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綠姝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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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綠姝一頓,復(fù)而回頭,賀蘭敏問:“我這樣安排你可滿意?” 這并非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 腦中一閃,她抓住了一晃而過的東西。 元綠姝想起賀蘭敏說過的話。 “是不是后悔救我了?” 長久以來,蒙在元綠姝眼中的憤懣暫時化作兩半。 她恍然大悟——他是早有預(yù)謀。 接連而來的是背后模糊的真相,漸漸浮出水面,清晰明朗。 可能,不,是一定,沈子言入獄的從頭到尾都是他一手策劃。 她以前怎么就那么傻,這么簡單的事都只是秉持懷疑。 她早該想到的。 還有那件事后那些針對她愈來愈盛的流言...... 保不準都有賀蘭敏的手筆。 念及此,她身子一晃,倏感頭暈?zāi)垦?,差點暈厥過去。 一張沁滿毒液的蛛網(wǎng)慢慢編織出來,眨眼工夫就罩住她。 真真正正的實感盤桓在她腦海中。 元綠姝閉了閉眼,再而睜開眼,深吸一口氣平靜紊亂心跳。 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該袖手旁觀,等其他人過來救他。 “怎么了?”賀蘭敏關(guān)切道,倏爾瞧見落在元綠姝肩頭的一縷青絲,慢慢悠悠勾起,擱在頸后。 到底要怎樣才能逃脫掉賀蘭敏? 這個念頭日益瘋漲。 偏偏力量弱小的她又斗不過他,元綠姝喘不過氣來。 再這般下去,遲早有一日會成為沒有一點攻擊力的兔子。 “雉奴,你在想什么?”賀蘭敏拔高聲音,微涼的手扣住元綠姝后頸,皮.rou質(zhì)感滑.膩,令人輾轉(zhuǎn)留戀。 元綠姝這才回過神看,驀然抬頭,便是賀蘭敏幽深眸光。 “還不舍你阿娘和meimei?”他嗓音莫名逼人。 元綠姝伸手,低頭為賀蘭敏整理腰間束帶,違心道:“這些時日,阿娘和貍奴承蒙你的照顧了?!?/br> “分內(nèi)之事?!辟R蘭敏手放在她肩膀上。 元綠姝說:“阿娘痊愈后,偶爾讓她和貍奴出去透透氣,貍奴說只待在那太無趣了?!?/br> “倒是小孩子天性。”賀蘭敏道,“無論她們?nèi)ツ模叶疾粫钄r,我會派人保護好她們。” “多謝。” “你不用這么見外?!辟R蘭敏挑眉。 話音未落,元綠姝被賀蘭敏拉入滿是沉香味的懷中。 埋在憎惡之人的懷中,元綠姝說不抗拒那是假的。 如今她能做的只有拘束著雙臂,放在胸前,隔開她和賀蘭敏距離。 明明該做的都做了,此時還這樣倒顯得矯情可笑。 但這是她的堅持,也是自己僅有的骨氣。 “我想要貍奴寫給我的信?!痹G姝不繞彎子,直言道。 賀蘭敏抱著元綠姝后仰,背靠車壁,儀態(tài)散漫又優(yōu)雅,“一直放在我書房,很顯眼的地方。” 元綠姝愣了下。 倘若她主動進一次賀蘭敏書房...... “好了?!?/br> 元綠姝扯走腰間手臂,重新坐好。 “動氣了?!辟R蘭敏圍上來。 元綠姝冷淡道:“沒有?!?/br> 賀蘭敏道:“不說這個了?!彼Z氣依舊溫柔,“雉奴,有一句話叫做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從你嫁給我的那一天,我就成為你最親密的人,是以——” 他停留頃刻,建議:“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分擔(dān)精力給她們了。” 不知從何時起,他又掌控住她的命脈,指尖在她后頸舞動,就像是在彈琴。 視線也固定在她漂亮的后頸,肌膚白到發(fā)光,耳珠下的流蘇耳墜輕輕搖晃,淡淡的影子印在耳后那處皮膚上,猶似攏著夜色的月亮。 日光透過罅隙進來,照在元綠姝半張臉頰,側(cè)顏淌過清華光輝,完美無缺。 他眸底略暗,由衷贊嘆:“很美?!?/br> 元綠姝唇瓣幾不可察地翕動,冷若冰霜。 她心道,不可理喻,卑鄙無恥的瘋子。 許久,元綠姝側(cè)眼看賀蘭敏,抿著唇不情不愿道:“嗯?!?/br> 聽到滿意答復(fù),賀蘭敏眼中的笑意加深。 元綠姝感覺車廂里沉悶,遂撩開車簾,單手搭在窗邊,半截水綠色披子疊在窗角。 好不容易出府一趟,大多時間都給了親人,是以,理當(dāng)珍惜最后這一會兒時間。 已是下午,馬車途徑東市。 街道兩邊的商鋪都敞開門,擺攤的小販也數(shù)不勝數(shù),商品鈴鐺滿目,酒香、茶香、墨香彌漫,夾雜琴音絲竹聲,沸反盈天,其盛況令人咂舌。 人來人往,摩肩接踵,還能見到不少異邦人,間或有三五縱馬而過的慘綠少年,以及戴著帷帽的策馬小娘子。 元綠姝的目光追隨著小娘子英姿颯爽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海中,緊接著她仰頭望天—— 與一雙垂下來的眸子相交。 瞳色似乎是碧綠色。 是一個小娘子。 元綠姝的余光是如血的紅色。 在元綠姝斜上方的樓宇三層,一身紅衣的小娘子半倚靠在憑欄處。 她手拿一柄團扇,樣貌瑰麗,歪著的腦袋貼在欄桿上。 那一瞬,兩人在互看。 小娘子似乎有點意外,直直望過來,嘴角笑意惑人詭譎。 可不等兩人再次相視,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又一只手臂自后攬過元綠姝的前胸,把她往后一帶——元綠姝的后背撞在賀蘭敏堅硬的胸膛上。 披子滾回車廂。 沉水香沖擊著元綠姝,眼神微晃。 伴隨一聲:“還看?” 密閉的空間,背后之人的聲音尤為清晰,情緒難辯。 下頜一痛,元綠姝的頭顱被掰過來。 吻鋪天蓋地襲來。 元綠姝冷淡的神情在這一刻塌陷。 不同于賀蘭敏溫潤的性格,此時此刻的他,親吻強勢有力,完全沒有君子風(fēng)范。 如同捕獲獵物后進食的蟒蛇,舉止略顯急促和粗蠻。 他強有力的手掌住元綠姝后腦勺,五指插.入她發(fā)髻中,逼迫她的額頭與他的額頭相挨。 這是純粹的、激烈的唇與唇之間的碰撞碾壓。 元綠姝的雙手撐在賀蘭敏胸膛前,臂彎間的綠色披子滑落,死命推搡他。 可男女力道差距懸殊,怎么推都推不開,反倒使賀蘭敏把她壓在車壁上,毫不退讓,把元綠姝困在他修筑的天地中。 車簾晃動。 元綠姝就像身處狂風(fēng)驟雨中。 以致最后元綠姝放棄了抵抗,她想了很多,腦中各種情緒徘徊。 爾后,她迅速閉上眼,眉目冷如雪,明明在試著接受,偏生神情又像極了不可侵犯的雪山神女。 神女不是在嘗試順從,而是受著折辱。 賀蘭敏盡收眼底,欲.望被助長。 短短一小會工夫,她幾乎要被吻到窒息,鼻端空氣潮熱,額間花鈿幾欲融化。 喉間控制不住發(fā)出嗚咽聲,像快曬死的魚兒在詠唱。 吻畢,賀蘭敏止不住輕喘一聲,拇指摩挲著元綠姝飽滿豐潤的下唇。 元綠姝蹙眉,推賀蘭敏的胸膛,揣著略快的呼吸,語調(diào)冷澀:“夠了?!?/br> 她看不到賀蘭敏桃花眼中染上的春色。 賀蘭敏只嘆了一口氣,不知是在感慨什么,緊接著再度欺身。 五指仍扣著她的后腦,深入推束的如錦緞般的頭發(fā)中,指縫間塞滿柔軟順滑的烏絲,半遮半掩住指關(guān)節(jié)處撞出的緋色。 他迫使她仰起頭,面容對他,余下動作則恢復(fù)溫柔,慢啄、輕含元綠姝漸漸充血的嘴。 他的唇瓣在她緊閉的嘴唇上輕微蠕動,水意蔓延。 稀疏平常的親吻莫名令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