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燕珊依舊是豪邁式大笑，“好，我就拿出揍骨灰那股勁哈哈哈……”

    顧一輝：我只是個弱男子，真是生無可戀。

    笑鬧歸笑鬧，正經(jīng)事還是要做的。

    為了保持房子的平衡，其他四個人托住一邊，紀(jì)燕珊站到懸空的中間，醞釀了下，然后用舉重一樣的姿勢，使勁全力將房子托起來。

    好在她的大力氣不是浪得虛名，到最后還是將房子從地上拔起來。

    鄒茜玲事先已經(jīng)將一堆東西從空間清出來放在一旁，因此房子的低級木頭一離地，鄒茜玲就讓紀(jì)燕珊慢慢挪出來，挪到邊緣后，立馬喊“全部松手！”

    得到口令邊緣托著房子的三人松手后退幾步，紀(jì)燕珊也松手跑了出去，而在她拖手的那瞬間，鄒茜玲立即將房子收進(jìn)空間，完美！

    鄒茜玲很滿意，轉(zhuǎn)頭又將地上堆著的那一大堆東西收回進(jìn)空間，然后意識在空間cao作歸類。雖然她人進(jìn)不了空間，意識卻是能夠cao作空間的，這樣一規(guī)整下去，空間還是留有余地的。

    弄完這一切之后，又將土埋回去，這樣這邊他們生活過的痕跡就沒那么重了。

    “走吧，出山吧！”

    “這話真像‘走吧，出關(guān)吧’！跟閉關(guān)修煉的鼻子老道似的?！?/br>
    “骨灰你找打是不？”

    “別別別，我錯了……唉！門牙救我！”

    “……”

    ——

    下坎山村距離他們的老營地挺遠(yuǎn)的，走路過去他們的腳得起水泡，而且走到天黑也不見得能走的過去，因此就打算騎自行車過去。

    因為五個人中顧一輝自行車車技是比較好的，從前在學(xué)校時買了自行車上坡下坡地浪，早就練出來了，哪怕現(xiàn)在換了這種有前杠的大自行車，那技術(shù)還是在的，所以就讓他載兩個人。

    張思樂坐在前杠，梁曉雪坐在后座，紀(jì)燕珊就帶著鄒茜玲，分配完美。

    沒辦法，只買了兩輛自行車，剛開始自行車不好買，后來覺得兩輛也夠用所以就沒繼續(xù)費力氣去弄自行車票，所以現(xiàn)在只能這樣將就一下。

    走的是偏僻的土路，怕路上遇到什么人，到時候沒有行李不好交代，要知道這年頭有輛自行車不異于有輛寶馬，普通人難以買到也沒錢買到的奢侈品，一個村都不見得有一輛，整個公社有的數(shù)量也數(shù)得過來，要是路上真撞上了什么行人，那絕對是會收獲滿滿的注視，要是遇到個嘴碎的，在這娛樂稀缺的年代，那一點小事都能傳播得整個村子外加附近村子都是。

    好在這個點他們還要上工，這道路也偏僻，不臨著村子，也就沒遇到啥人，一路平順地騎過去了。

    鄒茜玲之前打聽之后有過來偷偷踩過點，知道要怎么走，所以也不存在走錯路啊迷路問題，到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地就能看見那村子的影子了。

    下坎山村雖說四面環(huán)山，但是不全是高大山峰，路還是有的，鄒茜玲見快逼近了就讓大家停下來，把車子收進(jìn)空間，然后找到一處高大的草叢，從空間里拿出各種事先打包好的包袱，讓張思樂和梁曉雪拿著電擊棒和迷藥噴霧在這里守著，他們先進(jìn)去找村長探探情況，看看有沒有可能留下來安家落戶。

    當(dāng)然他們自己身上也帶了迷藥，劑量比較多，揮灑在空氣中能藥倒一屋人，萬一她情報出錯這村里人不好惹，他們還能有機(jī)會逃出去。

    總是要留有后手，不能一窩蜂上去。

    至于讓人留下來看行禮，一方面是帶著太多行禮過去不方便，另一方面則是為了防備他們見到這么多行禮，他們?nèi)擞稚?，臉又嫩，起了歹心欺生咋辦？還是先拎著一點小禮物過去，雖然不能馬上就知道這人是好是壞，但是最起碼在交談之后能得到基本判斷，又不是真的年幼無知十五歲孩子，察言觀色的功夫怎么會差。

    反正就先禮后兵，先小人后君子吧，老祖宗的話總是有它道理在的！

    第二十章

    下坎山村的村長叫周大平,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接過他爸的班十幾年來，不說做出多大功績，但是為這個村還是勤勤懇懇地,每天跟村民們同時上下工,也不偷懶。就像今天,在地里巡邏完之后,也會去地里搭把手鋤鋤地拔拔草什么的。

    正當(dāng)他在地里拔草的時候，他家那還不到七歲的孫子突然跑來，“爺,爺，奶讓你回家去！”

    這是家里的長孫,周大平還是很喜愛他的,放下鋤頭將他抱起來，“奶讓爺回去做什么？唉你嘴里在吃什么,張開我看看?！眲e又抓了不能吃的東西放進(jìn)嘴巴里。

    “糖！爺,是奶糖！”小孫子張開嘴巴給他看了一眼，又立馬闔上，嘴里吧唧吧唧幾下，高興得眉眼都瞇起來，“可好吃了，是好看jiejie給我的！”

    周大平聞言愣了下,將這兩者聯(lián)系一下，“是不是家里來人了你奶才讓你喊我回家去的？”

    “嗯嗯！”

    會是誰呢？難道是公社那邊來人了？周大平想這也不是不可能，自打去年開始,這上頭就來人下達(dá)了許多通知，有時候還讓人過去開會。

    就去年那個‘水稻畝產(chǎn)三千斤’的新聞出來之后,還曾經(jīng)去開過一次會，說他們別人能做到，他們也能做到。鼓勵他們要敢想敢拼，“人有多大產(chǎn)，地有多大膽”！

    當(dāng)時他都震驚了，沒想到一畝地能產(chǎn)這么多糧食，他們地里的糧食最多一畝地只能有五百斤，這還是良田精心伺候出來的。

    交糧前讓人報畝產(chǎn)數(shù)量，他老實說了，結(jié)果被上頭批為不積極份子。

    后來上頭又下來文件，說要‘除四害’，還要評比，當(dāng)時地里莊稼還沒收好，就讓大伙兒提早了一小時下工去干，他以為做的不錯了，結(jié)果報上去又挨了領(lǐng)導(dǎo)批評，說是落后分子！

    周大平當(dāng)村長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評為落后分子，心里不是不失落的，可是失落也沒辦法，比不過別人村子的成果，他偷偷去問過了，但是所有人都只給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下坎山地理位置偏僻落后，跟別的村子相距太遠(yuǎn)，平時也沒怎么來往，因此他們不透露成功秘訣，他也沒辦法，只能回來讓村里人別偷懶，要下大力氣去伺候那些田，今年一定不能再評為落后村子了！

    不過這個檔口有人過來，難道真是上頭又有什么政治任務(wù)？

    想到這，也沒糾結(jié)干部是不是女的這個問題，放下大孫子讓他一邊玩去，自己戴好草帽拍拍泥土快步往家里走去，兩次被評為落后分子真是有些怕了，還是趕快去看看究竟有啥事吧！

    還沒回到家里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自家院子里站著三個衣著干凈的年輕人，心里這時候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沒見過干部這么年輕的，瞧著只有十三四歲？

    快兩步走了回去，推開籬笆門進(jìn)去。

    “娃他爹，你回來了？”他老婆周紅正抱著一歲的小閨女坐在走廊上，見他回來高興露了個笑臉，“這三個小娃子找你說事呢，說是想把戶口落在我們村里?！?/br>
    三言兩語，周紅就把事情說清楚了。

    周大平當(dāng)即明白了，原來不是上頭來的干部，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氣，說實話，他還真是怕上頭又出什么任務(wù)，到時候他們村又要被評為落后份子了。

    放下?lián)鷳n后總算有心情打量眼前這三個孩子，衣著干凈體面，人也長得好，臉蛋透著健康的淡粉，瞅著便知道是個好人家的娃，比他在鎮(zhèn)上見到的養(yǎng)的還要好些。

    這樣的娃要來他們村落戶口？

    在周大平打量他們的同時鄒茜玲他們也在打量他，皮膚黝黑身材不算太高大，但是看得出是個能干活的農(nóng)家漢，面相不兇惡不jian詐，也不憨，看著還有些聰明。

    而剛剛還從他老婆這里套出了一些話，雖不能全部作為真，但是消息提取七七八八，跟外界的傳言倒是蠻符合，讓鄒茜玲意外的是去年水稻放‘衛(wèi)星’他竟沒有跟風(fēng)參與，老實報了產(chǎn)量，沒有虛報虧空村里糧倉。

    這樣的人大jian大惡不到哪里去，可以結(jié)交相處。

    鄒茜玲給了顧一輝一個眼神，顧一輝了然，扛起外交的活，上前伸手抓住周村長的手就是一陣握手搖晃，“周村長您好您好，真是久仰大名??！”

    開口就是一句正兒八經(jīng)不帶口音的普通話，氣勢上先鎮(zhèn)住他，這是他們來之前商量好的，比起流民，有文化的城里人更容易讓人接受。

    周村長確實是被震了一下，這握手禮他去公社開過幾次會也曾經(jīng)看過，那普通話也聽過，但是都是帶著口音的，顧一輝這一句跟廣播一樣的普通話，真是教他當(dāng)即高看幾眼。不過就是沒咋聽懂。

    當(dāng)初這里也有人來辦那掃盲教育，但是這地偏僻，聽不懂普通話的太多，那教的也不長久，沒有鞏固一下子忘記了。

    顧一輝說完后又裝作恍然想起什么來著，快速將普通話切換成地方話，“哎呀周村長不好意思，講普通話講順口了，一時忘了?！?/br>
    這地方話周村長倒是聽懂了，剛剛高高在上的距離感一下子消失，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沒事沒事。聽我婆娘說你們是要來村里落戶的？”趕緊將話題帶回來，免得他又說了什么他聽不懂的。

    顧一輝也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是啊周村長，我們就是向來村里落戶的?！闭f罷也不停頓，直接介紹了他們是東晨地震受害者身份，然后在他還沒咋反應(yīng)過來先夸了一遍周村長，從頭到尾，各個方面。

    鄒茜玲事先還提供過夸人的詞句，還讓他夸人的時候不要客氣參雜幾個普通話講的四字成語，一下子就把沒有讀過書沒咋見過大世面的周村長夸得飄飄然，不僅不覺得他講的浮夸，還覺得他說的對，說到他心坎里，他就是這么為村民，大公無私，治理有方，一下子把去年受的兩次氣和委屈都散掉了。連一旁聽著的周紅都覺得自豪。

    “走，咱進(jìn)屋說說去?！币桓吲d，周村長都想把平時舍不得喝的好酒都拿出去請他了，不過顧及到他的年齡，倒是沒有提這茬，讓婆娘去倒糖水出來給他們。

    糖在這個時候的農(nóng)村還是很珍貴的，通常是貴客上門才倒糖水喝，這是把他們當(dāng)作貴客了。

    周紅自然是應(yīng)好，她也覺得這娃們特會說話，嘴甜！

    平時摳搜的性子也不要了，直接每人放了一大勺，連鄒茜玲他們拒絕的機(jī)會都不給，直叫他們甭客氣。

    鄒茜玲端著杯子臉上甜甜笑著道謝，心里卻想說她真不是客氣，她不愛喝糖水啊，尤其是這一看就放了一大勺糖的，得多甜膩??！

    這時候剛好那被放在田地里頭的大孫子邁著小短腿回來了，抱著他奶的腿用渴望的大眼睛看著鄒茜玲，鄒茜玲臉上笑容更甜美了，“來，jiejie給你喝糖水?！?/br>
    “哎，你別給他，這小娃子就是嘴饞！”周紅自然是推拒。

    “沒事的，多可愛的孩子啊，來，多喝點長高些！”說著直接將搪瓷缸放在他手上。

    見她這樣周紅倒是沒想過鄒茜玲是真的不愛喝糖水，畢竟這糖珍貴，她就沒見過不愛喝的，她媳婦懷孕時還常借口要喝的，只是以為鄒茜玲是真的喜歡這娃，一見面就給了奶糖，現(xiàn)在又把糖水讓給她孫子，真是個好娃子。

    農(nóng)村人都這樣，你對她好她可能還感覺不到啥，但是對她的孩子孫子好，就覺得你是個好人了，現(xiàn)在周紅就是這樣的心情。

    而站在一旁的紀(jì)燕珊差點忍不住露出驚悚的眼神，她明明記得鄒茜玲最不喜歡小孩子了，對小孩子通常都是敬而遠(yuǎn)之超沒耐性，她六歲的小表弟想要她帶著玩都不行，實在沒辦法還請他們四個出門，讓他們做保姆帶。

    嘖，看來社長為了博村長一家好感真是拼了，能夠耐住自己性子了，還演得這么像，嗯，她也要學(xué)學(xué)。

    鄒茜玲完全不知道別人腦補(bǔ)了什么，她其實只是為了自然不得罪人地推掉喝糖水而已，為了達(dá)到目標(biāo)她總是有耐心地，何況這個小孩子真是乖巧不像她小表弟那個混世大魔王。

    這一邊周紅對鄒茜玲印象好，那一邊周大平對顧一輝印象也不錯，因而談話很是順利。

    當(dāng)顧一輝按照鄒茜玲編的故事把他們說成家里父母雙亡為了躲要謀奪他們家產(chǎn)的無情無義親戚才遠(yuǎn)走他鄉(xiāng)的時候周大平不僅不覺得顧一輝他們不顧念親情，還替他們抱不平，覺得他們可憐。

    遇到地震父母都沒了，作為親戚的不幫襯就算了，還想要侵吞兄弟家財產(chǎn)，生生將孩子逼得遠(yuǎn)走他鄉(xiāng)，真是喪良心?。∫簿筒慌滤篮笙碌鬲z麼！

    這些娃也著實是可憐，好不容易在那地震逃了出來，卻要面對這種事，被逼得小小年紀(jì)就不得不離開家鄉(xiāng)。

    “本來我們是打算來投靠我娘娘家這邊的親戚，但是因為我娘嫁的遠(yuǎn)，都是電報聯(lián)絡(luò)，那地址在地震中毀了，我就記得個大概，下了車后發(fā)現(xiàn)找不到，又丟了幾個包袱，戶口本介紹信都在里頭不見了，也沒法子繼續(xù)搭車。

    而且又想到我們這些人過去沒準(zhǔn)也會給親戚添麻煩，所以將錯就錯，就想著在這邊落腳。聽說周村長您為人正直又富有俠義心腸，村子治理得好，就想著來這邊，看看能不能在村里落個戶，讓我們把家搬到這兒來?！?/br>
    一番話說完后還從褲兜里掏出事先買好的光榮牌香煙抽出一根遞過去，沒有過濾嘴的（沒辦法，大前門那些是干部抽的，得用工作證去買。），比起農(nóng)村人自己弄的手卷煙絲，這算是頂好的了。

    周大平都沒舍得買來抽過，當(dāng)即連連推拒，“唉不行不行，這個拿回去?！?/br>
    “沒事的叔，您試試，我也不抽煙，就是買來孝敬您的，來，我給您點火?！鳖櫼惠x不僅親熱地將村長改為叔，還熱情地掏出火柴來給他點火。

    周大平速度不及他快，一下子嘴巴里塞了個香煙，還點燃了。想拿出來又舍不得，心里確實是心動的。他不賭博，但是也跟其他平常農(nóng)家漢一樣喜歡喝酒抽煙，當(dāng)村長這么多年，這還是第一次抽到這種香煙，不得不說心里美滋滋的，又覺得顧一輝這娃好啊，會說話，會看眼色，懂人情世故，是個聰明的。

    “行，那你們現(xiàn)在村子里住下，戶口過兩天去公社那邊登記抄錄一下，沒問題的話三個月后就能上正式戶口?！敝艽笃浇o了個準(zhǔn)話。像他們這樣的偏僻山村，村長是可以作主收留外來戶的，只要身家清白。而剛剛顧一輝也說了他們爺爺奶奶輩是農(nóng)村人，父母靠著自己在城里成了工人，他看這小伙子好，就不覺得他有啥隱瞞的，也沒那個時間精力錢財去調(diào)查，就是報到公社那邊也沒人會去查，多一戶人還樂意呢，那交糧就能多交點，蚊子再小也是rou嘛！

    “那真是謝謝叔了。”顧一輝高興不已，誠懇地道謝，還將剛拆的那包香煙推到他跟前，“叔這您拿著，去公社路途遠(yuǎn)，麻煩您我們都不好意思。”

    周大平見他真心實意，而且他也說了不抽煙，那他就勉為其難地收下？

    不過為人倒是誠懇的，收了香煙就準(zhǔn)備去給他們收拾一間沒人住的空屋子。當(dāng)年他們村子也接收過一些流民，有的到后來沒了絕了戶，房子就留下了。也不是多好的房子，就是泥胚房，面積到還是大的。

    他們下坎山雖然四面環(huán)山，但平原面積不小，所以劃宅基地手也松。

    談完話兩個人就出來，農(nóng)村人談?wù)露疾幌矚g婦人在場，所以這就是為什么鄒茜玲讓顧一輝去扛外交的原因（當(dāng)然不排除她自己懶）。

    在外頭院子跟周紅說話，看見顧一輝高興著臉出來，就明白事成了，不用動武，很好。

    那周紅看到周大平嘴里的香煙，還有口袋子鼓起來的位置，當(dāng)下明白了這是事成了。

    “我?guī)麄儙讉€去看看房子。”

    聞言周紅趕緊道，“行，去挑個好點的房子?！?/br>
    周大平略微驚訝地看了自家婆娘一眼，今個兒怎么這么熱情了，往常忙活村里事她都不咋熱衷的。

    周紅跟他多年夫妻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湊前悄悄在他耳邊說道，“那幾個娃子不僅送了桃子，還帶了一罐子奶粉！”不過都被她收進(jìn)五斗櫥里鎖起來，所以周大平這才不知道。

    乍一聽，周大平倒是愣了下，下意識低頭看了婆娘懷里抱著的小閨女。這是他的老來女，說來好笑，都有了孫子孫女當(dāng)了爺爺奶奶的人，沒想到自己還能再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