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業(yè)腦咸魚在八零 第4節(jié)
陶嬌杏笑著應(yīng)聲道:“沒呢,這才剛把后院的家禽家畜給收拾了,連菜地都沒顧得上澆呢!媽,你去廚房外頭的窗臺上拿,我給你留了一盆牛奶,早晨新鮮擠的,你煮開來嘗嘗味兒。” 耿菊花傻眼了,“那么小的牛犢子就能產(chǎn)奶了?” 陶嬌杏臉不紅氣不喘地扯淡,“我買奶牛犢子的時候,人家就和我說這種奶牛的品種好,只要定期喂一種特殊的飼料,就能一直產(chǎn)奶,不過年齡小的時候產(chǎn)奶少,年齡大一些產(chǎn)奶量就上去了。您嘗嘗那鮮奶的味兒,看看咋樣?!?/br> “行,我就用你的灶煮了啊。你不也沒吃呢?我嘗嘗味兒就行,你喝牛奶當(dāng)早飯吧,喝完之后我跟你去草甸子里給牛犢子割草去。” 陶嬌杏:“……” 有耿菊花在,她怎么把那削鐵如泥的鐮刀拿出來?怎么割草喂仿真區(qū)那十頭嗷嗷待哺的奶牛犢子? 腦子一轉(zhuǎn),陶嬌杏想到了轍,“媽,我去割草就行。謝挺最愛吃您做的包子和餃子,您給調(diào)餡兒吧。” 耿菊花想了想,說,“今天還是別吃包子和餃子了,上車餃子下車面,媽給你們做面條吧。” “我回家拎個不下蛋的老母雞過來,再拿點干木耳和蘑菇,咱吃燉雞面吧。老三每年過年回來都饞我做的燉雞面,今兒晚上就吃,燉一下午,rou質(zhì)再柴的老母雞都能給燉軟爛了?!?/br> “包子和餃子餡兒,我明兒個過來給你們調(diào),咱吃完一樣吃一樣。還有啥想吃的沒?媽給你們做。” 耿菊花對陶嬌杏一直都不錯,放眼全村都算是相當(dāng)和善的婆婆,但從沒有過像今天這么貼心過。 陶嬌杏心里就和明鏡兒似得,她這是沾了謝挺的光。 不過不管是為啥,這好意她都得領(lǐng)情。 從籃子里撿了兩個雞蛋,打碎之后從牛奶混在一起,完全打散,加一勺紅糖放到鍋里煮上,不多時就煮出了口感絲滑的牛奶蛋絮湯。 陶嬌杏和耿菊花各喝了一碗后,留耿菊花在家收拾老母雞燉雞湯,陶嬌杏背著背簍出門,繼續(xù)去草甸子里給小奶牛犢子割草。 耿菊花回家拎了只老母雞過來,一邊燒水拔雞毛一邊反思自己,“之前對老三家還是不夠好,總覺得老三在外面賺得多就想著補貼老大家和老二家,往后不能這樣做了?!?/br> 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始嘀咕,“老三家這口子還是不錯的,我還擔(dān)心人家覺得老三殘廢了就要鬧離婚……是我多想了,哎,希望老三沒事吧?!?/br> “保佑老三沒事,就算上頭管著不讓供仙,我今年過年也要偷偷供上……” ------------------------------------- 陶嬌杏在草甸子里割的草不僅把養(yǎng)在仿真區(qū)的十頭牛都給喂飽了,還儲存了不少的余糧。 十頭奶牛犢子一如既往地給力,吃飽喝足就開始產(chǎn)奶。 大概是奶牛也稍微‘成長’了一些,每頭牛的產(chǎn)奶量都提升了一斤多不到兩斤。陶嬌杏盤算著家里那頭牛產(chǎn)的奶都喝不完,索性就直接將這些牛奶全都加工成利潤最高的奶酪,一并放到交易區(qū)出售。 趴在交易區(qū)賬戶上的錢又多了不少,只是這回陶嬌杏沒再選擇提現(xiàn),反正想提現(xiàn)的時候隨時都能,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家里放的錢太多反倒還得擔(dān)心會不會進(jìn)賊。 第5章 馴夫有道? 知道謝挺要回來,耿菊花實在坐不住,連地頭都沒去,一天都待在陶嬌杏這邊,里里外外忙活個不停,雞鴨都喂了兩遍。 同耿菊花那坐立不安的狀態(tài)比起來,陶嬌杏反倒顯得淡定了許多。 下午依舊是去割草。 趁草甸子里的青草茂盛,她得盡快給仿真區(qū)里的奶牛犢子攢好口糧,不然等秋收一過,漫長的冬天帶著鋪天蓋地的大雪落下來,覆在琥牢山下這片白茫茫的大地上,奶牛犢子吃啥過冬? 人活一世,總不能貪圖眼下的舒坦,就堵上未來的路,把將來的日子都活成雞毛一地的茍且。 活在當(dāng)下固然灑脫,可又不是活不到明天? 當(dāng)下就把該造作的都造作了,明天一窮二白,難不成真就不活啦?總得為以后謀劃的。 陶嬌杏又是忙活到天色擦了黑才回家,耿菊花已經(jīng)等得完全坐不住了,巴掌大的廚房里,耿菊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媽,你著急啥啊……著急也不管用,先把飯吃了,我估摸著謝挺快回來了?!?/br> 耿菊花看著陶嬌杏端到她手里的那碗雞湯面,冷不丁地問,“老三家的,媽有個問題哈,你為啥一直都連名帶姓地喊老三啊,聽起來怪生分的。” 陶嬌杏瞥了耿菊花一眼,問,“我不連名帶姓的喊他,那咋喊?” “喊‘挺挺’?我現(xiàn)在喊一聲,雞皮疙瘩都能起一身?!?/br> “喊親愛的?叫村里人聽到了,明天我能被唾沫星子淹了?!?/br> “謝挺就挺好的,等啥時候我倆有娃了,我再改口喊孩他爸。” 耿菊花一想,還真是這么個道理。 被陶嬌杏這么一說,耿菊花也沒那么著急了,悶頭唆完雞湯面,耿菊花正要起身去洗碗,就見陶嬌杏已經(jīng)把碗筷都收拾到灶臺上開始燒熱水了,只能靠著灶火坐了下來。 “老三咋還不回來?按理說應(yīng)該回來了啊……” 她的話音剛落,院門就“吱吖”一聲開了,陶嬌杏在廚房里出聲問,“謝挺?” “嗯?!?/br> 謝挺的聲音傳進(jìn)屋,耿菊花就好像是觸了電一樣,拔腿就往外跑。 陶嬌杏心里也緊張忐忑得很,她把碗筷放進(jìn)鍋里,胡亂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也跟著跑出了廚房。 四目相望,陶嬌杏站在廚房門口那昏暗的燈光下,謝挺身披皎皎月光站在庭院里。 耿菊花伸手把謝挺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確認(rèn)謝挺沒缺胳膊少腿兒,這才松了口氣,緊繃多日的淚腺突然就開了,好似泄洪般,席地坐在地上便嗷嗷開始哭。 “媽,你這是干啥?我不是好好的么?” 謝挺彎腰要去扶耿菊花,不知道是牽動到了那兒,面色一僵,動作停滯在那兒,“媽,你快起來,地上涼,咱回屋里說?!?/br> 陶嬌杏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她知道謝挺身上的傷定然不輕,起碼現(xiàn)在還沒完全養(yǎng)好,只是不是耿菊花所認(rèn)為的那些缺胳膊少腿的骨傷,而是內(nèi)臟受的傷。 快走兩步走到耿菊花跟前,陶嬌杏伸手把耿菊花從地上拽了起來,低聲說,“媽,你可快別哭了,別人不知道謝挺受傷呢,你這么一嚎,鄰里怕不是以為咱家要辦喪事?!?/br> “謝挺好好的,咱回屋慢慢說,你不是說上車餃子下車面?讓謝挺嘗嘗您親手給他燉的老母雞湯和做的手搟面?!?/br> 耿菊花一抹淚,連連點頭,“你瞧我這,上了歲數(shù)就是容易嚎,我嚎啥啊嚎,老三好好的,我有啥好嚎的?” 耿菊花從謝挺手里接過行李,原本看謝挺拎在手里不像是很沉的樣子,沒想到真上手的時候,險些把她扯了個趔趄。 謝挺悶笑一聲,“我?guī)У臇|西有點多,我拎回屋去吧。” 陶嬌杏沖謝挺翻了個幽怨的白眼,“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話不是?” 耿菊花見到自家三兒子全須全尾的回來,哪怕看著面色不大好,但好歹沒生命危險,心里總算是松了點勁,立馬鞍前馬后地去圍著謝挺轉(zhuǎn)了。 陶嬌杏沒打擾母愛泛濫的耿菊花和謝挺,她一邊刷鍋一邊看自己的金手指面板。 仿真區(qū)里不再是只有家禽家畜這些了,還出現(xiàn)了一個謝挺。 選中謝挺點一下,果然彈出了熟悉的面板: “研究方向1:救治?!?/br> “研究方向2:培養(yǎng)?!?/br> “研究方向3:馴化。” 看著那第三個研究方向,陶嬌杏一噎,險些把手里的碗給砸了。 人都能馴化?這聽起來可真刑。 咋有點像偏執(zhí)狂強制愛的味道呢?聽起來怪刺激,可實際上真攤上了,還是趁早繞路走為好。 愛一個人,就是愛這個人的皮囊與靈魂。 被馴化后的靈魂還算是完整的靈魂嗎?不過是一具皮囊有溫度的行尸走rou罷了。 一段愛情,如果真走到了要靠馴化對方才能維持下去的地步,那不如趁早一拍兩散、一別兩寬,各走各的陽關(guān)道與獨木橋,人海這么大,就別再見,也別再互相為難了。 關(guān)于這個‘馴化’,陶嬌杏腦海中冒出了前世聽到的一個舶來詞,是叫pua還是cpu還是cba還是nba來著? 她記不大清楚了,反正不是啥好詞。 因為愛,所以想要得到。 但愛的結(jié)果不一定非得是得到。 陶嬌杏直接給第3個研究方向剔除掉,優(yōu)先選擇了第1個研究方向。 這兩天親眼見證了太多這金手指造就的奇跡,陶嬌杏相信憑借金手指能把謝挺給治好。 只要謝挺能治好,在家待著就待著吧,她一個人忙活來忙活去累得要命,有謝挺幫著也挺好。 金手指雖強,可很多事情也得人去做啊…… 陶嬌杏從柜子里翻出一塊油布來撲在炕上,謝挺和耿菊花坐在炕上邊吃邊聊,陶嬌杏給這母子倆煮了牛奶,加了兩勺紅糖,端了上去。 耿菊花臉上的褶子都笑的快顫了,“老三,快嘗嘗杏子煮的牛奶,這是杏子自己養(yǎng)的奶牛,今天我看了,擠了好多的牛奶,你倆頓頓喝都喝不完?!?/br> 陶嬌杏適當(dāng)?shù)恼f,“媽,我和謝挺喝不完牛奶,你明兒個開始每天都自己過來拿,你和爹也喝。城里人說多喝牛奶對身體好?!?/br> “我們倆老骨頭喝啥牛奶?喝了不是浪費嗎?”耿菊花下了炕穿好鞋,同陶嬌杏說,“明早我就去村里問問,看還有沒有人家想買牛奶?咱一斤牛奶比縣城奶站少收個三分錢,直接賣給村里人,也算是個來錢的進(jìn)項?!?/br> “你們倆早點洗漱完休息,我看老三沒事兒,就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看你們倆啊!” 陶嬌杏給耿菊花盛了一鍋的牛奶,讓耿菊花端回家去喝,老兩口明早的早飯就有了。 送耿菊花出了門,把院門閂上,陶嬌杏回了屋,謝挺也吃飽了,正坐在炕上一臉躊躇。 “杏子,我,我往后,掙不了大錢了?!闭Z氣中滿是無奈。 陶嬌杏收拾了炕桌上的碗,“平安比賺大錢重要,別想東想西。我燒點熱水,晚上擦洗一下再睡?” “你先養(yǎng)好身子,秋收的時候還等著你出大力氣呢。咱家的地得你擔(dān)起來,爸媽那邊的地和我娘家的地,你也得搭把手。往年你不在家,我把自己當(dāng)騾子用,現(xiàn)在你回來了,我也能輕松輕松?!?/br> 謝挺抹了把臉,“你放心,我既然回來了,家里的事兒肯定是我頂上。這些年叫你受累了。” “杏子,”謝挺喊了一身,把自己放才褪下的襖子拿起來,一把把里子扯開,露出了里面的錢和一個存款本。 “我這次任務(wù)立了大功,上頭給的獎金以及傷殘補貼、退伍補助都在這存款本里,咱要用的時候進(jìn)縣城郵政局取出來就成。這些錢是老領(lǐng)導(dǎo)私下里給我的,我來不及存,就縫衣服里頭帶回來了,你數(shù)數(shù)?!?/br> 陶嬌杏目測了一下那些錢的數(shù)量,看面值和厚度,心里就大概有了個數(shù)。 她重點關(guān)注的是存款本,打開一看,一位數(shù)一位數(shù)的數(shù)過去,三開頭的五位數(shù),驚得陶嬌杏又仔細(xì)看了幾遍,確定這五位數(shù)里沒有小數(shù)點,她的嘴都合不攏了,“三萬多?” 謝挺點點頭,“夠咱家花一陣兒了?!?/br> 把錢和存款本往自己身上一揣,陶嬌杏拋給謝挺一個媚眼,“那可真是太夠了,我收起來了??!” 給謝挺擦洗后背的時候,陶嬌杏才清楚地看到謝挺傷在了哪兒,穿身的彈孔有三個,還有好多刀傷,看的她鼻尖發(fā)酸。 謝挺一扭頭就看到陶嬌杏眼眶發(fā)紅,輕聲安撫,“這不沒事兒么?你別和爸媽說。部隊里的醫(yī)生給我看過,說我還年輕,慢慢養(yǎng)能養(yǎng)好,影響不會太大?!?/br> 陶嬌杏‘嗯’了一聲,把毛巾甩在謝挺背上,聲音有些悶,“你自己擦吧,我洗把臉?biāo)??!?/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