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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怡婷知道你現(xiàn)在變成這樣一定很感動?！?/br>
    『怎么說?』

    「她可以算是你的愛情啟蒙老師吧?把一個笨蛋慢慢的，一點一滴教會，應該很辛苦。老師看著自己的學生成長，那份喜悅你應該很懂吧?」

    「而且現(xiàn)在的你又遇到了一個女生。從原本的完美現(xiàn)實主義，慢慢改邪歸正成為浪漫主義的信徒。這是何等巨大的改變?！?/br>
    「雖然現(xiàn)在還是笨笨的，但是誰能想像的出你本來，只是一個對愛情一竅不通的愛情白癡。」

    『好了嗎?說完了?』

    「有一句話好像是這么說的:男人將承諾給了最初的人，將成長給了最愛的人，而將馀生給了最后的人。所以在什么時間出現(xiàn)才是最重要的?！?/br>
    『你自己瞎掰的吧?不過聽起來蠻有道理的。』

    「是吧!看來我也是個有文藝氣息的女人。」

    『嗯，在開口之前?！?/br>
    「林紘翊!找死啊?！顾闷鹱郎系南蔡麃G向我。

    『明天拜託，不要在那樣的場合上這么暴力，會很丟臉。』我撿起根本沒碰到我，就已經(jīng)飄到地上的喜帖說。

    「要你管，最好丟光你的臉。我要回去了啦，明天幾點來接我?」

    『十二點開始，七點就要去接你了。』

    「太早了吧?你是要開到臺南哦?」

    『小姐，我是套入袁氏公式才說七點的。反正你八點多才會出現(xiàn)啊。』

    「嘖，那我到底為什么還要出門啊?剛剛在家洗完澡還可以敷面膜，去去角質然后早點睡…。」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要我去接你的?！?/br>
    「吼，煩欸。快點載我回家啦。睡眠不足明天膚質會很差。」

    怡婷在美國的時候偶爾有跟我傳line，而且前陣子回國后也有來找過我一次。但明天見面不知道會不會尷尬，不過也沒什么時間好尷尬吧?明天她這么忙。話說新郎好像沒看過，聽說對她很好呢。她能幸福真是太好了。啟蒙老師嗎…?她真的教會我不少東西，如果當初沒有跟她在一起的話，現(xiàn)在的我們又是如何呢?但現(xiàn)在去想這些都沒有什么意義吧，太多不確定因素了。

    『袁大小姐，我到你家樓下囉?！煌：密?，熄火后我傳訊息給她。

    「太快了吧?不是約八點嗎?現(xiàn)在才七點半欸!」

    『怎么印象中我們好像是約七點呢?』

    「在你的印象中你遲到半小時了!!!」

    『可是現(xiàn)實是有人還沒出現(xiàn)啊?！?/br>
    「快好了，等我一下!!!」

    『如果一次等一下，可以拿一點。我現(xiàn)在應該有一千多點了呢。請問我能換到什么獎品呢?』

    「換到等待老娘的這個榮幸!」

    『嘖嘖，一大早的是不是忘了刷牙了?』

    「你現(xiàn)在就是在讓我分心!!你明明就很享受這個榮幸的時刻!」

    把line滑掉，開啟導航，先把地址輸入上去。

    「已讀不回?是不是婚喪想要一起參加?」手機螢幕上方跳出訊息通知。

    『已讀，已回?！换赝晁盅杆侔裭ine再滑掉，以免又已讀。

    「敷衍我!」然后又收到通知，但我沒有點進去。女人，嘖。

    過了幾分鐘后，聽到敲窗戶的聲音。轉過頭看到一根細長的中指，在窗戶的正中間。

    『中指很長很漂亮，符合上車資格。給過?！淮蜷_門后我對她說。

    「白癡哦，哈哈哈。害我都沒心情罵你了?！?/br>
    『難得穿這么有氣質，就別做有損形象的事?！缓谏谈鸵患闼氐陌锥Y服。

    「那…為了懲罰你，我要睡回籠覺。沒到目的地不準叫我?！?/br>
    『你本來就已經(jīng)打算好了吧?計畫通。』

    「shutup.晚安?！?/br>
    『大小姐，到站囉。該起床下車了?！煌：密嚕ɑ?，叫她。

    「嗯……?！灌帕艘宦暎^轉過去繼續(xù)睡。

    『喂，喂。昨天是幾點睡啊。到囉，起床了?！晃依^續(xù)搖著她。

    「不要搖了，你好煩哦。我還要吃?！拱盐业氖謸荛_，她直接轉成側身面向車門。

    『天啊，你原來這么難叫哦?！粬|西拿一拿，我下車走到副駕開門。

    『再不起來，就起不來囉?』我捏住她鼻子說。

    先是沒有反應，再來嘴巴微微張開進行換氣。氣越換越急促，最后驚醒。

    『怎么了?還好嗎?好像做噩夢了?』蹲在車邊的我憋笑問。

    「我…我們到囉?」她慌張的四處看。

    『對呀，可是你叫不醒。好像做惡夢似的，呼吸不到空氣嗎?』

    「我…，我夢到我在吃千層派。可是越吃越多、越來越多層欸。然后我就被壓在中間，沒辦法呼吸…?！?/br>
    『好啦，乖乖，沒事。等等自助餐多吃幾個千層派?！晃掖笮Γ脚娴暮芎猛?。

    「笑屁啊!不準講哦，我告訴你。丟臉死了?！刮冶凰屏艘幌?，重心不穩(wěn)的跌坐在地上。但還是繼續(xù)笑著。

    「哇，原來心之芳庭這么美?？墒且驗樵谏缴蠁?好像有點冷。」

    『先穿著吧，等等再脫掉?！晃姨嫠┥蟿傁萝嚂r拿的外套。

    一走進大門，印入眼簾的是一片翠綠的草地。好像是所謂的「慶典區(qū)」。就是我們要參加婚禮的地方，左邊是婚禮會場，右前方是一些小建筑、小場景，應該是供游客或是貴賓來拍照的。最里面那區(qū)是「約會區(qū)」，要門票才可以進去。所以這次是無緣了。

    『啊，那里。』我指著右邊用玻璃建筑而成的教堂說。

    「玻璃教堂欸!好浪漫哦。在這里結婚好像很不錯呢。」

    『就是很偏僻而已。』

    「嘖，又來了。別又變回現(xiàn)實翊了?！箒G下這句，她往前走。

    『你好，請問是陳怡婷小姐的婚禮嗎?』我問教堂外，穿著很像工作人員的男子。

    「啊?是的，歡迎您的到來。請問是女方的親友嗎?」先是一個鞠躬再回應我們。

    『對?！?/br>
    「如果要先找新娘的話我可以帶路，或著先在園區(qū)走走、觀賞一下。因為距離入場還有半小時，現(xiàn)在還在準備階段?！?/br>
    『那我們先四處晃晃好了。謝謝?！辉捳f，這張臉好像在哪看過?不，應該是我想太多了，怎么可能看過。

    「在右邊長桌可以先簽名留下祝福喲?！顾炱鹱笫滞覀兊挠疫呏?。

    『好，謝謝。』

    「不會，謝謝您的蒞臨?！顾衷僖淮尉狭斯?。

    「我們不先去找怡婷嗎?」走向長桌的同時，袁翎問。

    『不用吧，她一堆朋友，一定忙的不可開交?！?/br>
    「話說，工作人員的態(tài)度超好的耶。心之芳庭第二印象也滿分?！顾呍谧ＹR紙寫上名字邊說。

    『真的給人很親切、很舒服的感覺?！凰龑懲険Q我。

    「欸?那紅包要給誰?這邊沒人收耶。」

    『啊，我忘了跟你說，他們不收紅包?！?/br>
    「不收紅包?你怎么沒跟我說?我也沒帶什么禮品欸…?！?/br>
    『禮品?』

    「你這白癡!不收紅包就要買點東西給他們啊。禮尚往來，懂不懂?」

    「那個…，不好意思。我們連禮品也不收喲，所以不勞兩位費心了?！故莿倓偰莻€工作人員。

    「哦，哦。好!謝謝你，不好意思?！乖嵯蛩c頭示意。

    簽完名的我們在園區(qū)里間晃，突然她看見草皮上的一架鋼琴，便快步走過去。

    『慢慢走，別跌倒了。』

    「欸，欸。你還記得我一直有一個心愿嗎?」坐上鋼琴椅上她說。

    『星空下彈琴嗎?』好像高中有聽她說過，在夜光、星空下的室外彈琴。

    「啊!這是假的!!」她試圖按了琴鍵，但琴鍵卻不為所動。

    『這是當然的吧，放室外的鋼琴要日曬雨淋，怎么可能會是真的?！?/br>
    「唉，本來想說在這彈上一首感覺很美，雖然不是晚上，但勉強還能接受啊。」

    『你那心愿挺不切實際的。在都市中要看星空這點先不說，誰會把鋼琴放在室外啊?！?/br>
    「就是有難度，才會有挑戰(zhàn)的意義啊。不然唾手可得的叫什么夢想?！?/br>
    起身后，我們又走到了一個噴泉旁坐下休息。

    「對了，你有看過她老公嗎?」

    『沒有耶，他們挺低調的。』

    「她前一陣子不是還在美國嗎?會不會是在美國遇到真命天子，然后帶回來結婚啊?」

    『才不是，她是跟臺灣人結婚好嗎?』

    「你怎么知道?你們還有聯(lián)絡哦?」

    『算有吧，偶爾傳傳line這樣。』

    「那她沒給你看過男友的照片?」

    『還真的沒有，他們真的很低調?！?/br>
    「對呀，我也沒什么印像看過他們的合照。到現(xiàn)在還很訝異她要結婚了?！?/br>
    『有什么好訝異的?你不也要結婚了?』

    「不一樣好嗎!她是突然蹦出一個男朋友欸!」她雙手還做出了爆炸的動作，很搞笑。

    『那是因為你跟她不熟才會這樣說，好嗎?』

    「你又熟了?你知道你說啊。你又沒跟我說你們有在聯(lián)絡?！?/br>
    「別跟我說什么最熟悉的陌生人哦!我打你哦!」像是突然想到，她拳頭舉在我面前說。

    『是她大學的學長，交往好像有六、七年了?！晃覀儍蓚€笑完后，我說。

    「六、七年!?好久哦!怎么可以在一起這么久?」

    『還好吧?你還記得我們高一那班對嗎?』

    「班對…，哦!你說去年在英國度蜜月的嘛?」

    『對啊，他們就愛情長跑了十年?！?/br>
    「天啊。十六歲交往，二十六歲結婚。生命中還就只有彼此這一任男女朋友，好難想像!」

    『你又知道人家初戀在十六歲了?搞不好之前就有交往過。』

    「不會吧?那時候我們都這么單純。」

    「不對，是我單純，你是單蠢?！顾S后又補了一句。

    『你才蠢，見過笨蛋，就是沒見過你這么笨的笨蛋?！?/br>
    「林紘翊!別逼老娘穿禮服揍人!!」她笑著說。

    時間到后我們前往會場，站在門口的我們傻住了?？粗麄兊幕檎?，那個態(tài)度很好的人就是她老公。被我們誤認為工作人員還沒生氣，等等要好好跟他道歉了。原來有點印象是因為看過他們的喜帖，只是只有瞄過一眼沒有特別注意。我一直以來都很不喜歡這種場合，流程什么都很復雜、麻煩。但西式的和中式傳統(tǒng)比起來真的好很多了。過程中我注意到，牽著怡婷走上紅毯的是她mama，并不是她爸，而且我到現(xiàn)在也沒看到他。

    在一切流程結束后，大家開始在外面飲酒吃東西，享受著自助吧。袁翎被怡婷留在教堂聊天。我因為要開車，不能喝酒，所以正拿著果汁物色甜點。

    「喲，你就是怡婷的前男友吧?」突然有個人從后面拍了拍我肩膀說。

    『啊，對!真的很抱歉，剛剛誤以為你是工作人員?！换仡^發(fā)現(xiàn)是她老公，我連忙欠身。

    「哈哈哈，沒事。謝謝你們的到來，怡婷以前常常跟我說到你。」他遞了一杯雞尾酒給我。

    『我開車來的，沒辦法喝酒?！晃遗e起手中的果汁，又說:『哈哈哈，說我的壞話嗎?』

    「嗯，她應該不敢這樣說神的壞話。會遭天譴。」

    『哈哈哈，連這個也都說啦?！粨Q我大笑。

    「要抽菸嗎?我憋超久?！?/br>
    『好啊，可是園區(qū)內(nèi)禁菸吧?』

    「到門口就好啦，走吧。」

    到了門口后，我們往角落走。他從口袋拿出七星中淡，抽了一根本來要給我。但我拿出肯特涼菸，說我習慣抽這種的。

    「說真的，有時候很羨慕你?！刮?guī)退c了菸后他說。

    『羨慕我?為何?』愣了一下，我才點起自己的菸。

    「就是關于在她心目中成為神的這部分?！?/br>
    吸了一大口菸，并呼出濃長的煙。

    『也是過去式了，不過就只是青春的玩笑罷了。』

    「不，不。現(xiàn)在也是一樣。」看著他口中呼出的煙，我傻住了。

    「不過也不到信仰的程度啦，就如果我們聊到你的時候，她總是稱之你為，神?！?/br>
    『抱歉，讓你感到很不是滋味吧。雖然我不知情，但這種感覺我或許能體會一些。等等我會叫她別這樣的。』

    「沒關係，我也習慣了。不過就是一個代名詞而已，對吧?」

    『我是覺得沒什么好羨慕的。我對她就是一個過去，從大學那時候就是了，未來當然也一樣。陪在她身邊的是你，你應該要有點自信，也該要有點驕傲。她是個好女人?！粫@么說，是想讓他感覺好點吧。也不想他對我有任何敵視。當然也是事實。

    「要不是她父親的關係，你們現(xiàn)在應該還在一起吧?」他看著燒剩一半的菸。

    『歷史是不容假設的，如果這樣、如果那樣。太多的如果只會使人更加脆弱?！?/br>
    「真不愧是高材生，說話深度就是不一樣?！顾聊艘幌潞笳f。

    『沒有啦，過獎了。話說，我今天都沒有看到她爸爸。』

    「她爸媽離婚了，她跟mama一起住。好像很久沒有聯(lián)絡了?！?/br>
    『是喔……?！浑y怪我好久沒有看到他了，也沒聽到呂大哥再提過他。

    「走吧，她們應該也聊完了。搞不好正在找我們。」

    我們把菸熄掉后，丟進菸桶。

    『挺好奇他們找不到我們會有什么反應?！?/br>
    「我會被她念?！?/br>
    『被念而已，真幸福啊。我等等一定會被打?！?/br>
    然后我們笑著走進會場。

    「老公，你跑去哪了?」「林紘翊，搞什么失蹤啊!」

    『你們可以womentalk.我們不能man’stalk嗎?』

    袁翎拉起我的右手嗅了嗅，然后打了我右肩說:「抽菸就抽菸，talk個屁?！?/br>
    我用一副:看吧，我就說吧。的表情看像新郎。

    他笑完后說:「你們感情真好，什么時候結婚啊?換我們北上去找你們。」

    『我……?！弧肝乙Y婚啦，大后天。你們一定要來哦，不過新郎不是他就是了?！乖釗屧谖仪懊嬲f。

    「啊?對不起，我說錯話了?？茨銈兏星楹芎?，以為是情侶?！?/br>
    「欸!借一步說話?！光猛屏宋乙幌?。

    我們走到love字樣的造景旁才停下。

    『怎么了?』

    「我……嗯……?！顾坪跏窃谒伎贾f什么。然后一個深呼吸。

    「我就單槍匹馬的說了，我…怎么了?」發(fā)現(xiàn)我在用很奇怪的表情看著她，她才停下來問。

    『你要說的是單刀直入嗎?』我猜測的問。

    「哦，對。對啦!單刀直入。」她羞著低下頭，而我則是大笑。

    「停!我很嚴肅也很認真的在說話?！?/br>
    『好，請說?！晃彝Ｖ剐β?。

    「我其實都知道了。前幾天在我家樓下的頂好，我有看到她上你的車，還有你親她的畫面。然后昨天本來要去找你買茶葉送他爸媽…哦，應該改口說我公婆才對。結果看見你們在店里kiss，所以我也沒進去?！?/br>
    「剛剛聽到她說要結婚。我知道她的男友不是你，是臉書大頭照上的那個?！?/br>
    『我…?！弧竿?我不是來責怪你還是干嘛的。剛剛在教堂里我們聊了很多，她說了很多你的事。說你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現(xiàn)實主義者，而是變的體貼，稍微比較浪漫了。也不是以前那個愛情白癡了…。啊，我想說的是，這份感情在你心里有十年了吧?既然你已經(jīng)不是當時的你，何不勇敢一次?」換口氣，她停頓一下又繼續(xù)說。

    「她要嫁人了，十年的感情你不覺得可惜嗎?不會捨不得嗎?剛剛也有提到她男友，雖然不差，但你絕對比較好。你放的下心把她交出去嗎?搞不好你現(xiàn)在的沉默才是害了她。啊，我想表達的是我支持你，大后天我們一定會上去。不過我真心希望會取消，而且我不希望上演什么搶婚，如果要的話，這兩天就要行動了。言盡于此，加油!」說完她拍了一下我的肩，就掉頭回去。

    『這么多年，你還是一樣沒變。』對著她的背影我說。

    「什么意思?」回頭問。

    『表達能力一樣差?！恍χf，但卻把真正想說的藏于心中。

    她左手食指將左眼角向下拉，并吐了舌頭，做了一個鬼臉后，回頭繼續(xù)往前走。

    看著身邊斗大的四個英文字造景，一個簡單的單字，卻有這么復雜又深刻的意思。

    「發(fā)什么呆?」聲音出現(xiàn)在一掌落在背上后。

    『我在想，到底什么叫作愛。』

    「啊?zuoai?」

    『叫作，愛?！晃夜室馔ｎD很久，以免她誤會。

    「干嘛?你的老師又出回家作業(yè)給你囉?」

    『也不算吧，就聊天聊完，然后看到這個造景。不由得多想了一下。』

    「以前高中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只是我忘了那次她出什么題目給你?！顾χf，

    『不意外啊。以你的記憶力，有這樣的印象已經(jīng)很棒了?！?/br>
    「欸!講這什么話?!」

    『實話啊。』

    「嘖，找死!」于是我的背又被重擊了一下。

    「你們剛聊了些什么?」背的疼痛感還沒消失，她接著問。

    『她說很后悔當初和我分手，應該繼續(xù)撐下去的。到現(xiàn)在還是覺得自己放不下我?！晃液鷣y瞎掰一通。

    「啊?!真的假的?」完全沒有想到還是有人會信。

    『當然是假的啊，白癡嗎?』

    「走開啦，不理你了。」推開我后她轉頭就走。

    看著滿是霧的遠方，對面山頭比剛來的時候更加明顯的多。

    我這么做是對的嗎?在心里不經(jīng)又問了自己一次。

    回程一路上都很安靜。原本為了應景放以＜takemehome,tryroads＞為首的鄉(xiāng)土風歌曲，因為上了國道被我切換成古典音樂。我以為已經(jīng)睡著的她，面向窗外突然說了一句話。

    「你會后悔嗎?幾天前的提議?！?/br>
    『后悔?我們不就是為了彼此不想留有遺憾，所以才這樣決定的嗎?』想了一下，我說。

    「嗯……?！顾诺囊宦暡磺淮?，顯然在思考著什么。

    『怎么了?』

    「每一段感情都應該是在期待中開始，而且并不希望它結束。可是我們就有點奇怪了。雖然一樣是期待中開始，但是卻早在開始前就知道結束的時間?！?/br>
    『怎么?發(fā)現(xiàn)自己深愛我到無法自拔了嗎?』

    「林紘翊!我很認真。你在那邊跟我開什么玩笑?」她轉頭面向我，怒視。

    右手離開檔桿握住她的手。

    『世界改變了，時間也推移了。我們還是我們，卻也不是我們?！晃腋锌恼f。

    「就是因為我們不再是我們，我才擔心啊。」

    『我不會不放手的，說好了是這樣，就是這樣。』就算我再捨不得。最后一句話吞回心底沒吐出。

    「你……，你真的愛我嗎?還是只是家家酒?」語畢我瞄了她一眼，臉上滿是失落。

    就好像被遺棄的洋娃娃般，自怨自哀的低頭看下方。

    『就算世界變了，我對你還是跟五年前一樣不變?！?/br>
    「那為什么可以說放就放?」

    『因為你要結婚了，因為我們已經(jīng)是大人了。因為我們這種關係再過幾天就違法了!』也因為我愛你…。

    矛盾，我知道我很矛盾。我們都一樣。

    接著到她男友開的店路上，只有舒伯特的＜野玫瑰＞在車上演奏著。

    下五股交流道后她說了一句令我感同身受的話。

    「再見?！故撬裉斓淖詈笠痪湓?。

    停在門口看著她走進店里，便開車回高速公路。

    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為了改變凝重氣氛和鬱悶的心情，我又改了音樂的風格。

    α「我覺得很諷刺。當年我們愛著對方，卻因為不懂而沒在一起?，F(xiàn)在懂了，卻也因為愛著對方，而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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