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愛豆指北 第66節(jié)
這個晚上,聞桂和姜樂忱聊了很久,聊到姜樂忱撐不住要睡了,聞桂才依依不舍和他說了再見。 @小姜小姜不愛吃姜:那好,廳日見哦! @折桂:廳日見? @小姜小姜不愛吃姜:就是粵語的“明天見”的意思~我跟林導(dǎo)學(xué)的! @折桂:…… 聞桂想說什么,但他沒有說。 @折桂:晚安,樂樂。 遠(yuǎn)在川省的姜樂忱睡了,但是聞桂卻睡意全無。 可能他在為了即將到來的最終比賽而緊張,也可能是因為一些別的。 直到指針慢慢走向兩點,聞桂才漸漸有了困意,慢慢被拽向了夢境的深淵。 然而他的睡意剛起,突然間,他被枕頭旁手機的震動聲吵醒。 他渾渾噩噩睜開眼,大腦還有些迷茫,手摸向手機,看向屏幕上躍動的文字—— ——來電:姜樂忱 他剛從睡夢中醒來,混沌間忘記了姜樂忱的手機已經(jīng)丟失的事實,只當(dāng)姜樂忱深更半夜找他有事,他不假思索地按下了接聽鍵。 “喂?” 然而,手機那端卻沒有人聲。 只有風(fēng)聲掃過樹葉,發(fā)出的陣陣聲響。 “喂?”聞桂的理智逐漸回來了,他想起姜樂忱手機丟了的事情,立刻從床上坐起了身。 偷電話的人為什么深更半夜給他打電話?打通了電話卻又一個字不說? 他第三次開口:“你是‘撿’到這個手機的人嗎?你好,這是我朋友的手機,你能還給他嗎?酬勞好商量?!?/br> 這次,電話那頭終于有了動靜,只不過,那聲音并非是他期待的說話聲,而是一陣刺耳的尖叫!! 聞桂猝不及防,下意識偏過頭捂住了耳朵。 可那叫聲卻沒有停下,時斷時續(xù),直到對方突然掛斷了電話。 聞桂這時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過來。 剛才那通深夜電話只有短短幾十秒,他說的話對方全無反應(yīng),只有惡作劇般的尖叫。 僅靠這短暫的通話,聞桂提取不出來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唯一能確定的是——剛才那陣尖叫,絕對不是人類可以發(fā)出的聲音。 …… 翌日清晨。 天還未亮,愛崗敬業(yè)的小姜老師已經(jīng)坐在了化妝鏡前,等著上妝了! 今天是場三人戲,姜樂忱終于可以和鮑爺、伍叔搭檔了! 小姜摩拳擦掌,之前他觀摩了兩位老師的演技這么久,總要有點進(jìn)步吧?這可是他們?nèi)说谝淮螌?,他絕對不能拖后腿。 這時候鮑磊和伍常安兩位男主演還沒到,他們?nèi)粘5膴y都很清淡,有時候甚至連妝都不用畫,素著一張臉就去鏡頭前拍攝了。 其實小姜原本也不用化妝的,但他太白了,鄉(xiāng)村少年可不能這么白。所以每天姜樂忱都要來化妝師報道,讓化妝師把他露出來的皮膚都涂上偏深色的粉底。 化妝后再吃早飯。 今天的早飯很簡單,就是普普通通的包子油條配豆?jié){,裝在大保溫箱里,被工作人員抬到賓館一樓,每個劇組員工出門前都可以領(lǐng)一套走。 姜樂忱喝豆?jié){喝的生無可戀,又開始想念公司門口的玉米粥。 不過這樣的伙食,林巋然這個導(dǎo)演還沒說什么呢,姜樂忱只能安靜閉嘴。 就在姜樂忱領(lǐng)完早飯準(zhǔn)備上車之際,忽然,他看到副導(dǎo)演急匆匆地從副駕駛座上跑了下去,手里舉著手機,臉色煞白。 姜樂忱:“?” 只見副導(dǎo)演幾步?jīng)_到林巋然面前,聲音都帶著顫:“林,林導(dǎo)……村里打來電話,設(shè)備出問題了!” 林巋然臉色一肅,卻未見慌亂,沉聲說:“發(fā)生什么事了?” 副導(dǎo)演聲音干涸,說起話來顛三倒四。 從昨天開始,拍攝重心轉(zhuǎn)移到村里,為了節(jié)省時間,所有劇組器材(包括攝影、燈光、收音)都沒有搬回縣城,而是留在了昨天拍攝的小院。 后勤組特地派了專人把守小院,甚至后勤組的組長直接睡在了小院的主臥。 可沒想到的是,今天一覺醒來,放置攝影器材的倉庫被翻的亂七八糟,鏑燈也被推倒,燈泡都破了!可是倉庫的鑰匙一直掛在他脖子上,一晚上沒有被取下。 林巋然問:“那個倉庫,是昨天小姜丟手機的倉庫嗎?” 副導(dǎo)演點了點頭。 姜樂忱追問:“所有窗戶和門都是關(guān)上的?沒有其他天窗、透氣窗了嗎?” “有倒是有,”副導(dǎo)演說,“有個小透氣窗,但透氣窗離地面有三米高,而且非常小,成年人絕對不可能鉆過來?!?/br> 姜樂忱:“……” 等等,他們不是來鄉(xiāng)下拍黑色幽默公路片的嗎,怎么莫名其妙變成密室逃脫懸疑片了????!! 第55章 存放拍攝設(shè)備的那間房間, 在幾十年前曾經(jīng)是房主存放糧食的倉庫。所以整個房間只有一扇門、一扇大窗戶和一扇小小的透氣窗。大窗戶早就被封上了,門也掛上了鎖,唯有那個離地面三米的透氣窗沒有堵住。 林巋然站在倉庫里, 看著滿地狼藉的房間, 再抬頭看向那個小小的透氣窗。姜樂忱套著軍大衣,兩只手揣在另一邊的袖子里, 也跑過來湊熱鬧。 透氣窗大概a3紙平鋪開那么大,這個寬度想要通過一個成年人, 絕無可能。 “導(dǎo)演, 咱還報警嗎?”副導(dǎo)演問林巋然。 林巋然收回視線,看向他:“損失清算了嗎?” “已經(jīng)讓各個組的老師檢查過了,”副導(dǎo)演說,“損失倒是沒什么損失,只是東西被翻亂了, 兩盞燈被推倒打破了, 存在這兒的軍大衣也都被翻過了?!秾α? 還有后勤放在這兒的應(yīng)急面包, 被吃了不少?!?/br> “沒有丟東西?” “沒有。”后勤組組長搖頭, “最值錢的都沒丟?!?/br> 這就奇怪了。劇組最值錢的就是攝像設(shè)備,如果那個人的目標(biāo)真的是偷東西, 肯定是要搬設(shè)備的。可是設(shè)備并未丟失,只是衣服被翻、食物被吃, 真是太古怪了。 “會不會是小孩子啊?”后勤組組長推測, “這么小的窗戶,成年人鉆不過來, 但是十歲以下的孩子肯定鉆的過來?!?/br> 這個推測很合理。 他們這里距離陳家溝村的新村不遠(yuǎn), 舊村都是老房子, 基本無人居住。很有可能是哪個貪玩的熊孩子聽說這里在拍戲,就趁夜跑過來湊熱鬧。面包被吃,是熊孩子貪嘴;衣兜被翻,是熊孩子想偷錢。 就這一點點損失,如果報警太不值當(dāng)——劇組的時間才是最最值錢的東西,而且劇組都不想和警察打交道,若是讓人看到警車進(jìn)入劇組,很容易傳出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 “先不要報警了?!绷謳h然拍板做了決定,“讓人把上面的透氣窗封死,拍攝的時候也不準(zhǔn)讓圍觀的村民靠近,尤其注意小孩子?!?/br> 導(dǎo)演交代下去的任務(wù),后勤組立刻行動起來。 唯有小姜同學(xué)安靜不語,歪著腦袋陷入思考——三米高的窗戶,倉庫里根本沒有合適的落腳點,成年人從三米高度往下跳都要掂量一下,小朋友能有這么大的本事? 如果說翻衣兜是為了偷錢,那“他”推倒鏑燈是為了什么?單純?yōu)榱颂詺鈫幔?/br> 想到這里,姜樂忱忽然轉(zhuǎn)身跑出倉庫,繞到了后面的外墻。 他仰頭張望:這老房子是用泥胚混合稻草,糊在磚石外搭建的,外墻坑坑洼洼,根本沒辦法攀爬。但院外有顆老樹,雖然是冬天依舊枝繁葉茂,樹枝如蓋,向四周蔓延。其中一根樹枝的樹梢距離透氣窗大概一米遠(yuǎn),這個距離十分微妙,小孩子在平地上可能跳的過來,但半空跳躍就很危險了。 如果作案者不是小朋友的話,那還會是誰呢? …… 劇組雖然出現(xiàn)了這樣不愉快的插曲,可是拍攝進(jìn)度不能被耽擱。好在他們劇組一共有三盞大燈,兩盞磕碎后,剩下一盞還可在室外使用。在新的專用燈泡運過來之前,劇組可以先集中拍攝白天室外的戲份。 姜樂忱打起精神,暫時把亂七八糟的思緒拋在了腦后。 今天上午的戲份是,鮑爺尾隨少年來到村子,想要從他口中詢問u盤的下落,但少年過分憨直,聽不出鮑爺口中的打探之意,幾次對話都說岔了,氣得鮑爺差點心梗。于是鮑爺一不做二不休,決定把少年打暈,可他還沒來得及動手,警察伍叔進(jìn)村排查,敲響了少年的院門。 這段戲三人之間暗流涌動,鮑爺?shù)膉ian詐、伍叔的試探、少年的憨直,在臺詞里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這種生活化的戲不能“站樁”,三人要一邊念臺詞,一邊在院子里走動。 攝影機跟著演員走,鏡頭前雖然只有三個人,但鏡頭后有不少工作人員,把不大的院子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最主要的是,這院子里除了房后的豬圈以外,還養(yǎng)了一些別的動物。 拴在大門口的看門狗,滿地溜達(dá)的幾只雞,甚至還有不知道哪里來的耗子。耗子不怕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竄來竄去。 拍戲時整個現(xiàn)場十分吵鬧,人可以一鍵靜音,動物靜音不了。攝影師扛著相機走位時,沒注意臥在腳邊的黃狗,一腳踩到了狗的尾巴,結(jié)果狗“汪——”的一聲嚎,嚇得雞直接騰空而起,在鏡頭前撲扇著翅膀飛到了小姜的肩膀,把好好的鏡頭全毀了。 “——cut!暫停!場務(wù)趕快把雞逮走!”林巋然再一次叫停拍攝,拿起對講機,“小姜、鮑老師、常老師,三位先進(jìn)來休息一下吧?!?/br> 圖傳監(jiān)控器擺在主屋,林巋然和副導(dǎo)演、編劇等人一直守在這里。 三位演員進(jìn)來后,立刻圍在監(jiān)控器前,看剛剛的拍攝效果。 “小姜這次表現(xiàn)的不錯,終于知道怎么走位了,沒再犯背對鏡頭的低級錯誤。”在工作中,林巋然向來是很嚴(yán)肅的,從不用特別的態(tài)度對待姜樂忱,“等工作人員清完場,咱們再來一遍?!?/br> 人家劇組清場,是驅(qū)散圍觀群眾。他們劇組清場,清的是狗雞鼠。 就在一群人圍在屋子里討論接下來的戲時,突然后院傳出來一陣刺耳的動物哼叫!聽聲音正是從豬圈那里傳來的。 剛開始他們以為是工作人員在驅(qū)動物時,驚到了卿,但姜樂忱聽出不對,他連外套都沒顧得上穿,急急忙忙跑出主屋,往后面的豬圈奔。 其他人下意識地跟著他一起沖了出去,趕到了豬圈——只見大白豬縮在豬圈的一個角落,受驚似得不停哼叫,食槽里、豬圈里被扔了許多塊石頭,捆好的豬草散落一地,裝著豆粕的化肥袋不知道怎么被扯破了。 豆粕是榨油后剩下的豆渣子,專門用來喂豬喂雞。袋子破損后,黃色的豆粕灑了一地,而在那些傾倒的豆粕碎渣中,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幾個手??! 那些手印只有半個成年人的手大,手指細(xì)長,格外清晰。 “靠,這群熊孩子從哪里鉆進(jìn)來的?!”副導(dǎo)演見狀,氣得大罵,“場工呢?讓他們清場,就清成這樣?幾個搗亂的孩子都看不?。俊?/br> 然而場工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模樣憨厚的中年人站出來,愁眉苦臉地說:“我們剛剛都在前院逮雞,確實沒看住后院……可是,可是剛才真沒見到有人往后院走???” 主演之一的鮑磊老師出來打圓場:“后院墻又不高,可能是那些孩子翻墻進(jìn)來的吧?!?/br> “可是小孩能跑得這么快嗎?”另一位主演伍常安老師遲疑地問,“從小姜聽到后院的動靜,到咱們跑過來,前后不超過一分鐘。要真是小孩子,看到這么多陌生大人在,他們就真的一點都不害怕嗎?他們敢連續(xù)三次來劇組搗亂,而且都挑人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