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選秀
大學開學日,江梵深棄了頂尖學府的錄取通知書,拉著行李箱來到H市shining star男團選秀節(jié)目拍攝地的時候,手機上已經(jīng)有9個未接來電、15條短信以及28條微信消息了。 全都來自同一個人,他的便宜老弟江照陽。 拍攝地在海島旁,有一片十分優(yōu)美的連綿不斷的建筑群,財大氣粗的內(nèi)娛巨頭潘多拉娛樂租用了這邊地界,搭建了奢華炫酷的主舞臺和攝影棚。 出示短信邀請以及身份證信息給門口的保安看完,江梵深拉下漁夫帽,帶上口罩,將手機扔進口袋,長腿開邁,走姿雖然悠閑輕松,速度卻不慢。 直到進入這完全封閉的拍攝地,他才松了一口氣。 再不跑江照陽這玩意兒準備跟他一輩子。 江照陽就是這樣。 從小到大,跳級是為了和他一個班,以哥哥方便照顧他為由讓江母去跟班主任要求換座位,與江梵深同桌了一整個學生時代。 江梵深是領養(yǎng)的,江家所有人都知道,江父江母沒想瞞著,但是兄弟二人很親近,比親兄弟還親近。 高中封閉管理,江家捐了一棟樓,給小少爺安排了高級宿舍,雙人間。 江梵深和江照陽一人一間。 江父江母是這么認為的。 他們知道弟弟離不開哥哥,但是只看到了冰山一角。 高中三年,江照陽都是抱著江梵深睡覺的,睡在一張床上。 他們太親近,江梵深的身體情況根本無法時時刻刻不松懈的瞞著。 高二那年有一天,江梵深洗澡忘記反鎖,江照陽闖進來,將他嚇得腳滑直接仰倒,給江照陽來了個360°無縫展示。 江照陽是第三個知道江梵深是雙性的人。其他兩個是江父江母,領養(yǎng)的時候雖然猶豫了,但是最后還是憐憫他小小年紀身體有殘缺被父母拋棄,江家又不缺這口飯。 江照陽看他的眼神他現(xiàn)在都記得。 像被什么猛獸鎖定一樣,雞皮疙瘩和汗毛全都起來了。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江照陽很快上前扶起他,道歉說沒敲門,但江梵深太敏感了。 后來被弟弟抱著睡時,總是難安。 但江照陽沒有逾矩,直到臨近大學開學的前幾天。 在江家,江照陽照例跑過來跟江梵深擠一張床。 他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哥哥,過幾天就是大學生了。” 他的手臂很有力氣,不知道什么時候小不丁點大的人已經(jīng)有了強健的體格,從背后擁住江梵深的時候,整整比他大了一圈兒的體型差,幾乎將人餃子皮包餡兒一樣裹在了懷里。 江梵深一瞬間領會到什么。 正常人都不會這么去想。 但是只有身處其中的當事人才知道,不會再有別的意思。 這只小獸豢養(yǎng)了最喜愛、最依賴的玩伴,某一天發(fā)現(xiàn)玩伴給了他驚喜,是雙性之身。隱忍等待了許久,在尋找合適的時機,最終將演變成更親密的關系。 青春期以來,江照陽和江梵深一起睡的時候經(jīng)常起反應。 江梵深裝作不知道,他知道說出來,不會有別的結(jié)果,只能是他的錯,給江家添麻煩。他小心翼翼地忍著。 那天晚上卻沒由得江梵深再裝作不知。 江照陽褪了他的睡褲,還要脫他內(nèi)褲,被他死死按住。 江照陽沒和他繼續(xù)較勁,緊緊摟住他,將炙熱碩挺的硬物埋在他嫩滑腿間,生生摩擦到射精。 那條睡褲兜了滿滿的男高中生的jingye,被扔進垃圾桶。 全程江梵深都在顫抖。 他被江照陽禁錮在懷里,掙扎都無力顯現(xiàn),牙根咬到發(fā)酸,手心也扣出了血痕。 第二天,他冷落江照陽,不與他說話,將人逼得急了,被攔在角落里,才凝著含淚雙眸企求他,需要一段時間冷靜一下。 江照陽答應了。 江梵深轉(zhuǎn)身面無表情地抹掉眼淚,反手聯(lián)系上之前在大街上遇到的小公司的星探,迅速簽約,憑著一張好看的臉,獲得了參加男團選秀節(jié)目的機會。 悄無聲息離開了T市。 江照陽現(xiàn)在估計身處M大,急得火急火燎。 而江梵深,顯而易見,已經(jīng)來錄節(jié)目了。 距離正式開錄還有一周多的時間。 人是還沒來齊的。 江梵深被選管帶著到了宿舍樓303門前,進去一看,是統(tǒng)一的4人間宿舍,4張床。 里面目前只有一個人,1號床,正蒙著被子睡覺。一頭金發(fā)露在外邊。其余的床鋪都空著。 選管是個短發(fā)的jiejie,話不多,但是該提醒的沒漏。 給了地圖手冊一本、節(jié)目分配的手機一部。 完事兒準備離開。 江梵深將行李箱放到一邊,先將帶了一天的口罩和帽子摘了,呼吸新鮮空氣。 選管jiejie驚鴻一瞥,拐彎的腳凝滯了片刻,同手同腳地離開了。 有人在睡覺,現(xiàn)在收拾東西會有聲音,剛上午,所以江梵深沒著急,拿著地圖出了宿舍樓,準備各個場所踩點,熟悉一下。 shining star是錄播加直播的形式,舞臺、排位等會錄播成正式的節(jié)目一期一期地放送,而日常訓練、休閑放松之類的,有專門的直播區(qū),離宿舍樓不遠,標紅提醒,攝像頭充足,這里的攝像頭禁止人為遮蔽,需要注意形象,是多視角全天候直播。 江梵深擺弄著手里的地圖,直播區(qū)里包含了食堂、訓練室、健身室、游泳池、球場、游戲室、便利店等,五花八門的。 如果正式節(jié)目不出彩,恐怕少不了選手將心思放在直播上。 江梵深貪心,他兩個都想要。 選秀節(jié)目,如果不是做到最好,進了娛樂圈,不過爾爾,出道即巔峰。 雖然這檔節(jié)目被經(jīng)紀人吹成不一樣的選秀,但本質(zhì)很難變化,創(chuàng)新再多,投資再多,娛樂圈的位置和資源就這么點兒。 只有最好的,才會受到最多的資源傾斜。 他尋思著多賺點,打給江母,全了這段養(yǎng)育之恩,然后才能不愧疚地逃避江照陽。如果江家因為他天翻地覆,鬧出一些事來,他會不舒服。 直播區(qū)目前大門是開著的,但是攝像頭應該沒開,江梵深進去轉(zhuǎn)了一圈兒,還有少許工作人員在做最后的清理和布置。 踩完了點正好去食堂吃了午飯,施施然走到陰涼小徑散步消食。 江梵深轉(zhuǎn)了一趟回宿舍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兩個人在了。 其中一頭金發(fā)的少年看起來剛醒,眼神還有點不知所以然的懵懂,他坐在床邊發(fā)呆,好一會兒,拿起手機劃拉了幾下。有人進來了也沒反應。 還有一個是青年,看起來年長金發(fā)男孩兒幾歲,正在收拾行李。 他背對江梵深蹲在地上收拾打開的行李箱,撈起袖子的襯衫和休閑褲都繃緊了,顯出漂亮結(jié)實的線條來。 聽到開門的聲音,轉(zhuǎn)頭看了下。 這一下就頓住。 推門進來的人手里隨意捏著一瓶礦泉水,五官哪怕靜謐地隱匿在陰影里也出奇的惑人。 漂亮地讓人屏息。無關乎性別,不是男生女相的陰柔美,而是多一分則濃艷,少一分則寡淡,恰到好處的雋秀,是溫柔雅致的面容,眼尾又暗藏著一抹冷清,唇珠還蘊著一點魅意,更有一雙霧蒙蒙的眼眸,黑沉沉引人入勝。 江梵深正巧與青年對上視線,自然注意到他的驚艷和停頓。 江梵深活了十八年,被人真誠贊美、用目光追逐,已經(jīng)習以為常。 但說實在的,不愧是選秀節(jié)目。 不管是這個青年,還是旁邊的少年,在以往的時間里,他也很少能遇到外形這樣優(yōu)越的。 也許比之江梵深自己,不是那么直白的漂亮好看,卻都有著出眾的外表和特別的氣質(zhì)。 青年溫文爾雅,姿態(tài)挺拔,帶著一副無框眼鏡,修長的眉,多情的眼,明明是陌生人,看過來卻像是看情人一樣繾綣。 另一個一頭亂糟糟的金毛,掩蓋不了干凈疏朗的少年氣,純白色字母t恤睡覺睡地半截扎在褲腰里,半截露在外邊,手長腳長地龜縮在單人床上玩手機,有幾分莫名的委屈。 還是江梵深先開口,他走近青年,不遠不近的地方停住,“你好,我是江梵深。江河的江,梵文的梵,深厚的深?!?/br> 青年站起身,很自然地笑了一下,親和力十足,“楊牧野,木字旁的楊,田野的野,放牧的牧?!?/br> 兩人自我介紹的時候黃毛少年就反應過來了,當即也走過來,揉著眼睛,“你們好啊,我叫林霖,雙木林,然后是上面一個雨下面繼續(xù)雙木林?!?/br> 等他走到兩人面前,只覺得眼前一亮,他看了看楊牧野,又看了看江梵深,然后挪不開眼睛了,十分自來熟地湊近了,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撐住江梵深背后的床,像將他整個人圈住了一樣,捂著胸口說,“梵哥,你好漂亮,我都感覺我的心跳變快了,這難道是一見鐘情?” 江梵深看到湊近了的林霖一雙瞳孔是淺色的,干凈純粹,哪怕做著似乎對于剛認識的人來說有點越界的舉動,也能讓人釋然,不覺得唐突,明白他不過是開玩笑。 如果林霖知道他想什么,一定大喊冤枉,他說了實話。 江梵深問他,“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大呢?” “我17,聽選管jiejie說是參賽選手里最小的。” “那確實。我成年了。18歲。” 楊牧野本來有些沉寂,只是默默站立在一旁,聞言也插了一句,“看來我年紀最大,22了?!?/br> 三個人一起收拾起行李來,時不時交談兩句,晚上去看看食堂有什么好吃的菜色,或者猜測一下宿舍最后一個人什么時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