),四周都靜得詭異。 他慌神,只覺得主子有些怪。 “你還不去送信?”蕭闕開口催促,聲音有些涼意,讓陸起聽罷覺得后脖頸直發(fā)寒。 他不由縮了縮脖頸,轉(zhuǎn)眼間就跑了個沒影。 蕭闕眉宇間有些發(fā)沉,他松開手中的筆,拿出懷中的拿出一方素色的絹帕。 帶著些他身上的余溫和常用的熏香。 她連那天一觀的觀主都請了,就是不來請他? 他散開手指,風(fēng)一吹,絹帕落在地上,顯得有些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