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弟妻她不想入宮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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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后幾步,立刻沖進了屋,猛地將門關(guān)上。 她軟癱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心神俱散,一張臉血色全無。 “星楚,有鬼啊……” 話音剛落,鎖好的門被劍砍開,發(fā)出滋啦的恐怖聲響。 姚晚棠立刻跑起身到了繆星楚的身邊死死抱住她的胳膊,手都在顫抖,顯然是還沒從剛剛的那一幕中緩過神來。 繆星楚緊擰眉頭,安撫著拍了拍她的手,“沒有鬼,現(xiàn)在看看是何方神圣了?!?/br> 下一秒搖搖欲墜的門被一腳踢開,兩人尋聲望過去,迅速臉上掛上了戒備。 “晚棠,往日不見你這般膽小。” 那聲音清朗而帶著幾分的虛弱,鉆進姚晚棠的耳朵里極為熟悉,她腦子嗡嗡作響,霎時間一片空白。 “你不是在宮里嗎?” 裴晉北不是被關(guān)在宮里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若不來,還不知道我的好王妃都背著我做了什么?!?/br> 姚晚棠面色一變,霍然將繆星楚護在了身后,滿臉的不信任和警惕。 可她身姿嬌柔,戒備的表情就好像是被奪食的兔子,只能齜牙咧嘴,在敵人面前顯得力弱單薄。 “你不能正大光明地娶星楚,非要做這些不入流的小動作,哪里還有半分清正端雅的君子之風,我真是看錯你了?!?/br> 裴晉北未走進半步,在門那處站著,身體在半明半暗之中,連臉也被分隔成兩半,明暗交錯間,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此時此刻落在姚晚棠的眼里,那真是滲人的很。 她咽了一口口水,壓下震蕩的心神,死命護住繆星楚。 “星楚?看來你們早就認識?!?/br> 當下姚晚棠的心里升起巨大的不妙感,“你想做什么?” 繆星楚握住她的手,低聲在她耳畔安慰道,“別怕?!?/br> 繼而眼神淡漠的看向了裴晉北,“你大費周章地將我送來此地,所求是什么?” 裴晉北垂了眼眸,平薄眉眼清越而卓然,一身墨色錦衣襯得身姿挺拔如松,聽到了繆星楚的話,他自嘲一笑,“所求為何?不甘心?不舍得?不情愿?這樣夠了嗎?” 他立著劍支撐著自己,聲音平靜如流水,“我求你回頭再看我一眼,宮墻高深,我生我死,你都在皇室玉碟是我名正言順的皇嫂。” 人似乎沒有回頭路可以走,走岔的那條路成為心上永不可滅的傷疤,在往后的年歲里一遍遍提醒著自己你錯了,午夜夢回之際,心如刀絞。 裴晉北如何不知同權(quán)傾四海的裴懷度對上是什么下場,可千萬般的不甘化為了心上的烈火,燃燒著心海中的荒漠,痛苦和悲哀幾乎吞沒了他。 是非因果,不過一念之差。 繆星楚閉上了眼睛,聲色冷淡,“可我情愿再也不見你?!?/br> “你何必胡攪蠻纏,她既不愿你也強留不住她。”姚晚棠現(xiàn)在也冷靜了下來,厲聲斥責。 裴晉北向前走了幾步,身上那股濃重的血腥味越發(fā)濃烈,幾乎讓人忍不住作嘔。 雖是如此,但姚晚棠還是堅強地擋在了繆星楚的前面,眼眸帶著堅定和不屑。 一方面也是唾棄,同床共枕三年,她竟不知枕邊人是這樣的表里不一的混蛋,什么豐神俊朗,君子遺風,不過是他偽裝的面具罷了。 “晚棠,我不動你,你走,我既往不咎?!笔种刑嶂鴦Γ拿嫔?,一步一步靠近,帶著極重的壓迫感。 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姚晚棠簡直不敢相信,“既往不咎?我做錯了什么?你要既往不咎?我有今天,哪一樣跟你沒關(guān)系?你那眼高于頂?shù)哪稿?,這三年來沒少數(shù)落我。你就像是和稀泥一樣,兩頭都哄,我真是昏了頭才信了你的鬼話?!?/br> 她指著他的鼻子罵,竟然不知他是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繆星楚在一旁皺下了眉頭,握住她手腕的手抓緊了幾分,“晚棠,你走吧。我沒事,安心回去等和離,再圖日后。” 她心頭劃過了一陣不安,這個情況看來裴晉北莫不是動了殺心,本就不該她來承擔這件事。 姚晚棠將繆星楚護得更緊了,“星楚你別怕他,今日若讓他帶你走,怕是再也找不到你了。和離什么,我要休夫,我要滿朝文武都看看,他們眼中的賢王到底是什么人?!?/br> 這話惹來裴晉北的嗤笑,提著劍的手松動了一下,“姚晚棠,你可知選擇權(quán)在我手中,我若高興,那便是和離。我若是不肯放人但又不想見到你,你說王妃私通這罪名,自詡百年清流的姚家可認得下?若有一日你因受不住流言蜚語而自縊身故,又有多少人為你惋惜?” 姚晚棠生生楞在了原地,仿佛一瞬間天旋地轉(zhuǎn),眼前的一切都模糊極了,什么裴晉北,什么齊王妃,三年的恩愛的走馬觀花在腦子中盤旋,每一次交頸纏綿歷歷在目,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割成了兩半。 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一下急血攻心,她有些站不穩(wěn)了,一日的疲累加之剛剛的驚嚇。 怨恨化作了刀劍一寸寸凌遲著她的每一份血rou,世道如此不公,對女子這般刻薄,就連出身名門的她也逃不過這般的作踐。 口中輕飄飄一句如娼妓般任人□□。 憶往昔她還是父母兄長手中的瑰寶,千嬌萬寵著長大,沒曾想有一日會遇到這種事情。那些張牙舞爪被迫收起,姚晚棠不得不悲哀地承認,姚家受不起,她重病的祖父也受不起,信誓旦旦的說著要和離,其實主動權(quán)還是在裴晉北手中。 她嫁給他之后,冠上他的名字,靈魂被束縛打上烙印,求而不能,連施舍和離都是艱難的。 這番荒唐之言簡直讓繆星楚簡急火攻心,她向前走著,一把將怔楞住的姚晚棠護在了身后,“裴晉北,你是不是有病?既如此,你當初娶她干什么?她本該嫁給良人和樂一生,是瞎了眼嫁給你被你糟蹋。” “你以為娶她是我樂意的嗎?我那一刻沒有在后悔,若是當初我頂住母妃的壓力,也不至于走到今天,星楚,我們本該兒孫滿堂?!?/br> 那句兒孫滿堂刺痛了姚晚棠的心,她像是受傷的小獸一般嗚咽嘶吼,“你跟她兒孫滿堂,我的孩子呢?他還沒來到世上看一眼,你何其殘忍,虎毒尚且不食子!裴晉北你欺人太甚!” 裴晉北的表情冷漠至極,恰如冰霜寒雪,“不被期待的孩子不該出生?!?/br> 繆星楚抱著渾身發(fā)抖的姚晚棠,輕輕拍著她的背,事到如今,再多安慰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裴晉北說的每一個字,都在往姚晚棠心上插刀,也讓她膽寒。 這個曾經(jīng)在她身邊的男人竟是這樣的冷酷無情,他的愛太偏執(zhí),以愛為名,肆意傷害他人,太過沉重,也太過殘忍。 冷風吹得門嘎吱作響,仿佛也在悲鳴,一下一下打在了繆星楚的身上。 她突然很想裴懷度,心里空的一處像荒漠,暗無天日中寂寞陰冷,五日了他尋不到她,怕是沒睡過一個好覺。 “晚棠,跟我回府吧?!彼馈?/br> 今日耗在這里也不是辦法,這個地方暴露了,只能想個辦法轉(zhuǎn)移,心中盤算過幾輪,提劍的手緊了些。 姚晚棠瑟縮著往后了幾分,搖了搖頭,渾身的刺都在剛剛那一刻被拔了,她忽而很恐懼,懼怕回王府,她不知道等到她的會是什么,一腳深淵,一腳地獄,她無路可走。 “你既已走五日,齊王府想必被翻了個底朝天,現(xiàn)在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去齊王府?!?/br> 繆星楚拿起桌上的匕首搭在脖頸處,沒有半點情緒的眸子就這樣靜靜看著他。 而裴晉北也是這樣靜靜同她對視,不言不語,空氣凝滯著。 他忽而笑了,“你若愿意,就去齊王府吧。星楚,這是我們重逢后第一次你說要跟我走。哪怕前面是萬丈深淵,我也認了?!?/br> 其實他哪里不知繆星楚是為了姚晚棠,她怕他真的對姚晚棠做什么,在她的心里,已經(jīng)認定了他就是這般卑劣下流之人。 姚晚棠抱住繆星楚的腰,“星楚,你……” 她的眼眸印下了那一刻匕首上的淬著的寒光,一瞬間她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走吧,你來得這般快,想必是有捷徑走?!?/br> 她緩緩放下了匕首,把匕鞘套在刀上,然后塞給了姚晚棠,“拿著,萬事保護好自己,千萬別硬來,人活著,才有未來。若是死了,你一輩子都是齊王妃,多晦氣。” 將姚晚棠攙扶起來,繆星楚看向了站著有些僵硬的裴晉北,兩兩相對,全是冷淡和厭惡。 第83章 有孕 霜重風寒, 暗夜攪動著化不開的濃稠,門外兩盞燈籠高高掛著,散落的光朦朧又透著某些詭異,濃重的血腥味混雜著清新的雨水, 一點一點蔓延開來。 門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漸漸大了, 馬聲嘶鳴, 粗氣在風中被凍住,馬蹄不耐地踏著, 眼神炯炯, 搖著細長的馬尾。 “這裴晉北還真會藏,都能把人神不知鬼不覺藏到皇陵來, 難怪找了幾天沒有半點蹤影。這地方誰敢來大肆搜捕, 怕不是半夜祖宗都來敲門吧。” 沈鏡安下了馬, 搓手哈著熱氣,秋雨細密飄在衣裳上, 趕了許久的路臉都有些凍僵了。 火把高舉,星火相傳, 連成一條火紅色的長龍,在寂夜中分外耀眼, 仿佛點燃了天際的游云,火舌舔舐, 照得人的面孔呈現(xiàn)紅黃不一的光來。 前頭護衛(wèi)開道, 門被一腳踹開,燈籠被猛烈的風高高揚起,發(fā)出噼啪的響聲, 院中一片死寂, 吊詭的氣氛彌漫著, 點燃的火把照亮了院內(nèi),只見兩個護衛(wèi)倒在地上,尸體冰涼僵硬,越靠近血腥味便愈發(fā)濃厚。 裴懷度站在不遠處,緩緩轉(zhuǎn)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玉質(zhì)溫潤,他心上的火沉寂了下去,此地沒有了人氣,看來是將人轉(zhuǎn)移走了。 一旁的沈鏡安蹲下身去,面色凝重,探了兩個護衛(wèi)的致命傷,搖了搖頭,“一劍封喉,手法利落。” 他起身后隨著裴懷度往里屋走去,點了燭火,一室倏忽亮堂起來,屋內(nèi)的一切都一覽無遺。 干干凈凈的屋子里陳設(shè)簡單,一張床,一塊簡素的屏風,一套質(zhì)樸的桌椅,桌上還留著茶杯,熄滅的燭臺。 裴懷度走到桌前,拿起了那剩下半杯的茶,已經(jīng)涼透了。 地下還有一條長長的銀白色鏈子,順著從床榻處走去,撲面而來的是熟悉的氣息,他敢斷定此處便是繆星楚住過的地方。 床邊放著寫過一些字的紙張,字字入目皆惹他心煩意燥,眉眼攀上了冷郁和陰沉。 可他面上不顯露出半分,只眉眼的冷冽如刀鋒,一點一點審視著這屋內(nèi)的一切,想象著他的星楚是如何在這樣一個地方度過五日。 許是從早上坐在窗邊看著外頭從天光乍現(xiàn)到暮色四合,這長長的鎖鏈困住她的步子,她或是想盡了辦法也沒能撼動半分,只能無奈地一字一字寫著什么。 “陛下,偏房里發(fā)現(xiàn)一個老婦人,不能說話?!笔绦l(wèi)來稟。 沈鏡安靜默地掃了一圈,繼而怒氣上頭,“這狗東西跑得倒是快,到底人去哪了?也太會藏了吧?!?/br> 他走了兩圈見沒有什么其他動靜了,便到外頭去看看有什么發(fā)現(xiàn),剛走到臺階旁就險些摔倒,翹起的不平讓他踉蹌一下,下意識驚呼了一下。 “哎呦!” 裴懷度深幽的目光朝這邊掃過來,而后也快步走了過來。 一旁的侍衛(wèi)將其石板磚抬起來,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底下是空動的,仿佛藏著一個深長的通道。 沈鏡安蹲了下來,把一個火把從此處扔了下去,一下將里面照亮了,看到這里他不由得喃喃道:“好家伙,這還有路?!?/br> 剛要讓人試探著往下走,看看盡頭是什么,卻被裴懷度制止,“不必去了,下面路怕是被堵住了,貿(mào)然下去怕是會困死在里面?!?/br> 接著,裴懷度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青石磚的邊緣,發(fā)現(xiàn)了一圈熒光色的粉末,眉頭深皺,一滴雨水掉落,擦開了那細微的粉末。 而后他接過侍衛(wèi)奉上的白布,漫不經(jīng)心地擦了擦指骨勻稱的手指。 心底里的煩躁愈發(fā)的堆積,連帶周身的氣息都變得冷冽,恰如寒霜冬雪,給人極重的壓迫感。 聽到這話沈鏡安納悶,“你怎么知道?”接著腦袋伸了伸往里頭看去,然后被裴晉北扯著后衣領(lǐng)拉了回去,“不要命了?” “怎么明顯的一個漏洞讓你發(fā)現(xiàn)了,你還偏要下去,閻王爺都在等著收你。” 被裴懷度一扯衣領(lǐng)卡到脖子了,沈鏡安差點沒被勒到,“呸呸呸,整天死死死的,你就不能盼著點我好?!?/br> 裴懷度抬眸看了看整個院子,“留一隊下來搜搜看,這個院子里到底還有什么玄機?!?/br> 說罷,便大步朝門口走去,留下沈鏡安一個人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