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綠姝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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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殿,不好潛入。 不單如此,欽昀還時常脫不開身,被牽制得死死的。 最后,欽玉只能每日爬上樹,企圖元綠姝出殿,這樣他才能看到。 欽昀就是要讓欽玉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讓他吃都吃不到。 更重要的是,元綠姝壓根就沒出來過,連人影都看不到。 欽玉煩躁,還不如在宮里,這樣他至少每天晚上可以偷偷看元綠姝,不至于現(xiàn)在什么都瞧不見。 “你怎么會來?”看著正在被禁軍搜身檢查的賀蘭敏,欽玉挑起一邊眉,雙手交迭。 “陛下宴請我,說有事?!?/br> 欽玉和賀蘭敏已有近半月未見。 前些日子,欽玉還偶爾和賀蘭敏交手,發(fā)泄心中郁氣,但后來,欽玉便更專注于偷看元綠姝。 如今再見,賀蘭敏好像清瘦了不少,兩人之間的矛盾也像是消沉下去。 “你是來自取其辱的?!睔J玉一針見血。 “王爺,先管好自己的事吧?!辟R蘭敏溫聲道,他外披大氅,內(nèi)里的青綠官服露出些許,衣冠一絲不茍。 過去一個多月,賀蘭敏讓自己沉浸在自己的公事中,時至今日,他越來越像一個官場上的人了。 溫和有禮,不動聲色。 欽玉好聲好氣道:“要不要孤送你進(jìn)去?” “不必勞煩王爺了,我自己可以?!辟R蘭敏說罷,袍裾養(yǎng)風(fēng),只身進(jìn)入行宮大門。 “祝你好運(yùn),遲硯。”欽玉在后面大聲說完,咯咯笑起來,滲寒又陰森。 天上銀粟越下越大,寒氣無孔不入,北風(fēng)肆虐。 欽玉卻頭束高尾,束發(fā)飄飄,側(cè)顏清晰,眉骨高挺,一身暗紅長袍,是雪地最亮麗的一抹顏色,十分映景。 沒有任何冷氣敢侵蝕他。 目送賀蘭敏離去,欽玉才收回視線。 欽昀找賀蘭敏來準(zhǔn)沒有好事,保不準(zhǔn)這是一場鴻門宴。 欽玉想著,一腳踢在粉梅樹上。 大片大片的梅花應(yīng)聲滾落,成為點綴雪地的碎瓊。 欽玉蹲下來,周身全是簌簌梅花,整個人好似浸在幽香花海中。 他捻起一朵沾雪的梅花,放入口中,細(xì)細(xì)品味。 . 宴會地點設(shè)在甘元殿。 殿里金碧輝煌,明亮如晝,溫暖如春。 賀蘭敏進(jìn)來時,殿里空無一人。 賀蘭敏環(huán)顧四周,爾后席坐下來。 身后的燈盞火光很亮,襯得賀蘭敏臉型清癯瘦削。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另廂,欽昀和元綠姝正在側(cè)殿中,魏匡美過來道:“陛下,人已經(jīng)到了,就在正殿里坐著。” 欽昀看向元綠姝:“走吧,元娘子?!?/br> 欽昀朝元綠姝伸出一只手。 元綠姝低垂著眼,神色恍然一瞬,手指蜷縮一下,慢慢把手放上去。 賀蘭敏,她默念,腹部猶如被火燒灼,疼得元綠姝面色一皺。 接著欽昀稍稍收攏掌心。 自從上前溫泉一事,欽昀與元綠姝再無任何肢體接觸。 這是兩人多日來頭一次牽手。 元綠姝對此心有余悸。 無論是溫泉中欽昀的兇狠,還是白日他對自己說的話,遞給她的刀,都叫元綠姝更加忌憚欽昀。 她知道,眼前的人他雖身體羸弱,卻是個健全的男人,元綠姝深有體會。 元綠姝清晰地認(rèn)識到,欽昀不是尋常男人,他是一國之主,大鄴的圣人。 “東西帶了嗎?” 元綠姝感受著綁在手肘處的銀匕首,刀鞘的冰冷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元綠姝。 她道:“帶了?!?/br> “綁好了?” “陛下不用擔(dān)心。” “冷嗎?”欽昀目光似有若無掃過元綠姝的肚子。 “不冷?!痹G姝下意識收腹。 “那就該去見三郎了?!彼站o了她的手。 元綠姝神色一晃而過的僵硬。 自欽昀上次強(qiáng)迫她,元綠姝內(nèi)心深處便愈發(fā)抗拒著與欽昀的親近。 元綠姝調(diào)整情緒,不管怎么樣,接下來她將要面對她一直憎恨的賀蘭敏,絕對不可以出差錯。 元綠姝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殺他,但她有勇氣捅賀蘭敏。 欽昀的逼迫未免不是好事。 就算被賀蘭敏算計了一次,估計他也不一定猜到結(jié)果。 元綠姝心道,她與賀蘭敏早該了結(jié)了。 欽昀和元綠姝在宦官的簇?fù)硐侣饺胝睢?/br> 從背后看,二人宛若一對珠玉合璧的眷侶。 “圣人至,貴妃至?!庇嘁衾@梁。 伴隨魏匡美叫聲,賀蘭敏側(cè)首,壓下瞳中異色,目光平靜地目視門口。 只見欽昀攜著元綠姝踱步而來。 “臣參見陛下,參見——貴妃?!辟R蘭敏行禮。 欽昀道:“三郎不必多禮,先坐?!?/br> 賀蘭敏卻沒有坐下。 時間似乎變得極為緩慢,如緩緩逝去的流沙。 當(dāng)欽昀牽著元綠姝經(jīng)過賀蘭敏的席位時,周遭像是靜止了一般,有暗流涌動。 賀蘭敏看著。 元綠姝目不斜視,與欽昀走到上首,然后落座。 賀蘭敏也重新坐下來。 高位之上所見景色與平日所見截然不同。 元綠姝挺直了背,微仰下巴,當(dāng)覺出賀蘭敏的視線時,元綠姝慢慢移動眼神。 她再不是從前那個任由賀蘭敏擺布的人了。 縱然現(xiàn)在,但至少與賀蘭敏再見時,她有了底氣。 元綠姝心道,我是貴妃,而賀蘭敏現(xiàn)在不過是翰林院小小學(xué)士,充其量一個無足輕重的文官。 “三郎,近來可好?”欽昀問。 賀蘭敏:“勞陛下記掛,臣,很好?!?/br> 欽昀:“嗯,你近來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也的確幫了朕很多,你可有想要的?” 賀蘭敏:“為陛下效力是臣的榮幸,臣不敢居功?!?/br> 欽昀:“何須自謙?朕非小氣之人,向來賞罰分明,說。” 賀蘭敏:“既然陛下這么說,那臣就直言了。” 語罷,賀蘭敏站起來,手舉酒杯,笑道:“歲聿云暮,臣在此祝陛下和貴妃長長久久,福澤加深。” 聞言,坐在高位上的元綠姝終于有了一點反應(yīng),她仰頭,居高臨下望去,冷冷睥睨賀蘭敏這個昔日舊人。 欽昀覷元綠姝,再看賀蘭敏,也不知是哪里觸及他,一瞬間后,欽昀沉了臉色。 明明是他安排的,可真到這一刻,又目及元綠姝和賀蘭敏對上視線,欽昀再如何也說服不了自己,欺騙不了自己。 元綠姝肚子里還有賀蘭敏的孽種! 想到這個導(dǎo)火索,欽昀霎時妒火中燒。 “好了,朕知道你的好意了,坐下吧。”欽昀道行高深,面上不顯。 賀蘭敏重新坐下的同時,欽昀抬起蒼白的手,緩緩放在元綠姝漸漸顯懷的腹部上。 猛然間,欽昀五指用力,用陰冷的、只有元綠姝聽得到的聲音威脅她:“你再敢看他一眼,朕便剁了他喂狗!” 元綠姝寒毛幾欲要被嚇出來。 “沒有朕的允許,不許再看他?!睔J昀沉下眼色,警告元綠姝。 這樣反復(fù)無常的欽昀是元綠姝第一次見,她不由怔忪,隨即收回目光,點頭。 看著桌案上的美味佳肴,元綠姝沒有想動銀箸的欲望。 賀蘭敏窺伺親密的二人,眸色深沉陰暗。