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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在線改劇本 第68節(jié)

    [不管裝不裝他都走不了啊,有一個算一個主角全在這他怎么走。]

    [心疼死我了媽的,狗皇帝也不行,我宣布他出局了。]

    童初堯一直在追問童月笙昨晚發(fā)生的事,童月笙咬了咬嘴唇,目光一直游移不定地看秦隨,看到他和沈惟舟松開了牽著的手之后心下一喜。

    出乎眾人意料,她并沒有向自家兄長告狀,反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大哥,父親不是一直說要讓月笙早點嫁人嗎,月笙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不如大哥幫月笙看看如何?”

    “哦?”童初堯笑意微微一頓,隨后立馬恢復(fù)如初,“是誰???”

    童月笙甜甜地笑了笑,青蔥玉指隔空點了點秦隨:“他?!?/br>
    所有人的視線霎時都集中在了秦隨身上。

    童初堯本來就在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秦隨和沈惟舟二人,燕無雙倒是沒怎么看,因為一看就是丫鬟的樣子,姿色平平,土里土氣。

    童月笙這話一出,只是讓他能從暗地里打量變成光明正大的挑剔,且有足夠的理由來打探秦隨等人的身份。

    慢慢帶著一行人朝秦隨這邊走過來,童初堯看了看背對著他們,好似身體不適的沈惟舟,假意關(guān)心道:“這位公子好像有些不舒服?!?/br>
    無人應(yīng)聲,空氣尷尬地沉默了片刻。

    見狀,童初堯好像早有預(yù)料,不急不緩,也不惱怒,繼續(xù)含笑道:“看來公子是看不上我等,想來公子必然是身份尊貴,不知公子姓甚名誰,家世幾何,令尊是何名諱?”

    頓了頓,童初堯繼續(xù)補充:“是在下的不是,倒是忘記自報家門了。”

    “江南童氏,童初堯。家父經(jīng)商小有天賦,一直在江南八家之列,今年有望當(dāng)選皇商。在下經(jīng)商倒是平平,去年僥幸中了進士,可惜未曾謀得一官半職,讓公子見笑了?!?/br>
    童初堯話里話外都是坦誠,都說到這個地步,沈惟舟再沉默,就是從不知禮數(shù)變成不知好歹了。

    于是片刻后,所有人的耳邊響起了一道陌生而嘶啞的聲音。

    不難聽,就是有些奇怪,像是在忍耐著什么。

    “看不上?”

    沈惟舟倏地回身,漂亮的眸子在陽光的映射下顯得淺而淡,讓人想起了晶瑩剔透的瑪瑙。

    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青年一反常態(tài),姿態(tài)極高的冷笑一聲。

    “確實看不上?!?/br>
    “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讓本少爺自報家門?!?/br>
    燕無雙悄悄張大了嘴巴。

    一開始沒注意,等沈惟舟完全回過身來她這才發(fā)現(xiàn),沈惟舟不知道哪里搞的劣質(zhì)胭脂,趁著回過頭去的這段時間在臉上亂涂一氣,此刻臉上完全就變了個模樣,從溫潤如玉的貴公子變成了男生女相的風(fēng)流浪蕩子。

    青年此刻臉上的神色很是冰冷,但偏偏容色又十分惑人,帶著一種矛盾的艷色。

    不是細看的話,和沈惟舟原本的臉竟然毫無關(guān)系。

    這也太神了。

    秦隨微微皺了下眉。

    這還沒完,見童初堯他們都盯著自己看,沈惟舟似乎是十分反感。

    他別過臉去,聲音依舊嘶啞,帶著毫不掩飾的高傲與殺意。

    “再看,都死。”

    第60章

    充滿威脅和上位感的話一出, 不僅童初堯一行人都愣住了,連秦隨和燕無雙都想不明白沈惟舟的意思。

    秦隨大概明白沈惟舟是不想讓盛空陽他們細細看他的臉, 以至于認出他, 然后揭穿他的身份。

    但沈惟舟現(xiàn)在這種說話做事的姿態(tài)……那得是有十足的底氣才能干得出來的世家做派。

    沈惟舟之前給他的印象一直是隱忍蟄伏,扮豬吃虎一類的形容,是那種平時不慍不火, 不與人爭, 直到別人惹到他身上他才反擊的那種。如此這般做派……他倒是第一次見。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秦隨總覺得沈惟舟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這股血腥氣很淡,但是秦隨對這種氣息極為敏感, 所以在血腥氣出現(xiàn)的瞬間就鎖定了沈惟舟。

    因為種種客觀原因, 也因為心中那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秦隨暫且放下了引著童初堯一行人揭穿沈惟舟身份的打算, 意味不明地看著那個與往日不同的青年。

    身量修長的黑衣男人好像對萬事萬物都不甚關(guān)心,那雙漂亮而冷漠的狹長鳳眸自始至終都放在了那個月白衣衫的青年身上, 形狀極為好看的薄唇時不時上揚一下, 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他的專注。

    盛空陽一直盯著秦隨, 自然也把秦隨這副模樣都看了個清清楚楚,有些懊惱地咬了咬唇瓣。

    雖然他已經(jīng)和風(fēng)九御定親了,但是不得不說, 秦隨從外貌到性格都實在是合他的胃口,若是再有出眾的家世那就更好了。

    他其實不太喜歡西樓渡那種有些輕佻陰郁的男人,他喜歡風(fēng)九御和秦隨這種的, 看上去高高在上又強大淡漠, 不為世俗所累, 隨心所欲。

    他們這樣的人有種刀鋒磨礪過的冷感, 就像遠山上終年不化的積雪, 懸崖邊望塵莫及的高嶺之花,但是只要摘下來了,就會只為他一人折腰。

    偏愛二字從來就不是一件容易做的事。

    而盛空陽尤其喜歡被偏愛的感覺。

    他平日都是眾人目光的焦點,今天按理說也該如此,但不知道為什么,秦隨就是不看他,視線一直追著那個不知禮數(shù)的白衣青年,還有……

    風(fēng)九御和云子衍怎么也在看他!

    盛空陽慢慢地捏緊了手,有些委屈下來。

    沈惟舟說完那句充滿壓迫感的話之后就別過了頭,根本不拿正眼看人,像是懶得搭理他們,也像是真心實意地認為童初堯一行人不配和他說話。

    童初堯一行人俱是有名有姓身份不低之人,況且除了童初堯和童月笙以外,他旁邊那幾個更是原本劇情里的天命之子,一個個都心高氣傲,哪受得了沈惟舟這么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

    他們看著那個側(cè)顏都欺霜賽雪,膚骨如玉的青年,神色都有些莫名。

    童初堯有很多顧忌,因此并沒有第一個開口,他知道他的這些“朋友”的身份都是非同尋常之輩。

    風(fēng)九御的表情有點冷,他看著沈惟舟惑人而精致的側(cè)臉,好像在想什么。

    云子衍依舊帶著白色帷帽,看不清帷帽下的表情,只是看著周身輕松的氣場,好似是在看戲。

    于是最后還是西樓渡率先冷笑一聲:“就你?”

    “倒是不知道什么阿貓阿狗也敢這么叫囂了,你算什么東西……”

    西樓渡話還沒說完,沈惟舟就輕輕笑了一下。

    他微微偏頭,眼尾有些紅,眸子濕漉漉的,襯得瓷白的肌膚愈發(fā)清透惑人,稍微一個笑就能讓人神魂顛倒。

    可是他的話還是冷的。

    “遇安?!鄙蛭┲坶L睫微垂,語氣自然而然,沒有半分不妥之色,“讓他閉嘴?!?/br>
    “不愛聽瘋?cè)畞y吠?!?/br>
    “太吵了?!?/br>
    遇安是誰?

    盛空陽有些疑惑地皺眉,好熟悉,想不起來。

    燕無雙也是一臉茫然。

    叫她嗎?總不可能是叫秦隨吧?

    難道他們身邊還有別的絕世高手暗中保護?

    只有秦隨收斂了漫不經(jīng)心的神色,情緒有些冷淡地看著沈惟舟。

    然后他收到了那人又一次帶著懇求意味的命令。

    “遇安?”

    沈惟舟看著秦隨,依舊是那般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連喚他的字都帶著催促。

    無人看見的背后,沈惟舟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掐進了掌心,指尖已經(jīng)有鮮血順著滴落。

    耳邊是系統(tǒng)瘋狂的叫喊聲,但沈惟舟恍若未聞,只是那么看著秦隨。

    他想信他一次。

    “讓他閉嘴?!?/br>
    他聽到自己嘶啞地開口,聲音已經(jīng)完全聽不出來是他。

    是啊,怎么會聽得出來呢。

    誰能想到那毒偏偏就在這種時候發(fā)作,幾乎要把人逼瘋的疼痛讓沈惟舟處在崩潰和清醒的邊緣反復(fù)橫跳,但他不但不能出聲,還要一邊思考一邊把這出戲給演完。

    燕無雙以為他臉上深深淺淺的紅是胭脂,哪有什么胭脂,那都是他自己的血。

    來的這幾個人沒有一個是好相處的,他和秦隨都是那所謂劇情里沒有好下場的反派炮灰,一旦對上,不僅他隨時會暴露身份,秦隨也會處在危險之中。

    盛空陽他們暫且不提,云子衍可還在呢。

    姬衡玉對秦隨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的追殺,這其中就沒有云子衍的摻和嗎?云子衍又在江南官場這件事里設(shè)了多久的局,又對秦隨有什么想法,風(fēng)九御他們又會站在哪一邊……不得而知。

    他的身份不能暴露,秦隨的也不能。

    還未與神策軍匯合,還未回望京,秦隨甚至傷還沒好,如果天命之子選擇在這個時候?qū)Ψ磁上率?,反派必死無疑。

    他不能賭劇情會心軟。

    時間在疼痛中被無限拉長,沈惟舟一時之間已經(jīng)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只覺得度秒如年。

    他有些好笑地聽著西樓渡語氣惡毒的咒罵,看著秦隨淡淡地站在原地,感覺著眼前的景色慢慢轉(zhuǎn)成模糊,暈眩,直至一片黑暗。

    沈惟舟慢慢地把口中的血咽了下去。

    “你到底在說些什么?不會都是裝出來的吧?怎么?啞口無言裝不下去了?”

    西樓渡譏笑地看著沈惟舟那副冷冰冰的模樣,覺得他裝腔作勢,虛偽得厲害,實際上就是個紙老虎,一戳就破,根本就沒有依仗。

    童月笙也對自己剛剛被沈惟舟嚇住覺得惱羞成怒,頓時也不管哥哥給她使的眼色了,也出口道:“就是裝出來的,不過是個紅袖閣偷跑出來的頭牌,有幾分姿色而已,身份定是低賤,裝什么東西?!?/br>
    紅袖閣,一聽就知道是秦樓楚館之地。

    盛空陽的表情也漫上了狐疑之色。

    沈惟舟依舊是那副目中無人高高在上的樣子,他聽聲音看向西樓渡的方向,眼皮都不抬一下,唇角的笑容帶著幾分冷冽。

    就在他以為秦隨不會動手,他要自己拖著這幅殘破身軀拼上一拼的時候,他聽到長劍出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