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線改劇本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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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沈惟舟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有些茫然。 眼前的環(huán)境十分陌生。 狹小的屋舍幾乎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屋里的東西并不多,一切都透著陳舊和歲月的痕跡。 身下的床很小, 只能勉勉強強容下沈惟舟一人, 被褥被洗得發(fā)白,散發(fā)出一股陽光和皂莢混合的香氣。沈惟舟身上已經(jīng)被換了一身有些舊的粗布衣裳,他穿著有些小, 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破舊卻干凈的桌子上放著一籃野菜, 野菜被擇了一半放在那兒,像是主人隨時就回來。 沈惟舟起身下床,動作有些緩慢, 臉色蒼白得像是剛剛經(jīng)歷過大病一場。 事實也的確如此。 那日被追殺之人逼到絕路, 沈惟舟見無處可逃, 自己又沒剩多少內(nèi)力, 干脆從懸崖邊跳了下去。 那處懸崖并不算很高,懸崖之下可以看見波濤洶涌的江水, 一望無際, 仿佛沒有盡頭。 沈惟舟當時其實是抱著僥幸的想法跳了下去, 他覺得自己不會死在這兒。 但若是死了,那也就怪他命不好,或者是單純的水平不夠。 弈棋既出, 落子無悔。 但好在,他賭贏了。 從高處驟然落入水中的沖擊讓他直接失去了意識,他當時只記得握住手中的劍, 對之后發(fā)生的事就再也沒了印象, 再醒來就是出現(xiàn)在這兒。 應(yīng)該是被人救了, 不知道他順著江水流落到了哪里, 是不是離江南更進一步。 ……也不知道秦隨現(xiàn)在如何。 手邊沒有他的劍, 周圍也沒有人。 收斂下思緒,沈惟舟輕輕推開老舊的房門,木質(zhì)的門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嘎吱”一聲響。 陽光順著傾瀉到了沈惟舟眼前,沈惟舟微微闔眸,睫羽輕顫,白皙的肌膚在光下恍若透明,可以看見其上細小柔軟的絨毛。 一身粗布衣服,生生叫他穿出了公子如玉的風姿雅色。 也生生讓聽到動靜之后趕過來的人看呆了去。 來人是個男子,一身青衣,手上拿著書卷,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應(yīng)該是個讀書人。 他有些怔怔地看著沈惟舟,直到沈惟舟不適地蹙了下眉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作揖:“在下失禮了。” “無礙。還未多謝您的救命之恩?!鄙蛭┲畚⑽㈩h首回禮,語氣溫和。 “不是我救的你。”青衣書生有些羞赧地搖搖頭,“是我二姐去河邊浣衣時把你帶回來的,當時你看上去就快……” 微微頓了頓,他還是沒說出那兩個字,反而挑起了其他的話題。 “在下江慕白,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沈惟舟沉吟一下:“沈惟舟?!?/br> 江慕白了然地點點頭,目光仿佛不經(jīng)意地掃過沈惟舟手腕和腳踝處的雪白,視線尤其在腳踝處停留了一下。 細瘦白皙的凸起處扣著血紅鳳凰扣,看上去讓面前的青年少了幾分冷淡,多了幾分艷色,更加秾麗惑人。 江慕白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然后又像是被燙到了似的馬上收回視線,口中念念有詞著些什么。 沈惟舟輕輕笑笑,問道:“有些冒昧,但我還是想請問一下,令姐可在。” “相救之恩,定當答謝?!?/br> 江慕白聞言語塞了一下,像是有些難以啟齒。 “二姐,二姐在……” 沈惟舟頓覺不對,語氣不自覺冷了幾分:“她在哪?” “在村東頭大姐夫家,我、我?guī)闳??!?/br> …… 江慕青現(xiàn)在正被兩個身強力壯的婦人按住跪在一群人面前,不遠處還有一個身形纖弱的白衣女子,已經(jīng)暈了過去,就那么躺在地上,袖口有斑斑血跡。 她恨恨地仰頭看著那個穿戴富貴容色嬌艷的女子還有摟住她的男人:“陳理暉!柳茹媛!你們兩個把我jiejie害成這樣現(xiàn)在還想休了她,人在做天在看,你們會遭報應(yīng)的!” 名叫柳茹媛的女子掩嘴而笑:“報應(yīng)?什么報應(yīng)?我和陳郎能有什么報應(yīng)?” “你的jiejie挾恩圖報,仗著救過陳郎一分嫁妝沒有嫁到陳家做夫人也就罷了,還善妒性劣,成婚三月肚子一點動靜沒有,就這樣還敢攔著陳郎納妾!” “確實如此?!标惱頃熥诟呶?,本來文質(zhì)彬彬的面相上滿是刻薄鄙夷,“君子三妻四妾本就理所應(yīng)當,江慕藍一無子嗣,二不敬公婆,三善妒陷害媛兒,本少爺就算是休了她,你又待如何?” 江慕青一張小臉上滿是汗水和淚水,聞言頓時勃然大怒:“你們倆放屁!” “不要嫁妝不是你哄騙我jiejie嫁于你時的說辭嗎,而且我們雖然沒帶嫁妝,但你陳理暉陳家也沒有出半分彩禮!當初我jiejie冒著生命危險在林中那頭黑野豬的口中救下你,你又驚又累大病一場,陳家無人來尋你,是我jiejie辛苦照顧了你半月有余!” “我們家貧我們承認,但我jiejie照顧你的時候樣樣都給你用好的,你的吃穿住行都是我jiejie一針一線一筆一劃換來的,你吃我jiejie的用我jiejie的,她在煤油燈下面熬到眼都快瞎了,陳理暉,你對得起我jiejie嗎!” 江慕青咬牙切齒道:“現(xiàn)在想來你只是覬覦我jiejie的美貌,又怕我jiejie不全心全意地照顧你,這才哄騙著我jiejie私定終身,最后跟隨你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陳家莊!” 陳理暉被說中心事,直接大怒:“你這賤人在胡說些什么!” “我胡說?我江慕青指天發(fā)誓,所說有半點虛言,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江慕青拼命掙扎卻被死死按住,眼里的恨意都要溢出來了,“陳理暉,你敢發(fā)誓嗎?” 周圍圍觀的人本是在竊竊私語,畢竟陳家在當?shù)匾菜闶歉皇思?,有頭有臉,不好輕易得罪。只是看了這良久,又見這小娘子如此堅決的模樣,聲音也不自覺大了起來。 “這陳少爺確實是失蹤了很長時間啊,陳家人不是說他外出求學去了,怎么會是遇難被救了?” “這我哪知道,說不定是這家人編造出來攀扯陳少爺?shù)哪亍!?/br> “我看不像,你看那陳家少夫人還在地上躺著呢,也沒有陳家的人管一下,可見陳家之人的品行?!?/br> “不可妄語,不可妄語啊?!?/br> “……” 把周圍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竊竊私語都收入耳中,陳理暉陰沉了臉色,像是隨時就要拂袖而去。柳茹媛見狀也皺起了眉,暗暗給身側(cè)的老仆使了個眼色。 這死丫頭說得太多了,陳郎素來要面子,不然也不會因為救命之恩娶了一個來歷不明一窮二白還帶著兩個拖油瓶的女人。 她今天的目的是讓陳郎休了江慕藍,好為自己上位做出準備,可不能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壞了事。 美眸閃過一絲陰狠之色,柳茹媛抬起帶著金鐲子的纖纖玉手,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像是極為震驚的樣子。 “江慕青,我知道你是為了你jiejie抱不平,可你也不能空口白牙就這么污蔑陳郎。陳郎不在陳家莊的那些時日明明是去了江南程夫子門下求學,以備來年科考。你這么污蔑陳郎,如果是你jiejie知道,怕也是會不認你!” “我呸!”江慕青也索性豁出去了,全然不顧自己的身份和臉面,恨恨地朝面前這對狗男女啐了一口,“我跟陳理暉說話有你插嘴的份?你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個外室,上不得臺面見不得人的腌臜東西,就算是陳理暉休了我jiejie你以為他會娶你?你做夢!” “陳理暉,你敢發(fā)誓你不是主動再三要求不要嫁妝,求我jiejie嫁給你?你敢發(fā)誓你沒有對我jiejie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承諾?還是你敢發(fā)誓你堂堂陳家少爺沒有靠我jiejie養(yǎng)活,讓我jiejie日夜cao勞為你賺花用?你敢嗎?你敢嗎!” “……” 江慕青還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但是她現(xiàn)在說不下去了。 就在陳理暉徹底忍不下去的時候,柳茹媛身邊的老仆幾步踏出,對著江慕青的臉就是幾記耳光。 江慕青臉頰生疼,被打得耳朵嗡鳴,眼前也出現(xiàn)黑影,隱約聽到有人在驚呼“流血了”。 耳朵和口鼻處都有濕熱的液體流下,江慕青努力睜大了雙眼,卻還是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然后她聽到一道熟悉又惡毒的聲音。 那是柳茹媛老仆的聲音。 “小小賤婢敢對我家夫人和老爺不敬,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老奴今日就代替你父母來教訓教訓你這小賤蹄子,看你還敢不敢再亂說話!” 她父母? 什么東西也配代替她父母來教訓她? 江慕青咬緊了牙根,還是被死死禁錮住,動彈不動,逃脫不得。 她也不求饒,就那么仰頭看著,看不清也惡狠狠地看著。 這對狗男女遲早要遭報應(yīng)的!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有種今天就打死她,不然她江慕青一定報今天這個仇,一定要把這對狗男女從高高在上拉下來。 就算她報不了仇,但還有阿白。 只要阿白考上了,只要阿白能見到當今陛下,洗清他們父母的冤屈,那阿白一定會給她和jiejie報仇的! 感受著掌風徑直朝她過來,江慕青閉上了眼,緊緊抿住了唇,已經(jīng)做好了更加劇烈的疼痛落在她身上的準備。 柳茹媛的臉上不自覺露出得意的笑容,陳理暉見狀臉色也緩和下來,眼神出現(xiàn)了譏誚之色。老仆眼中的狠意和得色更是不用說。 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著那厚如蒲扇一般的手掌重重地朝江慕青甩過去。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遠遠被扔過來一根樹枝,那樹枝隨意到就像是在路邊撿的,卻像劍一樣,帶著鋒銳和肅殺的氣息,直直朝那老仆的手掌刺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雨一直不停,冒雨回來了,渾身濕透了_(:3」∠)_ 第29章 放手 沒人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就連全程跟著沈惟舟的江慕白也沒有。 陳家莊不算小,因為種種原因, 江家三姐弟的家在靠近山林的最西頭, 陳家則是在最靠近鎮(zhèn)子的村東頭。 沈惟舟大病未愈,江慕白手無縛雞之力,他們兩個人緊趕慢趕, 才將將趕上救下江慕青。 說實話, 在看到大jiejie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二jiejie鼻青臉腫,即將被打的時候, 江慕白胸腔內(nèi)陡然升起一股怒火。 可怒火過后, 江慕白心中卻只剩下不知所措和慌亂, 甚至把視線求助般地投向了沈惟舟。 沈惟舟沒有把眼神分給他半個。 他隨手折了一根樹枝, 枝頭上已經(jīng)隱約冒出了一抹綠意。 江慕白都沒怎么看清沈惟舟的動作,那根樹枝就從那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中脫手而出, 直直地朝著老仆打了過去。 一聲慘叫過后, 老仆痛的神色扭曲, 右手生生被樹枝洞穿,粗糲的木屑卡在血rou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