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在這里等我回來
11.16 仙臺結(jié)界晚 我就是在這里見過加茂老師的 乙骨和里香順著少年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雖然此處山林空無一物但敏銳的術(shù)師能察覺幾分異樣。兩人對視一眼,默契間有了決斷. 里香帶著人往后退。 乙骨抽劍凝集起咒力往前方攻擊而去,四周的空氣小幅度停滯再猶如碎玻璃般裂出蛛網(wǎng),漏出不一樣的光,瞬間打開了結(jié)界內(nèi)隱藏的宅?。?/br> 田中棋壓下了點訝異,此地果然如羂索說的那樣,需要咒術(shù)師才能開啟,想來借用這兩人,他很快就能見到加茂昭笙了. 削瘦陰郁的少年勾了點笑,眼神明滅不清。 這幾日的事情一沓接沓,乙骨考慮到校內(nèi)各方人員的倦怠疲憊,那么由他與里香一起進去是最好的選擇。他冷靜的打量起這間府邸,雖現(xiàn)今落敗但也能見過往的雅致小筑,安靜的環(huán)境下無端有幾分迫人。 里面怕是危險重重,機關(guān)眾多。 喂,先說好,你要跟我們進去倒時候保不住你,可不關(guān)我們的事里香瞥了眼身邊的田中一眼。 她沒什么過分清楚的救人觀念,只信奉救活重要的人。 三人是前天才認識的,乙骨將這人當(dāng)做死滅回游的受害者才帶在身邊,原本兩人是想將他送出去交給順平。 但是,田中提到了加茂昭笙,這才讓兩人跟著他一起來了這地方。 要不是他說自己在這里見過榴月又執(zhí)著跟上來,他倆也不會同意把這人帶上. 里面看起來風(fēng)險極大,很難保證對方安危,尤其是這么個不會使用咒術(shù)的人,更是累贅. 田中君別生氣,是里香怕保護不到你,不如我們先聯(lián)系人把你接走可好 乙骨這話說得滴水不落,他雖笑著言辭禮貌,但更偏向維護的是祈本里香。 少年擺擺手忙說自己沒生氣,也小小表示想與他們同去,也提了嘴想去救下加茂老師. 里香若有所思,這人出現(xiàn)的莫名,一路上的觀察來看他確實是個膽小怕事的,但微妙在對于加茂昭笙的事情格外執(zhí)著。 而榴月姐從沒有提過這個人。 乙骨不好將人就這樣放在這里,咒靈和詛咒師一行出現(xiàn)的行蹤不定,田中棋說的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幫他們找到了加茂老師,他們還需要感謝此人。 考量下,只好再帶上田中棋。 借著遮擋的劉海,田中棋看向身前這對情侶,他很清楚只要等里面的機關(guān)啟動,將他們除掉,自己即可再次見到加茂昭笙。 這是他與羂索約定的. 門吱吱呀呀的敞開等待他們的是未知之地。 另一邊的羂索也收到了田中棋帶著乙骨和祁本進入那處禁地的消息,意料之中的順利。 這群人都是一樣的好玩弄,加個榴月的砝碼就往里鉆,明知道是陷阱。 一個乙骨可能引不起他的在意,但戰(zhàn)局上加入了同有特級實力的祈本里香,這兩人聯(lián)手的殺傷力還是有些威迫。 這就頗為棘手,所以羂索才想借著榴月和宿儺的那地方除去這兩個. 至于田中棋這位引路人,于他而言也不過是把稱手的暗器.誰會去管武器的死法呢? 愚昧好騙。 1007年,宿儺看到了后面的記憶。 原以為會落得點榴月的懲戒,可她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安靜的望著那兩人的生平訊息不語,眉眼淡淡的。 這樣的態(tài)度讓阿蠻生出了燥氣,空空的無所適從,原本的云淡風(fēng)輕也收斂了一些. 他甚至虛妄的生出了幾分寧愿被訓(xùn)斥的荒謬. 為什么殺他們呢? 死掉的那兩個人究極生平雖未做過大惡大jian的事情,但小偷小摸不落,附近街坊都小有怨氣。 這是榴月第一次知道阿蠻出殺招,往日他氣急也只是將鄰居都捉弄一遍,她稍稍好奇原因。 她打心里相信他不會隨意作惡。 少年一個愣神,他想起了自己那時候是因為他們對榴月不尊敬.但這個理由他說不出口. 莫名的好像說出來比凌遲還別扭痛苦一樣。 要打要罵隨便你他垂下戾氣深深的眉,其實一緊張就會攥拳頭的細節(jié)不變. 倒惹得榴月發(fā)笑,少年別扭的要命。 接到阿蠻疑惑惱怒的表情,她壓了壓嘴角只說了以后不能傷人.榴月抬手熟練的扣在他皺起的眉心. 溫柔道靜心 不要被任何外物影響了心神. 榴月笑起來的時候,總是帶著令人難以抗拒的柔和嬌美,就像是水中月,清晰可觸、教人移不開眼。 阿蠻竭力側(cè)過頭握拳緩和,不情不愿的嗯了聲當(dāng)做答應(yīng)。 后續(xù)那兩人的處置阿蠻便不太清楚了,榴月不是那種事事說出口的性子,他亦不是什么都去問的人。 倒是銀灣整日越加對他橫眉冷對,其它倒也不苛責(zé)他,這女人也是嘴硬心軟的很,阿蠻不予理會. 冬日將至的時候,銀灣被一項外出任務(wù)拖住、遲遲未歸。榴月不久也跟著要出門,他想跟上去頭次被制止. 在這里等我回來,好嗎? 他不知道為何,整個人都很燥郁,抿唇不同意。 榴月拿人沒辦法,帶阿蠻回了之前在仙臺的山中隱屋,讓他在此處等. 再次離開的時候,仙臺下了大雪,遮擋了路上所有的色彩,天地間只有白片,一如他記憶里與她初相識的那天. 你要是不回來,不早點回來,我就天天詛咒你,我… 少年語氣惡劣兇橫,十四歲的年紀稚嫩間更多的是陰戾,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關(guān)系. 他站在門口,滿臉都是清楚的不高興、毫不掩飾。 榴月實在拿他沒辦法,反而笑著保證七天,我七天內(nèi)絕對回家 她說家的時候很自然,風(fēng)雪中少女容色更甚,美得不像話。 阿蠻一愣,猶如一只正在猛吠狂叫的巨型犬被突然帶上了止咬器,又很舒服地被順了毛,連著兇惡的表情都還凝固著,就轉(zhuǎn)換成了爆紅不自在的假兇狠. 他才想起了什么,匆匆跑進去拿出了披風(fēng),動作不自然的蓋在榴月身上,猛地系緊條帶。 他平日做不來這些,這都是銀灣做的。 榴月愣了下,抬頭笑意更深。 兩人什么都沒有說,她走遠后才收了輕松的表情.其實自己也沒有把握… 但,她已經(jīng)將后續(xù)都完善了,阿蠻深負詛咒、墮落的命格她已經(jīng)移轉(zhuǎn)在自己身上,連帶著偷偷換了他的惡因,也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lián)Q進了她的骨頭。 羂索想利用阿蠻同化整個國家,她不會坐視不理. 早知道,當(dāng)年就不該對羂索心軟,她還是信錯了。 但這次,榴月想帶著銀灣和阿蠻在小院里生活下去,等一切她親手了結(jié)。 雪越下越大,年節(jié)將至,小院里很是冷寂肅靜,只有風(fēng)聲、雪色做伴。 第一天的時候,他頗為閑散又小煩的等待。 第七天的時候,他壓了點即將見面的心情獨自等到了天亮。那日年節(jié),遠處的煙火人聲久久不停歇,他沒什么感覺,只是坐在門口覆了一晚的雪,唯一記得的是久違的冷。 凍到骨子里的牙齒發(fā)顫,將他唯一的溫暖卷走,一點點剝離。 第一年的時候,他等不下去了,可不知為何卻遲遲不離開,固執(zhí)的守在里面。 一年過得很快,阿蠻整整等了三百六十五天,是七天的不知道多少倍,冬去春來,秋去冬來輪轉(zhuǎn)。 很快又過了一年,一年,一年。 他終于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不出意外的又被拋棄了,像個傻子,愚蠢的在這里等了這么久。 他居然、居然相信了自己真的找到了歸宿。 阿蠻看著院子里郁郁蔥蔥的巨樹,它倒是自在,沒有人養(yǎng)護也開的這么茂密,從前他就有砍倒破壞過巨樹,那時候還有人在院子里忙碌。 少年身上的衣服還是四年前的款式,早早小了又破敗。 “騙子” 他在心底念著,一遍遍的念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小院。 欺騙、辜負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他要,要她也和自己一樣痛苦,不得解脫。 要她付出代價。 1012年世間詛咒力量大盛,一位自稱宿儺的咒術(shù)師憑空出現(xiàn),他生殺不忌,也獨來獨往。短短一年間手下死去的人類、咒術(shù)師、詛咒都數(shù)不勝數(shù),宛若修羅之勢全憑心情屠戮。 所到之處,人人自危。 宿儺成為現(xiàn)世最殘忍的詛咒師。 某日他遇上了叫羂索的咒術(shù)師,他給出了兩件咒具,一個可以找到榴月的下落,一個可以讓他忘記榴月。 他拿走了第一件,作為交換,宿儺許下在意愿范圍內(nèi)滿足回報羂索一件事。 見宿儺這個選擇,羂索稍稍揚眉,但也沒離開他的計劃內(nèi),大致還能扭轉(zhuǎn)回來。 五年前將神骨剝給宿儺的榴月當(dāng)年就元氣大傷,她用了魂魄骨血創(chuàng)造了一個什么狗屁咒靈城,結(jié)果自己攪進去五年。 還有她那衷心的手下,呵,其實羂索很好奇的想知道無法復(fù)活銀灣的榴月會是什么表情,一定是痛苦的、讓這位高高在上的被世人奉為神女的榴月崩潰。 真是太可惜了,無法親眼去看。 如今榴月剛從咒靈城里出來,又將大批的惡鬼驅(qū)散進了一處洞xue封印,她確實在某種程度上打亂了他原本的布局。 但,一旦宿儺站在自己這邊,那不管榴月怎么掙扎都是徒勞。 絕無僅有的詛咒之王,天賜良機。 嘖,現(xiàn)在唯一要緊的就是該怎么讓宿儺變成詛咒,該用什么方法殺掉呢? 那就只能借榴月的手了,羂索勾起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為他倆準備的人間劇本,愛恨交織啊。 宿儺是在一間野外溫泉館找到的榴月,他推門進去的時候,榴月正被一個咒靈扣著脖子。 他想也沒想的動手將那人掀開,狠狠的攻擊襲去,橋伶抵死爆發(fā)出一擊,潑出粉色的霧氣。 榴月趁機將她關(guān)進咒靈城,此刻也徹底的將那座城池落下緊閉的枷鎖,不得任何咒靈通行。 她脫力的要跌在地上,墨衣少年快她一步扶住,拽著她肩膀的力量生硬。 “對了…謝謝你”要沒有他出手,自己指定要多花時間。 “謝?”他這字嚼的很重,還輕笑了一聲,格外耐人尋味。 榴月順著看向少年的臉,此間霧氣深重,隱約勾出他的臉。 此人不過十七八的年紀,容色俊逸出眾,身形挺闊,只是因為身上自帶的極重殺伐氣,讓俊美無鑄的人顯得陰戾。 看上去是個不好相與卻很熟的人。 粉霧蓋著兩人,默不作聲的開始點燃空氣的溫度。 宿儺伸手掐著榴月的臉,看她對自己沒有印象的樣子,還真是…讓他悶的喘不上氣。 她忽得想起了什么,只是因為在咒靈城失去咒術(shù)困了太久,內(nèi)里時間不一定,也讓她一時沒有認出已經(jīng)長大的阿蠻。 “你…” 疲憊的身體先帶走了她的意識,榴月只記得自己沒有跌在地上,她跌在了一個冷硬的懷抱里。 宿儺下意識的接住了昏迷的人,兩人就這樣重逢。 身體里另一股燥熱不停歇的涌上來,直直蓋過他的氣性躁郁,不對勁… 該死。 宿儺想到了那咒靈撒的東西,那時候以為是毒遭不成影響,沒想到… 他抱著榴月相接觸的皮膚開始點點發(fā)熱,整個人被填充了明火一樣,他壓了壓反倒勢頭更猛。 不對,他是要折磨榴月的,他一路上想了很多很多要她付出代價的刑法。 少年眼神落在她身上,報復(fù)、厭惡、恨。 那就沒有什么比用自己這樣低下、被人憎惡的身體去玷污這位神明來的更好的報復(fù)了。 我是如此恨你。 榴月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茫然,直到身體被壓著觸到更深的熱源,她才記起什么似的。 “醒了?” 宿儺語氣里還有nongnong的未退卻的情欲,他衣衫半褪,此刻環(huán)抱著榴月壓在自己懷里。 空氣里的曖昧、麝香味不退,榴月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脫下去的,只剩下外袍還松垮著。 而她下腹正抵著一處異樣,她幾乎想也沒想的要推開人,卻被宿儺一手控腰一手攥手臂的制住。 “你還是別動比較好”他說著去吻榴月雪白細膩的脖頸,重重的磕了口“你看,你現(xiàn)在逃不掉了” “松手…松手!”她小小喘了聲,試圖掙扎開。 因為短暫咒力無法使用,男女天生的體型壓制下,她根本無處可逃,被宿儺的氣味包圍。 推拒間很快就凝了汗,宿儺扶著她腰肢的手開始緩緩移到她后背。 “怎么了?被我這樣的怪物占有是不是很惡心,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啊,榴月” 少年的眼瞳極黑,說這話的時候還帶著嘲笑的口吻,可那笑不達眼底,無端讓人心涼。 她根本不知道為什么阿蠻會變成這樣,他身上的血腥氣是長久的浴血弒殺才會有的。 在她不在的時間,他怎么變成這副樣子了。 宿儺扯下了一直偽裝的好人皮,進了他自己習(xí)慣的領(lǐng)域,不受控制。 他狠狠地吻了上去,帶著猛獸標(biāo)記雌獸的攻擊性,掃蕩開她的唇齒,試圖讓她淪為自己的玩物。 一只手不停的往榴月底下的xue腔摸去,那地方又潤又緊,還沒有被人造訪過。 他甚至在她未醒的時候就將人摸了個遍,自顧自發(fā)xiele幾趟,他還沒進去,等會臠進去,一定會讓她痛到流淚發(fā)抖吧。 宿儺粗魯?shù)慕Y(jié)束了這個吻,也挨了榴月一巴掌,極響的打在他臉上。 陣陣余痛與灼熱涌在左臉上。 他兀自體會了下,是疼的。 榴月討厭自己,也許她一開始就沒想怎么帶著他,是他一直在自作多情,跟個惡心的跟屁蟲一樣纏著她。 她和銀灣那女人也是一樣的吧… 都是打心底里看不起他,討厭他。 他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被拋棄了嗎? 他現(xiàn)在死皮賴臉的找上來,到底是為什么來自取其辱。一個可笑的…重逢。 那就徹底崩壞、摧毀好了。 他又復(fù)壓了下去,這一次不帶余地的控著她在床上,卻聽見榴月聲音發(fā)抖。 她說,阿蠻,靜心。 他看到了她眼里的自己模樣,令人恐怖的、強制惡人。 榴月在他這瞬息失神里動了咒術(shù)讓他陷入沉睡,接著他軟倒的身體,帶著溫度的身體。 她伸手環(huán)著人,道了句歉。 榴月現(xiàn)在才敢表露自己的情緒,她擁抱住了誤入歧途的少年。 沒關(guān)系的,有我在呢,我會幫你的,阿蠻。 再給我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