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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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隔音不算好,沉悶的伴奏從門里透出來,每下鼓點都像撞在心上。 對面朱騰還在不安地立著,手在褲邊撓了撓,想抓住什么東西,一張臉漲得紫紅。顧行芷從來沒在這副本來滿是少年氣的臉上瞅見這樣的窘迫。 她撐住身后的手站穩(wěn),沒再說話,拉過沉虞離開了。 已經(jīng)暑假了,從大門出來,外邊日頭正烈。 沉虞問道:「要再回學(xué)校看看嗎?」 顧行芷興致不高,低聲應(yīng)了,也不待答復(fù),轉(zhuǎn)身便走。 剛走過學(xué)校大門,就聽到保安對著身后呵斥:「找誰?」 原來沉虞被攔住了。 從上學(xué)期始,常有濃妝艷抹的女生混在學(xué)生里一同進出校園,沒人知道她們要做什么。時間久了,風(fēng)聲也漸傳到家長耳里。校方表示理解大家的擔憂,并作出承諾,嚴防來歷不明的社會人士。 麓孔一中離藝術(shù)街區(qū)近,周邊許多舞廳和酒吧。 顧行芷看向沉虞奪目的紅唇,思路轉(zhuǎn)了幾個來回,到底不好開口解釋這是同學(xué)。 沉虞突然向這邊掃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對那保安笑道:「陪meimei來請教彭主任志愿填報的事?!?/br> 說罷直接跨進大門,身側(cè)保安手臂仍伸著,沒有收回。 周圍還有同學(xué)進出,顧行芷不知有幾人留心聽到,見沉虞面不改色地胡說,臉上有些發(fā)熱,嗔道:「誰是你meimei!」 被點出了,沉虞也不臉熱,清清涼涼地反問:「哦,情meimei不算meimei?」 她的聲音未刻意壓著,顧行芷驚得四下看了一圈,所幸身旁沒甚么人,都照常行路,沒人投來訝異的目光。 這話不知怎么讓她想起和顧蘅那荒唐的一晚,還有身邊這個不知羞的吸血鬼。 顧行芷恨不能拿針線把她漏風(fēng)的嘴縫上,轉(zhuǎn)頭瞪了一眼道:「你還好意思提!」 只是氣話還未說完,她又生出一絲委屈。 三個月前莫名和只見過兩面的吸血鬼歡愛一下午,又在同天晚上勾引了朝夕相處十八年的親jiejie。 這人滿口跑花,應(yīng)她的承諾沒做到不說,反倒晚上還來……過后憑空消失這么久,眼下又到她跟前轉(zhuǎn)悠,平常得像無事發(fā)生。 她突然后悔剛剛說的這么一句,后知后覺自己語氣像個酸婦,不知沉虞聽到會怎么想。 估計正笑話她!明明起初自己才是那個故作清高,說要忘記的人。 顧行芷愈想愈羞惱,愈覺得自己這三月來的偶爾回想顯得可憐,干脆甩開身側(cè)的手,快步走往教學(xué)樓后的涼亭。 沉虞果然被逗笑了,慢慢跟過來,在她旁邊坐下,問道:「生氣了?」 顧行芷沒搭理。 她偏過頭去,心里沉甸甸的,說不透現(xiàn)下是什么心思。和高中同學(xué)的最后一次聚會剛剛被朱騰毀了,她是主角,這會兒直接離開,剩下的人也不好繼續(xù)。本來想回學(xué)校散步,再多記幾眼這兒的林蔭、球場和教室,卻被跟上來的沉虞攪得心煩意亂。 顧行芷已經(jīng)盯著亭子一角垂下來的藤蔓出神好久,身邊的沉虞終于起身,攏了攏長裙,在她面前蹲下,然后兩手攀住顧行芷膝蓋,仰頭盯著她。 陽光像被揉碎的金子,稀疏地嵌在她眼睛里。 美麗的臉龐終于不復(fù)嬉笑,沉虞認真地問道:「氣什么?」 顧行芷嘆了口氣,不知自己和吸血鬼有什么深刻纏綿的因緣糾葛,讓沉虞總能擺出她最受不住的樣子。 她有些艱難地開口:「你明知……那天……還那樣做……」 沉虞還在問:「哪天?哪樣?」 她閉上眼,似乎正努力想起什么,半晌還是皺眉道:「你說記憶的事?」 當真一副不曉得的模樣。 原來又在逗她! 顧行芷氣極,不再開口。 沉虞面色終于更嚴肅了,一字一句解釋道:「顧行芷,吸血鬼不能篡改記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接下來的話卻像聲驚雷: 「只能蠱惑別人,引導(dǎo)夢境和幻覺?!?/br> 幻覺兩字像刺激到了神經(jīng),顧行芷低頭,覺得喉間有些澀苦。她問道:「你對我下蠱?」 沉虞頓住,答:「沒有?!?/br> 復(fù)又補充道:「從來沒有?!?/br> 從來沒有。 顧行芷眼角和鼻根有些發(fā)緊,一陣陣地疼,像被針刺破了,流出酸楚的水。 她相信沉虞。 可那些真切的肌膚觸感呢? 過了好久,她才緩緩開口:「什么情況下,沒被蠱惑的人會出現(xiàn)幻覺?」 她聲音輕飄飄的,尾音幾不可聞。 正是夏季,蟬鳴吵得人燥熱,顧行芷卻打了幾個冷顫。 沉虞看起來平靜得多,站起來,抱住顧行芷,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冷冽香氣讓顧行芷回了神,她攥住沉虞裙子的褶皺,輕聲道:「講講我們的以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