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夢境游戲上
七月二十一日,古怪的普通小區(qū)所有戶主陷入沉睡,巨大的魘夢團霧籠罩上空,經(jīng)前方窗回饋判斷,此物無明顯攻擊性,僅造成昏睡。 定為二級案件。 半日后,東京高專二年級生狗卷棘失去聯(lián)系.高層指派現(xiàn)還在校內(nèi)訓練的釘崎野薔薇、伏黑惠接下任務。 東京偏僻無名港口。 過度失血的眩暈感伴著撲天蓋地的惡心欲,加茂憲紀顫巍地單手撐住墻,以此來穩(wěn)定身形、喘息間鼻腔又涌出了一股血,他抬手抹去。 今日的單人任務混入兩只一級咒靈,他拼盡了全力才拔除。 眼下也元氣大傷,眼里的落日瑰麗如金,他還身處無光的集裝箱邊,被陰影籠罩。 他想自己應該是要走出去的,帳已經(jīng)消失了. 會有人來救他的吧... 眼前視野猛然黯下,他踉蹌地重重跌倒在地,意識昏沉不清。 并沒有等太久,加茂憲紀聽到了有人呼喚自己名字,聲音是那么溫柔,溫柔到會讓他誤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去、因為從未有人那么叫他… 似有被觸動,他竭力的睜開眼,隱約感受到了自己陷入了一個懷抱,如春風的反轉(zhuǎn)術式開始在他體內(nèi)調(diào)息。 他沒看清她的臉,卻憑靠聲音和入眼的衣裙認出了來人. 是當今族中僅次于家主地位的加茂昭笙,他名義上的小姑。 莫名的情緒翻騰,加茂憲紀抓住了女人的裙擺,聲音斷續(xù)卻極度冷靜地問:您這般喚我,是不是也討厭我的名字?” 少年臉蒼白到有些病態(tài),是因為過度失血造成。他嘴唇也白的無血色,可是眼神直直的看著昭笙,好像在堅定的求一個答案。 加茂憲紀的眼睛眼白較多,三白眼的眼型會顯得人過分冷漠又壓迫力十足。 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瞳孔卻止不住顫抖,眼眶都發(fā)紅了。 無端的讓昭笙想起了夏油,她神色恍惚了一下。 曾幾何時,也有人這樣用這個眼神看著她,語氣兇狠眼神卻極盡哀求,他說不能離開他。 早在母親取名憲紀同音加茂家罪人、加茂憲倫時,他的名字就被族中人厭惡。哪怕他是明面上的繼承人,也沒有人愿意,甚至于母親也是…. 他們只會寬泛的喚他少主。 她回過神,拍拍加茂憲紀緊繃的肩膀,繼續(xù)為他療傷。 我是覺得喊阿紀親切一些,如果你不喜歡,我喚你憲紀也可以,平常大家都怎么稱呼你呢?” 她只和京都的其他幾位一起出過任務,這次是難得單獨和這位同宗的繼承人見面。 她想還是應該禮貌客氣點,怪自己把他當小輩了,說起來少年作為繼承人可能會不太喜歡這么被人稱呼? 年輕人的想法難以捉摸。 被逐漸治愈好傷口的加茂憲紀因為這個答案錯愕,看清了此刻昭笙蹙眉認真的回答.他也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親切一些… 那還是叫回憲紀?加茂同學? ...別” 他慌忙地不知為何,抓住了要起身的昭笙皙白手腕,誤以為她要離開。精準地扣在了女人的腕間,她還半彎著腰未直起身,少年半屈身體仰視而望。 她背光而站的位置看不大清表情,但輪廓極盡柔和。 不舒服嗎?”她沒責備加茂憲紀的冒犯,反倒用空出的左手去探他額間. 能請您繼續(xù)那么....叫我….可以嗎” 他聲音很低,含糊地不敢直言。甚至收回手揪在身側、低下了頭,垂下的發(fā)絲遮擋住他此刻的狼狽。 當然可以” 昭笙只覺少年有這股矛盾糾結才更像這個歲數(shù),平日里嚴肅巴巴的,笑著伸出了手遞到他眼前。 加茂憲紀心一動,小心的握住了她的衣袖,另一只手用了大部分力量撐墻起身。 她挑眉沒說什么,等要收回手時,他低頭拉得更緊,只是克制的攥住她的袖子。 咦,平??窗⒓o成熟,現(xiàn)在受傷了真像小孩.” 他無端紅了耳尖,沉默著沒有回話、順從地跟著她走近落幕余暉,只覺心里一片寧靜。 加茂昭笙、他放唇邊又默默念了一遍,臉上往日肅冷的神色松動,借著私心用余光去看她的側臉. 你是否有想見卻見不了的人,是否有想做做不了的事,是否有想得卻不可得的物品。夢境游戲,滿足你一切需求. 紅色按鈕即進入,藍色即退出. 釘崎走近了憑空出現(xiàn)的cao作臺,對后邊的伏黑說道:還挺高級的。” 隨后出現(xiàn)的屏幕上播起了她的一些回憶碎片,甚至還有死去的虎杖。 釘崎敏銳的先回身,看到的是同樣被什么莫名東西吸引住的伏黑惠。想來這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誘餌,只有各人才能看到。 她松了口氣,伏黑也只停了一會才走上前。 兩人對視了一眼,按下了紅色按紐。 面前鋪展而開,nongnong霧色散盡,一棟學校若隱若現(xiàn)。 校園的鈴聲,此刻急促響起。 叮一—融入兩位心愿,第八十三層青蔥少年期,記憶篡改成功.” 釘崎捧著水杯,趁著下課時間準備接水,路過雜物間,里頭鬧騰的碰撞怒罵聲引起她的注意,門沒關緊。 她似有被吸引,伸手推開了門. 里面圍著七八個和她一樣穿校服的同校同學,她認出了這幾人是校內(nèi)最混不吝的小混混,此刻他們壓著一個女生一頓拳打腳踢. 喂!”釘崎不爽地出聲,她最厭惡這種恃強凌弱的行為. 被打斷的幾人兇戾的回頭,但莫名只是嘴上懟了幾句,撞開擋路的野薔薇就往外走. 她正想好好動手教育一下這些沒禮貌的臭小子,可這幾人一點都沒有與她掙執(zhí)的念頭,就連走都很突然. 她心底冒出了些許詭異感,可又琢磨不住。 東京都高專一年級生釘崎野薔薇,是嗎? 順勢站起身的昭笙對她說道,橙發(fā)少女擰眉,不懂這人在說什么,可是腦子總在想熟悉的這幾字,東京都高?!?/br> 她頭疼得想不起來.不過下意識開啟了小差,對眼前的美女訝異,學校居然有長得這么漂亮的同期生? 之前連一點水花都沒有,還會被挨揍? 這個世界真是瘋了! 這個長相真的太出色了吧,釘崎默念了幾句,自己不是女同,不是女同… 而昭笙卻趕時間的繼續(xù)說,伏黑惠同學是和你一起來的,他也在這一層嗎?還剩一天,等夢境結束所有人都會死?!?/br> “這里出錯了,我已經(jīng)驅(qū)除出三十二人了,此案涉及人員一共八十一.除去進入此地的我們,你遇到狗卷同學了嗎?” 釘崎聽得一愣一愣,這一長串話里,她居然沒聽懂,可每個字她也都聽了進去。 伏黑惠不是自己班里那個總拽得不知為啥的臭屁鬼嗎? 她認識這人嗎?怎么聽起來他們像是.....朋友??? 狗卷… 釘崎隱約覺得觸碰到了什么不存在的記憶。 而吐露太多的昭笙也招來了游戲的驅(qū)逐,她靠近了窗戶邊,對站在原地的短發(fā)少女匆匆說了最后一句:醒過來. 話說完,她就利落地跳了樓. 一切都發(fā)生的突然,沖到窗邊的野薔薇趕忙往下看,可詭異的什么都沒有,只有風吹在臉上的涼意. 明明剛剛那個女生! 為什么是醒過來?周圍安靜的不像話,一切都在此刻變化。 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攪亂了死寂的氛圍,是邀請她放學去逛街的小文,她還約了紗織。 …紗織、小文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嗎?她開始沒有理由的懷疑。 這里好像是…假的。 另一頭的昭笙隨機躲入了加茂憲紀的夢境,她和加茂進入游戲后就分散了,之前的三十多重夢境里完全靠她自己去解決。 兩人也是順帶路過此地,才進入的。 距離她進入的時間以外面的流速算才兩小時不到。聽窗也就是黑井先生上報,狗卷是帶出十三人后才暫時失聯(lián)的。 也就說換算成夢境,他應該在里面呆了蠻久,眼下狗卷應該是暫時困在了他自己的夢里。 至今,她只遇上了釘崎,還是以順應劇情的NPC出現(xiàn),不出意外、伏黑也在那一層,兩人可能有共同的愿望重迭. 算來,應該是現(xiàn)在還沒恢復復活消息的悠仁。 挨打的感覺在夢里也有余痛,她動動肩膀緩和. 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變成了加茂家族飾,是傭仆的裝束. 加茂家一如現(xiàn)實布局,昭笙輕車熟路的進了正院,往記憶里的偏僻方向去。 加茂憲紀的院落清靜,院內(nèi)只有一樹梨花,入夏的天已過了花開的季節(jié)、枝干禿枯. 他獨立于院落,望著枝椏想著什么. 少主,小家主邀你一聚.前來的侍從不由腹誹,近日少主和小家主的關系過分近了,總是時不時兩人就呆在一處。 少年似有一動,臉上帶著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但很快他斂了眉,屏退下人,隨后恭敬地鞠躬對向一處,喚小姑”. 暗處走出的昭笙隱約驚訝,加茂憲紀并不像沉迷夢中的樣子,甚至可以說是清醒。 不過,既然是做夢,你怎么不多想一些大膽的?做做家主什么的 她說著走近,怎么夢里都如此拘束?” 加茂憲紀動了動唇,什么也沒說。 想見寧夫人等出去之后,我與你一起去拜訪?” 他沒想到昭笙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夙愿,長久的族內(nèi)制度早已同化了他,所以他只是有板有眼地說 母親是妾室,與您身份不合... 猶猶豫豫的話我可不想聽.你想去嗎?阿紀. 此話一出,猶如勁風鼓吹心口般強烈。 加茂憲紀原以為港口那一幕是自己的夢境,進入這場游戲后已經(jīng)模糊現(xiàn)實與夢的邊界。 如今真實的加茂昭笙這般的稱呼…. 原來那不是夢…他不由顫了顫睫羽。 想” 走吧,我還要靠你拔除這個咒靈.單靠她一人被動輸出攻擊技能有些吃力。 好.他趨步,跟上了她。 一連闖了七個夢境,最后一個地方是小區(qū)里的某一處房間,內(nèi)里彌漫著殘留的詛咒怨氣。此地房間陰森無光,還不斷傳出令人作嘔的臭氣。 內(nèi)里設施臟亂,窗簾被拉得死死,整體是一室兩廳的構造,只有廁所,餐廳類似于的布置和緊閉的房間門,數(shù)不清的垃圾堆積在地。 幾乎很難找到站腳地。 極其凌亂的餐桌上還有一個老式電視機,斷斷續(xù)續(xù)的播放著一個類似于游戲的cao作臺畫面,正顯示著時下流行的恐怖電影片段。 不斷有機械音傳來,蠱惑的說“你是否有想見…卻見不了的…人,是否有…想做做不了的…” 而更大的惡臭就是從這緊閉的房間里傳出來的,房間外貼了密密麻麻的黃紙符文,能看出屋主人對里面的東西恐懼厭惡。 她心里有了點不好的猜測,死寂的氛圍里敲門聲逐漸響起,陣陣的催命般開始帶動起了緊閉的房門晃動,符紙也在抖動,將將掉落。 門內(nèi)的怪物發(fā)了狂的開始不停的拍打門板,指甲挖動門板的聲音狠戾刺耳。 房間的燈也開始忽閃作響,毫無規(guī)律。 這就是游戲的源頭。 進入此地之時得到的資料也順應想起,七月十九日小區(qū)居民在三樓307發(fā)現(xiàn)了一具腐爛兩日的女童尸體。 經(jīng)警方調(diào)查,石里英子是被殘忍的虐待后窒息而亡?,F(xiàn)展開抓捕犯人石里樹和山本靈,兩人均是被害人的親生父母。 折磨致死的幼童帶著詛咒,徘徊在這間屋子里,滔天的怨念卷入了所有居民進入夢境。 加茂憲紀警惕著動靜愈響的房門,擋在了昭笙面前。 符紙承受不住的脫落,直至徹底全部揭開。 門板吱呀,更黑的門縫透著腥臭氣味而出,暗處滿是血的眼睛虎視眈眈的盯著擅闖此地的局外人。 還沒來得及使用赤血cao術的加茂憲紀被昭笙抬手阻攔,她看著黑暗中的眼睛似乎在想什么。 也就是這一瞬間,里頭的漆黑團塊撲了出來,不可阻擋的力量推開了加茂憲紀。 他伸手摸了空,眼睜睜看著那渾身是血的東西向昭笙襲擊而去。 加茂憲紀被推到了別的夢境里,他著急的迅速尋找出口,試圖再次進入主控地。 昭笙抬手壓制住了要撲進她懷里的女童,喚她“停下來,英子” 作者有話說: 第一次嘗試寫這種,感覺類似于無限流吧?那種過關的,也不知道寫的怎么樣,朋友們有想看角色可以告訴我哦。 加茂憲紀定個男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