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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降臨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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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半死不活 ◇

    ◎哥哥做死你?!?/br>
    一通胡鬧后賀知宵終于走了。

    他走時, 還準了原鶯一天假。

    原鶯立刻破功,歡呼一聲,下意識要去拉他的胳膊——

    摸了個空。

    她茫然地眨眨眼。

    賀知宵欲言又止地退了一步。

    原鶯:“……”

    賀知宵語重心長:“小鶯, 我們不合適。”

    這下輪到原鶯欲言又止了。

    她看過賀知宵不少報道。

    每一年的財經開年專訪都是他。講叱咤商場、行招走兵, 公司每一步戰(zhàn)略策略都會成為業(yè)內研究的范例。他幾年前,還在上京大掛了經濟戰(zhàn)略的客座教授的頭銜。寥寥幾次講座, 座無虛席,甚至還有其他小公司的老總來蹭課。

    原鶯一直很敬仰他。

    直到今天。

    什么商場如戰(zhàn)場——

    給競爭對手改菜單, 到后廚把菜全改成拍黃瓜才是你做的事吧!

    原鶯幻滅地關上門。

    她失魂落魄地走回臥室,鞋一踢,鉆進何宴的被窩里。

    他半掀眼皮:“怎么了?”

    她憂傷:“大哥腦子好像不太好。”

    他頓時低低地笑起來,胸腔發(fā)出愉悅的輕振。

    他問:“何以見得?”

    原鶯把剛才的事描述給他。

    “……你看!這種話他都信,還商戰(zhàn)呢——”她噘起嘴:“一點兒都不聰明?!?/br>
    何宴不語。

    他微微蹙眉:“你只是為了展覽跟我在一起?”

    原鶯:“……”

    原鶯:“你最好是故意問我這句話?!?/br>
    何宴勾了一下唇角。

    他問:“你怎么還在這?”

    “大哥放了我一天假,讓我冷靜冷靜?!彼蝗谎銎鹉X袋,眼睛亮晶晶:“正好, 我們出去玩吧!”

    何宴翻身:“自己去。”

    “喂?!痹L推推他的肩膀:“你這個年紀怎么睡得著?”

    何宴懶得搭話。

    原鶯沒勁地在他身邊趴了一會兒,小手開始不安分地亂摸。

    右手搭在他的背后,悄悄摸那一道微陷的脊溝, 好奇地感受, 因為他逐漸加重的呼吸, 而賁張起伏的肌rou線條。

    何宴擰起眉。

    他開口,喑啞的字和灼熱的吐息一起灌進她的耳邊。

    一字一頓:“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好無聊?!痹L委屈:“你能不能起來陪我玩啊?!?/br>
    何宴注視她:“女人,你在玩火。”

    “……”原鶯:“換臺。”

    何宴眉心稍擰。

    原鶯借機欣賞他的眼睛。她從前沒細看過,他的眼皮有一道窄而深的褶,與右眼尾中間, 有淡棕色的一點小痣。很顯溫柔。只是平常都被那道褶壓著, 輕易看不見——

    “哎?”

    她還沒有抒發(fā)完感想, 這雙眼睛的主人就翻了一個身。

    不是背對。

    是把她壓在了身下。

    干干干什么?。。?!

    這已經遠不能用害羞這種普通的修飾詞來形容原鶯此刻的心情。

    她的腦海處處發(fā)起粉色的警報。

    如果人是一臺構造精密的儀器,那她身體里所有的零部件都開始過熱超載,隨著報廢的白色蒸汽噴出,開始一件一件地崩壞,叮呤咣啷砸了滿地。

    她直勾勾地盯著他。

    一掌之隔。

    假如他們身處賽博朋克時代,她的瞳孔此刻一定有無數錯亂的代碼在流動。

    犯……

    犯規(guī)了。

    太犯規(guī)了。

    原鶯下意識想往底下縮,肩膀先一步被他的手扣住。

    他的眸光晦澀,邃不見底。

    原鶯突然有點害怕——他好像認真了。她又有一點期待,這大概源自于他同時壓過來的腿,修勁、繃直,隔著兩層薄薄的棉質布料,原鶯依然感受清晰。她無意識地屈一下小腿,立刻被鎮(zhèn)壓下去。骨頭碰骨頭。有點疼,也有點像獵物被征服前最后一點反抗。

    她纖長的睫毛翕動。

    視野里那張臉再放大一些。他幾乎,是貼著她的濕潤的嘴唇講話:

    “再亂動,哥哥做死你?!?/br>
    “——”

    一道地震塌方的裂縫把她粉色的機械工廠劈得四分五裂。

    心電圖發(fā)出“嗶——”的罵人聲。

    原鶯面無表情地把他踢到一邊。

    下床、穿鞋、拎包,一氣呵成地逃離了這個充斥菜籽油氣息的總統(tǒng)套房。

    原鶯站在電梯里崩潰地流下眼淚。

    她邊哭邊給陳秋緘打電話:“學、學長……”

    “怎么了?”

    “何宴的病情為什么越來越嚴重了啊……”她稀里嘩啦的哭聲在電梯里回響:“我們是不是該找一個心理醫(yī)生給他看看……總這么瞞著,太不好了。畢竟他無論如何都有一天要面對的……”

    陳秋緘不知道該先安慰她還是該笑。

    他問:“怎么了?”

    “……說不出口?!痹L眼神失焦:“這句話已經超出了人類可以接受的底線。”

    陳秋緘:“我猜一下?”

    原鶯:“你不可能猜到?!?/br>
    陳秋緘翻論文:“難道是這句——‘再鬧,叔叔做死……’?”

    原鶯大驚失色:“閉嘴!!”

    陳秋緘笑得前仰后合:“你不喜歡嗎?”

    原鶯渾身都難受。

    恨不得把手機砸了,跑一千四百米緩解這句話帶來的創(chuàng)傷。

    她說:“不止我不喜歡。我的心肝脾肺腎都說不喜歡。”

    陳秋緘的筆停在“最受女性歡迎的霸總語錄實據論證”上。

    他不想改論文:“真的不喜歡嗎?”

    原鶯:“再問自殺。”

    他掙扎:“你不覺得很蘇很霸道嗎?”

    原鶯:“荒謬?!?/br>
    “……”陳秋緘痛苦地用筆劃掉一大段嘔心瀝血的文字。

    “不過,”原鶯突然狐疑地攏住手機:“學長,你還挺懂的嘛?!?/br>
    “那是?!碑斔灏俦景卓吹膯??

    她嘀咕:“你還挺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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