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作些，請向我詳細的講述發(fā)生的事?！粖W萊克西率哈尼加爾巴特的一支軍隊進入東方的庫爾加勒大山，與拉瑪什圖結(jié)伴。

    『那日，我們的族人在這山上巡崗，見到那保護我們的，偉大的庫爾正在被七隻加盧飛獸襲擊，若只論個頭，那些魔獸小的可憐，但他們肯定用了什么鄙劣的手段，它們咬在庫爾的身上，讓庫爾就像那中了夾竹桃毒似的，眼睛瞬間失去了光澤，全身顫動不止，從天上掉下來，砸在那山崗上，就死了……

    『接著，我們的偵察者們向首領(lǐng)胡瓦瓦報告，他們跟蹤那些叼拽著庫爾尸體的加盧獸，一路前行，到了那山中一處隱蔽的地方，那里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洞xue，就如那上古薩爾貢大帝時代的傳說一樣，那些我們同族中的一支，在躲避天使屠殺的過程中，逃到這山里，找到了進入地下世界的入口，得以倖存；您要知道，我們的先祖，就是因為聽說了這件事，才會來到這里，跟隨著他們先行者的足跡，進入這山區(qū)之中，但那些足跡到這里就漸漸消失了，看來是為隱匿蹤跡而被他們自己清除了；我們的先祖?zhèn)冏罱K也沒能找到入口，而后藏于林中時被封印。

    『如今。這個洞xue讓我們想到了傳說中可能存在的地下世界的入口；但胡瓦瓦對庫爾的死悲憤之至，他認為那些住在洞里族類的行徑，就是在對我們地上亞人族的宣戰(zhàn)，他已率領(lǐng)眾族人中的男性，去往那洞口了，他想要猛地攻進去，為庫爾報仇；但我的丈夫帕祖祖卻認為，如果這真的是地下世界，那將是完全未知的領(lǐng)域內(nèi)，冒然前往一定會兇多吉少。但我們的首領(lǐng)卻被情緒沖昏了頭，他不顧這些諫言，還是帶著我的丈夫帕祖祖和眾亞人戰(zhàn)士們?nèi)チ?，只留下我們這些老弱婦孺在樹林中焦灼的等待；已過去數(shù)日了，他們毫無音訊，我有一種十分不祥的預(yù)感，所以才找到您，希望您能幫助我們……』說到這兒，拉瑪什圖的眼睛已經(jīng)盈滿了淚水。

    『那生活在地下的，可能是你們同族的一支，也就是同你們一樣的龍裔嗎？』

    『傳說里是的，是同我們一樣的烏圖庫人?！?/br>
    『你們對那傳言里的地下世界有什么瞭解嗎？』

    『同您一樣，一無所知?！?/br>
    『好的，我清楚了?！粖W萊克西眉頭緊鎖，陷入沉思。他們快到了那洞口，洞外的節(jié)理錯綜延伸，如同無數(shù)傾斜的細柱。奧萊克西叫行軍隊伍停下。他說：『若一切與我的猜測相同，我想最好的辦法是我一個人進那洞中，與他們交涉。』

    在一旁的將領(lǐng)忙說：『不可??！將軍，那太危險了！』

    奧萊克西言：『他們大概率不會傷我。即使出我預(yù)料，有任何閃失，那也只有我一人會遇險，不會連累你們；穆達梅克，你們在這里等候，若三日內(nèi)我還未出來，你就將那些森林中的婦孺喬莊，接到卡爾城隱蔽起來；然后把這洞口的位置，上書南方的天使，叫他們來攻這藏匿烏圖庫人的地洞?！?/br>
    『謝謝你?！焕斒矆D與奧萊克西相擁告別。人類之王手擎火把，獨自向洞口走去。初入其中，那里霧氣氤氳，遮擋視線；數(shù)十步以后，可見溶洞中嶙峋的石柱和石筍，扭曲古怪的螺旋巖像蠕蟲一樣盤踞在頭頂?shù)膸r壁上；在那旁邊，有那密密麻麻的透明細管叢，它們參差不齊，從其尖端上落下的水珠敲打著地面，發(fā)出滴滴答答的聲音；奧萊克西到了一條暗河邊，他便順河而下，那里的洞道愈發(fā)寬闊，直至一飛瀑邊上，奧萊克西丟下火把，縱深一躍，落入一抹深潭。

    當(dāng)他從水中鑽出頭來，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他看到面前的石壁上有一睹灰色的巨門，死死地關(guān)著。那門的表面極其光滑，它應(yīng)是某種金屬，但絕不是青銅；它的質(zhì)地毫無人工打磨的痕跡，也無任何瑕疵；奧萊克西上前，那門就自動開了。而那門之后，仍有一扇門，那道門又開，后面又是一道，一直到了第七道門；那道門前，站著一位穿著高貴得體，配有寶劍，但卻丑陋至極的獸人：他的四肢扭曲，大嘴滴落著渾濁的液體，發(fā)出嗷嗚嗷嗚的奇怪喘息聲。

    『你好。我是納姆塔爾，地下世界的蘇卡爾大臣。在為你開啟這最后一道比圖之門前，我需要提前問你一個問題。』他說話了。

    『請講?！?/br>
    『你是誰？』

    『圖嚳爾第·尼努爾塔?！?/br>
    『啊，是人類的王，請問你到這里做什么呢？』

    『來找我的朋友，胡瓦瓦和帕祖祖，他們數(shù)日前進入山洞而后消失了?！?/br>
    『嗯，他們企圖闖進我們的世界，已經(jīng)被我們抓住囚禁了?！患{姆塔爾邊說邊點頭，表示瞭解了奧萊克西造訪的目的。接著，最后一道門打開了，一座燈火輝煌的地下城市出現(xiàn)在了奧萊克西的視線前方，『人類之子，伊里伽爾偉大的女王——埃列什基伽勒，正在等你，請隨他們前往?！?/br>
    兩位亞人族的孿生護衛(wèi)前來接應(yīng)，他們頭戴角帽，一人持植鐵釘?shù)哪景?，一人持斧，一左一右護送奧萊克西穿過城市寬大的街道。這城的路由巨大的石塊鋪成，每塊石都切割的分毫不差，數(shù)以萬計微精靈的光照亮路面，路面上如那剛才的門一樣平滑無瑕，絲毫不見有什么灰塵和裂痕；這里雖也矗立巨大的雕像，但建筑的風(fēng)格卻與地上的世界完全不同——它們簡潔、肅穆而巨大，沒有多馀的裝飾，處處猶如鬼斧神工般恢弘壯麗。

    主路的盡頭是一座巨大的橋樑，它懸于崖間，通向埃列什基伽勒的宮殿。奧萊克西扶著護欄向下望去，他見那些谷地中，眾多的亞人工匠們正在拆解巨龍庫爾的尸體，把他的骨骼用車裝載，運送到那些鱗次櫛比，冒著濃煙的房屋之中；與此同時，這巨大洞xue的四面，還時不時地傳來山鳴谷應(yīng)、整齊劃一的吶喊和口號聲；三人繼續(xù)向前走去，當(dāng)他們來到了甘齊爾宮前的時候，奧萊克西看見，在那由上千級臺階組成的陡峭高聳的階梯頂端，一個妖艷的身姿亭亭玉立；她的容顏極致美麗，她的身體散出微微的光暈，當(dāng)她從上面輕盈地飛下來，那嫵媚迷離的眼神就落在了奧萊克西的雙眸之上，他們四目相對，那一刻讓奧萊克西十分不自在。

    『盧加爾-伊拉，梅斯拉姆塔-伊亞你們可以先下去了，他只是一個凡人?！话Ａ惺不だ照f道，『啊。你就是那地面上的王，那羸弱的人類種族的王嗎？你倒是長得挺俊秀的嘛?！凰郎惤?，用挑逗的語氣問道。

    『我的朋友們在哪兒？』奧萊克西卻鄭重地直入主題。

    『你可太無趣了?！话Ａ惺不だ詹[眼歪頭，向后退了幾步，一揮手，那樓梯的臺階就開始變化，從最高的那一級開始層層下移，直到每一級按順序由高到低完全逆轉(zhuǎn)，讓這個向上走的樓梯，轉(zhuǎn)變?yōu)榱讼蛳碌摹Ｓ谑?，二人順著樓梯走下去，來到穀底的監(jiān)牢，在那里，奧萊克西見到了那被囚禁的胡瓦瓦與其他亞人戰(zhàn)士的身影。而后他隨女王來到甘齊爾宮的主殿，她回到她的王座上，而抄寫員蓋什提南娜則在一旁記錄。

    『請把他們釋放，讓他們跟隨我離開這里?！?/br>
    『呵?！话Ａ惺不だ瘴⑿χf，『你們?nèi)祟愓媸怯悬c可愛呢，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直接接受你的建議？』

    『你并不是什么女王，而是一位天使，對吧？』奧萊克西突然問道。

    『有什么區(qū)別嗎？』埃列什基伽勒輕蔑的一笑。

    『當(dāng)我在目睹這龐大的地下城的時候。哦不，是當(dāng)我剛看到那七扇死閂緊鎖的比圖大門的瞬間，就知道這里的一切不可能是人類或是亞人能夠建造的工程，那時我就猜想，這里的主人一定是某個天使級別的存在，甚至擁有比米迦勒還要強大的力量。看來，你花了上千年在這溶洞里為自己建造了一座城市，收容庇護這些烏圖庫人，讓他們擁戴你，做你的臣民，而你只是為了過一把女王的癮；所以，這不禁讓人想要去問，擁有如此巨大能力的你，為何甘愿只呆在這里做這地下冥界的王呢？你為什么不到地面上去呢？莫非，你的能力到那里就會消失，還是你被封印在這地洞里了？你一定是在躲避什么吧，是分給你權(quán)柄的那位？如果他不是米迦勒，也許是某個住在天城的長鬍子老頭吧？』

    聽到這里，女王的表情漸漸僵硬，她清了清喉嚨，聲音也壓低了很多：『啊，真聰明。我就是被他雅威貶到地下，但卻忘了收回權(quán)柄的那個幸運兒，但你猜到了這些，也不代表你今天能活著走出這里……』

    『哦？是嗎。我不認為你敢殺我。』

    『為什么？你也太自信了……』

    『因為我看清了你的想法，女王陛下。當(dāng)你的偵查兵——那些飄散在洞口的微精靈，發(fā)現(xiàn)了我那個正在山中云霧里，悠間散步的朋友——庫爾的時候，如果你不是害怕他那招搖的身姿會被巴比倫尼亞的天使們發(fā)現(xiàn)，你又為什么會冒險讓你那些可愛的坐騎——加盧獸們，出去與庫爾激戰(zhàn)？因為你害怕，害怕那些被他引來的天使們，會發(fā)現(xiàn)你和被你袒護的這些惡魔與妖怪們快樂棲息的家園，害怕他們發(fā)現(xiàn)你在這里的小秘密。到那時，上帝會到這里來，你的臣民會被屠殺，你的王國將會被毀滅，你的權(quán)柄將被收回；因此，尊敬的女王陛下，我知道了你的弱點，所以雖然看上去我是隻身而來，但我那等在外面的軍隊，一但發(fā)現(xiàn)我有任何不測，我的將軍都會確保將這個洞口的位置以最快的速度報告給南方。所以，陛下。還是希望您先重新審視一下自己的處境，再做出決定?！?/br>
    埃列什基伽勒憤怒地回應(yīng)：『若你真做那樣的事，那不但你會死，你在這里的朋友們也必定會死！因為我飼養(yǎng)眾多的微精靈，我的消息靈通遠超你的想像；很早之前我就知道是你的國家和他森林亞人族胡瓦瓦締結(jié)了同盟，你幫他們消除禁詛咒，他們?yōu)槟銌拘褞鞝枺荒銈兒献鳉⑺懒酥魈焓估F爾，奪下整個北方王國。你的所有事我都一清二楚，所以，若我把你串通和結(jié)交惡魔的事也給捅到他雅威或米迦勒那里去，你的國家怕是會再次被貼上「罪惡之城」的標籤。到時，你的人民也會被上帝屠殺，而我們就等著同歸于盡吧！』

    『請先冷靜，陛下。您早該預(yù)料到，當(dāng)您的世界被外界再次發(fā)現(xiàn)的那一刻，事情的性質(zhì)就將不可逆轉(zhuǎn)的走向您不希望看到的那一步；如您所見，現(xiàn)在你我之間的信任已經(jīng)崩潰，陷入死棋，看起來難以避免玉石俱焚的結(jié)局。但我卻突然想到一個解開這個死結(jié)的辦法……』

    『什么辦法？』

    『陛下。我在大橋上的時候，看到搬運工們正在把庫爾的骨頭送到一些房屋，那里是兵工廠對吧？其實這并不難猜到，因為即使富足如您的國家伊里伽爾，用這么珍貴的龍骨，只是去打一些普通的桌椅板凳，未免也會太過奢侈了；所以您用龍骨打造的是刀劍，而這些刀劍將會由您那守衛(wèi)這地下城的軍隊所用，而那回蕩在整個地下城周圍，撼天動地的cao練聲，我估摸著得有數(shù)十萬之眾吧？您備軍的規(guī)模之龐大，不可能是在最近幾日才開始進行的；也就是說，千年以來，您一直在準備應(yīng)對突發(fā)事件的軍隊，就是應(yīng)對如果自己的世界被曝光于世，雅威與天使大軍攻來的時刻，不是嗎？雖貴為這世外仙境的主宰，您卻一直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惶惶不可終日。其實，您已經(jīng)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了，我說的對吧？』

    埃列什基伽勒蹙眉怒視，回以沉默。

    『陛下，所以您最大的敵人并不是我，也不該是我；任何發(fā)現(xiàn)了這地下世界的人，都不是您真正的敵人，您真正的敵人是那位會因為您的所作所為而懲罰您的上帝；至于我的朋友胡瓦瓦，以及您的臣民們——那些從阿卡德時代倖存下來的烏圖庫人，他們最大的敵人也是上帝。陛下，如您所知，我已統(tǒng)一了整個北方和西方的人類王國，而那南方的巴比倫尼亞和埃蘭的亞當(dāng)之子們，還未清醒的認識到，他們正在供養(yǎng)奉承的，也正是我們族類最大的敵人，就是那將我們趕出伊甸園，讓我們掙扎于苦海的天神雅威?！?/br>
    『那又怎樣？你我之間依舊是死局，無法改變！』

    『不然。陛下，現(xiàn)在有一個能夠解開這死局的方法，可能也是唯一的方法：那就是我們不要再互相猜疑與結(jié)怨，摒棄前嫌，同仇敵愾；陛下，這是一個絕好的時機，因為在地上，雅威限制了大部分天使的權(quán)柄，即使貴為天使長的米迦勒，也難敵您的力量；所以我們只要集中全力對抗雅威那個色厲內(nèi)荏的老東西就好了，在蠻族入侵過南方以后，他已經(jīng)幾百年都不敢走出來與世人見面了，那么多關(guān)于他為何突然削弱天使力量并一直蜷縮在他天城宮殿里的傳言，我認為都太過荒謬而不可信；最好的解釋，就是他自己的能量已經(jīng)接近枯竭。所以若您能把軍隊借給我，我將整合人類與亞人的大軍，迅速南下，千里奔襲，直搗黃龍。只要我們的速度夠快，出其不意的攻下巴比倫尼亞和天城，那么就能終結(jié)這一切的禍源，殺死創(chuàng)世者雅威，擊碎命運之碑，重立世界律法，終結(jié)一切苦難，解放全宇宙的生命！

    『我相信您早想這樣做了，不是嗎？您雖不能到這地上去，但您的軍隊可以；陛下，您可以繼續(xù)藏在這地下的某處，授予您的士兵以力量的權(quán)柄；但除此以外，您還需要一位能在地面上統(tǒng)籌他們的將軍，然而現(xiàn)在，您所需要的人已經(jīng)親自送上門來，就站在了您的面前?！?/br>
    女王的面色凝重，突然，她臉上的線條開始從柔和變?yōu)閯傄?，聲音也變得粗重起來，儼然轉(zhuǎn)化為一張男人的面孔，他微笑著目視奧萊克西：『你好，我是地下世界的國王內(nèi)爾伽勒，我的妻子她不太懂事，請見諒。』然后，他轉(zhuǎn)過身去自言自語道：『親愛的，這個人的建議可以考慮一下。』

    注釋：

    庫爾加勒：常指蘇美爾東部的扎格羅斯山，『庫爾』也意味著『陸地』、『土地』，蘇美爾本身就被稱為『庫爾加勒』（kur-gal），即『偉大的土地』，『庫爾加勒』也意指『大山』

    加盧：gall?s或gallas，美索不達米亞神話中，地下世界的一種惡魔，會將不幸的受害者拖到地下世界，可以通過在他們的祭壇上獻上一隻羔羊來安撫

    夾竹桃：arali，即劇毒植物nerium花，但這個詞也是美索不達米亞地下世界的一個別稱

    納姆塔爾：namtar或納姆塔魯(namtaru)、納姆塔拉(namtara)(命運或宿命之意)，是美索不達米亞神話中的一位地獄僚神、冥神，是安、埃列什基伽勒和內(nèi)爾伽勒(nergal)的臣僚和神使

    蘇卡爾：sukkal，同維齊爾（通常從蘇美爾語翻譯為『vizier』）是一個術(shù)語，既可以指古代美索不達米亞的一種官員，也可以表示一類神靈，歷史上的蘇卡爾負責(zé)監(jiān)督國王各種命令的執(zhí)行，即埃列什基伽勒神圣的侍從，在這里相當(dāng)于冥界宰相

    比圖：bitu或bidu（以前讀作i或nedu），美索不達米亞地下世界的守門人，這個名字來源于阿卡德語pet?的命令式形式，即『開放』，也有地下世界之門的概念

    伊里伽爾：irkalla，即古代美索不達米亞地下世界（庫爾）的一個別稱

    甘齊爾宮：ganzir，埃列什基伽勒在地下世界居住的宮殿

    盧加爾-伊拉，梅斯拉姆塔-伊亞：在古代美索不達米亞宗教中，lugal-irra和meslamta-ea是一組孿生神，他們被視為冥界大門的守護者

    蓋什提南娜：geshtinanna，在地下世界擔(dān)任首席抄寫員（dubsar-maharalike），塔木茲（杜姆齊德）的jiejie

    命運之碑：tabletofdestinies，在美索不達米亞神話中，命運之碑namtarra，（阿卡德語：?up?imātu或?uppi?imāti）被設(shè)想為刻有楔形文字的粘土碑，也印有圓柱形印章，作為永久的法律檔，授予恩利爾作為宇宙統(tǒng)治者的最高權(quán)威

    內(nèi)爾伽勒：nergal，蘇美爾語dki?.unu或dgìr-unug-gal，可能是『大城市之王』的意思，是美索不達米亞的一位神，他主要與戰(zhàn)爭、死亡和疾病有關(guān)，并被描述為『造成死亡的神』，他娶了埃列什基伽勒為妻，成為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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