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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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交替之際,正是汴京一年中最美的時節(jié),和風(fēng)細(xì)雨中滿樹芬芳,各色的花朵綻放枝頭,嬌艷欲滴,美不勝收。 而今日的皇宮中亦是一片歡樂祥和的氛圍。 遼王派遣了使臣來商定婚期和婚禮細(xì)節(jié),為了表達(dá)宋遼兩國結(jié)盟的誠意,還特地安排了遼國小王子隨使臣一同前來。 臺上正演著一折好戲,孟太后看著盛裝出席的姚玉貞,喚了姜書綰過來坐在自己身邊,抓著她的手問道:“哀家記得,你和玉貞是同一年的女舉子,都已經(jīng)年滿二十了,如今她的婚事訂下了,可你還沒著落呢?!?/br> 趙元思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湊過來說:“母后可別亂點(diǎn)鴛鴦譜,把朕的愛卿隨便許出去了啊?!?/br> 孟太后瞪了他一眼,話語中卻滿是關(guān)切:“誰說成親了就不能做官了?再說你自己,還有功夫cao心別人,明年就要親政了,哀家問你,你的皇后在哪呢?” “得,朕幫了你,倒是殃及池魚了?!壁w元思看著姜書綰笑,“還不快出來說兩句。” 姜書綰聞言,立即起身對孟太后行禮:“太后娘娘,下官還不著急。” 孟太后瞇著眼睛,眼神在二人身上來回打量,心中忽然盤算起來,姜書綰雖然比趙元思大兩歲,但未嘗不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這眼神別人沒注意到,但原本在另一側(cè)的謝植忽然坐不住了,他端著酒杯上前,笑嘻嘻地對孟太后說:“太后娘娘,不如先替臣籌謀一番如何?” “你?”孟太后倒是有些意外,不過她可輕易不會叫人給打了岔,揮了揮手將謝植打發(fā)了,“憑右相這般才貌家世,誰家女兒不動心的?哀家管不了你這事兒,你還是自己拿主意吧?!?/br> 又繼續(xù)面向姜書綰,熱情地握著她的手詢問道:“家中可有為你訂下親事?” 姜書綰搖搖頭:“父母走得早,不曾定過親?!?/br> 莫名提及到了姜家父母,孟太后也有些尷尬,不知該說什么好,只得訕訕地一笑:“聽著你方才那句話的意思,可是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若是沒有的話,不如讓哀家替你打算打算?” 一時之間空氣竟好似凝結(jié)住了,謝植的眼神無意間飄落在趙元思身上,發(fā)現(xiàn)他居然和自己一樣,也在等著姜書綰說話。 “是的,臣已有心儀郎君,恐怕辜負(fù)太后娘娘一番美意了?!苯獣U說這話時,只是低著頭。 孟太后意外:“哦?是誰家郎君?” “他并不知曉?!苯獣U的臉上透著淡淡的憂郁,語氣卻又堅定,“不過縱然他這一輩子都不知曉,臣亦是無悔?!?/br> 原本在另一邊安靜聽著的遼國小王子忽然鼓起掌:“大宋的女官真是了不起。姜提刑,我跟你說,若是在我們遼國,女人也可以把喜歡的男人搶回家去?!?/br> 這一番話倒是把氣氛活躍起來了,姜書綰低著頭笑,落落大方地端著酒杯:“多謝三王子指點(diǎn),臣回 去之后一定好好練練功夫?!?/br> “口頭上謝可不行,來,我們喝三杯!”遼國小王子舉著酒杯,和姜書綰對飲起來。 雖然太后沒繼續(xù)說下去,但想到剛才姜書綰那一番話,謝植心里橫豎覺得不是滋味。 這姜書綰全然只把自己當(dāng)個床伴,還是見不得人的那種,睡了自己又不負(fù)責(zé),再想到自己已經(jīng)二十又七,還只能無名無分地在心里默默吃干醋,滿腔悲憤只能發(fā)泄在酒中。 方才連著喝下三杯酒,姜書綰的眼神飄忽起來,她遙遙看了謝植一眼,發(fā)現(xiàn)他似乎對太后要給自己賜婚一事無動于衷,還是沒心沒肺地跟人嬉笑打鬧著,一杯又一杯地喝酒作樂。 她吸了口氣,心中自我安慰道,日子還長,總有他能知曉自己心意的那一天。 于是兩個人各懷心事,雙雙借酒澆愁。 酒過三巡之后,場子熱鬧起來了,大家紛紛舉著酒杯互相敬酒,而太后和皇帝為了讓朝臣們更自在些,便先行離去了,姜書綰自知酒量不行,再這么喝下去只怕是要真醉了,就隨便找了個借口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出了崇政殿之后,姜書綰朝著花園內(nèi)走去,被拂面而來的午后暖風(fēng)吹了吹,她忽然覺得腳步格外沉重,酒意正在入侵大腦時,恰好瞧見湖畔有一艘小船。 四下無人,不如躲進(jìn)去睡一會兒,這么想著,她伸手握著船沿,就要往里爬。 “你干什么!”謝植見她遛了出去,也無心繼續(xù)逗留,趕忙跟著出來,卻看見她要往湖里去,這才沖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姜書綰一回頭,沒想到是謝植,還當(dāng)自己在做夢,笑著說道:“去湖心撈蓮子吃啊。” 謝植順著她手指地方向,湖面空蕩蕩一片,連朵荷花也沒有,哪里會有什么蓮子,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你不能喝酒就不要喝這么多?!?/br> “三杯而已,你太小看我了。”姜書綰已經(jīng)醉了,全然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謝植拽著她不能登船,她只得退了回來,坐在湖畔的樹下,打了個哈欠,“真舒服啊?!?/br> “喂,你別在這里睡,著涼了怎么辦?”謝植見她閉著眼睛不再說話,蹲下身去就要搖醒她,“姜書綰,起來,跟我回家去睡?!?/br> 姜書綰嫌他吵,被晃得不得不睜開眼,恰好看見謝植肩頭一朵落花,皺著眉伸手摘下來,往他嘴里一塞:“安靜點(diǎn)兒。” 她的另一只手還搭在他的肩頭,這會兒看著謝植口含著那朵花,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和十四歲那一年的人影重迭在了一處。 是謝植,是一個她喜歡了六年的人…… “你不知道,但我不后悔?!彼踔哪?,隔著那朵花瓣,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姜書綰已經(jīng)靠在自己的肩頭沉沉睡去,謝植仍然覺得唇上熱熱的,他伸手取下那一朵花,插在了她的耳邊,然后背著她往東華門的方向走去。 那邊人少,想來不會有人注意。 “傻子。”他喃喃自語。 卻不知是在說自己,還是說姜書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