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金裘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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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再繼續(xù)這樣勾他的魂魄,他不保證能控制住自己不發(fā)狂。 姜月見攀上去,擦過脂膏的紅潤的唇瓣,碰了他的耳朵。 “你不是去查那個回春局了么,有眉目了沒有?” 太后娘娘還能在這時候保持鎮(zhèn)定地說正事,撩撥完便一副甩手不理的姿態(tài),楚珩十分無奈,只好錮住她軟腰,貼身靠近,稍稍緩解炙熱的苦楚,低聲道:“有?!?/br> 姜月見好奇:“什么?” 他不讓她插手回春局的事。 因她畢竟是太后,抬一下衣袖,這舉動都太過明顯,何況現(xiàn)今已有人風聲鶴唳,在形勢如此緊張的環(huán)境下,愈加行事小心,畏首畏尾,難以露出馬腳。 “自從先前隋青云落網(wǎng)以后,我猜到,他雖然招供不出太多的實話,但只要泄露出一點兒消息,便會被幕后之人揪出源頭。他已經(jīng)懷疑我蘇探微的身份,自然心里也清楚,我是為什么而來,雖不知我就是楚珩,但只要除掉我,令這根線索斷掉,就還能一勞永逸。” 楚珩握住她的小手,令她貼在床圍上,后背朝著自己。 太后娘娘十分馴服地聽著話,搭在床沿邊上的小腿悠悠地晃著。 楚珩暗了眸色,扣緊了她的皓腕,幾乎要將她雪白的肌膚掐出淤痕。 “太后?!彼曊{(diào)清冷地喚她。 在身份說開以后,每當姜月見聽到他這么喚著自己,她都直打哆嗦,總覺得有什么禁忌而和諧的刺激感。 “臣讓線人在回春局的總店候了幾個月,這些時日,他們與京中各達觀貴胄的流水,似乎并沒有任何異常,只是今年風調(diào)雨順,也無時疫,連風寒都少有,他們的生意似乎不如前,因此錢貨交易上,比起景瑞五年,何止縮減了一半?!?/br> 但這正應該是太平之年常有的事。 太后也不知被碰了哪兒,哀哀地溢出了一道妙音,咬唇道:“景午呢?他們有沒有來往?” 楚珩將她摟回來,從身后緊緊抱住了太后娘娘,柔聲和悅帶笑:“有。上月,你的好友傅銀釧上回春局訂了一批藥?!?/br> 聽說傅銀釧,姜月見眉宇緊鎖:“不可能,哀家絕不相信她參與了,她甚至都不可能知情?!?/br> 楚珩點頭:“景午為人謹慎。一朝國公,能與一個藥局有何種往來?仔細想一想,也不過是這些商人趨炎附勢,要借京中貴人為傘,撐在頭頂,好壯大自己的生意,逢年過節(jié)的,給國公府借著送藥的名義,巴結(jié)遞上一些珍貴的私藏,好籠絡一部分士族勛貴。往年,太后娘娘也只是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br> 姜月見眉心鎖得更深,扭臉看他:“你剛剛不是說有眉目了么?這些都不足為奇?!?/br> 楚珩的唇貼向了太后娘娘的耳后,親昵地張開齒尖,一咬,她頓時如xiele氣的皮球,軟軟地倒在了他懷里,嬌軀直顫。 “楚珩,你別誘我了……” “是,娘娘?!?/br> 姜月見定力不足,她實在心動得要命。說完再弄,不然她會先因為受不住這種折磨而瘋掉。 “此地無銀三百兩,有些人已經(jīng)斷了交易往來?!?/br> 楚珩解釋。 “在風聲剛起時,回春局便自亂陣腳,先和一部分人做了切割。我已查到,近期被拒之門外的,有幾個,都是過往厲王麾下舊部?!?/br> 姜月見嘖嘖道:“這算是斷尾求生么?” 未免做得太顯眼了一點兒。 這回春局的一把手,大抵是覺著,如今歲皇城中風雨壓人,只要太后和陛下對景瑞五年的貓膩有所察覺,調(diào)令三司徹查,遲早能摸到他這個頭號嫌疑的頭上。他是商客,自是“亂黨”里最人微言輕的一個,保不齊很快偌大家業(yè)和全家老小都要因為這件事被斷送進去。 “那這個回春局的老板,以前和厲王有無干系?” 楚珩緩緩道:“沒有?!?/br> 姜月見心領神會:“我去找紙筆,寫幾個名字,你看看,能不能和你說的這些有重合?!?/br> 她這里握著傅銀釧這條線索,若與楚珩的能合得上,那十有八.九景午脫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這些亂黨里,景午是牽頭之人,還是,只是參與其中,屬于與亂黨過從甚密的從犯。 這二者處罰也不一樣,姜月見不希望讓傅銀釧左右拉扯,兩頭為難。 她說完便要跳下軟塌去找他平素用的筆墨紙硯,就放在臨窗的那張書幾上,還沒等勾出腳丫跳下去,忽被一條堅實如鐵的臂膀摟了回去,男人漆黑如墨般的眼眸,如一把鎖,牢固地囚禁著自己。 “太后,臣忍很久了。” 姜月見被他盯得心驚rou跳:“可是……” 正事比較要緊吶。 可是看著這張俊臉……唉,美色誤人。 姜月見飄飄然軟了骨頭,她是一個讓人詬病的太后,因為她時常會覺得—— 既有美人,何須江山。萬頃江山也不換。 昏庸得令人發(fā)指。 * 楚翊都把肚子填得飽飽的了,可是母后還沒有消息,也不知去了哪兒。 母后不在,他的功課給誰檢查? 也不知道為什么,以往母后只是每月查他的功課一兩次,近段時間以來,幾乎每每隔上幾天便有一次。 也罷,楚翊想想,既然母后不在,那不如去找姑姑玩,他最近剛學了弓,想一試身手,在姑姑面前表現(xiàn)一番。 誰知母后身邊的玉環(huán)和翠袖竟攔著,不讓出門。 好生奇怪。 她們越不讓自己出,自己就非要出。 皇帝使了個心眼子,用了一出金蟬脫殼計,叫一個小太監(jiān)待在燕寢里假裝要歇午,自己則鉆進了孫海外披的大袍子底下,就這般被夾帶出門了。 那兩個女官眼神兒真不好,一點也沒察覺,出了太和殿,楚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拍拍孫海老胳膊老腿:“今天你居功甚偉,朕記在心里了。” 孫海笑瞇瞇的,連說不敢當,讓陛下快去找郡主,玩得開心就是。 只叮囑了一點:“陛下,要是太后娘娘回來,老奴這兒可擋不住太久啊,您早些回來,最好,讓宜笑郡主跟著,太后娘娘也就不會生氣了?!?/br> 楚翊想了想,再次撣了撣老宦官的臂膀,笑道:“言之有理。孫海,朕最近發(fā)現(xiàn)你果然是塊老姜呢?!?/br> 說完便拍拍屁股走了。 已經(jīng)走了老遠,半道上想起沒有帶傘,因是偷跑出來的,不好叫宮人,免得被母后身邊的女官捉回去,陛下望著廊桿外如瀑的雨簾束手無策之際,驀地一念閃動,隨后福至心靈,心道不如就近上蘇哥哥那兒借把傘吧。 文淵閣的那些老學究,一向都喜歡和他探討學問上的事情,以往這個時辰,他應當都在燈下批閱文章。 他高興得一溜煙竄進了兆豐軒,身為君王,一點也沒隱私顧忌,兩只小爪子嘩啦一下推開了兆豐軒寢居的門,瀟瀟然的風雨霎時摧枯拉朽地往里灌,驚動了帷幔。 “蘇哥……” 話頭生生被掐斷。 簾幔飄動,露出被褥里母后驚惶掩飾的身子。 那個被一腳踢出來的,他的所謂“蘇哥哥”,臉色七分鎮(zhèn)定三分忙亂。 探出一條腿后,差點兒跌倒在地,但他用極快的反應穩(wěn)固了身形。 凌亂的下袍纏在腰間,耷拉下來,遮住了一切光景。 楚珩恢復了從容不迫,好像被捉jian的不是他一樣。 手指慢斯條理地,將袒露的衣襟一捋。 “你,你們——” 大眼瞪小眼,楚翊震驚得仿佛被雷劈了。 “啪嗒”,伴隨著一道清脆聲音過后,楚翊手里把玩的玉扳指掉落在地,摔碎了。 作者有話說: 名場面。 第73章 饒是陛下對男男女女之事再怎么單純得如一張白紙, 也知曉男女大防這一回事,更知曉,七歲不同席, 連他都會警惕害羞, 不讓女官來替他更衣,尤其是脫他的褲子。 因此楚翊目睹面前凌亂的一切,霎時間, 一股無名之火從胸肺里熊熊燃燒了起來。 母后還待解釋:“英兒,你聽母后說……” 楚翊大吼:“蘇探微你不要臉!” 楚珩手指在襟口上一頓, 略帶了幾分詫異, 看向能說得出這種話的陛下。 好在他說的是“蘇探微”,好像,與他本人其實無關。 作為老子, 只好不生氣。 但陛下卻怒火漲得厲害, 吼完這一句, 便頭也沒回氣咻咻地沖出了兆豐軒, 一頭扎進了雨簾里,飛也似的跑遠了。 外邊雨下得那么大,姜月見怕他在雨里淋壞了,忙不迭要下榻來,可惜她實在是衣衫不整, 僅有的一幅羅裙也教楚珩情動難忍之時撕成了碎片, 便目光示意他, 快去追。 楚珩嘆了一口氣, 將自己腰間的長衫理了理, 把寢衣合掩, 彎腰提起地面上散落的外袍, 突然想起了什么,宛如一筆走墨般的眉峰朝上一掀。 “裊裊,你確定讓我去?” 姜月見不解。 楚珩悠悠道:“你聽到他剛剛罵我什么了?我去了也只是火上澆油罷了。說不準過會兒,陛下往太和殿上一坐,就有圣諭來處置我這個不要臉的jian夫了?!?/br> 他字字句句,陰陽怪氣,姜月見十分著惱,卻也知道他說的多半是真的,兒子脾氣自己了解,他有多維護他那個父皇,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正因如此她才愈發(fā)不快。臭兒子,沒心肝,不曉得誰才是對他最好、最親的人。 “算了,你不去,哀家自己去,玉環(huán)一會兒會送干凈的裙衫過來,你去催一催?!?/br> * 楚翊一頭撞進了秋雨里,被淋了個澆心透,可他不管,只管著沒命狂奔。 好在陛下雖然還小,目的意識卻已足夠明朗,他狂奔了沒多久,便撞進了姑姑的簌雪閣。 屋子里燒著地龍,暖如春融,宜笑在窗下觀雨,一面觀雨一面賞著圍廊底下那一盆盆紅翻翠駢的菊花,聽到身后推門而入的動靜,她一詫,隨后便看到了落湯雞似的陛下。 宜笑大驚失色:“英兒,你怎么了?” “姑姑……” 楚翊好像整個人生都崩塌了,天都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