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羅牌女神是網(wǎng)紅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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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位置的人啊,還敢讓人稱她小姐。” “哎喲,這也不能怪她們嘛,畢竟勛老爺今天才去請鳳凰花神意下,在鳳凰花神同意之前,她都還是圣女——可是,阿筠小姐那么好,鳳凰花神怎么會不同意?” “這倒也是……” 女孩子們一邊說著一邊路過阿箬和阿珊身邊,有些還特意放大了說話的聲音,好似生怕她們兩個聽不見一樣。 阿珊氣得眼睛都紅了起來,“阿箬小姐,你看她們……” “好了?!卑Ⅲ柽B忙止住阿珊對眾人的不滿,“咱還是趕快回家吃飯吧,你阿娘一定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好吃的等著咱們呢?!?/br> 這樣的冷言冷語,不會只有今天,以后肯定還會面對更多。但是她想,這些都只是暫時的。村子里的人不會永遠(yuǎn)記得一個被換掉的圣女,而她,就像和阿爺阿婆說過的那樣,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她何必同這些不相干的人計較? “阿箬小姐,她們那樣對你,你都不生氣嗎?” “不生氣?!卑Ⅲ栊α诵?,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可是若是老太爺和老夫人知道了,該多傷心啊?!?/br> “你這個小丫頭,擔(dān)心的事還真不少?!卑Ⅲ璞话⑸憾盒α耍α艘粫?,才斂了笑容,“阿爺和阿婆才不在乎這些呢。”她一臉了然,頓了頓,又臉色鄭重起來,“我也不在乎?!?/br> “可是看著阿箬小姐你被她們欺負(fù),阿珊真的好生氣啊。” “哈哈,我都不在乎了,你這小丫頭還在乎什么。”阿箬摟了摟阿珊的肩膀,“咱們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要不你以后就別叫我小姐什么的了,就和其他人一樣叫我名字?!?/br> “這怎么行……” “我看這樣挺好的,就這樣決定啦。”阿箬裝傻充愣地終于引得阿珊不再關(guān)注村內(nèi)其他人的態(tài)度,臉上也不再一副生氣地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兩個人說說笑笑地向著歅老太爺?shù)恼幼呷ァ?/br> 第125章 番外(4) “阿珊, ”用過午飯, 阿箬就找到阿珊, “你陪我出去逛逛吧?!?/br> 阿珊停下手里的活計,一臉不解地看著阿箬,“出去, 去哪兒?”她覷著阿箬的神色,難以置信地問:“阿箬小姐, 你說的, 不會是……出去吧?”她加重了“出去”這兩個字的音, 不比阿箬的云淡風(fēng)輕,但是似乎這樣更能表明,這個“出去”的地方, 非同尋常。 “就是那個?!卑Ⅲ枭衩氐匾恍? 難得地展現(xiàn)出如同一個想要惡作劇的孩子的一面,“我都好久沒有出去了,今天之后——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出去了?!?/br> 在桐鄉(xiāng), 只有圣女才能自由自在地出入村邊的結(jié)界, 村子里的人想要去看外面的世界,就必須在圣女的帶領(lǐng)下出村, 再穿過那一片樹林才行。阿箬自小時確定了圣女的身份開始,就三五不時地送村民們出村。當(dāng)然, 她自己雖然也去過外面的“城里”, 但是次數(shù)不多, 大多時候都是只在村外樹林里站站, 就回來了。 而這個道理,簡單易懂,只有圣女能夠自由出村——如果她不再是桐鄉(xiāng)圣女,那么自然也就失去了這項自由。 阿珊原本就一心為阿箬叫屈,聽了這話更是不忍心阿箬的心愿不能達(dá)成,她站起來,像是在許諾什么似的,雙手握成拳,“阿箬小姐,我答應(yīng)你,咱們現(xiàn)在就去!” 阿箬微微一笑,對于不再當(dāng)桐鄉(xiāng)圣女,她倒是不像阿珊那樣,覺得不公平,只是可惜自己以后不能再隨意出去了。她還記得幾年前,爹娘剛離開不久的時候,她幾乎隔上三、五日就會往外跑一遭,生怕爹娘回來的時候被擋在結(jié)界外面,生生錯過。后來,是祖父勸住了她,讓她從三、五日出去一次,到十日出去一次,再到十?dāng)?shù)日出去一次。 到現(xiàn)在,若是村子里沒有村民想要進(jìn)城,她一個月才出村一次。她心底早就知道,或許爹娘不會再回到桐鄉(xiāng)了——但是,這又如何能夠甘心?如果今天是她最后一次保持自己桐鄉(xiāng)圣女的身份,那么,她總想最后再努力一次。 既然得到了阿珊的支持,阿箬也就不再多耽擱,兩人趁著長輩們都在休息,沒人注意這邊的動靜,偷偷從屋子里溜出來,一路躲著人走到村邊。 桐鄉(xiāng)之外,是一片樹林,樹木高大入云,遮天蔽日。這還是阿珊第一次跟著阿箬走出村子,所有的一切都那樣新奇。阿箬一心在樹林內(nèi)等待爹娘,阿珊卻不住地四處張望。 “阿箬小姐,你看,那邊樹下,是不是躺著個人?” 阿珊輕輕拉了拉阿箬的衣角,阿箬這才從自己的沉思中回過神來,收斂起失落,順著阿珊的手指看去。 不遠(yuǎn)處的樹下,確實躺著個人——具體說,躺著個孩子。兩人對視一眼,快步走了過去,這才看清,這孩子衣著破爛,臉上還被劃了幾個血口子,已經(jīng)結(jié)了痂,深紅色的幾道,一只手搭在草地上,緊緊攥著,被攥在手心里的東西只露出了一個尖頭,是暗沉的銅黃色。 “他……是不是暈在這里的呀?”阿珊小聲說道。 阿箬一臉嚴(yán)肅地?fù)u了搖頭,她輕輕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臉,又拿起孩子緊攥著的手,輕輕搭上他手腕的脈搏。不想,或許是因為不知道在這里躺了多久,孩子早就失去了力氣,隨著手腕抬起的動作,他手心里緊攥著的東西也隨之掉落——是一根簪子。 “這是什么?”阿珊眼神快,一眼看到就要低頭去撿。 不想阿箬卻比她更快一步,“這是……”她的眼眶內(nèi)忽然滴下淚來,“這是阿娘的簪子……這孩子是……” *** 祠堂內(nèi)。 “阿勛,你這……這可怎么搞?我勸你還是放棄吧?!贝彘L看似苦口婆心地勸著勛老爺,但是勛老爺知道,村長的心里怕是早就樂開了花——能免費看這一場大熱鬧,又能繼續(xù)握住手中的權(quán)柄不用交出來,哪里有不開心的道理? 可是…… “不可能!”勛老爺梗著脖子,先把姿態(tài)擺了出來,“肯定是花神娘娘錯了,我家阿筠才是真正的神女轉(zhuǎn)世,阿箬那個冒牌貨……” 看熱鬧歸看熱鬧,村長生在桐鄉(xiāng)長在桐鄉(xiāng),親姐又是上一代的桐鄉(xiāng)圣女,這樣冒犯鳳凰花神的言語,還是引得了他的不悅。他重重地咳了一聲,意為提醒,“花神娘娘怎么會搞錯?她不同意換人,那就不能換人——這桐鄉(xiāng)圣女就還是阿箬!” 他看了看勛老爺難看的臉色,知道自己這話說得有些重了,忙放緩了語氣,可是態(tài)度卻斬釘截鐵,不容質(zhì)疑,“這兩日,我找個機會告訴大家伙兒,就權(quán)當(dāng)沒這件事算了——阿箬那邊,就是知會一聲的事,那孩子我知道,肯定不會給你這個叔叔臉色看。關(guān)鍵,還是你回去好好安慰安慰阿筠,她是你的女兒,小孩子若因為這件事覺得委屈了,你總要好生開導(dǎo)才是——等過兩年,我親自出面給阿筠尋個好人家,這件事也就算是過了?!?/br> 說的簡單! 勛老爺?shù)哪樕?,可是鳳凰花神的指示,是他和村長、還有村子里幾位積年的老人一起看到的,容不得他顛倒黑白??墒腔I謀了這么久,這事如果就這樣算了……也實在是不甘心! 還有家里的婆娘,向來心高氣傲,若是知道了,還不知道要和自己怎么鬧呢…… 樣樣都是煩心事,因此當(dāng)村里的年輕人進(jìn)來稟報急事的時候,勛老爺也只給了一個敷衍的神色,其實根本就沒有聽見村長家的晚輩說了什么。直到村長跟著驚呼出聲,才意識到有些不對。 “你說什么?”他厲聲問。 村長家的二兒子一臉古怪地看了勛老爺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許憐憫和鄙薄,但是畢竟是長輩,他還是好脾氣地重復(fù)了一遍自己片刻前剛說過的話,“阿箬和阿珊,在村外的樹林里發(fā)現(xiàn)了勖老爺?shù)膬鹤?,已?jīng)抱著人去了歅老太爺家里?!?/br> “阿勖回來了?”村長搶先問出了勛老爺心中的疑惑。 與此同時,村子里很多人也都在問這一句:“勖老爺回來了?” “沒有,聽說是勖老爺?shù)膬鹤踊貋砹?。?/br> “只有一個小孩子?那怎么能肯定是勖老爺?shù)膬鹤樱俊?/br> “身上帶著表記呢,還有那長相,一看就是勖老爺小時候的樣子,如出一轍呢,這還能有假?” 路邊的人越聚越多,勖老爺夫妻離村多年,除了定期寄回幾封信外,一次都沒有回來過。村子里的人對他們的所知,也不過是他們在外面又生了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如今,一家四口,卻只有一個小兒子回來了。 村子里的人難免好奇,他們交頭接耳地湊到一起,又一同朝著歅老太爺家走去。 事實上,阿箬和阿珊一起把孩子抱回來的時候,就有在村門口玩耍的小孩子看到了,跑著去歅老太爺?shù)恼永飯笮拧?/br> 聽到消息的時候,歅老太爺和老夫人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說的自然是這兩日改選圣女的事,又有多年在宅子里幫忙照顧老人家的村中婦女,在一旁說些村子里別的趣事,逗兩位老人家開心。 “什么!”歅老太爺手中的杯子掉到了桌上,茶水灑在桌上漫開。歅老太太試圖用手中的手絹擦拭桌上的水跡,但是當(dāng)她把手放到桌子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竟然在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阿爺阿婆?!痹缬写遄永锬贻p力壯的人從阿箬手中接過了孩子,阿箬護(hù)著弟弟回家,一進(jìn)門看到站在堂屋外的祖父祖母,情緒就已然控制不住了,“弟弟、弟弟回來了!”她并沒有意識到,兩行眼淚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這……老爺……”歅老太太也早已淚流滿面,激動得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阿箬趕忙走過去,伸手握住老人的手?!斑@,是真的嗎……真的是阿勖的孩子嗎?” *** 勖老爺?shù)膬鹤影Ⅲ辖K于回來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村里的上上下下,很多下午沒有圍觀到的村民,也很快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而對歅老太爺一家來說,這更是天大的喜事。阿珊娘忙著殺雞宰鴨,晚上準(zhǔn)備一頓豐盛的洗塵宴。雖然阿笙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但是,哪怕僅僅是為了安慰經(jīng)年不見兒子的兩位老人,這樣的儀式也必不可缺。 歅老太太和阿箬一起幫阿笙準(zhǔn)備屋子,雖說一直都有人打掃,但是還是要換上干凈的水杯和被褥。對于阿箬來說,雖然阿爹阿娘沒有回來,但是弟弟回來了,這簡直是額外的驚喜。 不僅如此,眾人還要分出神來照顧阿笙,他不知道在樹林里暈了多久,如今只能喝些米湯,還需要人來喂,這些都輕忽不得。另外,還必須有人來應(yīng)酬前來賀喜、或是湊熱鬧、探聽消息的村民們,特別是村長也聞訊而來,這就必須歅老太爺親自招待了。 這一忙,就直接忙到了入夜,村民們才漸漸散去回家。歅老太爺一家終于 第二天一早,天色剛微微發(fā)白,勛老爺家的阿筌就已經(jīng)起床了。他照例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走出了東屋,打算繞著院子溜達(dá)一圈,就回屋開始讀書。 他沿著院子走了半圈,經(jīng)過小甬道,走向了后院。他一邊走一邊打著哈欠,一轉(zhuǎn)頭,隱約看見有一個黃色的身影正蹲在正屋的窗根底下。他嚇了一跳,輕聲走到近前,才看清這黃色的身影原來是jiejie阿筠。 “唔……”阿筌正要說話,阿筠突然沖上來捂住了阿筌的嘴,姐弟倆一起走到了院子角落里一棵大樹下,阿筠才放開阿筌,還伸出食指豎在嘴唇前,擺出“噓”的姿勢來。 “姐,你在干什么???”阿筌輕聲問道。 “阿爹阿娘昨天晚上沒說什么,我放心不下,早上起來聽聽他們可商量出什么辦法沒有。”阿筠這么說著,也打了個哈欠。她伸出手背將哈欠掩在嘴里,眼下是遮掩不住的青黑之色,顯然是一晚上都沒怎么睡。 阿筌想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阿筠說的是勖伯父和伯母回來的事。擔(dān)心的,自然是她圣女的身份還會不會再生出波瀾來。他自認(rèn)這件事和自己關(guān)系不大,也不好多說什么。 “那你繼續(xù)聽吧,我先回屋看書了?!卑Ⅲ茏叩囊部?,也沒有過去和爹娘說一聲或是安慰下jiejie的意思。 阿筠對于被阿娘教養(yǎng)的一心只讀圣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弟弟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并不多關(guān)注他的舉動,又潛回了主屋的窗根底下,蹲了下來。 主屋內(nèi),勛老爺和勛太太也都沒有睡好。前一天晚上顧忌著兩個孩子在場不好多說什么,等各自回屋了,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兩個人相顧無言,將就著躺在床上歇息了,卻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兩個人都糾結(jié)了一整夜。 “老爺?!弊詈螅€是勛太太先忍不住了,打開了話題。她知道丈夫一直沒有睡,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還睡得著?!斑@大哥大嫂在外面生的兒子竟然回來了……” 不僅回來了,還是在十月十五之前這個節(jié)骨眼上回來了。 勛老爺翻了個身,一夜都沒有睡著,再加上出了這么大的事難免有些心煩意亂,他就覺得有些頭疼,說話的語氣也不怎么好?!盎貋砹司突貋砹耍]死在外面總不能說是什么壞事!再說,一個毛孩子,就算回來了又有什么用?” “但是咱家阿筠……” “圣女人選是不會再變的!”勛老爺猛地坐起身子,伸手拍了拍床鋪。“之前換咱家阿筠當(dāng)圣女,也是村里面大家都同意的事,哪是那么容易變的?” 與其說是勸慰勛太太,不如說是堅定自己的信念。 誰當(dāng)村長,誰當(dāng)圣女,這都是村子里的事,鳳凰花神——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怎么能靠著風(fēng)、靠著幾根樹枝子就說自己的阿筠不能當(dāng)圣女?這也太荒謬了!他不能……他一定不會—— “真的不會變了?”勛太太懷疑道。自家男人分明昨天晚上還和自己一樣的擔(dān)心,夜里也沒有睡好,怎的現(xiàn)在就突然確定了不會變。 “你就放心吧,等中午過了,我再去村長家里走一走,這件事就更十拿九穩(wěn)了?!币苍S是真的連自己都說服了,勛老爺?shù)恼Z氣變得篤定起來。 “那老爺快睡一會兒吧,也好有精神辦下面的事?!眲滋卜藗€身子,閉上了眼睛,打算養(yǎng)養(yǎng)神。 聽著身后漸漸變得平穩(wěn)的呼吸聲,勛老爺也閉上了眼睛。 不管發(fā)生什么,已經(jīng)奪到手里的東西,他都不會讓出去! 主屋外,蹲在窗根底下的阿筠也終于放下心來。她舒了口氣,瞬間想要坐在地上放松下來,但是就這些動作也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讓人發(fā)現(xiàn)自己蹲在這里。蹲的腿已經(jīng)有些麻了,她坐在地上伸了伸腿,勉強自己站了起來,貓著身子,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東屋里,阿筌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又拿起書冊,翻了一頁。別人給的終究是虛的,這個家的未來最終還是要著落在他的科舉上。 *** 勛老爺成算在心,可惜鳳凰花神給予的預(yù)示讓村長態(tài)度大變,再加上阿笙的歸來,村子里老人們也都一個個轉(zhuǎn)了態(tài)度。沒過幾天,就算勛老爺想要隱瞞,村子里也漸漸流傳出了那日花神娘娘的真實態(tài)度。 勛太太和勛老爺大鬧了兩日,卻終究拗不過全村人的決定。阿筠退了村里的女學(xué),整天悶在屋子里,哭得眼睛都腫了,沒幾日就瘦了一圈。勛太太心疼女兒,卻也勢力眼地認(rèn)為,這個女兒不會再讓她達(dá)成所愿,勸了兩天阿筠還不能平靜,就也失去了耐心。 整個勛老爺家里,只有阿筌一人沒有受到影響,以前就天天一門心思關(guān)在書房準(zhǔn)備科舉,現(xiàn)在也是如此。可惜閉塞如他,恐怕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當(dāng)下已經(jīng)沒有科舉了。 和勛老爺家全家人愁云慘霧般的鬧心不同,歅老太爺家中卻是在骨rou團(tuán)聚的欣愉中,又帶著一些擔(dān)憂。 “怎么只有一個小兒子回來了,阿勖和他媳婦,還有二女兒阿笳又去哪兒了?” “這么小的一個孩子怎么能憑自己的本事找到桐鄉(xiāng)?說不定……” “別瞎說!我看你就死天天瞎琢磨,杞人憂天,這才一身的病。” “老頭子,我也不愿意想這些,可是眼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