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女孩們的秘密
在家駿的記憶里,打從他戒掉穿尿布、吸奶嘴,有記憶開始,他們和隔壁高mama家的往來就很頻繁,高mama沒事的時候,會來湊牌搭子,幾個mama們一打起麻將就沒完,稀哩嘩啦一個下午,有時候他連晚飯都沒得吃,爸爸下班回來,看到這一慘況就會臭著臉默默去煮泡麵,那是家駿最開心的時光,因為吃泡麵對小小年紀(jì)的他來說,根本是犒賞,只要老爸一煮泡麵了,mama就會吆喝著忙著結(jié)束牌局,把牌搭子們打發(fā)走,因為他老爸發(fā)起脾氣來,比鬼還可怕! 而他的老姊和智熙姊則是黏tt的閨蜜,雖然他們差了6歲,智熙小二的時候,佳恩已經(jīng)國一了,但這兩人,智熙老成,佳恩幼稚,所以六歲的年齡差,也不造成隔閡,兩人最喜歡關(guān)在房間里嘰嘰呱呱,嘻嘻哈哈,隔著一扇薄門,都可以聽到他們無比歡樂的笑聲。 而家駿和智熙的兩個弟弟,通常被阻隔在門外,三個小毛頭除了互相扭打斗毆,就是嘗試所有mama說不能玩的事情,例如拿紅色蠟筆畫家里的白色墻壁,搞的很像發(fā)生血案、或是硬要拿籃球k墻,直到把玻璃打破為止?;蚴俏R桶里的水當(dāng)作水槍里的砲彈來攻擊,更無聊一點就是闖進去jiejie的房間,好好享受挨打的痛感,他們經(jīng)常被姊姊極度慘烈的爆打一頓,再用腳踹出來,老姊還會在房門口扯開喉嚨大罵:「臭男生出去,我們女生要講秘密?!?/br> 他不知道,女生哪里來的這么多秘密? 直到那一次,他很后悔,他真不該去撞見那個祕密的。 還記得那是他國二的暑假,他已經(jīng)是玉樹臨風(fēng)的少年了(自己在講),他厭世的從補習(xí)班回家,只想好好的把自己甩在床上,啥事都不想管,沒想到一進門就跟智熙姐撞個滿懷,智熙的額頭老實的磕碰在他的下巴,那時的他痛得掄起拳頭,想一拳揍扁這個冒失鬼,偏一吸氣,只覺得滿鼻腔的馨香,竟是他熟悉的那個洗發(fā)精的味道,他定睛低下頭一看,嚇得倒退三步:「ㄟㄟㄟ!為什么有個三角飯糰海苔頭在這里?」 只見智熙抬起頭來,揉著額頭,嘟著小嘴說:「什么啦,這是我最新的發(fā)型,爆炸頭耶,現(xiàn)在很流行耶!」 看她一臉無辜樣,家駿忍住笑,就真的是一顆三角飯糰頭,這什么鬼爆炸頭發(fā)型??! 「好丑,丑死了!」彆扭的國二生,要這樣回答才帥氣! 「怎么這樣說,這真的是現(xiàn)在最流行的發(fā)型耶,唉呀,算了,國中生怎么可能懂流行!」智熙笑顏逐開,一副不跟他計較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駿駿,我要去買點零食,要幫你買點什么嗎?汽水?泡麵?洋芋片?」智熙親切的笑著。 「不用!」彆扭的中二生,口氣不怎么好。 「不要客氣唷,姊姊今天領(lǐng)到配音費了,請你吃零食,等一下晚上k書,才不會肚子餓喔!怎么樣?要科學(xué)麵嗎?」 「不用,我才不k書,我累死了,要睡了!」家駿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軟弱無力的拽著書包。 「那好吧,看你挺累的,我?guī)湍阗I些雞精好了,念書需要體力!」 「就跟你說,我不用了!」家駿說完,打了個哈欠,準(zhǔn)備往屋里走。 「這孩子真是的,念書壓力大,都不跟姊姊好好說話了!」智熙咕噥著往巷子口的便利商店走去。 家駿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消失在眼前的爆炸頭,真的很丑,但不知為何,他又覺得爆炸頭底下的臉蛋好可愛,智熙姊雖然已經(jīng)是18歲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但在他的印象中,智熙姐始終沒變,即使現(xiàn)在臉上抹了淡妝,三角飯糰的發(fā)型也怪異得可以,但那明亮的眼眸,燦燦發(fā)光的笑容,一直都跟那年幫他洗白色制服的她一樣,沒有改變。 那晚,兩個女孩又在房間里嘰嘰喳喳個沒完,兩人嘻鬧喧嘩,家駿躺在床上被老姊魔音傳腦般的笑聲吵到翻來覆去,無法入睡。他一度懷疑那房間里面應(yīng)該有20個人在開趴,而不是只有2個人吧! 他忍耐了一陣子,實在是被吵得受不了,明天還要上暑期輔導(dǎo)課耶,這兩個八婆是有完沒完,她老姊是待業(yè)中不用上班,智熙姐是還在放暑假的??粕?,只有家駿,還要上暑期輔導(dǎo)課,這樣吵下去,是還要不要讓人睡覺? 家駿氣沖沖的起床,衝向?qū)γ娣块T,一肚子的火,『刷』的打開門,只見智熙裸著上半身面對著自己! 喔!不!正確來說,不是裸著,而是穿著可愛的純白碎花的胸罩面對著鏡子,智熙在門被打開的剎那,尖叫了聲,嚇得雙手環(huán)住胸,轉(zhuǎn)過身去躲在佳恩的后面,家駿愣了,雖然只有一秒鐘的時間,但那白皙的頸項,光潔無瑕的美背,緊緻的纖腰曲線,已經(jīng)完全盡收在家駿的眼底,他聽見自己『咕嚕』嚥了一口口水的巨大聲響,頓時感到臉上一陣熱辣辣的,完了!是發(fā)燒了嗎? 接下來落在家駿身上的是一陣無情的爆打,佳恩的拳頭如雨點般,招呼著他,「小屁孩,進來干嘛不敲門,智熙在試衣服,這下子春光外洩了,你這色狼,看我揍扁你,色狼快走開!」配合著佳恩大嗓門的叫嚷,『砰!』房門在家駿的鼻頭前被無情的關(guān)上了。 真的不應(yīng)該去撞見那個祕密的,原來女孩們的秘密包括裸體……不對,不要胡思亂想,家駿起床洗了把臉,冰涼的水也沖不掉臉上的火熱,或許是心里的火熱,難以澆滅。 那一晚,家駿失眠了,他在床上煎魚似的翻來覆去,腦海里那美麗的背影卻是揮之不去,熊熊烈火在心里燃燒,他口乾舌燥的起床灌了幾杯冰水,這是第一次,他深刻的開始懂得書上的詩句:『思念從此在心里扎了根』。對他來說,對智熙的情感也是如此,從此,智熙的美麗倩影在他心里也扎下了根。 所謂的扎下根,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家駿長大以后,包括在國外求學(xué)期間,仗著自己出色的顏值和185的身高,根本是游戲人間,閱人無數(shù),看過的美麗裸背無法計量,女友一個換過一個,白皙高挑的金發(fā)美女,中南美巧克力色的美女,各色各樣的女友,不盡其數(shù)。但沒有一個,可以讓他往心里扎根。他像是年紀(jì)輕輕就偷嘗過馥郁甘醇的葡萄酒的少年,即使成年之后,改飲濃烈醉人的威士忌,卻始終無法忘卻那清新甘甜的誘人葡萄酒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