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Vocal舞臺直接給許多粉絲整抑郁了,要么是被喚醒了獨自開始又獨自結(jié)束的暗戀回憶,要么是共情了念念不忘卻渺無音訊的深刻情傷。 低迷的氛圍在下一個dancer位置舞臺開始后,一掃而空。 迷幻的音樂環(huán)繞回響,觀眾們眼前一亮,精神一震,什么狗屁愛情,還是眼前的男色更真實迷人啊。 臺上身高腿長的男愛豆們拿著領帶,穿著西裝,露著胸膛,隨著音樂扭得那叫一個追魂奪魄。 薛風眠選這首歌之前,并不知道這是個性感風格的舞臺,他耳朵可能有點問題,在音樂里只聽出了慵懶風,沒想到是個午夜風。但知道之后也沒什么后悔的,不就是扭嗎,他難道還怕這個,他巴不得能讓某個人看到他有多性感,身體里肆虐的荷爾蒙都快沒處安放了。 性感風格的男團舞處理不好的話,會帶上低俗媚粉的味道,夸張了會油膩,拘謹了又張力不足。 而這些顧慮對薛風眠來講都算不上什么。他是所有選手中最自然的一個,也是最顯眼的一個。 他唇邊噙著一抹淺淡的笑,該是什么樣還是什么樣子,明明舞臺動作那么放肆,卻沒有過于刻意的表情管理,半分廉價味道都沾染不上,顯出的是骨子里的冷艷和輕慢,是勾魂奪魄攝人心魂又遠在天邊遙不可及的綺麗魔魅。 說到底,這張臉本就不需要擺角度、抓表情,無論什么時候給到鏡頭都是好看的。 當他咬著領帶摸脖子時,后臺大屏幕上顯示的是他全臉和上半身的超高清近鏡頭,魅惑又冷冽的眸光斜斜一掃,像是高臺之上蔑視眾生風姿搖曳的妖孽,后臺選手們?nèi)硕冀o看傻了,有人喝水時忘了吞咽,狼狽地嗆住,瘋狂咳嗽地快要原地去世。 不知誰發(fā)出了一句響亮的“臥槽”,這充分表達了飽滿情緒的語氣助詞后期就算剪進去了也是被嗶掉的命。 除了被驚艷到之外,選手們還很疑惑,很不忿。他們和臺上這個妖怪是同一個物種嗎?女媧的水平為何如此參差不齊?老天爺好不公平。 有個長得可愛有余精致不足的選手帶著酸氣低聲嘀咕,“薛風眠的顏值分我三分,我能直接變身竄天猴給觀眾姥爺們表演一個上天?!?/br> 許多選手深以為然。 大概沒人能對著這張臉無動于衷。 江梵深也頗有些心驚rou跳之感,實在是薛風眠脫離了常理范疇。單單平日里與薛風眠相處,看習慣了后除了直覺上感到賞心悅目外便不會放太多注意力在他的臉上,而現(xiàn)在有氛圍的加持后,極致美貌的殺傷力瞬間呈現(xiàn)幾何倍數(shù)增長。 唯剩下某些人,要么是面無表情帶著挑剔地看,要么暗暗諷句“公狐貍精”,要么干脆看到一半,又去盯江梵深神情,發(fā)現(xiàn)他看的認真時,免不了冒酸水,甚至興起“師夷長技以制夷”的可怕念頭來。 - 二公結(jié)束后,卸了妝造重新穿上訓練服的選手們算是可以休息半天,暫時不用訓練了。 江梵深沒化妝,少了卸妝的程序比其他選手收拾得快些,剛走出化妝間就見著江照陽站在走廊不遠處,跟X光掃描一樣盯著化妝間門口。 江照陽是走后門隨便拿了個工牌混進來的,平日里那些正經(jīng)工作跟他沒什么關系,他就是個閑人,雖然沒明令禁止哪邊不能進哪邊不能走的,江照陽還是有點數(shù)在心里邊兒,不會沒腦子地寸步不離般纏著江梵深不放。 耽誤了工作他哥指不定能直接把他攆回學校。 江照陽在公演錄制期間一直待在觀眾席,看完了江梵深的舞臺之后拉下帽子開始打盹。待到公演結(jié)束,才溜去餐廳買了點小蛋糕拎在手里,等著人出來投喂。 江梵深剛從化妝間走出來,江照陽便立刻看見了,眼睛一亮,猶豫了會兒沒敢直接過去,原地躑躅的片刻,人已經(jīng)走到他身邊了。 江梵深的手在身側(cè)招了招,示意他跟著。 江照陽挺高興,按照他對他哥的了解,應該會被視若無物許久才對。 現(xiàn)在的情況比預想的好很多。 這種慶幸,在他被江梵深帶回寢室,拉進影音室開座談會后,徹底破滅。 江梵深坐著,面色看不出什么,只是上下掃視江照陽的眼神沒帶什么溫度。 之前都沒時間跟這兔崽子好好說話,不但勸不回去上學,指不定又暗戳戳給他惹出混事來了。 江梵深是越想越氣,臉色黑得,像是頭頂上罩了朵烏云。 江照陽坐是不敢坐了,站在他面前,四肢僵硬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一樣,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手上還拎著那個精致的包裝盒子,透明塑封下幾個圓嘟嘟的小蛋糕顯得可愛又可口。 江照陽手心冒出了點汗,換了個手將蛋糕放到案幾上,迅速將包裝拆開,又用手指一點點往哥哥的方向推近,帶著點兒不著痕跡的討好,“哥,你喜歡的藍莓味?!?/br> 江梵深調(diào)理呼吸,告訴自己弟弟只有一個,打死了就沒了。才忍下了,沒直接拂他好意,拿出一個小蛋糕捏在手里咬了一口。 在江照陽松口氣的時候冷不丁開口問他,“你昨晚干什么了?” “我沒做什么呀,哥你怎么這么問。昨晚咱們不是很早就睡了嗎,之前你也一直跟我待在一起……” 江照陽像是被叼住要害處的大貓,驚了一下,隨即語速很快地說了一堆話,在江梵深的視線中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沉默。 江梵深見從他嘴里問不出什么,不再跟他打啞謎,“我那倆室友,今兒早上態(tài)度都不對勁,除了你這個不穩(wěn)定因素的存在,我想不到其他理由?!?/br> 沒等江照陽否認,他接著說了下去,聲音無波無瀾,也無情至極,像履行著固定程序的機器,“我和他們已經(jīng)斷了,你沒必要對著他們使勁兒?!?/br> 一句接著一句。 “你應該清楚,你那點兒心思隨便被誰知道,都不是什么上得了臺面,見得了光的事,你待在這就為了給我埋雷的,是嗎?” “回去好好上課,別讓爸媽擔心了?!?/br> 江照陽僵在原地,骨頭縫里生了銹,透著冷。 那枚小蛋糕沒被吃完,上面只有一個小小的齒印,被重新放回了盒子里。江梵深沒丟掉,生活習慣是這樣的,他吃不下的東西江照陽經(jīng)常包圓了。 江梵深拍了拍手捋干凈蛋糕屑,準備起身回去,下逐客令的態(tài)度明顯不是在征求江照陽的同意。 話說到這份上,江照陽還不走,他就當這個人是個透明的,以后都不存在。 沒站直的關頭,江梵深被撲回了沙發(fā)里,后腦砸上軟墊子,雖然不痛也懵了一下。 皺著眉想要斥責時,卻愕然得說不出話來,正對在眼前的這張臉,到底是怎么樣的表情。 江梵深從來沒見過江照陽露出過這幅表情。 沒有眼淚,甚至眼睛都沒紅,卻像是心死了一樣,眼底的暗色充斥著混亂無序的情緒,帶著枯寂的絕望之色。他居高臨下地壓制著江梵深,卻像是已經(jīng)墜入深淵急速下墜、注定無法生還的人。 從喉嚨里擠出來的聲音嘶啞不堪,“哥哥,我的感情就這么低賤不堪嗎?” 不可否認,在委婉和逃避都無法解決問題時,江梵深故意用了最難聽的話去刺激江照陽的自尊心,在這個年齡段的人,往往有著不容他人冒犯的自尊心,更別提江照陽從小到大,幾乎沒人真正地讓他低過頭,受過挫。 他這么驕傲的人,懷抱著的、真摯到仿佛在貝殼里磨礪許久才肯拿出來的無暇珍珠般的感情,被人避之不及還不夠,甚至肆意貶損、隨意踐踏,大概會一走了之再不回頭吧。 江梵深是這么想的,沉疴只能下猛藥。他沒時間和江照陽慢慢磨,他希望江照陽能盡快回到他自己的生活里去,而不是被年少時一時蒙蔽了心智的情愛徹底掀翻他人生原本堅實無比的基底。 卻沒料到,江照陽是這樣的反應。 他那雙灰暗下去的黑瞳像是在說,他好難受啊,他多痛啊,顫抖的嘴唇卻只能吐露出一句發(fā)著抖的疑問。 像是不敢置信。 像是已經(jīng)被宣判了死刑,還虔誠地等待著掌控他生死的人最后的再次確認。 像是想要江梵深救一救他,將他從深暗不見底的魔淵中拉出去,又像是想要江梵深給他痛快地來上一槍,好過懸空流墜等待死亡的無望。 江照陽目前的情緒已經(jīng)完全失控了。 江梵深察覺到不對,被按住的手腕疼到發(fā)抖,卻無暇顧及,挪動著想要坐起來一點,“照陽你冷靜點,聽我——??!” 他重新被按了回去。 江照陽打斷了他的話,急促道,“別說了哥哥!我不想知道了?!?/br> “我不想知道了……沒關系,沒關系,只要能一直和你在一起,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都不會放開你的哥哥……” “之前我多蠢阿,想要哥哥也能喜歡我?!?/br> 他飄忽不定的聲音突然轉(zhuǎn)變,惡狠狠道,“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梵深被他那充滿了狂熱、痛楚和暴虐的眼神嚇到,瞳孔驟縮,而且江照陽粗暴地去扯他的褲子,奮力掙動間下意識地猛踹,“江照陽,放開我,你別犯渾!” 江照陽一只手按著江梵深的兩只手腕,又在跟衣物較勁,無可避讓,這幾下都實打?qū)嵉仵咧辛怂亩歉?,卻沒換來他一點兒放松和后退,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的人,強硬地壓制住人,手下用力竟直接將訓練褲給撕破了一條口子,順著口子輕易將脫不下來的布料扯開,雙眼泛著瘋狂的猩紅。 “哥哥,讓我好好愛你好嗎?” “別抗拒我……” 也許是領悟到了簡單粗暴的方法,江照陽不再奢求能好好地將江梵深的衣服按常規(guī)方式脫下來,單薄的訓練褲被撕扯壞了后垂落到腿彎,更單薄的內(nèi)褲沒在手下?lián)芜^一回合,幾乎是抓握住狠厲一拉就干脆利落地壞了的地步。 江梵深又怕又氣,“滾蛋江照陽,你他媽瘋了!” 來回的無效的反抗讓江梵深臉上生出氣急又羞恥的紅暈,破碎的訓練褲也在動作間徹底甩落在地上,他只剩下一件長袖蔽體,下半身光裸著,呈現(xiàn)在始作俑者灼熱的視線中,狼狽不堪。 江梵深再沒了平日里波瀾不驚的沉靜,發(fā)絲凌亂,嘴唇嫣紅,眼眸亮的驚人,其中的惱怒和厭惡,讓江照陽像是被仙人掌的刺扎了一下心臟,挺疼的,不過沒什么影響。 他想通了,既然沒辦法兩情相悅,那就一直一廂情愿下去吧,就算是死,也不要一直當江梵深的弟弟。 江照陽拿下掛在脖子上的工牌,緊緊地擁著人,用纖細的系帶將江梵深的雙手繞了許多道拉扯緊后打了個牢固的死結(jié),怕磨傷江梵深嬌嫩的皮膚,是隔著袖子捆的。盡管已經(jīng)下定決心,清醒地失控著,他也不想傷害到哥哥。 江梵深的雙手被反捆在身后,影響了平衡的緣故幾乎再難以發(fā)起有力的掙扎,只好曲起雙膝抵擋著俯下身體傾壓過來的人。 “江照陽我是你哥哥!你不能——” “我能!”不提兩人之間的固有關系還好,一提到,江照陽更被刺激了一樣,他強硬地擠進江梵深雙腿之間,將人困在沙發(fā)和身體之間,箍著江梵深的腰肢,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看自己,咬牙切齒,聲音又低又狠,“如果其他人都可以,單單我不可以,那我不要做你的弟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