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島嶼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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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走過去,是江晏先開的口:“李爺爺,好久不見?!?/br> 李承陽面色冷峻地朝他們看了過來,頓了頓,他瞇起眼睛。 眼鏡下,那是一雙皺紋橫布,蒼老卻有勁的眼睛。 “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江家小子呀……”李承陽認(rèn)出來搭話的人江晏,抬手推了推老花鏡,臉上隨即掛上了和藹的笑,“你爺爺近來可好?” 江晏:“他老人家挺好的,不是遛鳥就是寫書法,清閑得很?!?/br> “是嗎?那看來我最近要找個(gè)時(shí)間找他下下棋了?!?/br> “您隨時(shí)去,倒是我讓人在家里備兩壺桃花酒?!?/br> “你呀,性子還真是像你父親。”李承陽樂呵呵地,眼睛瞇著,十分可親。 江晏見他心情不錯(cuò),于是側(cè)眸看了一眼身邊的舒菀,話鋒一轉(zhuǎn):“對了,給您介紹一下?!?/br> “這位是我朋友,南清大學(xué)美術(shù)系國畫專業(yè)的學(xué)生,也是您的忠實(shí)粉絲?!?/br> “粉絲?”李承陽看向舒菀,打趣起來,“我還有這么年輕的小姑娘當(dāng)我粉絲?” “叫什么名呢?小姑娘?!彼麊?。 舒菀慢慢吐著氣,在李承陽看向舒莞的時(shí)候,她連忙禮貌頷首:“李老師您好,我叫舒菀?!?/br> “舒菀……真是好名字,神韻氣韻都很襯你?!崩畛嘘栢潎@著,眼盯著舒菀的眉眼,卻總覺得在哪見過,倏地眉頭緊了一下,“不過我看你,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 舒菀心上一怔,她沒開口說話。 與此同時(shí),一旁的江晏瞧見站在不遠(yuǎn)處前來找他的助理,又看向了李承陽:“李爺爺,晚輩要先失陪了,你們先聊。” 李承陽揮揮手:“你去你去。” 江晏有點(diǎn)不放心舒菀,低眸輕聲問她:“你自己可以嗎?” 舒菀嗯了聲,江晏才放心先走。 江晏走后,李承陽又打量起舒菀:“真是奇怪,真的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舒菀想了很久很久,最后開了口:“不知您還記不記得,您之前有一位學(xué)生叫做賀秋雅?” 賀秋雅。 李承陽望著舒菀,許多年前的記憶在這一刻沖進(jìn)腦海。 眼前這張秀麗清雅的臉,逐漸和許多年前那個(gè)扎著麻花辮,脆生生喊他老師的面龐重疊在一起。 李承陽眼睛瞬間亮了:“秋雅,對,就是秋雅,你很像秋雅。” 舒菀為他記得賀秋雅而感到開心:“她是我mama?!?/br> 李承陽怔了一秒鐘,語調(diào)揚(yáng)了起來:“怪不得,怪不得啊!” 因?yàn)橘R秋雅這個(gè)故人,這個(gè)晚上,舒菀和李承陽聊了很多。 他們聊當(dāng)年的賀秋雅,聊那時(shí)候她獨(dú)一無二的天賦和無法掩蓋的靈氣。 李承陽說,賀秋雅曾是他最為得意的門生,只可惜她懷孕后選擇放棄學(xué)畫,跟著舒良回了小鎮(zhèn)。 說到這里,李承陽惋惜地長嘆了口氣:“要是當(dāng)初我再攔一攔,現(xiàn)在的國畫界,一定有你mama的名字?!?/br> 聽到這句話,舒菀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沉默了一會兒,告訴李承陽:“后來,我mama很后悔當(dāng)初沒選擇留在您身邊繼續(xù)學(xué)畫?!?/br> 李承陽看向舒菀:“那她現(xiàn)在還有在畫畫嗎?” 舒菀眸子垂了下去:“她已經(jīng)去世了?!?/br> 李承陽怔?。骸笆裁磿r(shí)候的……事?”李承陽怔住。 舒菀平靜的說:“三年前?!?/br> 她的聲音冷清似寒潭,可低下的眸子里卻滿是破碎的光。這讓李承陽心里猛地一痛,像是一直鼓起的氣球被人一瞬間抽了氣一般,皺巴巴的難受。 李承陽忍著這種難受,深深吸了口氣,眼眶卻濕潤了:“好孩子,所以你今天是替你母親來看我的?” “來之前我并不知道您在?!笔孑胰鐚?shí)回答,“但我母親在臨終前,確實(shí)和我講過,她說如果有一天我能走到您面前,一定要讓我謝謝您?!?/br> “謝謝您當(dāng)初的栽培,讓她一個(gè)小鎮(zhèn)女孩得以見到大世界。也很抱歉,她那時(shí)輕狂不懂事,最后辜負(fù)了您的期望,一生都沒能走出那里。還請您能原諒她,不要介懷?!?/br> 李承陽望著舒菀,聽到她的這些話,他想起來多年以前,賀秋雅離開的那日。 她哭的梨花帶雨,說她雖然很喜歡畫畫,可是對她而言這份愛情更重要。 他氣她不成器,瞧不見自己的靈氣才華,放著大好未來不要,偏偏要為一個(gè)男人要死要活。于是放下狠話說,但凡賀秋雅離開,他此生絕不會再認(rèn)她為徒。 他也確實(shí)做到了。 賀秋雅離開后,他砸了她留在他那兒常用的畫具,不讓其他學(xué)生提起她一次,也沒打聽過她過得是否安好,全當(dāng)從來都沒收過這個(gè)學(xué)生。 可到底是偏愛過的,他再氣再惱,到頭來還是會為賀秋雅惋惜難過。 “都過去了?!崩畛嘘枃@著氣,聲音隱隱有些顫抖,“各人有各人的天命,我不氣她?!?/br> 舒菀輕輕嗯了一聲,應(yīng)著李承陽也說了一句都過去了。 李承陽還想同舒菀說些什么的時(shí)候,旁邊的助手素素卻輕聲提醒了一句:“老師,時(shí)間到了,咱們該走了?!?/br> 李承陽回神來,想起今天的正事兒,抬起頭看舒菀:“好孩子,爺爺今天還有要緊事,要先走了。下次見面,我們再好好聊?!?/br> 舒菀應(yīng)聲說好,又衷心地說了一句:“今天能見到您,我很開心?!?/br> 最后,她對著李承陽彎腰鞠了一躬:“您請慢走?!?/br> 李承陽伸手扶她起來,示意讓她不必如此。 就這樣,舒菀看著李承陽朝著右側(cè)的另一扇浮金大門走去,離開了酒會。 站在原地,舒菀又恍然想起來賀秋雅。 她一生看似平凡卻又絢麗,若不是舒良,大概賀秋雅繼續(xù)創(chuàng)作,真的能名揚(yáng)天下,成為李承陽最得意的門生。 只可惜,賀秋雅選錯(cuò)路了。 還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天命。 舒菀心下嘆息,輕輕抿唇,收回了視線。 她正想著喝口紅酒,腦袋里卻有一根線“啪嗒”一聲斷了。 糟糕。 忘了一件事兒。 舒菀眉頭一蹙,連忙放下酒杯疾步往李承陽離開的大門走去。 她沒怎么穿過高跟鞋,快走起來腳步很是不穩(wěn)。裙擺又過長,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她的活動。 舒菀一咬牙,索性彎腰拎起裙擺,牟足了勁往前走去。 可因?yàn)樘^于著急,她注意力一直放在腳下,絲毫沒注意到前方的黑影。 直到—— 她遽然撞向?qū)Ψ降募绨颉?/br> 因?yàn)閼T性,她身子往后傾去。 好在對方手疾眼快,一把攬住舒菀的腰,避免她重心不穩(wěn)向后摔去。 那一瞬,就好像下樓踩空樓梯一般,舒菀的心劇烈地漏跳了一拍。 眼前視線恍惚一瞬又清晰,舒菀定住神,看到摟住她的人是江晏時(shí),緩緩松了口氣。 “怎么這么著急?”江晏問。 舒菀抓著江晏的胳膊,抬頭看向李承陽離開的方向,語氣很是著急:“江晏,我剛忘記問李老師的聯(lián)系方式了。” “不要緊?!苯虜堉难?,不緊不慢地從口袋里掏了一張名片出來,沖著舒菀揚(yáng)眉一笑,“你看這是什么?!?/br> 舒菀看著名片上的名字,眸色微怔:“你什么時(shí)候拿的?” 江晏:“我一直都有?!?/br> 舒菀:“……” 也是。 江晏叫李承陽李爺爺,關(guān)系定是匪淺。 她真是糊涂了。 就這樣頓了兩秒鐘,舒菀后知后覺,江晏的左手此時(shí)此刻正覆在她的后腰上。 沒什么越界的動作,就只是手掌貼合在上面,輕扶著她。 不過禮服的后背是鏤空的,他的手掌貼合她的皮膚,溫?zé)岬挠|感顯得額外清晰。 舒菀眼睫微微一顫,往后退了一步。 江晏也沒貪戀她身體的溫度,及時(shí)松了手。 站穩(wěn)后,舒菀腳踝隱隱有些疼。 但她忍住痛感,就那樣看著江晏,輕聲道:“江晏,謝謝?!?/br> 江晏看著舒菀一本正經(jīng)的神情,怔了怔,倏地笑了:“干嘛突然說謝謝?” 舒菀:“如果不是你帶我來這里,我不會有能和李老師搭話的機(jī)會?!?/br> 不管他當(dāng)她是什么,帶她來參加這場宴會的本意如何,她今天總該是要謝謝他。 江晏唇角彎起:“那你是只打算嘴上謝謝我?” 舒菀想了想,總不能再說請他吃飯? 上次就說要請,到頭來還是他下廚做飯。 她有點(diǎn)兒抓不定主意,突然發(fā)現(xiàn)她欠下的人情好像已經(jīng)還不清了。 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江晏望著她,輕笑了聲:“我沒什么要求,你陪我喝幾杯就行?!?/br> 喝酒? 這個(gè)舒菀還算擅長,她爽快答應(yīng):“你想喝白的?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