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愛豆指北 第98節(jié)
這次的主題曲合作,盛之尋那邊誠意十足,草擬的合同顧禹哲看過了,幾乎挑不出什么問題來,可以想象盛之尋為了這份合約退讓了多少步。 明明這是一份可以讓顧禹哲賺錢的合作合約,但顧禹哲想到那個強勢主動的男人,心里實在不怎么舒服。 想了想,顧禹哲刻意問:“小長工,你不覺得盛之尋對你過分關(guān)注了嗎?他若想躲私生,除了你們劇組以外,難道沒有別的地方去了嗎?這次還主動邀請你合唱主題曲,你不會對他的動機感到好奇嗎?” 他一連拋出了三個問題,收獲了姜樂忱的一個回答:“我是挺好奇的。” “你光是好奇,難道不想知道他這么做的原因嗎?” 顧禹哲并不打算直接告訴姜樂忱這道題的答案,但是,他會在小姜的心里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等這顆種子發(fā)芽、成長,最終會讓小姜察覺到端倪。 可是,姜樂忱終歸是姜樂忱,永遠不會按照劇本走。 “——我不想知道啊!” “……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想知道啊?!苯獦烦酪慌傻?,“他對我好還是對我不好,那肯定有他的原因。我是挺好奇的,但是我好奇的事情很多啊,我好奇今天晚上劇組吃什么,我好奇導師能不能通過我的開題報告,我好奇現(xiàn)代醫(yī)學什么時候能消滅布魯氏桿菌病,我好奇在宇宙之中是否存在更高等級的生命,祂們會像人類用牧場圈養(yǎng)動物一樣,用太陽系圈養(yǎng)著我們……我好奇的事情太多了,不一定每個問題都能得到答案?!?/br> 小姜同學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從來不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揣摩別人想法上。 蒙赫討厭他,他不會去想為什么;盛之尋給他喂餅,他也不會過多耗費腦細胞思考盛之尋為什么對他如此關(guān)注。 他們肯定有他們的理由,而這所謂的“理由”其實并不能被姜樂忱本人左右。 姜樂忱就是姜樂忱,他可以管理好自己的績點、事業(yè)、美貌,沒辦法管理別人對他的想法。為了別人的想法患得患失、暗自揣測,那是世界上最沒意義的事情。 ——拜托,這世界上除了高考試卷出題人以外,沒有人值得姜樂忱去猜他們的心思。 愛說就說,不說拉倒唄。跟他玩什么心思猜猜猜的游戲,有這時間不如多做兩套題。 聽完姜樂忱的話,顧禹哲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喂?喂?老板,你還在嗎?”姜樂忱問,“你掉線的話,我就掛了啊?!?/br> “我還在?!鳖櫽碚苷f,“我剛剛只是在想事情?!?/br> 姜樂忱:“想什么?” 顧禹哲:“我在想,這么久以來我自以為付出很多,其實都是水中撈月,自尋煩惱。不論我們在月光下做了多少好事壞事蠢事,月亮從不會在意。” 姜樂忱委婉提醒:“您這是要跟我聊哲學嗎,我覺得咱們關(guān)系還沒近到這一步呢,聊哲學,太冒昧了吧?!?/br> “……”顧禹哲道,“不,不聊了。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 電話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掛斷了。 姜樂忱:好怪,搞不懂霸總的想法。 雖然顧禹哲讓姜樂忱早些睡覺,但姜樂忱實在睡不著。 最近幾天他們劇組都開夜戲,拍攝夜闖祠堂救出鮑爺?shù)闹仡^戲,姜樂忱也因此習慣了晝伏夜出的工作節(jié)奏。今天劇組突然不排夜戲了,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手機一會兒摸出來看看時間,一會兒又摸出來刷刷短視頻軟件。 他上微博逛了一圈,翻牌了幾個粉絲私信。 粉絲a:哥哥,你好久沒分享生活啦,你在劇組過得還順利嗎? @姜樂忱回復:很順利,今天也沒被導演罵哭! 粉絲b:小姜,你在瓊島拍的綜藝什么時候上哇,群里有姐妹分享了你親手砍的椰子做的椰子咖啡,好羨慕! @姜樂忱回復:預(yù)計春節(jié)上~ps:咖啡雖好,但不要貪杯哦! 粉絲c:樂樂,想問一下你有沒有推薦的寵物營養(yǎng)品啊,我家阿拉斯加體重120斤~ @姜樂忱回復:它都比我重了,你有沒有想過120斤的狗可能不需要再補營養(yǎng)了呢? 粉絲d:樹洞一下,現(xiàn)在有兩個男生在追求我,兩個人都很優(yōu)秀,哎,不知道選哪個好了。 @姜樂忱回復:我沒被人追求過,實在幫不了你。 沒想到這么晚了,粉絲d居然在線。 粉絲d回復@姜樂忱:哎呀,居然被翻牌了!好激動! 粉絲d:哥哥這么優(yōu)秀,怎么會沒人追求你呢,你讀書的時候一定是校草吧! @姜樂忱:真沒有。 @姜樂忱:就是因為我太優(yōu)秀了。性格好、頭腦聰明、長得又好看,別人在我面洽會自慚形穢,所以我才沒有追求者的吧。 粉絲d:…… 姜樂忱挑著回復了十來條粉絲私信,頗有種皇帝就寢前批閱奏折的感覺。 真是日理萬機,憂國憂民啊。 回復完私信,他又空降微博粉絲群,和粉絲們聊了一會兒天。作為一個小糊豆,不能因為現(xiàn)在有了一些關(guān)注度就飄了,他要時常維護一下和粉絲們的關(guān)系,多拍幾張漂亮自拍。 姜樂忱深諳追星少女們的心思:追星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和手機談戀愛,看不見摸不著,時不時能接收到幾張照片,收獲幾句只言片語。他能做的,不過是讓這場夢維持得久一點。 他和粉絲們聊到困意上來了,他才放下手機,準備入眠。 半夢半醒間,他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了今日的種種經(jīng)歷。 ……“不知道你想不想和我一起給這部電影錄制一首主題曲呢?”…… ……“姜樂忱,你不會對他的動機感到好奇嗎?”…… ……“水中撈月,自尋煩惱,月亮從不會在意?!薄?/br> ……“哥哥這么優(yōu)秀,怎么會沒人追求你呢?”…… 少年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小動物般的咕噥聲,他翻了個身,緩緩合上了眼睛。 庸人才會自擾。 聰明人要睡覺了。 第79章 借著要給《金蘋果1號》寫主題曲的理由, 盛之尋又在劇組磨蹭了兩天,前后足足呆了九天,才結(jié)束了這場漫長的“休假”。再呆下去, 恐怕林巋然就要強制送客了, 盛之尋干脆讓助理們打包行囊,準備離開。 因為已經(jīng)過了“明路”, 所以最后一天他根本沒做任何遮掩,帽子圍巾都摘了, 頂著一張任何人都不會錯認的帥比臉在劇組里晃來晃去。林巋然被他煩的要死, 干脆眼不見為凈,當作他不存在。 有群演和劇組工作人員認出盛之尋,驚喜之下請他合影,盛之尋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 有個群演明顯是第一次跟組,一點經(jīng)驗也沒有, 拍完照片后, 傻愣愣地問:“盛老師, 您怎么來劇組了, 您是要在電影里客串嗎?” 群演頭子趕忙拉住他, 小聲數(shù)落對方:“行了,別問東問西的, 這是你能打聽的嗎?” 盛之尋好脾氣地笑笑,一點沒有頂流架子, 回答:“這個問題沒什么不能說的, 我是來探班的。我要為《金蘋果1號》演唱主題曲,可是光是看劇本簡介的話無法全面了解這個故事, 還是需要親眼看看拍攝現(xiàn)場、觀摩幾位演員老師的表演, 才能體會這部電影所要傳達的感情。” “哎呀, 您可真是太敬業(yè)了!”兩位群演聽到他滴水不漏的回答,都露出了崇拜的目光。 想必再過不久,《盛之尋為籌備主題曲低調(diào)探班劇組》的“小道消息”就會傳遍豆瓣娛樂組了,這難道還不值得一個熱搜嗎? #盛之尋敬業(yè)# 在旁邊目睹了這一切的姜樂忱:“……” 兩位群演拿到合影,歡天喜地的離開了,盛之尋目送他們離開,笑容才收斂下來。他剛一轉(zhuǎn)身,就看到小姜同學就站在他身后,兩只爪子踹在戲服棉衣的袖籠里,配上他臉上灰撲撲的妝容,倒還真像是從哪個山溝溝里鉆出來的。 盛之尋揚了揚下巴,問:“你什么時候來的?” “從你剛才忽悠人家開始,我就站在這兒了。”姜樂忱嘖嘖兩聲。 盛之尋沒聽過這個詞:“什么叫‘忽悠’?” 姜樂忱:“就是說謊話騙別人。” 盛之尋哦了一聲,慢條斯理地反問:“那我哪句話是在騙人了?” 姜樂忱:“……” 姜樂忱仔細回憶了一下,發(fā)現(xiàn)確實如盛之尋所說,他確實字字句句都是真話,沒有一點摻假。 探班是真、演唱主題曲也是真,只是盛之尋在說話時,巧妙地隱藏了一些關(guān)鍵信息點,移花接木,讓聽眾產(chǎn)生了誤解,誤以為他是先談攏了主題曲合作,才特地千里迢迢跑來探班的。 “你確實沒有忽悠?!毙〗瑢W撇了撇嘴,“你這是高級忽悠,看著真,實則假?!?/br> 盛之尋:“那我賜你一張‘免忽悠金牌’,以后我忽悠誰,也不會忽悠你的?!?/br> 姜樂忱:“嗻,謝主隆恩哈?!?/br> 姜樂忱又問:“西蒙,你行李收拾好了嗎,是不是今晚就走了?” “嗯,行李是助理他們在收拾,已經(jīng)收拾得差不多了。”盛之尋有些感慨,“這次休假真是太久了……” 他出道七年,幾乎每個月都是行程不斷,就連圣誕節(jié)也沒辦法回美國陪家人一起度過。這次他來到這座深山里的小城,剛一落地就把手機關(guān)機了,足足和外界“失聯(lián)”九天,剛才開機時,手里里各種消息響個不停,光是一個個點掉那些小紅點,就耗了大半個小時。 幸虧盛之尋沒看過姜樂忱的手機屏幕——姜樂忱是“攢攢”派,除了聊天軟件以外,其他軟件的推送他全都不點開,他會等那些紅色小數(shù)字積攢到99后,再一口氣點掉。這算是他的一個小怪癖,攢紅點給他的快樂和攢錢差不多。 今晚,盛之尋就要回到他原本忙碌的行程中了。他本質(zhì)上是個事業(yè)狂,暫停休息這么久,他也要呆膩了。 姜樂忱問他:“那咱們的歌什么時候錄呢?” 盛之尋想了想:“最快也要等到夏天了,不過你們這個電影也不急吧,我問過林巋然,這電影是瞄準明年春節(jié)檔的,可能會稍微提前一些上電影節(jié)去展映,所以主題曲沒那么著急。我上半年的工作重心在新專輯上,不過我會抽時間和音樂制作人聊聊,讓他給我推薦一個作曲和作詞人的?!?/br> “我還以為你會自己寫呢?!?/br> 盛之尋笑了:“我肯唱主題曲,已經(jīng)是給林巋然天大的面子了,我親自寫那是另外的價錢?!?/br> “哦……”聽到這里,小姜的表情變得有些糾結(jié)。這還是盛之尋頭一次在姜樂忱臉上看到猶豫的神色。不過,那份猶豫只存在了短短幾秒,很快就變得自信起來。 姜樂忱忽然像小學生一樣舉起手,問:“西蒙,如果你還沒找到作曲和作詞的話,我能試試嗎?” “你?” “對,我?!苯獦烦烙赂议_口,“其實我們公司之前請老師給我們上過作曲課,我不敢說精通,但也試著寫過幾段曲子。至于作詞,我對我的表達能力還是蠻有自信的。所以我想試著寫一下這首歌,可以嗎?” 聽到姜樂忱的請求,盛之尋的腦中瞬間涌上好幾種感情。 先是驚訝,再是好笑,接著又變得嚴肅起來。 “小姜,你之前只是‘學過’,但是沒有真正寫過一首完整的歌,你就敢自告奮勇說要寫主題曲?你要知道,這首歌可不只是咱們的合作曲,更是這部電影最重要的推廣曲。我確實很欣賞你,但是抱歉,我沒辦法把這么重要的工作,交給以前沒有一點作曲作詞經(jīng)驗的你?!?/br> 他的拒絕算得上直白,配上他嚴肅的表情,若是換個人,這時肯定要尷尬退卻了。 但姜樂忱并沒有被他打擊到,而是據(jù)理力爭道:“我沒有說請你一定要把這個工作交給我,我只是想試試——試試不犯法吧? 我是這部電影的男三號,電影想要表達的東西我都有很深的理解,我可以把這份理解注入我的創(chuàng)作中,這總比直接去外面請一個制作人,單純看著作品簡介寫歌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