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腸(下)(微h)
屋內(nèi),寸寬的紅燭正燃,趙緒芝端坐在桌前,專心翻看醫(yī)書,時不時還在紙上記錄。稍早時崩裂的指甲不再流血,但他無心處理,一眼望去,頗為瘆人。 “師兄。”門外響起馮云景的聲音,油紙上映出她模糊的影子。 “進(jìn)來罷。”趙緒芝道。 木門沉重,推開吱呀作響,馮云景輕輕走近,將門關(guān)好后,落座在趙緒芝身旁。 “緒芝師兄,你在生氣?”她試探道。 “并未?!?/br> “你在生氣,難不成是習(xí)雨,你氣我無緣無故帶他上山?” “習(xí)雨?你們不過才認(rèn)識一日,就如此親昵?!”趙緒芝撂開筆,臉上慍怒。 “師兄——”馮云景見他如此,心下慌亂,“他比我小幾歲,就像一個需要幫襯的弟弟。未能及時勸下他,是我疏忽,可他為我而來,又受了傷,我不能,置之不理。” “阿景,這世上那么多人,你個個都幫,幫得盡嗎?”趙緒芝猛地站起,手扣著窗沿,鮮血涌出。 “是幫不盡,可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就會竭盡全力。假若師兄與我素昧平生,昨晚受傷的是你,我也會幫?!?/br> “你是在氣我么?”趙緒芝轉(zhuǎn)過身,眼中淚水滑落,“你是不是覺得,同他認(rèn)識得太晚,在我身上虛耗那么久的光陰?!?/br> 馮云景慌握住他的手,“不是,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阿景,我以為,你會慢慢接受我,也會接受這份情意?!彼闹嘘囮嚧掏矗烤惯€要如何做,阿景才能明了自己的心意? “從那晚以后,好像都變了,我想回到從前,可是,不行?!瘪T云景眉眼低垂,藕粉紅唇一張一合,字字句句如同利刃,將趙緒芝從里到外,片片凌遲。 “回不去了,阿景,從你答應(yīng)師父的那天,我們就回不去了?!壁w緒芝吻住她,馮云景腳下趔趄,兩人頓時跌倒在地,揚起的風(fēng)吹熄燭火。 絳色紗裙落在地上,如同打翻脂粉盒,趙緒芝咬破了她的嘴,厚重的血腥氣充斥鼻尖,清淚如雨,滴落在馮云景素白肌膚,稍縱即逝滑入她的鬢間,仿佛流淚的人是她一般。 “你明白么?從前我們不能這樣?!壁w緒芝扯開她的腰帶,帶血的手抬起她的腿,如同一頭面目丑陋的獸,灼熱粗大的性器硬生生擠進(jìn)她干澀的甬道,撐平層層褶皺。 下體的疼痛仿佛將馮云景分成了兩個,一個是地上的她,一個是少年的她,站在身旁,淚流滿面,目睹親近的兄長如何jian污自己。 xue口似乎撕裂了,鮮血濕潤了交合之處。趙緒芝也疼,額前滿是冷汗,可仍不停下,一次cao得比一次深,似乎這樣,馮云景就能與他感同身受。 外頭一輪上弦月,清冷的月光照進(jìn)房里,照出馮云景蒼白的臉,也照出衣衫不整的他,“回不去了么?” “回不去?!?/br> “為什么,師兄,不能只為給師兄治病,而后,一切都不要變。從前,緒芝師兄不是也沒有變?”馮云景露出笑來,如同幼年般,親過他的眼,“你還是我的兄長,好不好?” “不好,阿景,我心悅你,不能做你的兄長?!壁w緒芝捧著她的臉,指尖頓時在臉上留下血痕:“我,愛著你。” “愛。”馮云景怔怔回道。 “是,我最最心愛的人,就是阿景?!壁w緒芝緊擁著她,像似要揉入骨rou中。 “如果,順著師兄的意愿,你是不是,不會離開我?!?/br> “不離開,這一生,都不會離開阿景?!彼臏I始終沒有停下。 “師兄,我疼?!瘪T云景輕輕攬住他的肩,接受了這一切。 血珠混雜著情液,滴落在地上。趙緒芝看到馮云景唇色蒼白,理智回籠,連忙抽出,抱起她往房內(nèi)而去。 將她穩(wěn)穩(wěn)放在床上,趙緒芝看到她血rou模糊的私處,顫抖著手,用棉紗擦凈xue口血痂,又從一旁柜中翻出玉白小瓶,用干凈的指腹挖出小塊,細(xì)細(xì)涂好。 而后抱著馮云景,淚珠從他下巴滑落,“對不住,阿景?!?/br> 原本火辣辣的下體逐漸和緩,馮云景拉著趙緒芝的袖子,“師兄,不要忘了你的允諾?!?/br> 趙緒芝吻去她未干的淚痕,“不會忘。”馮云景瞧見他指傷,輕輕握住趙緒芝手掌,“師兄,要惜身?!?/br> 趙緒芝回握住她,點頭。 翌日,馮云景一早給白習(xí)雨送去吃食,在院中練完晨功后便躲進(jìn)房中,將從未用過的針線包拿出。 用慣了劍的手使起針來,頗為費力,但馮云景還是忍著時不時被刺中的疼痛,專心致志繡著。斗轉(zhuǎn)星移,很快就到了師伯與師兄下山的日子。 臨走前,趙緒芝特地給她送了許多藥丸,大多是滋補宜氣功用。馮云景送他到院門前,受傷的指尖包裹嚴(yán)實,牽起馮云景,面容溫柔,“此去路途迢迢,我會常常想著你?!?/br> 馮云景從懷中拿出這幾日的努力成果,“我聽衛(wèi)姑娘說,掛念的人出遠(yuǎn)門,要做個平安符。可我不會做,只繡了一個手帕?!?/br> 錦帕上歪歪扭扭繡著“平安”二字,與馮云景雅勁蒼秀的字相去甚遠(yuǎn)。趙緒芝很是動容,緊緊握著手帕,“小景,多謝你。”他情不自禁抱住馮云景,蜻蜓點水般拂過她的唇角。 隨后,他將手帕穩(wěn)穩(wěn)收好,依依不舍放開手,一步一回首,離開了鳳尾湖。 眼中身影越來越小,馮云景立在廊下,不安的預(yù)感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