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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在線改劇本 第42節(jié)

    譚文公時間卡的剛剛好,觀星樓今日最尊貴的客人遇刺,那這賭詩自然也賭不下去了,只能到沈惟舟就結(jié)束,這詩首自然也算在了沈惟舟頭上。

    平日里肯定還是有人不服氣的,但今日一是譚文公遇刺這種大事,眾人人心惶惶,無暇他顧;二是沈惟舟剛剛已經(jīng)憑自己的真才實(shí)學(xué)震懾住眾人,看大家先前的反應(yīng)就知道,沈惟舟所作詩詞確實(shí)極妙絕,今晚這觀星樓詩首之稱,他當(dāng)之無愧。

    【美美撿便宜!蕪湖~】

    系統(tǒng)賊兮兮地讓沈惟舟看江慕白的臉色。

    有點(diǎn)黑,有點(diǎn)白,有點(diǎn)綠,有點(diǎn)紅,就跟開了染坊一樣,五彩斑斕,一會兒換一個色,看得出來心緒之不平靜。

    沈惟舟微微一笑,不管他,自顧自地去找掌柜的要自己該得的東西去了。

    江慕白看著沈惟舟頎長的身姿背影,心里真是五味雜陳。別說心緒平靜了,他現(xiàn)在就根本是快要炸了。

    他心里很是不忿。

    憑什么自己接了眾人那么多題目都不是最后的詩首,沈惟舟一來就那么好運(yùn)的遇上譚文公出事,然后賭詩便停了?

    雖然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沈惟舟所作的確是上乘,但他還是覺得沈惟舟不可能每首詩詞都寫的這么好,不過是運(yùn)氣好罷了,說不定是提前背下來或者買的別的名家所作呢。

    江慕白不知道,他眼中的酸意和嫉妒都快要溢出來了。

    但另一方面,他內(nèi)心又有些慶幸和松了口氣。

    詩首不是他的,是沈惟舟的。盡管他很不高興,但是古籍沒有落在外人手里,不是拿不回來。

    回去再找沈惟舟要回來還給二姐便是。

    江慕白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叵胫?/br>
    至于別人的賭詩財(cái)物,二姐對沈惟舟可是有救命之恩,看他的模樣必然是個富家公子,不會缺錢,找他要一些來緩解燃眉之急,想必他也不會拒絕。

    想到這兒,江慕白終于緩和了臉色,開始安慰起自己其實(shí)沈惟舟拿到詩首也不錯起來了。

    沈惟舟對江慕白的想法渾然不知,不過就算知道了大抵也只會輕笑一聲,然后溫柔又無情地告訴他少做夢。

    此時的沈惟舟正拿著那本古籍,把剩下的東西則是折價賤賣給了觀星樓掌柜,讓他能收的就收,不能收的就送到江家,然后所兌銀子全都換成易攜帶的銀票,他明日或者后日再來取。

    掌柜的見有這種好事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連譚文公在自己茶樓遇刺的事都暫時淡忘了片刻,信誓旦旦地向沈惟舟保證一定辦好,不讓沈惟舟吃太多虧。

    沈惟舟沒有放在心上,溫和地應(yīng)了聲好。

    然后他去找了錢繼昌,那個他一進(jìn)茶樓就叫嚷著讓他滾出去的錢少爺。

    因?yàn)樽T文公遇刺,現(xiàn)在觀星樓所有的人都被集中在了一樓大堂,自然也包括二樓雅間的各種貴客們。

    他們的身份再高又哪里高得過譚文公?

    在這種小地方,一州太守就可以說是他們這輩子所能接觸到的品級最高的官員。在這之前,有些人就連縣丞都沒見過。人們總是對官府抱有一種敬畏的心態(tài),以至于會不自覺地遠(yuǎn)離或討好各級官員,這都是人之常情。

    而譚文公作為蘇州太守,說是蘇州之地的土皇帝都不為過。

    畢竟天高皇帝遠(yuǎn),秦隨也沒法時時刻刻盯著秦國各地的情況。

    錢繼昌就是從二樓強(qiáng)忍著怒氣下到一樓的人。

    盡管請他下來的人并不算很無禮,畢竟錢繼昌跟譚文公有點(diǎn)沾親帶故的關(guān)系,但在自小嬌生慣養(yǎng)眾星捧月的錢繼昌眼中,自己被這么“請”下來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憋了一肚子火,卻又因?yàn)槌鍪碌娜耸亲约嘿囈匝稣痰墓酶付荒苌鷼狻?/br>
    沈惟舟就是在這個時候找了過來。

    見沈惟舟還是一副破爛穿著卻比之前要順眼不少的模樣,因?yàn)樯蛭┲鄣脑娮鹘o他套了一層濾鏡的錢繼昌并沒有第一時間發(fā)難。

    他強(qiáng)忍下怒氣問沈惟舟過來找他干什么。

    “你還想找本少爺算賬不成?”

    錢繼昌話里話外都是頤氣指使瞧不上人的高傲,沈惟舟沒什么表情,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明自己的來意。

    “不知道錢少爺近日可否見過或收集了一把劍?”

    “劍?”

    錢繼昌聞言面色狐疑,周圍幾個人也是不解其意,畢竟大家都知道,錢少爺不會武,要劍干嘛?

    錢少爺只對兩樣?xùn)|西感興趣,一是錢財(cái)寶物,二是美人。

    劍?

    除非是絕世好劍,要不然錢少爺還真看不上。

    只是他們沒注意,聽到沈惟舟說起“劍”,最外圍的一人面色微微發(fā)白,眼珠子不住地咕嚕咕嚕轉(zhuǎn),有些心虛的模樣。

    沈惟舟其實(shí)也沒注意,畢竟誰會走在路上就莫名其妙地盯著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路人看呢。

    但架不住系統(tǒng)把彈幕開著呀!

    [不是錢少爺,看他這蠢樣,和江慕白啥事都往臉上寫真是一模一樣。]

    [我也覺得不是,但旁邊有個人的表情好像怪怪的。]

    [前面的說的是不是那個臉快被擠出去的男人啊,一群人就他反應(yīng)最浮夸!]

    [沒見過啊,這人誰?秦隨的劍總不可能在一個沒出場過的路人甲手里吧?]

    彈幕不住地討論著一群人里面自己覺得怪異的那個人,系統(tǒng)看到了,沈惟舟也看到了。

    然后他倆齊齊把視線投向彈幕所說的那個男人,正好與男人看過來的眼神對上。

    那里面滿是心虛和焦躁,臉上倒是還掛著和周圍人如出一轍的狐疑與茫然,就是確實(shí)像彈幕所說的那樣,演得太過了,用力過猛,有點(diǎn)假。

    沈惟舟瞬間確定了就是他。

    他已經(jīng)問過觀星樓掌柜,掌柜根本不知道有這把劍的存在。

    他也和一開始的那個管事對質(zhì)過,那個管事一開始不承認(rèn),后來松口自己是收了錢,幫人把劍從江慕白的手里哄騙過來,但是劍根本就不在他手上,更別說上交給觀星樓。

    問管事知不知道那人是誰,管事只為難地說那人是派小廝和他接觸的,全程沒有出現(xiàn)過,管事也并不認(rèn)識那小廝,記不清小廝的樣貌了。

    線索中斷,沈惟舟其實(shí)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來找的錢繼昌。

    畢竟沈惟舟知道的人不多,在他剛到茶樓就給他來場下馬威的錢繼昌算是一個。

    沒想到還真的讓他把運(yùn)氣給碰上了。

    只是這人并不是沈惟舟想過的錢繼昌,而是錢繼昌身邊的不知道到底熟不熟的一個狗腿子般的人物。

    看他的反應(yīng),沈惟舟能基本確定。

    劍要么就在他手上,要么他知道那把劍的下落。

    否則他不可能如此心虛作態(tài)。

    沈惟舟無視錢繼昌一再的追問,徑自朝那個神色漸漸慌張起來的人走過去,然后停在了他的面前,薄唇微啟,語氣冷淡。

    “我的劍呢?”

    “劍?什么劍?”那人咬死不承認(rèn),“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窮鬼離本公子遠(yuǎn)一點(diǎn)!看看你衣服上的土,都快濺到本公子身上了,衣服臟了你賠得起嗎!”

    沈惟舟微微頷首,不語。

    就在眾人都以為沈惟舟會自己懂事一點(diǎn),忍氣吞聲地離開之時,沈惟舟動了。

    他不退反進(jìn),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拿起一個茶杯,然后舉高放手。

    “啪——”地一聲脆響,鋒利的瓷片四處飛濺,沈惟舟俯身拿起最尖最利的一片,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直接越過一眾人,來到了那人身邊。

    冰冷的瓷片抵在人脆弱的脖頸上,那人感受著脖子上的刺痛,“咕咚”咽了下口水,腿有些發(fā)軟。

    沈惟舟溫和地又重復(fù)了一遍,眉眼含笑,語氣輕輕。

    “我的劍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等秦狗

    第36章

    沈惟舟從來不虛張聲勢。

    比如現(xiàn)在, 韓子方被鋒利的茶杯碎片抵住脖頸,皮膚上傳來的那種冰涼刺痛的感覺讓他以為他下一秒就會被劃破脖子鮮血直流而亡。

    但他還是覺得沈惟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 更別說現(xiàn)在在場的還有譚文公帶來的人馬。

    于是他試圖繼續(xù)狡辯。

    “都說了……”沒有什么劍。

    話才剛起了個頭, 沈惟舟一把抓住韓子方的衣領(lǐng)微微使力,直接把他整個人摜在了桌子上,頭磕在上面發(fā)出沉悶的一聲響。

    沈惟舟垂眸看他, 眼底不帶一絲感情, 指間夾著的碎瓷片干脆利落地順著劃下,深入血rou,鮮血頃刻之間如泉涌。

    韓子方感覺到了一股從未體會過的劇痛襲來, 他渾身抖若篩糠, 嘴唇發(fā)白, 雙眼渙散, 兩腿一彎,直直地往地下跪去。

    所有人都呆住了, 連聽到動靜趕過來的侍衛(wèi)也愣在原地。

    殺、殺人了?

    對周圍人驚恐的眼光視若無睹, 沈惟舟看上去還是一副溫和謙遜的模樣, 長睫掩下不耐,青年第三次地問:“劍呢?”

    韓子方再次聽到這流泉擊石一般清越動人的聲音,像是見了催命鬼一樣, 終于反應(yīng)過來。

    他雙手捂住自己冒血的脖頸,忙不迭道:“江家旁邊那片山林里,我和江慕白常去的那個山洞右邊數(shù)第七棵樹, 樹下有個洞, 劍在洞里, 劍在洞里!”

    “我沒動那把劍, 我真的沒動那把劍!”

    “別殺我, 救救我,錢少爺救救我!”

    沈惟舟聞言扔下了手中沾血的碎瓷片,轉(zhuǎn)頭看向正恐懼又怨恨地盯著他的江慕白,輕聲問:“你認(rèn)識這個人?”

    江慕白吞了吞口水,猶豫了一下才回答沈惟舟,話里話外都帶著埋怨:“當(dāng)然認(rèn)識,這是我的好友韓子方,他可是韓舉人之子,你怎敢如此……”

    “那你在這陪著他吧?!?/br>
    沈惟舟沒什么聽人說廢話的興趣,他唇角噙笑,環(huán)視四周后,徑自朝著譚文公帶來的人走去。

    譚文公想以遇刺一事清理身邊的耳目,也暫時脫離云子衍的驅(qū)使,以便為了面見陛下而做準(zhǔn)備。

    他今晚帶來觀星樓的人里面就有幾個叛徒,本來還沒想好要以何種方式將他們趕盡殺絕還不引起他人懷疑,但想不到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沈惟舟想殺他的舉動倒是給他提供了靈感。

    什么時候暴怒以至于對身邊的人大開殺戒還顯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