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死了的那年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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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朋友結(jié)婚,徐庭旭照例丟了紅包想走,偏被人攔住喝了一頓,接著他頭暈被送去了樓上房間休息。 躺在床上,他感覺渾身不對勁,一股燥熱席卷全身。 按捺不住,他想打給江言清,播到一半又掛了。 本想忍過去,江言清忽然出現(xiàn)。 酒精讓大腦麻痹,徐庭旭也沒有思考當天的奇怪,在他的眼里,這晚的江言清額外動人,坐在他面前乖順的模樣,撫平了心中的急躁。 后面的事,自然而然發(fā)生,徐庭旭摟著江言清沉沉睡去,門鈴響了。 徐庭旭下床開門,一個自稱江言清母親的女人出現(xiàn)在他面前,說有話對他說。 徐庭旭見過江母的照片,沒什么警惕的關(guān)上門跟著去了一偏僻的地方。 女人給他看一段錄像,是他剛才在房間里和江言清發(fā)生的一切。 徐庭旭當成勃然而怒,難以置信,想去搶,女人說他拷貝了很多份。 “你想要什么,錢?” “我兒子很喜歡你,你跟他在一起,然后給我錢?!?/br> 赤·裸的威脅,徐庭旭滿腦子都是這女人聯(lián)合自己的兒子給他仙人跳。 “故事就到這里了。”紀錦悠閑自在地端著他帶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口上等紅茶,“你母親威脅了徐庭旭整整五年,花了徐庭旭三百萬。這三百萬對徐庭旭不算什么,他只當保養(yǎng)了個情人,我怕你沒有這自知之明,以為是場失敗的愛情,來敲打一下你?!?/br> 江言清的腦子瞬時一片空白,他一時間難以接受那么多信息。 這玻璃門并不隔音,外頭的一切清晰地傳到他耳朵里。 達官貴人擁簇著徐庭旭上前,問他發(fā)生了什么。 徐庭旭嫌惡地道:“被人訛了唄,一訛訛了我五年,今天我可忍不了她?!?/br> “喲,我們徐少還能被人訛這么久,以你的能力,直接把對方搞得傾家蕩產(chǎn)?!?/br> “嗐,我就當玩兒富人游戲,我也不虧?!?/br> 江言清全身的溫度跑得無影無蹤,他的手不再發(fā)抖,轉(zhuǎn)而僵硬。 明明身上沒有傷口,卻渾身都是傷。 三百萬,所以他的五年是徐庭旭花了三百萬買下的,那么他是替身還是徐庭旭的玩物。 作者有話說: 第19章 “江言清,你也太慘了,我知道那件事應(yīng)該不是你做的?!奔o錦捂著唇低聲地笑著,“可阿旭不這么認為呢。你是我的替身,還是徐庭旭的玩具呢?” 江言清閉上眼無力反駁。 他的自尊早就被剛才的那一幕踩碎在腳底,踩得稀爛。 原來和徐庭旭在一起后,對方突如其來的反常是有緣由的。 原來他們的五年是徐庭旭花錢買來的。 難怪徐庭旭沒有對他好臉色看過,難怪徐庭旭總是無視他的感受無視他的存在,難怪徐庭旭會在他提出分手之后上門威脅。 被雇傭的人沒有權(quán)利解除關(guān)系,雇主才有資格。 他們在一起的五年不是戀愛,不是替身游戲,是很平常的情人和金主的關(guān)系。 他用身體和時間換來了三百萬,換來了母親和弟弟衣食無憂。 這一刻,江言清不知道該怪誰了。 怪徐庭旭?徐庭旭是受害者他付了錢。 怪母親?是他自己沒用無法提供更好的物質(zhì)生活。 可是他應(yīng)該怪的,他是當事人,他卻什么都不知道。 江言清猶如提線木偶,沒有魂魄機械地推開玻璃門,他不想呆在這里了。 紀錦并不攔著,抿了口紅茶看著他。 推門那刻,迎面走來的徐庭旭迎上江言清推門的動作,生生驚了一把。 徐庭旭有一瞬間腦子亂得很。 江言清怎么在這兒?他剛才聽到了什么?我剛才好像兇了他mama還掐了他mama,他不會生氣了吧?我要怎么解釋,萬一他是來想我求和的,我又把人惹生氣了…… 半秒鐘后,徐庭旭又鎮(zhèn)定自若。 呵,果然他和他母親是一伙的,都在調(diào)查我的行蹤。我虛心個什么勁兒,我付錢給他們,他們應(yīng)該求著我,我為什么要看江言清的臉色。 徐庭旭挺著胸,眼神瞥著江言清,頓了頓,他怎么又瘦了,到底有沒有去看醫(yī)院? 這種對江言清厭惡中帶著點心疼擔心,是徐庭旭最反感的情緒。 徐庭旭對江言清的感情很復(fù)雜,復(fù)雜到徐庭旭本人都理不清頭緒。 被仙人跳直到五年還沒甩掉對方,也沒能把對方怎么樣,這不是徐庭旭的風格。 徐庭旭生長的環(huán)境很復(fù)雜,他的家族龐大,一言一行都被人看著。 自小上私立學校,交往的朋友都被家里人看著挑選,到大了,家人逐漸看不住,他的人際交往圈慢慢廣泛,后來才知家人看住他是對他好。 他讀大一時交過一個朋友,兩人興趣相投,無話不談,后來他們喝醉,徐庭旭把人帶進家里找了間客房給他睡。 第二天徐庭旭被按在他們家大客廳中央,周圍全是徐家親戚,他爸拿皮鞭揍他。 那位朋友趁他睡覺期間,潛入他爸書房,獲取了他爸書房的文件,讓公司損失了十幾億的訂單。 這筆單子對他家來說不算什么,他爸為了給他長記性,拿皮鞭硬生生抽了他十下。 再后來,徐庭旭把那朋友拖到巷子里揍進醫(yī)院,他家里生意被徐庭旭一個一個攪合黃,直到破產(chǎn)。 徐庭旭從此對人警惕心很高,身邊的朋友多少對他發(fā)悚,他繼承了他父親的強勢,眥睚必報不懼威脅。 唯獨在江言清找不到一點苗頭。 被仙人跳了那么明顯,徐庭旭只是發(fā)了場火,照例給錢,還和人發(fā)展成情人關(guān)系。 每回徐庭旭記起江母威脅他的嘴臉,徐庭旭都想把江言清拽進房間把他關(guān)起來永遠不見天日。 他非常想摁住江言清的肩膀,告訴他,不需要用這么爛的招數(shù),只要再耐心等一下下,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告白。 即便欺騙他也好,讓這段感情成為一段甜蜜的愛情,而不是充滿陰謀的假象。 但徐庭旭忍住了,面對江言清他總是忍耐得很好,他驕傲自負,不會承認在被仙人跳之前對江言清動過心,也不會承認他舍不得放江言清離開。 所以,每一次江母向他要錢,他都會把火氣撒到江言清身上。 這是江言清該的,欺騙了他的感情,他給了錢,憑什么不能當他的出氣筒。 偶爾見江言清傷神,徐庭旭會心軟,對他稍稍好點。 反反復(fù)復(fù)周而復(fù)始,明知道是折磨,徐庭旭仍舊不肯放手,寧愿丟錢。 江母剛才鬧上門,他已經(jīng)在心里琢磨著怎么把錢給她了。 在他看來,江言清的鬧分手只是另一種要錢的手段,冷他幾天,便會自動找上門來,現(xiàn)在不就是嗎。 徐庭旭端正站直,等待著江言清的求和。 可江言清在見他時直直略過,之后看也沒看他一眼。 徐庭旭捏著拳頭嘴唇崩得很緊,似是難以相信。 這都多久了,江言清還在耍什么小性子?真以為他徐庭旭沒有脾氣嗎?還說沒錢了就不甩人了? 一把擰過江言清的手臂,把他拽到自己跟前,徐庭旭掐著江言清的手臂,“外頭你媽威脅我,你現(xiàn)在甩臉色給我,江言清,我錢沒給夠你是嗎?” 聲音很大,周圍人都看了過來。 徐庭旭原以為江言清會像之前那樣,甩開他的手,怒瞪著他。 而江言清嘴唇泛白,眼神是渙散的,五魂丟了六魄,好不容易對焦在徐庭旭的臉上,后又立馬低著頭,聲音細小又卑微喃喃重復(fù)兩個字“抱歉”。 徐庭旭蒙了,他沒見過這樣的江言清。 他知道江言清學習很好,渾身上下有股優(yōu)等生的自信,就算他的朋友再為難他,江言清也不示弱。 那年他爸的第三者闖入學校指著江言清的鼻頭罵人,江言清依舊站得直挺,眼神緊盯著那女人,有文人的風骨。 現(xiàn)在,江言清像是被人抽干了,魂魄不在了,靠著一口氣強撐著,乞討般怪異的道歉。 要錢沒這么要的,江言清你前陣子甩我耳光的那股勁兒去哪兒了? 徐庭旭忽而憤怒,是老師看見學生考低分對學生沒有上進心的憤怒。 他松開江言清的控制,嘴冒出的話還是難聽,“現(xiàn)在才想道歉?” 江言清抖了抖,肩膀到背脊都是彎著,像是被什么東西壓垮,他點點頭,站在這兒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他媽背著他威脅了徐庭旭那么多年,換做任何一個人,面對如此的枕邊人大抵都不會產(chǎn)生什么特別的情愫。 他是無人管理的池塘邊,緊挨著發(fā)出惡臭氣味的野草,誰還有心思湊上去靠近。 徐庭旭聞了五年。 江言清心臟凸凸得疼痛,捂著胸口,嘴唇泛紫。 徐庭旭見他這模樣心里不由自主產(chǎn)生心疼,剛要說話,他聽見江言清很小聲地,仿佛自言自語地帶著點固執(zhí)地問:“如果我把錢全都還上,能不能放我自由?” 升起的心疼一掃而空,轉(zhuǎn)來的是更加滔天的怒火。 自由? 憑什么。 徐庭旭心里徒增恐懼,莫名且討厭,他壓制住強行忽略,譏諷地道:“就你?”你能賺幾個錢。 江言清兩手捂著眼睛,頭仍舊低得很低,他再也不是父親小三闖進學校,還能挺著身子對抗的江言清了,以至于徐庭旭的嗤笑落入耳里,他失去了反駁的底氣。 彎著腰,在誰也看不清他手心里快要接不住的淚中,江言清哽咽地道:“嗯,可不可以?”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