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仇敵穿成了兄妹文反派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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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央:零一,我們一起去游樂場吧……】 游樂場…… 他的視線凝住,繼續(xù)往下翻看,卻發(fā)現(xiàn)消息永遠(yuǎn)地停留在了這一天。 ——她沒有再給她發(fā)過消息。 明央走多久了? 好像是半個月,又好像是一個月。 顧言秋記不清。 事實上他也從來不會特意記這些事。 畢竟無關(guān)緊要,不值得占據(jù)他思考的時間。 可是真的是無關(guān)緊要嗎? 此時此刻,顧言秋萌生出微妙的憋悶感。 這種感覺讓他不舒服。 胸口似是狠狠堵了一口氣,他費力地做了幾個審核西,無法緩解,最后選擇去床上躺著,一般情況下,睡覺可以治愈百分之八十的身體不適。 顧言秋回到自己的小臥室。 他一眼看到放在桌上的那只章魚娃娃,明央沒有選擇帶走它,他也沒有刻意關(guān)注過,這么久以來,這只娃娃就這樣一直孤孤單單地躺在無人的角落里。 腦海中忽然會想到明央第一次得到它的模樣。 是失而復(fù)得的欣喜,眼里爍爍有光,晶瑩又好看。 他情不自禁地找出針線盒,然后拉開椅子坐過去,對著那個章魚娃娃認(rèn)真縫補了起來。 娃娃破得很厲害,就算修補也不可能再恢復(fù)成原來的樣子。 顧言秋低眉垂眼,一針一線都無比專注。 也不知道她喜歡這東西哪里。 [是你……拼了命給我找來的,不過你不記得了……] 腦海中毫無預(yù)兆閃現(xiàn)出她哭得邋遢又可憐的臉蛋。 顧言秋神色恍惚,手一哆嗦,銀針狠狠挑進(jìn)血rou,鮮紅的血跟著冒出。 似是沒有覺察,他紋絲未動,目光如同木偶般,倒映著不斷滲出的血珠。 [為什么啊零一,為什么只有我記得……] [你是帝國的利刃,零一,你要以此身鑄萬劍。] [死了,全死了??!] [他們都被殺掉了??!] [零一,事到如今你還在猶豫嗎!] “……” 誰在說話。 誰…… 頭疼得快要死掉了。 顧言秋丟掉那個娃娃,掙扎著爬回床上,在窗外那只麻雀駐足之前,他被拉入到一個冗長的夢境。 夢境凌亂,由無數(shù)破碎不堪的碎片拼接而成。 在頭痛欲裂中,他走完了名為“零一”的一生。 他看到自己躲避在柜子中,父母用身軀為他抵擋住怪物,窗外是痛苦的嘶吼,是毀滅的塵煙,還有接連不斷的,有遠(yuǎn)也有近的汽車嗚鳴。 怪物開始吞噬人類。 他眼睜睜看著溫和善良的父母成為食物,母親在被吃掉之前,扭頭對櫥柜里的他笑了—— “活下去。” 這是她留下來的最后三個字。 恐懼讓他陷入瘋狂。 他尖叫,痛哭,無聲的力量從身體迸發(fā)而出。 這一夜是末日。 他們是和平最后的子嗣。 后來,那些人稱呼他們?yōu)閬啴?dāng)和夏娃。 顧言秋全身都燒起來了。 身體像是被丟在沸騰的巖漿當(dāng)中,他痛苦不堪,可是依舊無法從噩夢之中蘇醒。 基地的人為每一位亞當(dāng)和夏娃做了編號,他是最大的孩子,于是編號是【01】,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末日來臨的時候他還太小,記不清很多事,父母慘死的景象也不想讓他再回想那一段還算幸福的時光。 越幸福,越是痛苦。 所以他拒絕回憶,對他來說沉浸在過去并不是什么好事。 顧言秋繼續(xù)在黑暗中行走。 他聽到了童謠,智能的童謠斷斷續(xù)續(xù)從遠(yuǎn)處傳來,好聽,旋律柔和而動人—— “樹呀花呀睡了嗎?你聽到搖鈴在唱歌嗎?” “風(fēng)呀鳥呀睡了嗎?你聽到月亮在唱歌嗎?” “廢墟的孩子啊,請別害怕?!?/br> “夢魘的眼睛會為你閉上;月樹上的花會為你摘下……” 在這些旋律背后,他看到無知的亞當(dāng)和夏娃們沉入夢境,看到資質(zhì)平凡的孩子被拉入實驗室,看到穿著白大褂的研究院拋開他們的腹部,取出他們的內(nèi)臟,看到機(jī)械更迭,他們成為“機(jī)器”。 [搖鈴響起時,不要睡著。] [明央,不要睡。] 他發(fā)現(xiàn)了秘密。 在每個夜晚都用故事安撫著女孩。 對他來說,明央是特別的。 她并不是最優(yōu)秀的夏娃,但她笑起來明媚,腦海中總是比別人多出一些古靈精怪的點子;她向往外面的世界,哪怕身處在暗無天日之中,也堅信總有一天會好起來。 所以零一,想把最好的東西給他的小meimei。 身上疼的更厲害了。 夢境中滔天的火光好像穿越環(huán)境一直燒在了他的身上。 他看到了許多昔日看不清的東西,欺騙,謊言,虛偽與一張張憎惡的面容。 顧言秋無法清醒,不住掙扎悶哼,眼淚控制不住,成串成串地往下流。 他看到火光化作一面猩紅的旗幟。 少年身軀筆直,一字一句地對著旗幟宣誓—— “現(xiàn)在,向這面旗幟宣誓?!?/br> 不是的,不是的。 不可以宣誓??! 住口——! 他想阻止,可是喉嚨被封緘,難以發(fā)出聲音。 天空是灰暗的,那面旗艷紅如血。 “永夜已至,我在此宣誓……” 不要…… 不要宣誓。 零一,住口!! 任憑他怎么阻攔,怎么抗拒,誓言依舊進(jìn)行著—— “……我將舍棄自我,背棄名諱;” 心臟快撕裂了。 他想,他快死了。 “……我將以此身淬利刃,以此血鑄榮光……” 為什么要欺騙他。 住口……快住口,快停下…… “我愿作城墻,為凜夜永獻(xiàn)忠誠。宣示者……零一?!?/br> 宣示者,零一! “不……” “不行——!” 在最后一刻他沖破了束縛。 他辨不清現(xiàn)實還是夢境,殘酷的畫面一次次在他眼前沖刷著,像刀子那樣一遍遍挖割著他心臟處的那塊腐rou。 “騙子!謊言!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住口!都住口!!” 手背上的輸液管在他的掙扎中被暴力扯斷,破裂的血管讓血液噴涌而出,他感覺不到疼,瘋一樣的摔打著身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