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愛豆指北 第7節(jié)
第7章 ——這張嘴啊,不如撕了算了! 第二天睡醒后,姜樂忱抱頭癱在床上,面前的手機里正播放著昨晚他在烤魚攤子上大放厥詞的畫面。 少幫主一大早就去圖書館了,現(xiàn)在整個宿舍是姜樂忱的天下。大小丁掛在姜樂忱床鋪的欄桿上,一臉同情地望著他。 姜樂忱:“我真這么說了?” 雙胞胎點頭。 大丁:“千真萬確?!?/br> 小丁:“有視頻為證?!?/br> 視頻是小丁親手錄的,話是姜樂忱親口說的。 糊豆之路是昨晚斷送的。 姜樂忱啊啊啊狂叫:“你們昨天怎么沒制止我?。 ?/br> 大丁:“我們哪想到你喝了四分之三瓶啤酒就這么狂啊,都敢懟自己老板了!你要是一瓶都喝完了,怕不是自己要去做老板吧?” 姜樂忱悔不當初,都怪他昨天太飄,賺了一千五百塊錢就忘了姓甚名誰了,居然膽大包天敢說老板畫餅! 互聯(lián)網(wǎng)上都說00后整頓職場,他這哪是整頓職場啊,他這是嫌職場不整頓他呢。 姜樂忱酒量太差,對昨晚的事情只剩下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完全回憶不起來自己說完那些話后,顧禹哲給了他什么反應(yīng)。 而正是這種一無所知,讓姜樂忱心里更打鼓了。 姜樂忱度過了提心吊膽卻又風(fēng)平浪靜的幾天。 他照舊每天奔波東西兩城。白天穿上白大褂,給貓看病給狗打針給兔子磨牙;到了晚上搖身一變,成為東五環(huán)騎電動滑板車最快的崽。 不過他長了記性,每天進入公司前都戴上口罩,省的再禍從嘴巴出、錢從口袋沒。 他每日兢兢業(yè)業(yè)練舞,打算給新老板擺出自己奮發(fā)上進的態(tài)度,借此感動那位鐵面地主。但可惜的是,姜樂忱努力了這么久,顧禹哲居然再沒有出現(xiàn)過! 小姜同學(xué)實在忍不住,向前臺小妹打聽了一下,得知顧總這周飛去西紅市,要和西紅市電視臺談新綜藝合作。 姜樂忱眼睛亮了,瞬間想到之前顧禹哲給他畫的那個大餅:“我們團能上西紅市臺的新綜藝?” “你想什么呢?”前臺小妹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幽幽嘆了口氣,說,“顧總手里的藝人有視帝有影后有實力派唱將,這種好餅怎么可能落在你們頭上?” “……”姜樂忱熄火了。 果然是他想太多。 他郁郁的走向地下練舞室,本以為這個時間點他可以一個人承包整個房間,沒想到推開隔音門后,節(jié)奏感極強的音樂聲浪迎面而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年正站在巨大的落地鏡前,跟著音樂節(jié)拍舞動身體。 少年的每一次抬手、每一次頓足,都充滿力量;廉價的運動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帶動他的身體旋轉(zhuǎn),汗水也從他的發(fā)梢甩落。 在空曠的舞蹈教室里,在這個沒有觀眾的舞臺中,少年在閃閃發(fā)光著。他踩在音樂的浪潮之上,被激烈的鼓點聲托起,推上高高的浪尖。 ——聞桂是天生為舞臺而生的人。 不管看多少次聞桂的solo dance,姜樂忱的腦海中都會出現(xiàn)這句話。 最近這段時間,姜樂忱忙于學(xué)校實習(xí),聞桂的打工又很多,兩個人練舞的時間經(jīng)常碰不上,沒想到今天又在公司里遇見了。 聞桂跳的并不是他們自己的歌,而是國內(nèi)一線男團b.r.e.a.k.的主唱盛之尋剛出的solo曲《達爾文進化論》。這張solo曲電子版售價6元,上線一小時銷售額就破了億,粉絲砸錢如流水。姜樂忱也在第一時間貢獻了一個6元. 倒不是因為他是b.r.e.a.k或者盛之尋的粉絲,而是因為作為學(xué)渣,他想看看學(xué)霸的考卷。 小姜同學(xué)看完主打歌mv之后都快被嫉妒的潮水淹沒了:淦,有錢真好!他也想請格萊美的編曲、韓國的編舞、在英國實景拍攝、還能讓澳大利亞的特效團隊做后期! 不過嫉妒歸嫉妒,姜樂忱嫉妒的人多了去呢,他還嫉妒兩位馬爸爸呢,日子不是還要照常過。 見聞桂沉浸在音樂中,姜樂忱沒有打擾他,小心地關(guān)上門,繞到舞蹈教室后排,輕輕放下書包。 《達爾文進化論》這首歌不算長,高潮之后又重復(fù)了一遍副歌,便進入了尾聲。 最后的ending動作,聞桂雙手成狼爪狀,在身前交叉后猛地向兩側(cè)撕開,仿佛一只初露鋒芒的狼崽,要撕破面前的鋼鐵叢林。 透過面前的大落地鏡,聞桂的視線撞向了身后的姜樂忱。 少年的眼神里帶著燃不盡的火光,那是他從來不曾遮掩的昭昭野心。 音樂戛然而止。 姜樂忱先是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立刻雙手舉到胸前,啪啪啪海豹鼓掌:“聞桂我愛你!??!歐巴,桑浪嘿?。。。。。「绺?,沒有你我要怎么活?。?!” 真是膩味的要死,也不知道加了多少人工糖精。 “……”聞桂重重喘了口氣,重新直起身,把頭上的棒球帽反扣在頭頂,露出光潔的皮膚和精致到?jīng)]有任何瑕疵的五官。他轉(zhuǎn)身走向一旁的飲水機,接了一杯水,一口氣喝了干凈。 姜樂忱好久沒見他了,開心湊過去想同他閑聊幾句,結(jié)果走近之后,卻意外有了新發(fā)現(xiàn)。 因為練舞,聞桂身上的t恤已經(jīng)完全被汗水打濕,袖口挽進肩膀,雙臂緊實的肌rou線條一覽無余。 姜樂忱:“?。?!”他大驚,“我親愛的桂桂子,你最近難道在健身嗎?” “嗯?!甭劰痣S口解釋,“我找了個新兼職,做動感單車教練,平時可以免費用健身房。怎么了?” 姜樂忱眼淚都要下來了,他捏了捏聞桂強壯的肱二頭肌,苦口婆心地勸說:“乖女,健身要適度!你再練下去,脖子以上和脖子以下就要不配套了!” 短短一段時間未見,他的homie不僅長高了,而且由花變瓜了!天仙似的臉蛋配上這么緊實的肌rou,姜樂忱都替聞桂的mama粉們傷心。 聞桂嗤笑:“呵,不練大怎么1你?” 姜樂忱擺出過來人的姿態(tài):“弟弟,身為愛豆,你要注意你的言辭!你小小年紀說什么1不1的?” “哥哥你放心,”聞桂挑了一下眉毛,“我就算明天就死了,我也會在墓碑上刻上醒目的三個大字:我是1.” “……………………”小姜哥哥放棄和他溝通了。 見他偃旗息鼓,聞桂忽然話鋒一轉(zhuǎn):“你有時間cao心我,不如cao心cao心你自己。” 姜樂忱:“?” 聞桂:“我聽說你當著老板的面,說他畫大餅。” 姜樂忱頓時花容失色,結(jié)結(jié)巴巴問他怎么知道的。一直以來,聞桂是一個很不喜歡聊八卦的人,平日里公司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聞桂都后知后覺,他是標準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跳hip-hop舞”。 “現(xiàn)在不光我知道,全公司都知道了?!甭劰饝z憫地看了他一眼,“顧老板是在辦公室打的電話,當時除了他以外,在場的還有好幾個小經(jīng)紀和宣傳?!?/br> 姜樂忱:“……” “聽說你貢獻了不少佳句?!龅牢迥辏两袢允撬厝恕詒ou不用配菜,我就夠素了’?!?/br> 小姜同學(xué)的腳趾都快把舞蹈教室磨穿了。早知今日,他說什么也不會喝那四分之三瓶啤酒,武松喝多了能打虎,李白喝多了能寫詩,怎么他喝多了直接把自己的愛豆之路葬送了呢。 聞桂語帶關(guān)心:“這幾天沒看到你,我以為你已經(jīng)被顧總找理由開除了?!?/br> 姜樂忱搖頭:“你想多了,顧總不會因為我多嘴了幾句,就專門找理由開除我?!?/br> 聞桂:“這么信任他?” 姜樂忱深深嘆了口氣:“因為地主老爺開除自家長工,根本不用找理由!” 聞桂:“………………” 就在姜樂忱話音落下之際,舞蹈教室頭頂?shù)臄z像頭再一次轉(zhuǎn)動起來,緊接著,一道熟悉的嗓音從攝像頭下方的麥克風(fēng)里傳了出來。 【“姜樂忱,我記得上次就告訴過你,舞蹈教室的攝像頭不是擺設(shè)。”】顧禹哲冷厲的聲音傳來,,【“看來,你是根本沒長記性啊?!薄?/br> 姜樂忱傻眼了:他怎么能想到,他唯二兩次吐槽顧禹哲,都被老板本人聽到了啊?。?!顧總不是在西虹市出差嗎,日理萬機還有時間遠程cao控攝像頭盯著他?? 顧禹哲:【“姜樂忱,本月績效再扣八百……”】 “——等等!”勤勞的無產(chǎn)階級姜樂忱站了起來,“顧總,我保底工資一個月才兩千塊,第一次扣八百,第二次扣八百,今天還扣八百……這扣的都比我賺的多了!” 這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別人上班是從資本家那里挖墻腳,他上班是資本家從他這里挖墻腳,長此以往,他姜樂忱可能會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因為被挖墻腳而塌房的藝人。 姜樂忱警惕地問:“總不會這個月扣不夠,順延到下個月繼續(xù)扣吧?” 一旁的聞桂悄悄看了眼攝像頭,壓低聲音:“用不用我借你?” “你借我了,你喝西北風(fēng)去?”姜樂忱搖頭搖成撥浪鼓,“你一個月要還一萬多的債呢?!?/br> 麥克風(fēng)那邊的地主老爺打斷了他們的竊竊私語:【“誰說你這個月工資不夠了?”】 姜樂忱:“?” 聞桂:“?” 【“姜樂忱,聞桂,立刻去聲樂教室報道?!薄款櫽碚茈m然言簡意賅,但甩下來的每個字都足夠讓他們驚訝,【“下周的三山音樂節(jié),你們的名字會出現(xiàn)在演出名單上?!薄?/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姜同學(xué):明天就給地主老爺獻哈達:) 第8章 三山音樂節(jié),是最近幾年京城話題量最高的流行音樂節(jié)。下周恰好是個小長假,連續(xù)三天的音樂節(jié)是無數(shù)年輕男女們放飛自我、暢快享受生活的最佳途徑。 三山音樂節(jié)門檻很高,一般不入流的小樂隊小藝人是沒辦法登上舞臺的,能夠在三山音樂節(jié)登臺演出,這本身就是一種肯定了。 姜樂忱沒想到,顧禹哲居然能把他們這種瀕臨解散的小破團,送到音樂節(jié)! 這哪是什么地主老爺啊,這是他的親爹?。。?! 音樂節(jié)的演出陣容一般是提前很久就定下來的,這次是某個樂隊的主唱臨時出了“紕漏”,被從演出名單上拿了下來。 顧禹哲在圈里人脈眾多,眼觀六路;那邊警方公告還沒發(fā),他這邊就聯(lián)系上了音樂節(jié)的主辦方,力薦自己的藝人。 主辦發(fā)正是焦頭爛額之際,這么急的時間他們就算想找人替補都不好找,稍微有知名度的藝人工作早排滿了;顧禹哲打來的電話正好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至于顧禹哲送來的糊咖是誰?不重要!反正票早就賣光了,他們就算在舞臺上念經(jīng),那也是最搖滾的經(jīng)。 姜樂忱和聞桂不知道這背后的彎彎繞繞,他們只知道——他們終于可以踏上舞臺了! 顧禹哲一個電話就請來了業(yè)內(nèi)知名的聲樂老師,一小時的費用就超過五位數(shù),若不是看在顧總的面子上,人家根本不會千里迢迢跑來東五環(huán)這小破村里。除此之外,還有專業(yè)的編舞老師,幫他們重新排演了舞蹈隊形。 這次音樂節(jié),hotboys僅剩的十名隊員重整出動,用官方的口吻來說,“將以全新的面貌給粉絲們呈現(xiàn)更完美的舞臺”。 聞桂覺得挺可笑:“咱們真的有粉絲嗎?” 姜樂忱:“昨天不是還有猥suo男給你微博私信發(fā)黃圖嗎,怎么不算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