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蟬鳴透過密閉的玻璃窗擠入靜謐的旅館房間里，可對于蘇秀來說，近在咫尺的輕喚聲明顯更加叫人難以忍受。

    “秀秀……秀秀……？”

    睡夢被中斷，累得睜不開眼的蘇秀直接一腳朝那人踹了過去。

    “別吵，困……”

    這混蛋，拉著她快干到了大天亮，竟然還不讓她休息。

    鄭毅小腿挨了她一記，痛嘶一聲后無奈嘆了口氣：“六點半了，不去學(xué)校了嗎？”

    今天是周五，還沒到可以賴床的時候。

    困到極致的蘇秀已經(jīng)放棄了起床的念頭，迷迷糊糊好半晌才道：“幫我請假。”

    作為三中上一屆學(xué)生會主席兼人氣校草，鄭毅在老師圈子里也頗有名氣，蘇秀和他走得近也是老師們都知曉的事實。

    被質(zhì)疑兩人是否在交往已成了每次去老師辦公室時必會被問到的保留項目，若不是兩人都成績優(yōu)秀，外加一致否認(rèn)，不然肯定成了學(xué)校里抓早戀的典型代表。

    在蘇秀有急事時，鄭毅也曾代她向她班主任請過假，于是在鄭毅將電話打過去說明需要請假時，班主任并沒有追問太多便準(zhǔn)假了。

    結(jié)束手機(jī)通話，將渾身是刺的小刺猬重新?lián)霊阎?，不出意料地被她咬了一口?/br>
    “不許碰我?！?/br>
    大概是被弄得太慘兮兮，小丫頭已對他的觸碰充滿了抗拒，生怕這家伙一言不和又提槍上陣了……

    鄭毅見好就收，雖沒撒手，但也確實沒再動手動腳，兩人安靜依偎著繼續(xù)補(bǔ)眠。

    這一覺就直接睡到了大中午。

    蘇秀醒來時，床上僅剩她一人，對面凌亂的床鋪上還殘留著他們“荒yin無度”后的斑駁。

    抓了抓頭發(fā)，蘇秀欲撐起身子，卻被渾身的酸乏給拽回床上，來了個咸魚躺倒。

    氣憤地爆了幾句粗口，蘇秀終于從床上爬了起來，扶著腰一步一步挪進(jìn)浴室。

    “狗日的鄭毅，你給老子等著！”

    小解時私處火撩般的刺疼讓蘇秀再一次忍不住罵人，擰開淋浴頭勉強(qiáng)沖了個澡，出來時鄭毅已將打包來的飯菜放在小桌上，笑著和她打招呼。

    “罵得挺起勁兒，看來還沒餓。”

    小丫頭在浴室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隔著一扇門都能聽到她絮絮叨叨的咒罵聲。

    鄭毅憋著笑在門外一五一十聽完她的控訴，腦子里卻浮現(xiàn)嬌瘦的小丫頭在床上哭哭啼啼向他撒嬌求饒的畫面。

    那張清麗稚嫩的小臉上淚痕綽綽，一雙桃花眼里浸潤著春情，嬌滴滴的嗓兒喚他名字，纖細(xì)嬌柔的四肢卻像地錦一般纏繞攀附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用力，她便委屈地哼哼，他一收勁兒，她又不滿地唔噥。

    她真是難伺候的主兒，可一回想，不就是他自己把她寵成這樣的嗎？

    伺候她了十多年，這次倒是伺候到床上去了……

    一想到蘇秀那副嬌態(tài)，鄭毅就忍不住渾身發(fā)燙，他急忙收斂思緒，卻還是被蘇秀洞悉了想法。

    “呸，狗日的，咒你鴨兒今晚就爛掉！”

    她只穿著小背心和小內(nèi)褲，口無遮攔地說著椿城臟話，絲毫看不出這竟是三中人人歆羨的學(xué)神?；?。

    挪著小碎步來到桌前坐下，蘇秀端起盒飯就往嘴里送，狼吞虎咽地，完全沒了在學(xué)校時的那股高冷范。

    她是真餓了，昨天在學(xué)校食堂吃完晚飯至今已過去快十八個小時，還被這混蛋拉著高強(qiáng)度“運(yùn)動”到凌晨，沒張嘴咬人已經(jīng)是她教養(yǎng)好了。

    “少說些怪話……”鄭毅蹙著眉頭坐在桌對面看她吃飯，又端起了年長者的架子，“女娃娃家家的，聽上去多不好呀?！?/br>
    語重心長的家鄉(xiāng)話，依舊是那股熟悉的說教態(tài)度。

    蘇秀厭惡地翻了個白眼，只回了句：“還不是你教的?！?/br>
    鄭毅正欲為自己反駁一句，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雖不是他教的，但很大概率也是從他這兒學(xué)來的。

    鄭毅的交際圈很廣，上到各家各院的公子小姐，下到巷子小道的混混流氓，只要是人情場子能派得上用處的地方，他都愿意去涉獵。

    他八面玲瓏，到哪兒都能和人交上朋友，三教九流遇得多了，總有在交談時嘴沒把住門兒的時候。

    蘇秀跟他走得近，完全有可能從他這里將那些臟話學(xué)了去，思及此，鄭毅痛定思痛，不得不點頭承認(rèn)：“是，是二哥的錯。”

    鄭大才子點頭認(rèn)錯，讓在床上“戰(zhàn)敗”的蘇秀終于找回了一絲場子。

    高傲的小鳳雀趾高氣昂地啄了幾口米粒兒，飛到高高的枝頭唱起了勝利的頌歌。

    蘇秀胃口小，哪怕餓了大半天也就那幾口飯下肚。

    館子打包的米飯分量足，長長方方的紙盒子，盛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蘇秀卻只刨去了一小角兒。

    鄭毅拾起她放下的飯盒，就著她剩下的飯菜，將吃食打掃了個干凈。

    他很珍惜糧食，據(jù)說是鄭家老一輩兒留下的家風(fēng)，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著豐衣足食的好日子，也依舊不會浪費(fèi)一米一粟。

    蘇秀跟著鄭毅一起長大，兩人一起分吃一份食物是常有的事，往往都是蘇秀吃了一小口就全都扔給了鄭毅，而鄭毅心甘情愿地當(dāng)她“垃圾桶”。

    早就習(xí)慣了他對珍惜糧食的執(zhí)著，蘇秀從未對他吃她剩飯這件事產(chǎn)生過疑慮，但今天她卻破天荒地問了出來：“二哥，若是莫琇玥的剩飯，你也會吃嗎？”

    鄭毅收拾桌面的手頓了頓，很快給了答復(fù)：“我還沒和她一起吃過?！?/br>
    “騙人，我可有看到過你們中午一起去學(xué)校食堂的?！?/br>
    “……”

    謊話被拆穿，鄭毅只得轉(zhuǎn)移了話題：“身子怎么樣，還疼嗎？”

    瞧出他不想回答，蘇秀皺了皺鼻頭，很是配合地沒再追問下去：“疼，恨不得咒你爛鴨兒的程度。”

    鄭毅苦笑了一下，將打包袋系緊后扔進(jìn)了旅店房間里的垃圾桶。

    “是你自己選的，可怪不得二哥。”

    道是這個理，但蘇秀依舊止不住碎碎念：

    “早知道你這么大，我就不選你了……”

    “什么？”

    鄭毅以為自己聽錯了，扭過頭來用眼神詢問：你再說一遍？

    在床下蘇秀可不怕他，膽子比腰子還大：“我說，早知道你這么差勁，我昨晚就不該睡你的?！?/br>
    “差勁？”小伙子這下壓不住聲了，被她明目張膽改口的行為給氣笑了，“你說說怎么差勁了？”

    見他還來勁兒了，蘇秀可不得掰著手指頭好好數(shù)落他一番：“第一，前戲不夠，插入的時候太疼了。第二，耐心不夠，沒等我適應(yīng)就開始活塞了。第三，技巧不夠，只注重活塞忽略了我其他感受。第四，耐受不夠，第一次竟然還秒射了。第五，傾聽不夠，在我要求停止時一直逮著我做個不?！?/br>
    蘇秀一條一條羅列，把鄭毅那張好看的臉說得由白變紅，再由紅變黑：“若是給你表現(xiàn)打分，百分制也只能拿二十分，這還是出于我——身為你的發(fā)小——而給出的友情分，總之就是糟糕透頂，大寫的‘不·行’！”

    將“不行”二字毫不留情地摁在了鄭毅腦門上，可把這要強(qiáng)的少年聽得急紅了眼。

    品學(xué)兼優(yōu)、人緣爆棚的鄭大校草，哪兒受過這樣的批評？

    他正要逐條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找不到反駁的點，只能黑著臉把那一條條的批評悉數(shù)咽下。

    蘇秀又一次口戰(zhàn)大捷，得意洋洋地起身穿衣收拾，雖然動作因為酸痛還有些僵硬，但明顯整個人歡快了許多。

    鄭毅看著她纖瘦的身子一點點被布料包裹，不禁再度回想起凌晨那些個荒yin的時光。

    小丫頭太瘦了，身上沒幾兩rou，可xue兒里卻是那樣溫?zé)崛彳?，讓人流連忘返。

    她臀部雖小，卻是全身rou最厚實有彈性的地方，每次從她背后入她，撞在她的小臀之上，一股暴戾的施虐感促使他入得再狠一些，再重一些，cao得這小yin娃叫聲更媚更sao一些……

    意識到自己又走神了，鄭毅收回念頭，將買飯時順便買的護(hù)墊和軟膏遞給了蘇秀。

    “注意衛(wèi)生，血有止住嗎？疼的話抹點藥膏，看不到的話二哥幫你擦？”

    今早結(jié)束后，他將蘇秀抱去另一邊床上休息，回頭便看到了這邊床單上留下的點點猩紅。

    他有設(shè)想過自己某一天目送蘇秀和她相愛的男人喜結(jié)連理，卻從未想過自己會親手將這朵花兒摘下。

    激情之后理智回歸，如何處理兩人今后的關(guān)系變化讓鄭毅懊惱起來。

    他們現(xiàn)在算什么呢？

    男女朋友嗎？

    鄭毅不敢去求證，因為他能感覺到，蘇秀并沒有那個意思……

    理所當(dāng)然地收下鄭毅遞來的物品，蘇秀絲毫沒有扭捏，正如初中她在學(xué)校初潮來潮時一個模樣。

    母親在醫(yī)院工作的她早早就接收到了這方面的生理知識，第一次來月經(jīng)也并沒有多少驚慌和羞恥。

    她第一時間告訴了同在三中上初三的鄭毅，如現(xiàn)在這般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地從他手中接過了衛(wèi)生巾和新內(nèi)褲……

    當(dāng)時鄭毅是什么樣的臉色？

    蘇秀回想了下，大概和此時的他一樣，淡定中帶著一絲猶疑，想強(qiáng)撐成熟卻露了怯。

    對于性，他們并不比彼此知道得多多少，都是半大的孩子，想邁入大人的世界卻甩不掉那一身的青澀。

    蘇秀自己進(jìn)了浴室上藥，墊好護(hù)墊出來后，拎著書包就要出門。

    “你要去哪兒？”鄭毅叫住她，沒想到她會急著要走。

    蘇秀頭也沒回，背好書包朝門走去：“去學(xué)校。期末了，只請半天假的話還能補(bǔ)得回來?！?/br>
    沒有絲毫猶豫與留念，蘇秀出了旅館，一步一步走向了公交站。

    鄭毅結(jié)完房費(fèi)追出來時，丫頭已上了公交車，根本沒想過要等他。

    **

    蘇秀突然請了半天假，作為同桌，向燕妮很是擔(dān)心她。

    這丫頭本就長得瘦，看上去就不像是很健康的樣子，請了半天假回來臉色也不甚好看，她真怕蘇秀在課桌上昏過去。

    向燕妮的疑慮在下午放學(xué)后得到了應(yīng)證，大家都急著去吃晚飯，唯獨(dú)蘇秀留在了教室，還托向燕妮替她去食堂帶飯。

    “我沒事，只是沒休息好而已?！?/br>
    “真的嗎？我看你課間去廁所時都走得搖搖晃晃，可別騙我哦！”

    蘇秀再三嚴(yán)肅地解釋也沒能打消同桌的疑慮，只好趁此時教室無人和她開起了玩笑。

    “你以后別再幻想鄭毅的床上表現(xiàn)了，我試過了，簡直是災(zāi)難，不想留下心理陰影的話還是趕緊放棄這個念頭吧！”

    這個時候突然提到鄭毅，再結(jié)合蘇秀請的半天假，以及她身上穿著和昨天一樣的衣服，向·福爾摩斯·燕妮瞬間推理出了真相，瞪大的眼睛如對半掰開的荔枝，黑白分明。

    “你、你跟鄭師兄……你們？！”小妮子激動得手舞足蹈，那種嗑CP嗑到真的喜悅讓她恨不得拿著喇叭跑cao場上替他們官宣！

    “你們在一起啦？！……怎么回事？……他不是有女朋友嗎？……你終于開竅啦？！”

    向燕妮嘰嘰喳喳問個不停，比打翻了的麻雀籠子還要聒噪。

    蘇秀急忙去捂她的嘴，起身時動作太大還不小心拉扯到了私處，疼得她不禁“嘶”了一聲。

    向燕妮急忙扶著她坐下，確認(rèn)她并無大礙后，玩味地拋了個媚眼：“鄭師兄太勇猛，招架不住了？”

    難怪她去廁所時腳步虛浮，原來是這樣?。?/br>
    蘇秀沒好氣地瞪了向燕妮一眼，甩手就是給她胳膊軟綿綿的一巴掌：“你想多了，我跟他沒什么，只不過是見他失戀，想趁機(jī)試試他是否有你們猜想的那般好罷了?！?/br>
    “嗯嗯嗯，那結(jié)果呢？”向燕妮已不去分辨蘇秀口中所言的真實與虛假了，整個人都沉浸在嗑CP嗑到真的喜悅中。

    本以為都已經(jīng)BE了的CP竟然峰回路轉(zhuǎn)！

    雖說蘇秀不承認(rèn)，可有了開始，就會有后續(xù)，有了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這般那般深入交流之后，還能有不在一起的理？！

    向燕妮覺得她這次嗑的，穩(wěn)了！

    “結(jié)果就是，鄭毅床上真不咋地，短時間內(nèi)不建議你嘗試，等他技術(shù)練好了你再去吧?！?/br>
    蘇秀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口，倒是把向燕妮給嚇住了。

    雖說她之前確實有口嗨說要去睡鄭男神，可那都是口舌之快，她既沒有那個賊心更沒有那個賊膽??！

    向燕妮立刻否認(rèn)三連，蘇秀倒是點了點頭，將鄭毅在床上的各種不足之處再次一條條羅列出來告訴了向燕妮。

    見她說得那般咬牙切齒，向燕妮也迷糊了，不清楚這丫頭到底對鄭毅是個什么看法。

    “你真的不喜歡他？明明都已經(jīng)上床了……”

    這次換蘇秀疑惑了：“一定要喜歡上對方才能上床嗎？”

    教室一下子變得靜謐，向燕妮啞口無言，意識到自己嗑的不是CP，可能是LSD（致幻劑）。

    不然她咋總是瘋了似的以為這倆人能成呢？

    幻覺，一定是幻覺！

    向燕妮自覺結(jié)束了對蘇秀的追問，老老實實去給她打飯，回來發(fā)現(xiàn)蘇秀有氣無力地趴桌上，心疼地探了下她的額頭。

    有點燙，看來在低燒。

    “要不晚上自習(xí)你還是請假吧，我?guī)湍阕龊霉P記，你快回去休息?！?/br>
    “我只是有些乏而已，沒事。”

    “那你要不要打電話讓人來接你，你要是這樣回去，我不放心。”

    蘇秀點了點頭，伸手去書包里找手機(jī)，卻掏了個空。

    早上她把手機(jī)給鄭毅叫他幫忙請假，中午離開時走得太急，她忘了把手機(jī)要回來。

    咬了咬唇，蘇秀只好在向燕妮的陪同下去學(xué)校小賣部給自己手機(jī)號碼打了個電話。

    好在，接通的人正是鄭毅，說明手機(jī)沒有被落在旅店。

    可直到電話掛斷，蘇秀也沒提要讓鄭毅來接她的事，只叫他直接把手機(jī)還回她家，讓她爸媽接收便是。

    當(dāng)晚是蘇秀的父親蘇誠松來學(xué)校接的蘇秀，第二天早上蘇秀恢復(fù)精神之后，從蘇誠松那里收到了鄭毅還回來的手機(jī)。

    那時的蘇秀下意識地選擇了回避鄭毅，一是氣他在床上的需索無度，二是想冷處理兩人的關(guān)系。

    她怕鄭毅會因為他們上過床之后產(chǎn)生誤解。

    好在鄭毅是個聰明人，在看到她明顯的回避之后應(yīng)該能知道她的態(tài)度。

    只是有一點讓她有些在意，那天她電話讓鄭毅把手機(jī)送回家時，聽筒對面那人的語氣有些過于冷淡與生硬。

    蘇秀還不知道，自那夏末的夜晚之后，她將會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曾與鄭毅相見。

    起初她只是想和鄭毅保持一點距離，在她意識到自己很久沒有聽到二哥的聲音時，已經(jīng)是各大高校錄取通知書送到應(yīng)屆考生家里的日子。

    蘇秀結(jié)束完暑假補(bǔ)課，回家路上碰到了剛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李宰。

    他和鄭毅同歲，但中考失利去了十八中，沒能和蘇秀鄭毅同校。

    看到李崽兒拿著裝有錄取通知書的大信封笑容滿面，蘇秀猜他一定是考中了理想的大學(xué)，連連出聲道喜。

    “李崽兒，考了個什么好學(xué)校讓你開心成這樣？”

    “那可不，我終于可以和大哥一個學(xué)校了，我多年來的夢想啊！”

    作為鄭毅的迷弟，能和鄭毅念同一所學(xué)校一直是李宰的追求，如今夢想成真，他激動得拿著錄取通知書連親好幾下，愛不釋手。

    “喲，椿大啊？不錯嘛，你小子，逐夢成功?。　?/br>
    蘇秀由衷地替他感到高興，可小伙子笑了沒多久就一臉遺憾的嘆口氣。

    “唉，但是大哥還得兩年才能來報道，等他回來，我都成他師兄了……”

    “兩年……？什么意思？”

    “誒，大哥沒告訴你嗎？”

    從李宰臉上看到詫異，蘇秀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遺漏了大量信息。

    “我不知道……我最近忙補(bǔ)課，我有好一段時間沒見著他了……”

    隱去自己故意回避鄭毅的原因，蘇秀從李宰恍然大悟的點頭中得知了鄭毅的去向。

    “大哥保留學(xué)籍，參軍去了，要兩年之后才能回來念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