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死了的那年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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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響著清脆的聲響。 徐庭旭被打得有點懵,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 江言清給他的一巴掌,扇得江言清自己的手掌生疼,紅著眼睛啞著嗓子道:“徐庭旭你聽不懂人話嗎?我們分手了!” 徐庭旭嗤笑著用舌頭抵著被打的臉頰,從小至大,從未有人敢打他,江言清是第一人。 是最近太縱容江言清了,讓他變得不知分寸?看來剛才不夠狠,得把人綁在床上捆上個好幾天。 剛有所動作,江言清猛烈地咳嗽。 徐庭旭見江言清弓著腰,一手垂著胸口,一手捂著肚子,仿佛要把肺給咳出來,身體根本站不穩(wěn),腿一彎,跌在了地上。 徐庭旭隆著眉目,冷眼看他,“你真生病了?” 江言清咳得根本說不出話,他呼吸不暢,喘不上氣。 徐庭旭站了有幾分鐘才勉強給江言清倒了杯水,“真夠活該的?!?/br> 江言清沒接,隔了一陣緩和了過來,因咳嗽他的臉頰才稍稍有了紅潤,清亮的眼眸看著徐庭旭,輕聲說:“滾?!?/br> “你行江言清?!毙焱バ耧@然被氣著了,索性摔了水杯,怒氣沖沖走到門口。 “等一下。” 徐庭旭沒回身,腳卻停了,他心里想著江言清無論用什么好話哄他,他都不會輕易原諒。 沒有等來江言清的好話,江言清把一直試圖靠近徐庭旭而徐庭旭不理會的貓抱起,塞給徐庭旭,“我的貓心心念念都是你,我成全它,好好待它?!?/br> 推著徐庭旭到門外,把門重重一關(guān),失了全身力道,頹然地跌坐在門口,終于哭出了聲。 一人一貓被關(guān)在門外,伊伊親昵的蹭著徐庭旭的頭,徐庭旭盯著緊閉的門,踹了門一腳:“江言清,你別后悔?!?/br> 后悔? 江言清抱著手臂,望著滿屋子的狼藉,是后悔拒絕跟徐庭旭回去,還是后悔把貓送給徐庭旭? 不管哪一種,江言清都無法回答,但他的確開始后悔遇見徐庭旭了。 作者有話說: 第12章 沒了伊伊這只貓的陪伴,這間出租屋異常的空曠。 江言清收拾著貓用品,他從倒掉吃剩的貓糧和給貓喝的水,到把貓糧放進(jìn)儲物柜,手中的動作越來越急躁。 到最后,一股腦把東西通通扔進(jìn)垃圾桶里。 當(dāng)初江言清選擇的并不是伊伊這只貓,他喜歡粘人的貓咪,朋友的那一窩中,伊伊是最膽小的,江言清伸出手伊伊只是警惕地上前聞,一下子躲開了。 但江言清還是抱回了伊伊,他看見伊伊眼巴巴瞧著其他貓被抱走而自己沒人要的可憐模樣,于心不忍帶回了公寓。 剛開始相處,伊伊不敢湊人太近,徐庭旭對貓漠不關(guān)心,是江言清一點一點用食物誘惑它,盡可能的幫它熟悉新環(huán)境,兩人之間這才建立了信任。 后來日子久了,伊伊?xí)鲃涌拷郧宀渲难澩?,江言清為此激動了很久?/br> 再后來,伊伊對徐庭旭產(chǎn)生好奇。 或許貓科動物不喜歡江言清這類圍著它轉(zhuǎn)的人類,更愛徐庭旭那樣冷淡不主動的,徐庭旭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伊伊的喜愛。 清理貓砂的是江言清,添置新食物給它買罐頭的是江言清,陪伴它玩耍的還是江言清,伊伊卻只會在徐庭旭回家時歡快的迎接。 可能他的貓和他喜歡的人一樣,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 他本不想把貓給徐庭旭,徐庭旭的作息時間不適合養(yǎng)貓。 但他的貓偏愛徐庭旭,如同他喜歡的徐庭旭不曾偏愛過他一樣。 貓咪的所有用具被他打包好,堆放在門口,明天倒垃圾時一塊扔了。 徐庭旭望著那一堆東西,注視了良久。 他生氣,他失望,在這世上所有的偏愛都是其他人的,他沒有被偏愛過。 清理了出租屋,江言清疲倦得躺在床上,他沒有吃東西,昏睡在床中央。 半夢半醒間,手機鈴聲吵醒了他。 迷瞪中摸到手機,來電的是他母親。 江言清的精神一下子蘇醒,他點開接通鍵,母親的聲音冒了出來。 “你弟弟說要過什么節(jié)日,家里只有我和你弟弟兩個人,你15號回來湊合數(shù),別讓小孩子覺得家里太冷清?!?/br> 像是隨便交待任務(wù),電話被掛斷。 江言清靜靜地聽著“嘟嘟嘟”的聲響,慢慢哼出一聲沒情緒的笑,鼻尖忽然酸了。 這一周里,江言清過得很平靜,徐庭旭沒有再來打擾,公司沒有給他安排新的工作,也沒有電話打進(jìn)來。 江言清不出門,最多去樓下倒垃圾。 餓了吃方便面或者速凍水餃,平常窩在床上發(fā)呆。 他斷了與外界的聯(lián)系,同樣也被外界遺忘。 新的一周來臨,他的手機有了動靜,韓仞給他打電話問他過得怎么樣。 江言清說還好。 “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說。”韓仞在電話里認(rèn)真地說著。 江言清沉默,韓仞的話打破了他多日來平靜的內(nèi)心,很久沒有人過問他的情況,他忽然有了傾訴欲。 韓仞是他最要好的朋友,會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張著口發(fā)音,電話那頭的韓仞急匆匆地道:“我不能多聊了我這邊有急事。” 江言清把話吞了回去,“好,你忙?!?/br> 關(guān)了手機,房間開始安靜,只聽見江言清喃喃自語:“那我下次跟你說吧?!?/br> 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兩周,江言清在此期間給韓仞打過兩次電話,一次韓仞在忙,一次韓仞沒有接。 江言清隱隱感覺到韓仞對他的疏遠(yuǎn),不明緣由。 又是新的一天。 江言清在早晨拉開窗簾,樓下的大爺大媽歡快得跳著舞,笑聲傳到窗臺。 他閉上眼想象著自己老的時候的模樣,卻怎么也想象不出,只能想到他在某天死在出租屋很久發(fā)出異味被人發(fā)現(xiàn),任由警察處理著他的尸體。 江言清也想努力活著。 醫(yī)生透露過,他的病需要等待合適的腎·源做手術(shù),也需要高昂的醫(yī)藥費用。 目前手里的錢,只夠支付一年的醫(yī)藥費,如果腎·源在一年內(nèi)等不到,江言清如何在城市生活是個大問題。 況且,江言清找不到為什么活著的希望。 他既沒有勇氣自殺,也沒有活下去的想法,自暴自棄的矛盾。 坐回床上,江言清抱著膝蓋,把下巴放在膝蓋上。 不用外出工作,不用交際,他的病痛減輕了許多,只是睡眠仍舊時好時壞,沒事可干事,只能窩在一處發(fā)呆打發(fā)一天的時光。 太陽落下又升起,江言清在不知不覺中熬過了一天。 下床燒水煮泡面,廚房的玻璃門反射著他的身影,玻璃門中的人身影單薄,沒有生機。 門鈴響起,江言清關(guān)了火,朝著門中的貓眼看去。 “誰?” 太久沒說話,嗓音干裂得厲害,不像是江言清發(fā)出的聲音。 門外站著一位青年,“是江先生嗎?我是樓下診所的濯經(jīng)楊醫(yī)生,我想問問你有去醫(yī)院嗎?” 江言清沒見過這么敬業(yè)的醫(yī)生,距離他去診所一周多了,濯醫(yī)生還能惦記著。 “去了,謝謝你?!苯郧迦隽酥e,又覺得他隔著門說話太不真誠打開了門。 難得有人記得他。 門開了,江言清又想關(guān)上,他亂糟糟的,讓人見著了怪沒禮貌的。 濯經(jīng)楊也意外門忽然開了,他笑起來看著江言清,“我怕你還不舒服帶了點補品,不收費,前陣子別人送我的?!?/br> 江言清愣愣地凝視著濯經(jīng)楊,對方不戴口罩穿著便服笑的樣子,很像五年前的徐庭旭。 五年前的徐庭旭事業(yè)剛起步,他不忙的時候喜歡穿著寬松舒適的衣服去江言清學(xué)校的cao場打籃球。 卸去了成熟的外套,徐庭旭像個高中生,笑起來時眼眸彎彎的,眼中倒映著江言清的影子。 “我可以進(jìn)來嗎?補品里有些是中藥,我怕和你吃的藥相克,可以給我看看你的病例?” 江言清猛然回神,他支支吾吾地不敢抬頭看濯經(jīng)楊。 濯經(jīng)楊疑狐地看著他,隔了會兒,嘆息地問:“是不是沒有去醫(yī)院?” 語氣很溫柔,像是肖邦夜曲降e大調(diào)的前奏。 濯經(jīng)楊無奈地道:“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個不聽話的病人,為什么不去醫(yī)院?” 江言清不說話,始終低著頭,看不見眼里的情緒。 “沒錢還是害怕?”濯經(jīng)楊問著,站了會兒,他感覺到江言清的抗拒:“我是個很喜歡多管閑事的醫(yī)生,也許你有你的理由,抱歉,唐突了?!?/br> 濯經(jīng)楊來找江言清純粹是和朋友約了飯,朋友在電話內(nèi)偶爾提到這位租客,他心血來潮探望。 既然對方抗拒,濯經(jīng)楊也怕嚇著對方。 他把補品放在江言清的門邊,最后又對江言清笑了下,“有任何情況都可以找我,你是我朋友的租客,我也不想我朋友的房子出什么問題?!?/br> 他退后一步轉(zhuǎn)身離開。 步子剛邁出去,江言清控制不住拉著他的衣角。 濯經(jīng)楊:“?” 江言清抿著唇又松開,“可以陪我說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