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降臨 第20節(jié)
原鶯擺擺手:“在想問題?!?/br> “想什么?”他說:“如果不方便講,就當我沒問。” 原鶯猶豫片刻:“我有一個朋友……” 李恪周立即笑了,拉長語調:“噢——” “喂!”她跺腳:“我認真的?!?/br> “你說。” 原鶯還是斟酌詞句,美化了一下這個事故。 “月老牽紅線你知道吧?” “嗯?!?/br> “織女請月老給她和牛郎牽線。 “結果鵲橋相會的那天,她才發(fā)現(xiàn)月老就是牛郎?!?/br> 原鶯掰手指。 “你說,月老什么意思???” 李恪周忍俊不禁:“這是什么比喻啊?” “你不聽就算了?!?/br> “聽?!彼掌鹦Γ骸斑€有什么別的細節(jié)嗎?” “他還特意把相見地點定得很遠?!痹L伸出胳膊比劃:“鵲橋——明明就那么點距離,非要他們去火焰山相見。” 李恪周眸光微動。 他不假思索:“月老不喜歡她?!?/br> 原鶯愣了一下。剛才描述時,雀躍的神色一瞬間就淡了。 她問:“……什么?” 李恪周似乎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他問原鶯:“去雪山了嗎?” “沒呢。” 她因為被人討厭的這一種可能性,有點悶悶不樂—— 什么嘛,對她第一印象有這么差嗎? 李恪周拉她:“走吧?!?/br> “冷,”原鶯搖頭:“我就在這里等到下山?!?/br> “外面不比里面冷?!彼噶艘幌律砩系谋〗q衛(wèi)衣:“來雪山怎么能不出去看一看?” 原鶯猶豫:“那好吧?!?/br> 自動門打開,一股冷風撲面。她鵪鶉似的縮起腦袋,跟在李恪周身邊。 從室內觀景臺中轉,乘電梯到二樓,小小的門敞開,刺目的雪光不加掩飾地照來。 原鶯瞇了瞇眼睛。 皚皚的山與天接壤,層巒疊嶂。她踩著腳底厚厚的積雪,扶著繩索,往上小心地走。好幾次,腳下一滑,又有驚無險地穩(wěn)住。 李恪周拉住她,指了指人堆前的一面國旗:“要不要去合個影?” “好呀!” 壯闊的山景讓原鶯短暫地忘記不快樂的心事,排隊的空隙,她捧著手機到處拍照。 輪到他們,李恪周接過她的包:“你先去,我給你拍?!?/br> 原鶯點點頭。 扶著旗桿的一剎那,她望著右手邊空空的位置,忽然,生出一些沒由來的遺憾—— 要是何宴在就好了。 假如是原鶯臆想里的egon von kasier,她一定會不好意思地請求一張合影,珍藏,來紀念自己六年的憧憬。 但是…… “原鶯?!崩钽≈芎八骸翱寸R頭,笑一笑?!?/br> 她回神。抿起嘴,揚起一個明亮又俏然的弧度。 幾陣閃光燈掠過,原鶯走下去:“我?guī)湍闩陌桑俊?/br> “好?!彼严鄼C遞到原鶯手里。 她擺弄兩下,調整焦距,再按住快門。在輕微的“滴——滴滴”聲里,記錄下李恪周的身影。 “好啦,”她示意:“不過我不太會拍照,你看看?!?/br> 李恪周接過相機:“等會再看。我們一起拍一張吧?” 原鶯欣然答應。 李恪周轉身,問排在后面的人:“請問……是你啊。能幫我們拍一張嗎?” 突然改口的對話,原鶯好奇地跟著轉頭—— 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救命??! 何宴正站在她身后。 天地間最濃重的一筆黑色,和雪裹風,襯人更凜冽三分。 他微抿唇,下頜線繃緊。 原鶯迅速地撤回視線,盯著他胸口的曜石黑紐扣。 裝啞巴。 氣氛比腳底的冰還僵。 倒是李恪周最先開口。他的目光徘徊在他們中間,若有所思地看了何宴一眼,恍然大悟: “你是牛郎?” 何宴:“……?” 作者有話說: 原鶯:Σ( ° △°|||)??! 一分鐘后還有一更 第9章 死了 ◎《總裁太霸道:厲少的私家獨寵》◎ 老舍說過,死是最簡單的事,活著已經(jīng)是在地獄里。 原鶯此刻深以為然。 頭頂那一道無聲的質詢的視線,直直地壓在她身上。 緩慢地浮起兩個字:“牛、郎?” 不是。 你聽我解釋。 是那個牛郎不是這個牛郎。 “……” 不對啊。 憑什么認定是她說的? 原鶯在心里使勁踢了他好幾腳。 她拍李恪周:“你講話怎么這么不禮貌?” “不好意思,認錯人了?!彼鈺匦α诵?,對原鶯說:“我們去上面的觀景臺看看吧,等下再回來拍?!?/br> 原鶯早就想跑了。 立即應允:“好——哎呀!” 她剛抬腳,后背的包就被人拉住,差點一個踉蹌摔到地上。 “你干嘛!” 原鶯氣鼓鼓地回頭,試圖從何宴手里拽回自己的肩帶。 他牽小狗似的把她拖動了幾步。 “喂!” 何宴松開手:“你在生氣?” “沒有?!彼Y聲甕氣地回答。 他的目光在原鶯的臉上浮動,帶著雪意,微微泛涼。 “你生氣了?!?/br>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彼龑χ窝绲哪槪屈c火氣都被雪撲滅。 她的態(tài)度不如預期的激烈。 何宴瞇一下眼:“不是你說的嗎?——‘如果這輩子能見到他一次,我愿意上到九天攬月下到海里捉鱉,此生死都——’” 他話沒有說全,一雙冰涼的手就蹦起來,死死地捂住他的嘴。 柔軟的掌心使勁壓在他的臉上、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