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弟妻她不想入宮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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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重重精致的屏風(fēng),里頭的人影看不太真切,不過也沒人敢直視天顏,因此是被隔絕出的一塊地方來。 “朕本不欲插手你們夫妻二人之事,你們是圣旨賜婚,金媒玉聘,天作之緣。何事須鬧得滿城風(fēng)雨?!?/br> 裴晉北謝罪,只道是夫妻之間的瑣事,那些是捕風(fēng)捉影,皆屬無稽之談。 姚晚棠一言不合就收東西回了娘家,大張旗鼓鬧得謠言四起,可她生性倔強,不懼流言蜚語,依性行事,愛恨坦蕩。姚太傅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了解事情的起因之后勸自家閨女不必拿捏些沒影的事情鬧,夫妻之間的感情都是這樣一點點消磨沒的。 她雖心有戚戚,卻也不敢講自己的懷疑和盤托出,也不愿讓疼愛自己的老父親為自己擔(dān)憂,沉著一顆心在府中呆了幾日便隨上門幾次求和的裴晉北回府。 只是回府之后和裴晉北之間的相處都十分僵硬。 不過眼下事情都鬧到了這份上了,她也不好在這種場面給裴晉北難堪。再怎么說她都是齊王府的王妃,代表著齊王府的顏面。 姚晚棠只能隨著裴晉北的話說是夫妻之間的矛盾,事情已經(jīng)得到了解決,不好拿此事驚擾圣上。 裴懷度轉(zhuǎn)著拇指上的玉扳指,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滲著涼意,摩挲著玉上的紋路,漫不經(jīng)心地看向了屏風(fēng)之外的裴晉北。 像是感知到什么的裴晉北隔著屏風(fēng)看去,手握緊又松開,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沉楠那股木質(zhì)香冉冉升起,他的心沉了沉。 “朕聽聞在邊關(guān)有位姑娘,醫(yī)術(shù)了得,曾在雁門關(guān)大疫中出入疫區(qū)治病救人,還同大夫們一起研制出了奇藥應(yīng)對瘟疫,名聲響亮。不知齊王殿下可曾聽聞?!?/br> 裴晉北瞳孔縮了縮,心頭大駭,他抬眼望向了屏風(fēng)內(nèi)坐著的裴懷度。 難道事情敗露了?他如此隱秘行事,又抹去蹤跡,就連當年在邊關(guān)的時候都是化名行事,成親時候用的都是假名,只待來日接繆星楚回京時再做解釋。 不對,既如此,那圣上為何是這樣的問法,是試探還是其他意味? “此女醫(yī)術(shù)絕倫又天資聰穎,在雁門關(guān)瘟疫中立下大功,她不求名利,只逍遙處事,臣與她打過交道,有過幾面之緣,相談甚歡。臣念她是個人才,希望提拔任用,曾向地方引薦。” 這說的是實話,明面上的事他做的是滴水不漏。他們本就是在那場瘟疫中結(jié)識,那時他惜才,的確向當?shù)嘏e薦過,不過那時他人微言輕,尚無根基,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后來他在明里暗里幫她許多,兩人就此結(jié)緣,到后來相戀成親。 淡淡的一句傳來:“是嗎?” 那聲音平淡之際,卻又裹挾著沉重的威嚴,君王雷霆之威,在簡單二字中聽出些不尋常的意味。 似是有些無聊,裴懷度拾起了繆星楚散落的一點尾發(fā)在手中,絲綢般柔軟順滑的烏發(fā)在掌心劃過,癢癢的,仿佛鉆進人心里去。 一桃花面在錦被里擱著,盛雪而來。 裴懷度撩起眼皮看向了床榻上的安靜的睡顏,平穩(wěn)的呼吸從她鼻尖呼出,微微帶了些紅,在兩頰泛開,春面花顏,格外嬌艷。 不知怎的,腦海里冒出了她在他懷中因劇烈的熱意掙扎的樣子,掌心落下的濡濕,喉間印下的柔軟,燒紅的一張臉,幽幽撲鼻的蘭香。 他心頭滾起熱浪,隱隱的躁意不知從何而起,從手中的漆黑發(fā)絲相觸之處蔓延起火氣來,躥上骨骼血脈里,燒得他喉嚨干澀。 裴晉北跪下謝罪,聲音沉穩(wěn)不失儀態(tài),謙謙君子。 “臣弟所言千真萬確?!?/br> 這一句話像是寒天凍地里的一抔風(fēng)雪,兜頭落下,滿心寒涼,一下將裴懷度身上的火氣澆滅。 回憶起那日在山洞里繆星楚抱著自己的雙膝埋頭沉默,然后吐出那一句“遇人不淑”,聲音低低的,今日想起他倒聽出些委屈的意味來。 豈止是遇人不淑,這樣兩面三刀的人如何配得上她? 今日聽裴晉北這般說辭,又結(jié)合其三年前他圣旨求娶時的誠心誠意,只覺得諷刺至極。 “無事,朕不過隨口一問。”裴懷度手中的玉扳指握緊了些,隱隱的怒氣落在力道上,外人不可得見,青然在一旁撇過一眼后迅速低下了頭,不敢看他的沉怒面色。 聲音如同尋常話家常般,仿佛剛剛一句只是他隨口提及。 可裴懷度這隨口一說卻給座下的裴晉北敲了一記警鐘,他擰了擰眉頭,寬袖中的拳頭握緊些。 這恐怕真的漏出了馬腳,今日圣上的態(tài)度模棱兩可琢磨不透,他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錯。不過有一點是真的,他需要盡快找到繆星楚。 一想到繆星楚,裴晉北的眸色就沉了些郁氣,他的星楚是何等的聰慧,只對待感情一事還未開竅,他千哄萬哄才得她歡心,卻不得已丟下了她。 三年來寥寥幾封信想必讓她起了疑心,眼下她究竟去了哪里?何處會是她落腳的地方呢? 任由掌心的烏發(fā)滑落,裴懷度起身,揮手示意了一下鄭明。 鄭明得令將殿外的太醫(yī)帶了進來。 “淑太妃念及你夫妻情濃卻子嗣單薄,特地求了太后為你們尋了一良醫(yī)?!?/br> 姚晚棠楞在了原地,她先是看了看身旁的裴晉北,又望向了屏風(fēng)內(nèi)的帝王,最后將目光擱在了鄭明身后跟著的太醫(yī)。 指尖突然扎進了rou里,刮出一道血痕,可她渾然未覺,心搖搖晃晃,蔥白的手指抖著。 裴晉北的反應(yīng)如常,拉過有些恍神的姚晚棠行禮謝恩。 此時,從床榻處傳來一聲低吟,嬌柔婉轉(zhuǎn),從喉間哼出的一聲。 在寂靜無聲的殿內(nèi)添了分纏綿繾綣意味。 第25章 恩愛無端 裴晉北赫然抬眸, 華貴精致的屏風(fēng)之內(nèi),垂落下一只手,纖柔細長,是一女子的身段。透過屏風(fēng)和屏風(fēng)之間的間隙, 光影打落在皓腕上, 冰肌玉骨生出幾分透明感。 勝雪似的手腕上有一紅玉手鐲, 晶瑩剔透,溫潤的紅混著玉的光華, 折射出細碎的紅白光影, 點落在青色血管上。 在隱秘的縫隙中,裴晉北看到了皙白的手腕一瞬間的痙攣, 弓起半彎的弧度, 那細長的青筋格外明顯, 細潤光滑的手指劃過了床榻,一點粉白的指尖點在錦被上。 接著一只寬厚的大手碰在女子的手上, 那一抹瑩白垂在了他手里,兩手交疊, 竟讓人看出些旖旎的風(fēng)情來。 裴懷度拇指指腹蹭過繆星楚的無意識垂落的手背,冰涼的觸感從手指蔓延至血管里。她紅潤的唇輕起, 嘴唇動了動,似開口有些艱澀, 努動了一下, 才吐出了一個字。 “冷?!?/br> 輕泠泠的一聲無端撩人心扉,尾音輕顫,低吟一聲柔情幽婉, 直直落入人心上, 合該讓人碰在掌心里, 不叫她受半分委屈。 掀開被角的摩擦聲響起,繆星楚的手被執(zhí)起,然后安放在了被中,可剛一入手的暖意,她怎么舍得放開,扣住了那只寬大的手掌,將她手放在他手心里。 她天然下垂的眉眼顯出乖巧柔順來,像是一只嬌俏的貓咪困倦著,卻不依不饒地將軟乎乎的小rou墊放到主人家的手里把玩,貼近感受暖意,以示親近。 屏風(fēng)那頭傳來了帝王低聲無奈的笑,順著她的意合住掌心,暗中用內(nèi)力傳了些熱意給她,緊接著就看到她舒展的眉眼,蒼白的臉上多了些紅潤的血色,粉面嬌顏,桃花似面,盛滿了盎然的春意。 這聲低笑讓屏風(fēng)外的裴晉北渾身一僵,眉頭緊緊皺起,這殿中是何人? 是后妃還是宮女,抑或是其他女子。 這殿內(nèi)的沉楠香本是沉心靜氣,凝神醒目的,可裴晉北卻覺得自己的心亂了,女子的嬌聲和帝王的低笑盤旋在耳畔,如擂鼓般的心跳不同往常。 裴晉北的眼皮重重一跳,心沉入湖底卷起的波瀾,莫名而來的慌亂的預(yù)感他有些不知所措,靜下心來又只能歸結(jié)于圣上今日無端的發(fā)問。 “齊王殿下,請吧?!编嵜髟谝慌缘秃傲艘宦暎袂閲烂C,拉長的臉顯出端正嚴明來,他平直板正的眉配著他這張臉,恭敬有禮又不失分寸。 耳邊轟隆一聲響,裴晉北才意識到了自己的竟然透過屏風(fēng)的一點縫隙窺探,實屬不敬。 他強逼自己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露出半分意外和好奇。素善偽裝的他很快恢復(fù)了平靜的,只心潮起伏仍不定。 裴晉北攜姚晚棠起身告退,屏風(fēng)內(nèi)沒有了聲響,沉寂下來只能看到案上幽幽的香升起又散落,仿佛剛剛那一幕只是他的幻覺。 他心頭閃過了一瞬,那紅玉手鐲的一角冰涼瑩然,似是在哪里見過。但隔著屏風(fēng)阻隔,又相距甚遠,入眼不太真切了,那一端許是他看錯了吧。 只是今日之事頗多蹊蹺詭異之處,圣上甚少在紫宸殿召見妃嬪,后宮中是哪位娘娘有如此圣眷? 他和姚晚棠一事雖有損皇家顏面,但不至于圣上召見當面詢問,還有邊關(guān)一事,究竟是無心一問還是有意試探都不得而知。 他如今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快一點得知繆星楚的下落,一日找不到她,他心頭吊著的大石頭就始終懸著。一方面擔(dān)心她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會和他一刀兩斷,另一方面又憂心如何安置她的問題。 裴晉北看著沉穩(wěn)平和,實則內(nèi)心已掃過無數(shù)的念頭。以至于在馬車上他怔楞出神的模樣被姚晚棠看在眼里,她面上劃過狼狽,誤以為是子嗣一事讓他生出不耐。 馬車穩(wěn)步行走著,車內(nèi)的兩人相對無言,天色已晚,朝霞落入窗里,水紋般漫開,一點一點染上姚晚棠的指尖,她渾然不覺,等到云霞在指上開出嬌艷欲滴的紅,晚風(fēng)襲來,僵動的手指微蜷縮起,寒涼如水在心底凍成了冰。 她喉嚨有些澀意,吞咽時如有刀子在皮rou上刮搡,撬上那點軟rou,頃刻便是鮮血淋漓,說出的話都帶了血氣。 “事情沒搞清楚前我是不會給你生孩子的?!?/br> 姚晚棠用手撩開了窗外的一角,大片暈紅的光傾倒在她掌心,偶爾路過街邊吆喝,那熱氣奔騰而起,帶著人間煙火氣,她扭頭看向了窗外,從沒有覺得一日如此難捱,唯有微涼的的風(fēng)遞進來的一點喧囂,讓她覺著自己尚在人間。 裴晉北坐著拿起一本書看著,遲遲沒有翻頁的動作讓人察覺出他的心不在焉。聽到這一句話,他放下書在桌上,大力揉了揉眉心,似有些無奈但沒有怒氣,依舊是那副溫和的樣子。 “這幾日你鬧夠了沒有?為何就是不相信我。晚棠,我們成婚三年,是同床共枕的夫妻,這三年我待你如何你不是不知道。若是近來你心情不好,我們可以到郊外的山莊小住一段時間。我也是人,也會感到倦累,這半旬我日日到你家去接你,許多要事都擱淺了下來。還不夠嗎?” 他抬起眼看她在燭火下瑩潤生光的臉,眼底流露出真情實感,語帶無奈,像是包容無理取鬧的孩子一般看她。 姚晚棠心里的酸澀頓時涌了出來,汩汩成一片,匯集在眼眶里,烏黑的瞳仁閃爍著淚光,強忍淚水的眼眶紅的厲害。 啪嗒一下淚珠從眼里掉出,落在了裴晉北伸出的掌心,guntang的熱淚墜在了舊日傷疤上,他手心里那道深得入骨的傷痕,是為她而傷的。 那年他們外出游玩,偶遇劫匪,為了救她,他的手心被匕首狠狠扎了進去,刀鋒入骨,血rou模糊。他文臣出身,身手一般卻把她護得緊緊的,面色慘白仍笑著安慰她沒事。 裴晉北低低嘆了口氣,一把抱起哭得泣不成聲的姚晚棠在懷里,拇指指腹輕輕擦過她白皙的小臉,熱淚洶涌,指尖濕潤。 他俯身親在了她光潔額頭上,漸漸滑落往下到有些腫脹的眼皮,繼而是紅潤的臉頰,最后吻在了她嬌嫩的唇上,微低頭含住她的上嘴唇,輕輕吮吸了一下,然后退開來看她,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姚晚棠被這溫情蜜意蠱惑,她埋頭在他寬厚的胸膛里,淚水漣漣,落在了他的衣裳上,悶著聲音問他:“我還能相信你嗎?” 她的心跳動個不停,因哭顫而在他懷中抖著身子。 裴晉北帶著熱意的呼吸噴灑在她耳尖上,他湊近了些,獨屬他的竹香縈繞在她身側(cè),她呼吸有片刻的停滯,接著感受一股濕意落在耳垂上。 “你會相信我的?!?/br> 話音里的蠱惑和肯定如飄花,漫天飛舞落在人心房中,堆起一個美夢來,將局中人困住,束縛起她們的手腳,讓她們在不自覺中沉淪,沉溺在話外人編織的黃粱南柯里無法自拔。 裴晉北拉過姚晚棠的手,十指相扣,另一只手輕輕撩起她落下的鬢發(fā)到耳后。 “孩子的事情不著急,你放心沒有人能逼你,或許是現(xiàn)在我們還沒有孩子的緣分,時候到了孩子就來了。” 溫柔安撫,他的聲音清朗,此時又做足了姿態(tài),低聲誘哄著姚晚棠。 姚晚棠在他懷里閉上了眼睛,將頭依靠在他肩膀上,手抓緊了他的手。 見姚晚棠的態(tài)度軟化了,裴晉北微松了一口氣,下巴擱在了她頭頂,把玩摩挲著她滑潤細膩的手指。 再沒人看得見地方,他的眼底沉著渾濁的湖水般的深幽,深不可測。 孩子?他們怎么可能會有孩子? 三年成婚后每日端給她的滋補湯藥中都下著藥。 他不會讓她有孩子的,她也不能有孩子。他和星楚中間已經(jīng)多了一個她,不能再多一個孩子了。 誰能想到她日日不落喝下的助孕湯藥竟是絕息的藥,他每次哄著她喝下時她都滿心愧疚地看向他。 三年無子,他又不納妾,身邊只得她一人,她如何不慚愧??墒M愛意情話的背后是尖銳的刀,刺骨不見血,挺身相護背后是森寒的冷意,磨人傷心神。 以至于姚晚棠簡直不能接受他在外面有什么紅顏知己,三年獨占,溫儂軟語,他是那樣清正端華,風(fēng)姿疏朗,他應(yīng)全身心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