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是對罵又是打的，好一會都因?yàn)槎亲羽I而沒力氣松了手，這一停下來雜物間就顯得格外安靜，還有點(diǎn)兒陰涼，仿佛有什么不好的東西在一樣，而外頭的天色又慢慢地暗了下來，很快就要進(jìn)入夜晚了。

    趙辦事員和孫辦事員心里泛起涼意，媽呀這感覺怎么這么嚇人呢？

    “吱呀~”

    “??！”突然的聲響讓兩個人齊齊尖叫起來。

    剛把門打開的顧一輝一臉鎮(zhèn)定，內(nèi)心卻是mmp，不帶這么嚇人的。

    “兩位這是干嘛呢？”

    聽到是顧一輝的聲音，這兩人才齊齊松口氣，因驚嚇而緊繃起來的神經(jīng)一下子松了，腿一軟就沒骨頭似的跌坐在地上。

    顧一輝：真慫。

    臉上卻是笑嘻嘻地招呼他們，“兩位辦事員不用行這么大禮，我就來給你送個飯?jiān)僬勔徽劧眩鰜硗饷嬲劙?，天黑了咱早談完早了事啊?！?/br>
    趙辦事員和孫辦事員這才注意到顧一輝手上兩個大海碗，上面盛著紅薯飯，還有兩片rou，餓了一天肚子的兩個人此時被食物激出了力氣，立馬從地上站起來一人搶過一個碗，看都沒看直接拿著筷子往嘴里扒拉。

    那狼吞虎咽的模樣活像餓死鬼投胎，站著就開吃了。

    吃了大半海碗飯下肚子的趙辦事員總算覺得活了過來，這才分出心思去看顧一輝，只見他看著他們兩個，臉上露著溫和的笑容，半點(diǎn)沒有因?yàn)椴谎诺某韵喽訔墶?/br>
    但是對著這書生氣質(zhì)般的樣子，趙辦事員卻難得地生出自我嫌棄的想法，好像在他面前自己的丑惡都被襯托，這一刻自己才像偏遠(yuǎn)山區(qū)的窮泥腿子，而面前這個是個有文化的城里人。

    趙辦事員用手肘推了下還在埋頭狼吞虎咽的孫辦事員，“到旁邊坐著吃去?！?/br>
    孫辦事員被推了一下，這才停止瘋狂往嘴里扒飯的行為，坐到村委會雜物外間的木凳木桌上。

    “不好意思啊下午事多這才有時間來跟兩位談，兩位先吃飯，吃飯?jiān)墼僬務(wù)??！鳖櫼惠x請他們坐好之后，這才開口道歉。

    大概是肚里有了食物，顧一輝的態(tài)度又很溫和，孫辦事員那被嚇出來的害怕又消失了，沒給好臉色地哼了一句，低頭繼續(xù)把飯吃了，然后才一臉欠揍樣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們下午把我們關(guān)起來這行為是犯法的？要是我回去報案那公安是……”

    “閉嘴！”趙辦事員可沒孫辦事員那么蠢，人家剛溫和點(diǎn)就不知道東西了，沒看見那門口還站在幾個壯小伙子嗎？連那個兇神惡煞的大叔都在，還這么威脅人家，真踏馬是腦抽了。趙辦事員再次覺得自己跟這個沒腦子的搭檔是三生不幸。

    孫辦事員不滿了，還想說什么，被趙辦事員狠狠踩了一下腳，示意他看外頭，看見外頭的情況之后，這才把剛才的囂張收起來，立馬換上賠笑的笑臉，“對不住啊小哥，我剛剛開個玩笑呢?！?/br>
    “沒事，我知道你開玩笑呢?！鳖櫼惠x笑容不變，“不過接下來我們應(yīng)該談?wù)铝?，談?wù)碌臅r候?qū)O辦事員還是不要開玩笑的好，不然容易引起誤會，我們村的人不是每一個都像我聽得懂笑話的，就拿外頭站著那個面相最兇的大叔來說，他這人古板，脾氣還暴躁，你還是不要說什么玩笑話讓他誤會好，免得待會場面不好看。”

    “哎是是是是。”不是還能咋辦，他也是欺善怕惡的啊。

    “你們村長和支書呢？怎么就你來談？”趙辦事員問了句。

    “他們還在拜祖宗呢，我怕天晚了你們回不去，這才先來跟你們談?wù)劦??！?/br>
    “拜拜祖宗啊，你們村還真是特別呢?！碧貏e大膽，敢頂風(fēng)作案！

    “是啊，我們村子有什么重大事情都要拜拜祖宗，好祈求祖宗指引保佑。就像這一次，我們也問了祖宗要怎么對待兩位辦事員，才能讓辦事員回去后不記我們的過，不亂說話，好好地向上頭報備，讓上頭知道我們是個思想進(jìn)步的努力村子，雖然貧窮，但是一直心系國家，努力耕作，養(yǎng)活自己，不給國家添麻煩?！?/br>
    趙辦事員和孫辦事員：呵，就你們村還思想進(jìn)步？誰信啊！

    “那問的怎么樣??？”趙辦事員和孫辦事員其實(shí)都不是特別迷信鬼神那一套的人，因?yàn)樵阪?zhèn)上生活基本沒怎么拜過祖宗，而且這幾年一直忙著斗地主都富戶各種活動，都很久沒有接觸過封建迷信那一套了。

    顧一輝見他們的表情也知道他們不是很以為是，畢竟年紀(jì)還沒上去又不是在農(nóng)村生活，環(huán)境不一樣，就不會像鄉(xiāng)下人這么迷信。但是他不在意，繼續(xù)盯著溫和的笑臉誠懇道，“我們祖宗說了，把祭拜過他們的飯給你們吃下，然后他們就能夠親自跟你們談話了?！?/br>
    “！??！這飯是祭拜過死人的？”

    “什么死人？！那是祖先，嘴巴放干凈點(diǎn)！”勝子叔聽了一耳朵立馬又兇起臉。

    趙辦事員和孫辦事員立馬賠笑，“是是是，是祖先，對不住啊說錯話了?！毙睦飬s在想md，他們竟然吃了祭拜死人的飯，心里厭惡得不行，還有點(diǎn)毛毛的感覺。

    “是啊，剛剛上面還沾了點(diǎn)香灰，沒來得及告訴你們就被你們搶過去吃了。不過也不要在意，吃下去更加有利于晚上祖宗們給你們托夢?！鳖櫼惠x笑得一臉純良。

    “托夢？嘁！”孫辦事員壓下心底的怪異感覺，強(qiáng)行壯膽表示不屑。

    顧一輝也不惱，“你們也不要不相信，我們下坎山村的祖宗是很靈的。比如你們兩位名字就是祖宗顯靈告訴的，不然我們也不會沒問就知道你們是趙辦事員和孫辦事員是吧？”

    聞言兩位辦事員這才回想起來，好像從頭到尾他們就沒有說話他們姓什么名什么，臉上的表情有點(diǎn)兒裂。

    顧一輝卻繼續(xù)說，“不僅是名字，祖宗們還把你們的身份背景也說個遍?！苯又櫼惠x就開始半仙道士似的將他們倆的身份來歷家里幾口人怎么當(dāng)上這辦事員的還曾經(jīng)干過什么壞事都說了個遍，其中還有一點(diǎn)些是非常隱私的。

    ——

    越發(fā)昏暗的天色，山道上，趙辦事員和孫辦事員臉上玄幻般驚嚇的表情還沒能完全收回來。

    “這，那，那小子說的是騙我們的吧？”孫辦事員環(huán)顧了下四周，安靜的似乎連風(fēng)聲都沒。

    趙辦事員沒有回答，腦海里還想著剛剛顧一輝說的那些話，怎么可能呢？明明很多消息連他婆娘都不知道，這個窮山僻壤的小子怎么可能會知道？

    難道真是……

    不不不，趙辦事員猛地?fù)u下頭，想要將那可怕的想法趕跑，“肯定是騙人的！走走走，沒看見天都要黑了嗎？趕緊回家去！”

    “哦哦哦?！睂O辦事員用力踩了踩自行車，想要趕緊逃離這個彪悍又詭異的村子，永遠(yuǎn)不要再想起顧一輝說的那些封*迷信的話。

    然而，沒多久，他們就會知道比起接下去看見的經(jīng)歷過的一切，顧一輝說的話真不可怕。

    當(dāng)天晚上，在下坎山村返回鎮(zhèn)上的山路上，天色昏暗，月光微弱，他們遇到了這二三十年，不，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陰影。

    啊啊??！撞鬼啦?。?！救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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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終于趕在零點(diǎn)更了?。?！

    第四十三章

    “哈哈哈,就剛把煙霧灑出去，人剛冒個頭，那兩個辦事員就嚇得就快要暈過去，真是太慫了哈哈哈?！?/br>
    夜里,成功裝神弄鬼回來的紀(jì)燕珊笑聲就沒斷過,要不是他們住的房子跟其他人還有一定距離,不然大半夜就沖這魔性笑聲,還真是要嚇到其他人。

    顧一輝因著是打頭陣，給那兩個辦事員暗示的人，所以晚上的活動并沒有參與,而是回來聽她們轉(zhuǎn)述。

    不知道要說顧一輝的鋪墊太成功還是真的他們膽子太小，鄒茜玲她們這一出裝神弄鬼把戲是玩得十分成功,基本剛把煙霧灑出去造成飄渺效果,然后化好妝的梁曉雪和紀(jì)燕珊一出現(xiàn)，那兩個人自動就把她們認(rèn)為是下坎山的祖宗了,根本不需要演什么戲,跪下就是求饒并且保證絕對不會回去亂說話什么的，讓鄒茜玲他們之前商量好的準(zhǔn)備都用不上。

    雖然過程跟預(yù)計有出入吧，但是這結(jié)果是好的，而且裝神弄鬼這事要快準(zhǔn)狠，越是磨蹭事后越是容易讓人懷疑，所以她們見計劃成功也就沒有過多畫蛇添足,有時候留白才能給人更多想象，人不是真的被鬼怪嚇到的，而是被自己的腦補(bǔ)嚇到的。

    這一趟回去,趙辦事員和孫辦事員是真的勞心又勞力，大半夜趕回家后臉色還是慘白慘白的,也沒睡得著，一睡下去就是紅白鬼魂的樣子，能把自己從夢中驚醒。第二天醒來直接病倒了，送去衛(wèi)生所打了點(diǎn)滴都沒見好。

    他們婆娘見狀又悄悄去神婆那兒要了符水來給他們燒了喝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安慰，喝了符水之后半夜睡覺總算不再驚醒了。

    又熬了幾天，這才去公社上班，也不敢說下坎山壞話，就報備那兒一切都好，有積極在響應(yīng)領(lǐng)導(dǎo)安排。

    然而這話并沒有拍到領(lǐng)導(dǎo)馬屁，事實(shí)上他們上面點(diǎn)的領(lǐng)導(dǎo)基本都快忘記這件事了，也基本不記得這兩個人，因?yàn)檫@陣子有點(diǎn)兒風(fēng)聲鶴唳，公社最大的領(lǐng)導(dǎo)他婆娘的娘家出事了，被人擼了職位，公社領(lǐng)導(dǎo)一下子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下面的二把手三把手就有些蠢蠢欲動，這一段時間這上面都不是很穩(wěn)，誰還記得下坎山那點(diǎn)兒芝麻蒜皮的小事？

    反而是經(jīng)過這兩人一報備，這才想起有這么一件事，聽到他們說什么事都沒有？那挺好的，就不用管了。

    不過，等他們報備完直接把這倆人給炒了，為啥？還不是這兩個蠢貨，辦個小小的任務(wù)都搞了那么多天，還沒弄出什么大成果，要他們有何用？反正他們也沒有什么背景，靠得是鉆營取巧拍馬屁上來的，弄走了也不會出什么差錯。

    這趙辦事員和孫辦事員直接傻了眼了，他們在公社沒有背景，也沒什么真的靠得上的朋友，再加上地位很低，幾近邊緣化，那還真是沒聽到公社大領(lǐng)導(dǎo)最大靠山倒了的消息，就算是那幾天在公社感受到了一陣兒奇怪的氣氛，但是上頭幾個并沒有鬧開來，下面的很難得到消息，他們又沒打聽到，再加上那時候還想著要去下坎山村鬧一番，也沒過多關(guān)注，這就導(dǎo)致了他們消息的阻塞。

    乍一被開除了，連邊緣人物都不是了，一時之間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那小領(lǐng)導(dǎo)也很忙，開除完他們兩個解釋都不用解釋就走了，一邊走一邊想公社一把手會不會被那幾個領(lǐng)導(dǎo)搞下來，他要不要提前預(yù)防做些什么，好到時候不要被波及。

    而等他走遠(yuǎn)了，這兩個人才堪堪回過神來，想要去找領(lǐng)導(dǎo)做番掙扎都來不及了。

    他們兩個說是替公社辦事跑腿的，但其實(shí)并不是公社的正式職員，來路也不正當(dāng)，小領(lǐng)導(dǎo)是有獨(dú)立開除他們的權(quán)利的，想要申訴都沒辦法申訴。

    趙辦事員和孫辦事員后悔了，早知道會如此當(dāng)初就不該接下下坎山那個任務(wù)，被村民搞了一通不說，連職位都丟了。

    心下是又悔又怨，既怨領(lǐng)導(dǎo)無情，也怨下坎山村民，可他們卻是真的不敢再去找下坎山村麻煩，且不說那彪悍的民風(fēng)，就是那山路遇到的‘祖宗’，他們就害怕啊。

    只能不了了之，再找機(jī)會了。

    而下坎山村這邊在他們兩個辦事員回去后沒多久就跑到公社那邊一趟打聽消息去了，雖說有大半的把握那倆人不敢不照做，但是凡事就怕萬一，還是得去摸摸消息，確認(rèn)是不是真的過關(guān)了。

    沒成想?yún)s得到他倆被擼職的消息，這真是意外了，心里倒是沒有多少高興，因?yàn)榫团滤麄児芳碧鴫Γ俅闻室麄?，又平白給人找麻煩。

    好在打聽來的消息顯示他們并沒有狗急跳墻，或是真怕了，或是知道攀咬他們用處也不大，這兩人被擼職之后努力去找關(guān)系試圖繼續(xù)加入公社，關(guān)系沒白找，雖然沒有讓他們成功再次進(jìn)入公社，但是卻讓他們得知了公社上面混亂的消息，不僅是他們，還有其他人也被開除了，理由都是隨意了，還有幾個人是有點(diǎn)兒小背景的。

    這個消息多少安慰了他們，知道還有被人跟他們一樣，甚至比他們混得好也被開除了，心態(tài)就沒那么爆炸了，可以自我安慰了，便歇了心思游手好閑在家，等有機(jī)會再去找工作。

    顧一輝對公社領(lǐng)導(dǎo)一把手靠山倒了的消息也是很意外的，之前他們私底下甚至商量過要是公社領(lǐng)導(dǎo)再給下坎山村找麻煩，他們就要花時間花精力給他找麻煩了，沒想到這還沒施行，麻煩倒是來找他了。

    之前顧一輝就從糧站兄弟那邊得來公社領(lǐng)導(dǎo)能坐到這個位置全靠他婆娘娘家那邊的關(guān)系，這下子娘家那邊倒了，那這邊估計要不太平。

    這種不太平在顧一輝得了諸多小道消息分析來看，對他們下坎山村是有好處的，因?yàn)樗麄円坏﹣y起來，對下坎山這個偏遠(yuǎn)山區(qū)基本就不會再有關(guān)注了。

    當(dāng)然對其他人是不是有好處顧一輝就不是很關(guān)心了，就算關(guān)心也沒用，他也做不了什么。

    顧一輝相信，經(jīng)此一亂，不管最后結(jié)果怎么樣，事后基本不會再有人回想起下坎山來，畢竟只是個平凡又不出奇的偏遠(yuǎn)山村，沒有什么值得惦記。

    所以他打聽完消息，又到供銷社那邊去給張思樂買幾個漂亮的發(fā)卡和愛吃的糕點(diǎn)就樂顛顛回去了。

    哪怕到了五十年代，女朋友還是要勤快送送小禮物哄哄的，更何況他覺得他們現(xiàn)在的小浪漫小情趣不夠，都要進(jìn)入老夫老妻模式了。雖然他不是不喜歡老夫老妻模式，但是能夠更加甜蜜熱戀一點(diǎn)就更喜歡了。

    一天被塞了n頓狗糧的鄒茜玲紀(jì)燕珊梁曉雪：去你的老夫老妻，誰家老夫老妻天天旁若無人秀恩愛？？？

    而見這件事平復(fù)下去之后，周大平和村支書都安下心來，他們不知道后來鄒茜玲幾個還演了一出鬼，以為真的只是靠顧一輝恐嚇而成，雖然覺得幸運(yùn)成分居多，但是對顧一輝還是很感激并認(rèn)可的。

    尤其是村長周大平，他知道那個時候他和周紅還有小兒子被趙孫兩人攔住說教時，那躲在人群中提醒并引導(dǎo)眾人維護(hù)團(tuán)結(jié)起來的聲音是來自他們幾個，村里哪個娃有這個勇氣和膽魄呢？

    周大平對他們是真的感激，晚上睡覺和周紅躺在床上時不住地感概，說他接納他們五個真是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那是，我看人哪有出錯的時候，當(dāng)初第一眼我就覺得這幾個娃不錯?！敝芗t將功勞攬?jiān)谏砩?，頗有些得意的樣子。

    “你是看人家出手大方不錯吧。”

    “哎你怎么這么說？你以為我想要收人家的東西啊，還不是為了你那小閨女，沒這點(diǎn)麥乳精哪來的營養(yǎng)？何況后來我不是盡力幫襯補(bǔ)償他們了嗎？”周紅有些羞惱道，說實(shí)話要不是為了那嗷嗷待哺的小閨女，她還真不會收下那么貴的一罐麥乳精，后來見鄒茜玲他們?nèi)舜_實(shí)不錯之后，還想過私下還給他們錢，但是鄒茜玲他們沒要，只說那是給小娃娃的見面禮，要是嬸子真不好意思，就在生活上多多幫襯唄，他們不會的多著了。

    周紅后來確實(shí)做到了這一點(diǎn)，平時就會過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自己做的腌菜也很大方分給他們，還有他們屋子后院那畝地，菜種子是她給弄來的，也手把手教導(dǎo)了，甚至還時不時空閑了去給淋水漚肥，很是盡興了。

    周大平自然知道自己媳婦是好的，剛剛只是順口開個玩笑，其實(shí)這幾個月來他們和自家關(guān)系很親近了，都可以比得上親戚了，來往頻繁，你送我點(diǎn)東西我送你點(diǎn)東西，都當(dāng)作親人在走動，也不會說占人便宜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周大平忽然一把把她抱住，這樣動情的舉動讓周紅的怒火一下子平息，還染上了點(diǎn)小姑娘的嬌羞，輕輕推了一下沒推動，像小姑娘那樣問了句干嘛呀。

    周大平也沒干嘛，就是突然沖動想抱抱她了，之前他被辦事員抓著要起來改造，除了小兒子，就她，傻大膽一樣沖上來，雖然看在外人眼中這行為粗魯又潑辣，可是看在他的眼中卻覺得心里暖的要命。

    他是農(nóng)家漢不知道什么叫愛情，但是他知道這個女人對他全心全意的好。這種好讓他好像又變成了十七八歲的小伙子，渾身都是熱血沸騰，就想著把心刨出來都給她。

    當(dāng)然，周大平忽然會有這么感性的舉動也不是沒有顧一輝潛移默化的影響，這小娃子基本時時都惦記著他那個還沒過門的小媳婦，就是在溪邊撿到一顆好看的石頭都要收起來送給她，巴心巴肝的，被他打趣還一本正經(jīng)告訴他女人就是要寵。

    周大平當(dāng)時挺想問他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子哪懂來這么多道理？結(jié)果一回頭自己就不自覺受了影響，年紀(jì)一大把都成了爺爺?shù)娜肆耍蟀胍惯€突然感性抱著媳婦說好話。

    讓人知道真是要臊死了。

    好在這閨房趣事也就他倆知道，不然還不知得受多少閑言碎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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