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降臨 第57節(jié)
“喂?!彼酶觳仓馀牧伺乃骸跋胧裁茨??” 他說:“我在想什么你不知道?” 那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她肯定知道他在想什么。 有什么事是她知道的呢? 原鶯歪著腦袋想。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他的唇上。 睡前的親吻、白天的親吻,兩個場景接踵而至,讓她眼尾開始發(fā)燙。 她小聲:“你不是來幫忙的嗎?現(xiàn)在想……想這個干什么。” 他眉眼沉肅:“這才是我們首要做的事?!?/br> 他說:“該輪到你主動了?!?/br> 啊? 除了親臉,他——他還想親哪里? 原鶯下意識舔了舔微微起皮的嘴唇,又因為這個舉動,害羞地收回舌尖。 主動…… 他怎么可以讓女孩子主動?。?/br> 原鶯害羞地絞著手:“我們在這里說這種事情……不合適吧?” 何宴沉吟幾秒:“確實。不急這一兩分鐘?!?/br> 原鶯松了口氣。 她把手里的袋子遞給他:“就是——先體驗農(nóng)家樂嘛!” “怎么做?” “這樣?!痹L給他做了個示范的動作。 何宴提著袋子底邊的一角,跟她倒著往回走。跟著他走完一趟,原鶯再裝了一個袋子,分兩頭把這片小茶園鋪完了。 鋪草在五點結(jié)束。 天已經(jīng)黑了,響起悶悶的雷聲。原鶯急忙開著小卡車下山——她可不敢在雨天走山路!緊趕慢趕,在大雨滂沱的之前下了山,雨水也像瀑布一樣倒在擋風(fēng)玻璃前。 她瞇著眼睛看路,在小巷里七拐八繞地回到了家門口:“你先下吧,我去車庫?!?/br> 何宴看了她一眼,脫外套。 原鶯腦子里的廢料比正經(jīng)想法先啟動,她嚇了一跳:“你、你干什么?” 他把外套扔到她懷里:“擋雨?!?/br> 從車庫回家有一段距離。 “……哦?!彼男睦锪⒖瘫粷駠}噠的棉花糖包裹,甜得發(fā)膩又黏人。嘴角也不自主地翹起來:“謝謝?!?/br> 何宴下車了。 原鶯看他的背影幾步消失在門外,高興得抱著大衣,從駕駛座滾到副駕駛——天吶,這還是他剛剛坐的位置,那不就四舍五入滾到他身上了嗎?原鶯立刻羞赧地挪回了駕駛座。 這就是談戀愛呀。 好喜歡。 好喜歡! 她一路控制不住笑容地把車倒進(jìn)了庫房。 原鶯下車,面對接天的雨簾,把那件還有他微薄體溫的大衣在頭頂撐開。 籠在身上。 這件衣服應(yīng)該垂過他的膝蓋,原鶯低頭盯著耷拉在腳邊的衣擺,感覺——睡覺的時候,她可以完完全全躺在他身上,都不會掉下去。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把衣服在頭頂卷了又卷,才一口氣沖進(jìn)雨里。 壓根不管用。 有風(fēng),雨點都是斜著打過來。原鶯跑回家,正面兒全濕透了。 她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何宴從沙發(fā)上起身,遞給她一杯熱水。 原鶯把衣服還給他:“我先上去洗個澡。” “嗯?!彼h首。 原鶯洗了個熱水澡,出來還是感冒了。 鼻塞,她趴在沙發(fā)上使勁地擤鼻涕,恨不得把腦子都擤出來。 原評章和于姝麗今天留在了民宿。原鶯把早上的粥熱了熱,又縮回了沙發(fā)里,邊看電視邊小口地抿。 何宴應(yīng)該回房間去了。 原鶯在樓下一整晚,也沒見他下來。她也沒精力去找—— 啊啊啊感冒真是太難受了! 她的鼻子都被擤得脫皮,紙一挨上就疼。 原鶯暴躁地揍了抱枕幾拳,又打電話給于姝麗撒嬌哭訴。 他們家不太推崇吃西藥。 于姝麗讓她去廚房,把先前凍起來的紅糖姜茶掰一塊,去煮水。 原鶯被姜味沖得直捏鼻。 “不好喝。”她對著電話委屈地掉眼淚:“mama,我好難受?!?/br> 于姝麗溫柔地安慰:“感冒當(dāng)然難受了。喝完發(fā)發(fā)汗,早點去睡?!?/br> 原鶯吸吸鼻子:“好?!?/br> 她勉強(qiáng)喝完一杯姜茶——里面的姜味太生,讓她有點反胃。紅糖也不甜,于姝麗說甜的都是假紅糖。原鶯心情低落地洗完杯子,上樓睡覺去了。 睡不著。 鼻子堵得慌,她只能不習(xí)慣地張開嘴巴大口呼吸。偶爾幾個連續(xù)的噴嚏,讓她本來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又被打破。 她難過極了。 突然,門被推開。 何宴似乎出去過了。他舉一下手里的塑料袋:“出來吃藥?!?/br> 原鶯迷茫地下床。 她看了看他打濕的發(fā)尖:“你去買藥了?” “嗯?!?/br> “怎么不告訴我?”她和水咽下膠囊:“藥店和我家是兩個方向呢?!?/br> 何宴沒應(yīng)話。 他冰涼的手在頭發(fā)亂支的小腦袋上揉了一把:“睡覺去?!?/br> 原鶯咬著杯口。 因為感冒,有點微微發(fā)紅的眼睛盯著他。兔子似的。 沒由來有點鼻酸。 她癟著嘴,伸出手說:“抱抱?!?/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可可愛愛小蘭花 4瓶; 第24章 半死不活 ◇ ◎你今天可以陪我睡覺嗎?(增)◎ 何宴向她走了一步。 手臂輕輕一攬, 紅著眼睛的小姑娘就抱住了他的腰。 他問:“怎么了?” “不舒服?!彼轮亲?,講話悶悶的:“何宴,我不舒服。” 他十二分耐心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睡一覺, 第二天就會好了?!?/br> 她的聲音低低地從胸口傳來:“真的嗎?” “嗯?!彼稹?/br> “……好吧?!彼磺椴辉傅厮砷_他的腰, 一步三回頭地上樓。直到走完最后一級臺階,他始終無動于衷地站在樓底, 原鶯癟一下嘴,站在樓上盯他。 何宴撩起眼皮。 他說:“明天八點回上京的車, 我會叫你?!?/br> “……”由他一提,原鶯更難過了:“我明天還要去公司報道……不想去。我跟大哥請個病假,過兩天再去吧?!?/br> “原鶯。”何宴微微蹙眉:“時間不等人?!?/br> 她吸吸鼻子:“又不差這一兩天?!?/br> 何宴:“項目不會等你?!?/br> 原鶯低下頭:“你能上來跟我說話嗎?” 何宴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上樓。小姑娘又黏黏糊糊地抱上去——她生病的時候格外粘人。趴在懷里很乖,像溫順的兔子;一個人待著又很不安,像敏感的貓。 “你今天還可以陪我睡嗎?”她仰起蒼白的小臉:“我不想一個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