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姝 第46節(jié)
“不必了?!鼻笊屃煮@枝大腦還不及思考,就火速拒絕。 可裴硯修長指尖已慢條斯理撿起榻上一顆打磨光滑的紅寶石,放于掌心把玩。 下一瞬,透著冷意的紅寶石落在林驚枝雪白如絲綢的背脊上,冰得她渾身一顫,連呼吸聲都是抖的。 “裴硯,那寶石太涼了,我怕癢?!绷煮@枝被摁著趴在床榻上,雙頰通紅,細軟指尖攥著身下綢緞軟墊,骨節(jié)泛白,可見用力至極。 裴硯輕笑一聲:“枝枝既然喜歡寶石、珍珠?!?/br> “那用著匣子里的東西,在枝枝背脊上拼出一副牡丹圖,這才配得上枝枝的喜愛?!?/br> 一副牡丹圖? 那得多久? 他這心思簡直是壞透了。 明明把她從夢中撞醒的是他,可現(xiàn)下他衣裳整齊不見半點狼狽,她熱得連脖頸都是潮熱香汗。 林驚枝越想越氣,這時候連雪白脖頸都透著羞恥的粉潤,眼眸濕軟,是那種被欺負狠了的委屈。 漏更滴答,碎玉有聲。 就在林驚枝羞得要哭出聲時,裴硯終于拿起床榻上最后一顆珍珠,漆眸壓著薄欲,落在她誘人的蝴蝶骨上。 “欺上瞞下,大逆不道。” “下回還敢么?” 林驚枝渾身細細一顫,背脊上珍珠寶石已被她體溫暖透,漂亮的桃花眼眸帶著控訴狠狠瞪向裴硯。 她抿著唇,眉梢都是倔強,眼尾淚痣紅如朱砂。 “枝枝,回答我?!迸岢幙桃饧又亓松ひ?。 林驚枝后頸一酥,想到裴硯的手段,只能不情不愿點了下頭。 裴硯見她不過巴掌大小臉上的細微表情,眼底有無奈閃過,覆著薄繭的指腹緩緩從她羊脂玉般背脊滑過。 最終,寶石珍珠一顆顆被裴硯丟回檀木匣子里,他再抖開衾被把林驚枝裹在進去。 復(fù)雜難辨的眸色,盯著她看了許久。 “若有下回。” “嚴懲不貸?!?/br> 林驚枝蜷縮在衾被下,一身反骨,閉著眼睛挑釁般朝裴硯冷冷哼了聲。 第37章 “啪?!币宦曒p響。 聲音不大,裴硯寬大掌心也只是隔著衾被拍在林驚枝臀上,沒使任何力氣,卻比在她光潔背部用寶石、珍珠貼花,來得更令她羞恥惱怒。 上回在溫泉莊子,她私自溜出去,觸了他的底線,他也是這般懲戒她。 “裴硯,你又打我?!?/br> 林驚枝當即氣瘋了,她柔軟指尖攥著他寬大掌心,烏眸含著控訴,長睫毛濕得厲害。 微張的檀口,氣鼓鼓得雙頰,還能看見雪白貝齒后方粉潤舌尖,她用盡全身力氣他手背狠狠咬下。 頃刻間,鋒利牙齒劃破肌膚,咸腥的血透過皮rou滲出。 林驚枝仰著頭,長睫被水霧浸濕,他掌心肌rou硌得她牙齒微微發(fā)酸。 裴硯沒動,任由林驚枝咬著,他作為天子抱以期待,被嚴厲教導(dǎo)的幼子。 這雙讀書習(xí)字、騎馬射箭,同樣也殺過人的手,他若真的不愿,她又如何能咬傷他。 等林驚枝終于咬累了,裴硯才長臂一伸,輕松把她箍在懷中,壓著她胡亂掙扎的雙腿。 干燥掌心,貼在她綢緞般光潔雪膚上,腰肢纖細不盈一握。 “你若再鬧。” “枝枝,我不介意再來一次。” “等會莫要再哭著求我?!?/br> 裴硯語調(diào)緩慢,嗓音低低,薄唇貼著林驚枝耳邊雪白側(cè)頸肌膚,鼻息漸燙。 林驚枝霎時不敢再動,衾被下只隔著裴硯身上的衣物,她依舊感到他身上某處灼熱無比……。 “裴硯,我沒鬧了?!?/br> 林驚枝咬著唇往后挪了挪,奈何裴硯掌心力道重,方寸之地,她也挪不了幾分距離。 裴硯似乎笑了一下,含著薄欲的漆眸落在林驚枝臉上。 兩人離得近,她避無可避。 “為什么要讓孔mama去私下給你換銀票?”裴硯烏眸深深看向她。 林驚枝心口莫名咯噔一下,垂眸錯開裴硯視線,小聲解釋:“夫君不是準備去汴京?!?/br> “我想著東西太多,也不一定都能帶去,就……就吩咐孔mama去把一些暫時用不到的東西,換成銀票最為安全?!?/br> 裴硯唇角似淺淺勾了一下,眸光冷冷,似笑非笑道:“枝枝聰慧?!?/br> “孔mama護主。” 林驚枝驟然抬眸,含情的桃花眼中壓著急色:“裴硯,你懲治了孔mama?” 裴硯抿著唇?jīng)]說話,他掌心撫過林驚枝雪白后頸,微往上抬了一瞬,薄唇突然壓下,那種鋪天蓋地透著冷松味的旃檀香,令林驚枝頭暈?zāi)垦#荒苎鲋^被迫承受。 到最后,裴硯松手。 林驚枝早就體力透支,氣喘吁吁靠在裴硯懷中,嫣紅唇瓣帶著一層潤潤水色。 裴硯眸色在她花瓣般唇上微頓,沒忍住,又蜻蜓點水碰了碰,更像是無聲安撫。 “你把孔mama怎么了?”林驚枝盯著裴硯。 “枝枝?!边@一刻,裴硯眸色極深,含著林驚枝看不透的繾綣。 “那日我讓云暮給你的,個人私賬以及私庫的鑰匙,便是允你隨意使用的?!?/br> 林驚枝猛地抬頭,眸中有震色。 裴硯似未曾察覺,攏了攏林驚枝被汗水沾濕的烏發(fā),淡淡道:“孔mama已經(jīng)讓人扶下去休息?!?/br> “不生氣,好不好。” 裴硯話落瞬間,林驚枝眸色狠狠一顫,腦袋低低垂著,很久很久之后,她才透著鼻音輕輕“嗯”了聲,之后捂著發(fā)澀的心口,再沒說話。 此刻已值深夜,丑時過半。 再過一個時辰,外頭天就要亮了。 林驚枝被裴硯發(fā)了狠折騰一夜,她想著心里的事,眼皮漸漸沉重,沒一會功夫就倒在裴硯懷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林驚枝睡著后,裴硯輕手輕腳松開她嬌軟身子,起身下榻。 不一會兒,耳房內(nèi)響起沐浴的水聲。 裴硯出來時,身上只穿了件薄薄里衣。 他手里端了個銅盆,盆里放了熱水和干凈巾帕。 裴硯視線落在林驚枝睡得紅撲撲的臉頰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而后掀開衾被一角。 衾被下很熱,但潮氣未散。 身上小衣服和那檀木匣子珠寶,全都被推到了榻尾的角落,珠寶撒出,像是黑夜中,她眼底泛出的星辰。 睡夢中,林驚枝翻了個身,衾被扯落半邊,露出她雪白背脊,上頭淺淺紅痕,像開出的桃花瓣。 燈火幢幢,帳中美人是千年難得一見的人間尤物,看上一眼便是褻瀆。 裴硯擰干巾帕,眸底含著暗色。 他小心翼翼俯身,動作輕柔給林驚枝擦凈身上薄汗。 夜沉,雪大。 直到翌日晌午,林驚枝終于從昏昏夢境中醒來。 她身下干爽,身上穿著的小衣也是新?lián)Q上的。 屋里,有陽光透過菱花格檻窗落了進來,屋外細碎雪聲猶似碎玉。 林驚枝慢悠悠伸了個懶腰,朝外頭喊:“晴山?!?/br> 進來的卻是綠云:“少夫人醒了?!?/br> “孔mama昨日夜里得了寒涼,晴山j(luò)iejie不放心,去給孔mama熬了一副湯藥送過去?!?/br> “病的可是嚴重?!绷煮@枝問。 綠云小聲道:“少夫人放心,郎君開恩,已請了府外郎中給孔mama看診?!?/br> “據(jù)郎中說,是受了驚嚇加風(fēng)寒入體,過幾日便好了?!?/br> 孔mama年歲大了,昨日估計被裴硯嚇得夠嗆。 林驚枝想了想從暗格里翻出鑰匙,遞給綠云,吩咐道:“拿了這鑰匙,去庫房里尋一只百年山參,給孔mama送去。” “告訴她好好養(yǎng)病?!?/br> “是。”綠云接過鑰匙,趕忙下去。 幾日后。 林驚枝去萬福堂給裴太夫人鐘氏請安。 鐘氏見林驚枝進來,一反常態(tài)透著幾分熟稔道:“硯哥兒媳婦來了?” “前幾日,你從豫章侯府娘家回來后的第二天,硯哥兒派人來說你病了?!?/br> “天可憐見、菩薩保佑,快來給我瞧瞧,是不是瘦了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